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不是唯一那個畏懼給病人搭脈的中醫,每天都在進入診室前抽兩顆煙,再磨磨蹭蹭坐在哪個不能再熟悉的小房間里,因若干年的臨床經驗造成很多時候病人一推門還沒說兩句話就已經能感覺到其中哪一位生病了,病在哪一個臟腑,再一搭脈基本沒得跑。但是,隨之而來的就是苦惱,有一種病人對中醫天然的傲慢與偏見,這種人不治也罷!有一種是自覺不知但已經身有重病的患者,就很難抉擇,不希望一條命就這樣消失掉。但是我也不能輕易插手去治療,這其中的道理不便細說,即便是其中的人情事故也是很勞心傷神的。更何況我也不想火燒中醫這塊公德林!往往我的做法就是說清病癥,讓患者去西醫化驗一下已作為驗證,剩下便是自求多福了!治療一個重癥患者的風險與投入不是一般中醫承受的住的。我相信,這種心理是所有中醫都曾有過的。 中醫師熱愛自己寫下的厚厚醫案作品,但憎恨治療的過程。 這似乎顯得譏諷可笑,但它只是陳述了一個簡單的事實。中醫師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與患者望聞問切,試圖能夠穿透表象,攫取生命的密碼。還需要機智的解釋和積極的引導患者的不良情緒,與質疑的眼光和挑剔的言語握手言和,這是一種充滿壓力與孤獨感的生活,畢竟生理上的疾病會讓人的情志失常,中醫師每天都在孤軍奮戰,像是用頭腦不斷的撞開一個又一個的枷鎖,只有停下來的時候才感覺到痛。 當每天早上醒來,看到溫暖舒適的小院子,經常會有許多鳥兒及貓咪曬太陽,我甚至連磚縫里的雜草都喜歡,在這些自然生靈身上總有悟不完的生命道理。一株草的枯萎都能感悟到很多很多,乘著車去診室路上茫然的盯著窗外數著路邊的白楊樹一路數到十字路口,才墨跡到診室給新舊不同面孔的患者診脈開方子。圈子里的另一位中醫說,他開始診脈之前總是要把茶水泡上兩遍之后,再把桌上醫書擺整齊,腕枕碼好再讓患者開門。 不過這并不是否認中醫診療過程中會有令人興奮和隨之而來的充滿勝利感的時刻。職業中醫師可以獲得報酬,如果是普通人學中醫,則會被譴責為:非法行醫不負責任。 然而,中醫,承載的遠不止責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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