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詠(約699一約746)排行三,洛陽人。開元十二年(724)進士。詠與王維友善,屬田園山水詩派。登第后未得官,隱居而終。《全唐詩》存詩一卷。
①薊門:故址為北京德勝門外土城關,舊有“薊門煙樹”,是燕京八景之一。②燕臺:又名黃金臺、招賢臺,是戰國時燕昭王為郭魄所建。在今北京城東南。舊有“金臺夕照”,為燕京八景之一。③三邊:古稱幽、并、涼為三邊。這里指唐正北、西北、東北邊睡。 ④薊城:故址在今北京市區。⑤投筆吏:語出《后漢書·班超傳》。班超年輕時為文書小吏,一日投筆長嘆曰:“大丈夫無他志略,尤當效傅介子張騫立功異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筆硯間乎!”⑥長纓:語出《漢書·終軍傳》。西漢終軍出使南越,行前向武帝發誓:“軍自請愿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至闕下。” 祖詠生活在開元盛世。《望薊門》是他唯一的七言律詩,也是他最優秀的詩作。本詩是祖詠宦游燕地所作。首聯以“心驚”為線索,統領全詩。概括出自己乍到邊睡重地時心靈受到的巨大震撼。“燕臺”一詞具有雙重意義:第一是實指,燕臺是戰國時燕昭王為壯國有功的郭魄所筑。郭陜的功績燕昭王的納賢使祖詠心有所動。第二是代指燕地。盛極一時的燕國竟淪為古戰場,終為秦所滅。時至今日又變遷為盛唐的邊陲。古戰場的硝煙橫尸,今日的山川邊塞,祖國的安危大計…… 追古思今之情難以用語言表達,故用一個“驚”字來概括形容自己內心所受到的強烈震撼。第二句漢將營是望的中心。祖詠選了一個作用于聽覺的象聲詞“喧喧”來刻畫漢將營。“喧喧”一詞,一掃塞外的空曠孤寂。雖然軍營圍墻高筑,但憑著喧喧之聲感知到軍營里人聲鼎沸的一片生機。將士們雄心勃勃,眾志成城,情緒高昂,正在演練。“喧喧”鼓聲敲擊著存有報國之志的詩人的心扉,使他頓然興奮。 頷聯兩句寫邊塞苦寒,軍容嚴整。贊頌邊將士的衛國之功。祖詠把軍營置于茫茫三邊酷寒的曙色之中。軍營之外白雪皚皚萬里冰封。軍營之上,紅色的戰旗在雪光晨曦中披星戴霜,迎著朔風,獵獵高揚,嘩嘩作響。一個“危”字也是詩人匠心獨具,它不僅狀出守衛軍營的軍旗高聳挺拔,而且象征著成邊將士心系民族安危嚴陣以待,人不卸甲馬不下鞍,隨時準備出去迎戰的英姿。這里寫出了軍威國威,祖詠更為之“心驚”。 頸聯,詩人拓展了空間,把視野引向沙場烽火,處處緊扣題旨。層層深入寫成邊將士的精神。一個“侵”字形象深刻地展示了沙場戰爭殘酷而激烈。邊將士同仇敵奮勇拼殺,不僅克敵制勝,而且有一種藐視敵人的英雄氣概。這里詩人將沙場烽火置于更博大壯危的背景中。極目蒼彎,水遠云高山脈綿亙。薊城位于渤海之濱,地勢險要,云山簇擁,襟山帶海,就像是天上安置的拱衛大唐邊土的重鎮一般。頸聯兩句寫攻防形勢。前句寫攻,后句寫守,“擁薊城”三字寫出唐軍陣地堅如磐石的形勢,從而渲染出大唐盛世的赫赫聲威。 “少小雖非投筆吏,論功還欲請長纓”則寫望中所感。詩人為眼中險要的山川關隘所震驚,更為不畏寒苦荒寂拋妻別子日夜鎮守邊關的將士們的精神所感動,從而產生了欲投筆從戎,建功立業的壯志。他暗嘆自己沒能像古人班超那樣少小即投筆從戎,立功異域,但見到眼前的景象,則產生了欲請長纓縛叛王而建不朽之功的熱望。 全詩緊扣詩題,以“望”為寫景的線索,而以“驚”字為抒情的線索。首聯寫一到燕臺望到“漢將營”時的激動,用一“驚”字概括,非常精當。三、四句寫軍營森嚴威壯的氣勢,五、六句寫唐軍攻守皆勝的赫赫軍威,末句寫望后的感想,也是“驚”的具體內容。寫景層次井然,抒情意脈清晰。本詩藝術上更勝一籌。古今縱橫,時空交錯。以“燕臺”開篇,以“長纓”收筆,因而詩的意境由氣勢軒昂豪邁博大的二度空間擴展到超越有限時空而深邃空靈的三維空間,它使我們從中獲得更多的美感享受。 參考資料 《望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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