1.蘇格拉底和失戀者的對話
蘇格拉底:孩子,你為什么悲傷?
失戀者:我失戀了。 蘇格拉底:哦,這很正常。如果失戀了沒有悲傷,戀愛大概也就沒有什么味道。可是,年輕人,我怎么發現你對失戀的投入比對戀愛的投入還要傾心呢? 失戀者:到手的葡萄給丟了,這份遺憾,這份失落,您非當事人,怎知其中的酸楚啊。 蘇格拉底:丟了就是丟了,何不繼續向前走呢,鮮美的葡萄還有很多。 失戀者:等待,等到海枯石爛,直到她回心轉意向我走來。 蘇格拉底:這一天也許永遠不會到來。你最后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向另一個人走去。 失戀者:那我就用自殺來表達我的誠心。 蘇格拉底:如果這樣,你不但失去了你的戀人,同時還失去了自己,你會蒙受雙倍的損失。 失戀者:踩上她一腳如何?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蘇格拉底:可這只能使你離她更遠,而你本來是想與她更接近的。 失戀者:那我該怎么辦?我真的很愛她。 蘇格拉底:真得很愛? 失戀者:是的。 蘇格拉底:那你希望你所愛的人幸福嗎? 失戀者:那是自然。 蘇格拉底:如果她認為離開你是一種幸福呢? 失戀者:不會的!她曾經跟我說,只有跟我一起的時候她才感到幸福! 蘇格拉底:那是曾經,是過去,她現在并不這么認為。 失戀者:這就是說,她一直在騙我? 蘇格拉底:不,她一直對你很忠誠。當她愛你的時候,她和你在一起。現在她不愛你,好心不離去了,世界上再沒有比這更大的忠誠。如果她不再愛你,卻還裝著對你很有情誼,甚至跟你結婚、生子,那才是真正的欺騙。 失戀者:那我為她的投入的感情不就白白浪費了嗎?誰來補償我? 蘇格拉底:不,你的感情從來沒有浪費,根本不存在補償的問題。因為在你付出感情的同進,她也對你付出了感情,在你給她快樂的時候,她也給了你快樂。 失戀者:可是,她現在不愛我了,我卻還苦苦地愛著她,這多不公平啊! 蘇格拉底:的確不公平,我是說你對所愛的那個人不公平。本來,愛她是你的權利,但愛不愛你則是她的權利,而你卻想在自己行使權利的時候剝奪別人行使權利的自由,這是何等地不公平! 失戀者:可是,現在痛苦的是我而不是她,是我在為她痛苦。 蘇格拉底:為她而痛苦?她的日子可能過得很好,不如說是你為自己而痛苦吧。明明是為自己,卻還打著別人的旗號。年輕人,德行可不能丟。 失戀者:這么說,這一切倒成了我的錯? 蘇格拉底:是的,從一開始你就錯了。如果你能給她帶來幸福,她是不會從你的生活中離開的。要知道,沒有人會逃避幸福。 失戀者:可她連機會都不給我,說可惡不可惡? 蘇格拉底:當然可惡。好在你現在已經擺脫了這個可惡的人,你應該感到高興,孩子。 以真誠換真誠,做事但求問心無愧! 人在乎的是真誠,而不是容顏。人注重的是友誼,而不是外表。金錢買不到真誠。人生難得的是理解,可悲的是高傲,可憐的是自欺欺人。 2.蘇格拉底與柏拉圖的對話
有一天,柏拉圖問老師蘇格拉底什么是愛情?老師就讓他先到到麥田里去,摘一棵全麥田里最大最金黃的麥穗來,期間只能摘一次,并且只可向前走,不能回頭。
柏拉圖于是按照老師說的去做了。結果他兩手空空的走出了田地。老師問他為什么摘不到? 他說:因為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頭路,期間即使見到最大最金黃的,因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的,所以沒有摘;走到前面時,又發覺總不及之前見到的好,原來最大最金黃的麥穗早已錯過了;于是我什么也沒摘。 老師說:這就是“愛情”。 之后又有一天,柏拉圖問他的老師什么是婚姻,他的老師就叫他先到樹林里,砍下一棵全樹林最大最茂盛、最適合放在家作圣誕樹的樹。期間同樣只能砍一次,以及同樣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頭。 柏拉圖于是照著老師的說話做。這次,他帶了一棵普普通通,不是很茂盛,亦不算太差的樹回來。老師問他,怎么帶這棵普普通通的樹回來,他說:“有了上一次經驗,當我走到大半路程還兩手空空時,看到這棵樹也不太差,便砍下來,免得錯過了后悔,最后又什么也帶不出來。” 老師說:“這就是婚姻!” 人生就正如穿越麥田和樹林,只走一次,不能回頭。要找到屬于自己最好的麥穗和大樹,你必須要有莫大的勇氣和付出相當的努力。 3.關于靈魂與肉體 蘇格拉底:“對愛情的快樂呢?哲學家在意嗎?”
西米:“決不在意。” “好,還有其他種種為自己一身的享用,比如購買華麗的衣服呀,鞋呀,首飾呀等等,你認為一個哲學家會很在意嗎?除了生活所必需的東西,他不但漫不在意,而且是瞧不起的。你說呢?”
西米回答說:“照我看,真正的哲學家瞧不起這些東西。” “那么,你是不是認為哲學家不愿把自己貢獻給肉體,而盡可能躲開肉體,只關心自己的靈魂呢?” “是的。” “我們首先可以說,哲學家能使靈魂超脫肉體。在這方面,哲學家比別人更有本領。這不是很明顯的嗎?” “是的。 “世上多數人準以為活一輩子不享受肉體的快樂,就活得冤枉了。誰要是對肉體的享樂毫不在意,他就和死人差不多了。” “這話很對。” “好,我們再說說怎樣去尋求真純的知識吧。如果和肉體一起去尋求智慧,肉體是幫手還是阻礙呢?我是說,人的視覺、聽覺真實可靠嗎?詩人經常對我們說,我們看見的,聽到的都是不正確的,這話對嗎?可是視覺、聽覺如果都不正確、不可靠,其他的感覺就更不用說了。視覺、聽覺還是最可靠的感覺呢。你說不是嗎?” 西米回答說:“我覺得一點兒不錯。” “那么,什么時候靈魂能求得真實呢?因為帶著肉體去探索任何事物,靈魂顯然是要上當的。” “是啊。” “那么,靈魂如要求得真理,只能在思想里領會到一點兒吧?” “是的。” “如果思想集中,不受外物干擾——一切聲音、形象、痛苦、喜樂都沒有,盡量撇開肉體,脫離肉體的感受,專心一意地追求真實,這該是最適于思想的境界吧?” “是的。” “就為這個緣故,哲學家的靈魂很瞧不起肉體,并且避開肉體,爭求孤獨自守。不是嗎?” “顯然是的。” “那么,西米,我再問你一件事。絕對的公正,我們認為有?還是沒有?” “我們一定認為有。” “就該這樣說。” “一個人觀察事物的時候,盡量單憑理智,思想里不攙和任何感覺,只運用單純的、絕對的理智,從每件事物尋找單純、絕對的實質,盡量撇開視覺、聽覺——一句話,撇開整個肉體,因為他覺得靈魂有肉體陪伴,肉體就擾亂了靈魂,阻礙靈魂去尋求真實的智慧了。能這樣單憑理智而撇開肉體的人,該是做了最完好的準備吧?西米,這個人該比任何別人更能求得真實的智識吧?” 西米回答說:“蘇格拉底,你說得千真萬確。” 蘇格拉底說:“那么,真正熱愛智慧的人,經過這番考慮,都會同意說:'我們找到了一條捷徑,引導我們和我們的論證得出這么個結論——就是說,我們追求的既是真理,那么我們有這個肉體的時候,靈魂和這一堆惡劣的東西攙和一起,我們的要求是永遠得不到的。因為這個肉體,僅僅為了需要營養,就產生沒完沒了的煩惱。肉體還會生病,這就阻礙我們尋求真理。再加肉體使我們充滿了熱情、欲望、怕懼、各種胡思亂想和愚昧,就像人家說的,叫我們連思想的功夫都沒有了。沖突呀,分幫結派呀,戰爭呀,根源在哪兒呢?不都是出于肉體和肉體的貪欲嗎?為了賺錢,引發了戰爭;為了肉體的享用,又不得不掙錢。我們都成了這類事情的奴隸了。因此我們沒時間研究哲學了。還有最糟糕的呢。我們偶然有點時間來研究哲學,肉體就吵吵鬧鬧地打擾我們思考,阻礙我們見到真理。這都說明一個道理:要探求任何事物的真相,我們得甩掉肉體,全靠靈魂用心眼兒去觀看。所以這番論證可以說明,我們要求的智慧,我們聲稱熱愛的智慧,在我們活著的時候是得不到的,要等死了才可能得到。因為如果說靈魂和肉體結合的時候,靈魂不能求得純粹的知識,那么,或是我們壓根兒無法尋求純粹的知識,或者呢,要等死了才能得到。人死了,非要到死了,靈魂不帶著肉體了,靈魂才是單純的靈魂。我們當前還活著呢,我想,我們要接近知識只有一個辦法,我們除非萬不得已,得盡量不和肉體交往,不沾染肉體的情欲,保持自身的純潔,直等到上天解脫我們。這樣呢,我們脫離了肉體的愚昧,自身是純潔的了,就能和純潔的東西在一起,體會一切純潔的東西——也許,這就是求得真實了。因為不純潔的不能求得純潔。我想,西米啊,真正熱愛知識的人準是都這樣想的。你覺得對嗎?” “蘇格拉底,你說得對極了。” “假如我這話對,我的朋友啊,等我到了我要去的地方,我一輩子最關切的事就大有希望可以實現了。現在指定我動身的時刻已經要到了,我就抱著這個美好的希望動身上路。不光是我,凡是相信自己的心靈已經清洗于凈,有了準備的,都可以帶著這個希望動身。” 西米說:“的確是的。” “清洗干凈,不就是我們談話里早就提到的嗎?我們得盡量使靈魂離開肉體,慣于自己凝成一體,不受肉體的牽制;不論在當前或從今以后,盡力獨立自守,不受肉體的枷鎖。你說是不是啊?” 西米說:“肯定是的。” “那么,我們所謂死,不正是這里說的靈魂和肉體的解脫和分離嗎?” 西米說:“正是啊。” “我們認為真正的哲學家,惟獨真正的哲學家,經常是最急切地要解脫靈魂。他們探索的課題,就是把靈魂和肉體分開,讓靈魂脫離肉體。你說不是嗎?” “顯然是的。” 4.什么是快樂? 一群年輕人到處尋找快樂,但是,卻遇到許多煩惱、憂愁和痛苦。 他們向老師蘇格拉底詢問,快樂到底在哪里? 蘇格拉底說:你們還是先幫助我造一條船吧! 年輕人們暫時把尋找快樂的事兒放到一邊,找來造船的工具,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鋸倒了一棵又高又大的樹,挖空樹心,造成了一條獨木船。 獨木船下水了,年輕人們把老師請上船,一邊合力蕩漿,一邊齊聲唱起歌來。 蘇格拉底問:孩子們,你們快樂嗎? 學生齊聲回答:快樂極了! 5.低姿態是人生的大智慧 有人問過蘇格拉底:“你是天下最有學問的人,那么你說天與地之間的高度是多少?” 蘇格拉底毫不遲疑地說:“三尺!” 那人不以為然:“我們每個人都五尺多高,天與地之間只有三尺,那不是戳破蒼穹?” 蘇格拉底笑著說:“所以,凡是高度超過三尺的人,要長立于天地之間,就要懂得低頭。” 6.蘇格拉底與美諾的對話
有一位叫美諾(Meno)的青年來到蘇格拉底面前,問:美德(virtue) 能被教會嗎? 蘇格拉底回答:我連什么是美德都不知道,你也同樣。
美諾接著舉例說世界上有很多行為被成為美德,有些是針對男人的,有些對女人,有些對奴隸,還有的是對孩子。
蘇格拉底沒有接受美諾的回答,反而問他:那么什么使這些品行可以稱為'美德’呢?他建議他們兩人一起來商討出一個定義來。
但是美諾提出:我們如何尋找那些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呢?你不知道你要找什么,即使你遇到它你也不會知道它正是你在找的東西。”
【這就是后來有名的美諾悖論 (Meno paradox)。】
蘇格拉底同意美諾的反對意見,他闡述到:
It's impossible for a person to search either for what he knows or what he doesn't ... He couldn't search fro what he knows, for the knows it and no one in that condition needs to search; on the other hand he couldn't search for what he doesn't know, for he won't even know what to search for. (Day, 1994, p47) 美諾接著問:那么蘇格拉底,你是如何探尋那些你不知道的東西的呢? 蘇格拉底回答說,人的靈魂是不死的,這個靈魂從一世轉到下一世,而所有的知識早埋藏在靈魂里了,只需要被人提醒,就能被喚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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