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06年開始播出的《變形計》,在最近迎來了第十八季的收官。這檔城市孩子與農村孩子身份互換的節目,被譽為是一場心靈上的改造,在13年間賺足了熒屏前千萬觀眾的熱淚。在節目組的構思中,通過農村生活,城市孩子能夠感受到生活不易、掙錢不易,而農村孩子能開闊眼界,好好學習,力爭上游。聯通iphone5套餐驗證碼總是錯誤win8 1 rtm 但從結果來看,似乎并不如意,部分城市孩子在熒幕曝光下,被流量紅利蒙蔽了雙眼,紛紛當上了網紅。王境澤繼續炒著“真香”的梗;韓安冉整容、生小孩、結婚,再把婚禮變成一場大型廣告直播,又陷入離婚漩渦;易虎臣開網店,拍微電影,最后成為欠粉絲錢不還的老賴;李耐閱退學、整容、和養父母斷絕關系、騙粉絲錢……那些熒幕上曾經的痛哭流涕和悔不當初,仿佛統統都是過眼云煙。 而樸實靦腆的農村孩子被迫參與這場節目,在眾人悲憫的目光中,把貧窮撕裂開來,赤裸裸地展現給全國觀眾。他們在短暫地見識過城市的燈紅酒綠后,又被送回農村,重新面對天生貧困的家庭。在這場不平等的游戲中,貧富階層的對立面被無限放大。 見過繁華真的能使人向上嗎? 美國女詩人艾米麗·狄金森曾寫下這樣一首詩“假如我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最近韓國拍了一部電影,就以一場荒誕鬧劇,展示了想盡各種辦法“寄生”在上流社會的窮人們。 第一次聽到《寄生蟲》這個名字,知道導演是奉俊昊時,大V腦海中的第一想法是,這大概是一部和《漢江怪物》相似的災難片吧。 電影剛開始,臟兮兮的破舊半地下室、不停出現的蟑螂還有大街上消毒的工作人員似乎都在反復強化這個想法。 結果,鏡頭一轉,大兒子金基宇(崔宇植 飾)經朋友介紹,通過偽造的文憑成為了富人區IT企業CEO樸社長(李善均 飾)家的家教。 兩個分別生活在社會上層和底層,沒有任何交集的家庭,忽然之間被牽扯到一起,引發了一連串意外事件。 作為韓國歷史上第一個戛納金棕櫚,《寄生蟲》擊敗了阿莫多瓦的《痛苦與榮耀》和昆汀·塔倫蒂諾的《好萊塢往事》。 豆瓣評分高達8.8分,爛番茄 100%,IMDb 8.6。 相比去年戛納獲獎的《小偷家族》文藝式的敘述表達,《寄生蟲》來得更為大膽直白。 前半部黑色幽默的辛辣諷刺,搭配后半部接連不斷的戲劇式沖突,直線放低了觀影門檻。 哪怕是只愛看商業片的觀影者,也能從中找到觀影的快感。 在鏡頭的運用上,奉俊昊采用了大量升降鏡頭,窮人家庭就是樓梯不斷地下降,富人家庭則地處高地,展示了上城和下城的貧富階級對立,將貧富具象化,帶來空間感。 除此之外,奉俊昊大膽引入了嗅覺體驗,增加電影立體觀感,在感官上做到極致。“ 味道”這個詞貫穿全片,被反復提及,地下室的味道、臟抹布的味道,那股若有若無說不清楚的味道成為窮的代名詞,也最終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寄生蟲》像是一封寫給韓國社會病態診斷書,又或說是寫給世界的社會病態診斷書。 從一開始,奉俊昊就選擇了半地下室這種富有韓國特色的居住空間。 它代表了貧民窟中窮人們對生活的最后一絲希望——每當清晨陽光從地面之上的半截窗戶落下時,他們還可以欺騙自己,自己的生活不算太糟糕。 但他們也會隱隱擔心,某一天徹底淪為地下生活。 這種矛盾心態,為沖突埋下了伏筆。 當即將出國留學的好友把窮人金基宇介紹到IT公司總裁樸社長家當家庭教師時,獨棟小別墅、寬敞庭院,都像一只只小蟲在金基宇心尖尖上撓,原來,除了狹窄的半地下室,無處不在的蟑螂,空氣中彌漫的灰塵,生活可以過成這樣。 金基宇設局,以半蒙半騙的方式,把同為高考落榜的妹妹金基婷(樸素丹 飾),無業流民的爸爸金基澤(宋康昊 飾)、媽媽忠淑安插進去,成功實現全家就業,而且工資不菲。 他們裝作互不認識,在豪宅與富人的縫隙中狂歡。 結果在一個雨夜,一家寄生蟲與另一家寄生蟲相遇,所有事情被推向高潮。 導演奉俊昊在接受采訪時表示,這個故事的劇本起源于2013年,想以對稱的方式來描寫兩個家庭的生活,描寫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尤其是兩個擁有一兒一女非常相似的四口之家。 設想一下,一個富得流油的家庭和一個窮得響叮當的家庭在一起會碰撞出什么火花? 在現實生活中,可能富人和窮人有可能根本沒機會相遇,哪怕生活在同一個城市,一個有司機、住別墅、出入高檔場所,一個擠公共交通、住平民窟,常常為生活發愁。 但在這個故事里,無業流民和總裁相遇,窮人的欲望被點燃。 毫不知情的富人支付著高額薪酬,聘請了一家寄生蟲。 窮人們善良嗎? 某些方面說,是善良的。 他們會關心被頂替的司機有沒有找到新工作,會惦記被開除的女管家過得怎樣。 但在善良的另一面,是一家四口不務正業不求上進,唯一的收入來源是毫無技術含量的折披薩盒子,碰到總裁一家后,又為了一己私利,想盡一切辦法擠掉別人。也許正如俗話所說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電影的最后,大兒子基宇做了一個夢,夢里他靠自己的努力買下了這棟豪宅,家人團聚。 這是經歷了多慘痛的教訓才有了此番醒悟。 但電影導演奉俊昊在接受采訪時說過,這其實是不可能的。 以現在韓國普通人的人均收入,要不吃不喝547年才能買下這個房子。 547年是什么概念? 大概就是一個家族更迭了16輩啊! 《我不是藥神》中,那個假藥商人張長林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病,就是窮病”,貧與富一直是兩個難以跨越的階層,能夠白手起家的往往都是金字塔尖的一小部分,大部分人都不得不遵循著窮的更窮、富的更富的社會規律。 奮斗沒有意義,那不如不奮斗,寄生上流社會好像來的更快,那就選擇寄生吧。 明明智商不低的哥哥和妹妹有當家教的能耐,卻高考屢屢落榜,明明有手有腳的爸爸、媽媽,卻天天蝸居在半地下室,靠著折披薩盒度日。 《變形計》熱播之時,也有傳言農村主人公因為見識過城市的五光十色,回家后惹上了一身公主病,亦或者想要再回到城市家庭生活的,真實性不得考證,但我們不得不承認金錢會使欲望膨脹。 所以窮和金錢都不是原罪,但失控的欲望是,懶惰也是。 窮有千姿百態,而窮的理由都指向一種。 貧富兩極化是一直都存在的,但生活始終要過下去,導演奉俊昊像是給人們敲了一次警鐘,夢醒之后好像又什么都沒說,還是靠著雙手踏踏實實賺錢吧,至少不會活得像寄生蟲一樣,一見到光,就呼啦一聲四散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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