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青銅時代,一般指商周至東漢前青銅器使用和推廣的歷史時代,句町青銅文化遺存,泛指這一期間句町國留下的遺物、遺跡。 商周至秦漢時期,在今滇、黔、桂和越南結合部約8萬平方公里的疆域上活躍著一個由部落聯盟組成的強盛方國句町國。公元前82年,句町部族頭領毋波率部助漢大破益州,功勛卓著,被漢昭帝冊封為“句町王”,與古滇國、夜郎國齊名。此后,句町王國一直延續到梁朝(公元502年)才從歷史上消失,歷時613年之久。關于對句町國的研究,須從史料和物證入手。近期,廣南縣委宣傳部組織專人對句町古國的青銅文化遺址進行考證。 句町方國史載存613年之久,加之史載前的存在,還可推到更悠久的歷史統治時期。王室更替平均以30年一代計算,至少繼任20多代以上,加上境內大大小小的封地親王等王公貴族,其王陵墓葬至少達幾百座。句町王陵不可能處于狹窄地帶,應是距城池較近,地勢平緩,按當時葬俗極佳的風水寶地。距城東48千米的牡宜青銅古墓群,包括白龍坡漢墓、“廣南銅鼓”出土地及周邊墓地約3平方公里的宏大區域,與句町王陵區的存量條件相符,出土遺物更進一步證實了王陵的準確性。2007年9月發現的白龍坡漢墓,是云南境內繼昆明官渡區羊甫頭墓之后發現的第二座木槨墓葬,出土了漆木耳杯、木牘、銅燈、木車馬具、金雞盛酒器、三足鼎、黃釉陶翁及10余噸木槨。葬法及規格非常高,為春秋至漢代王宮貴族的典型墓葬形制,為句町屬地首次發現的木槨墓葬,墓主應為當地具有極高政治、經濟和社會地位的頭領;墓內出土帶“王”字的漆木耳杯和“藩德無,(勿)衍侵鴻”簡牘,真實記錄西漢未東漢初,包括句町國在內的各路諸侯反對王莽奪權篡位記載。出土車馬具是王權的象征,意在一則表明墓主的“王侯將相”身份,二則告慰其死后照樣車馬御駕,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漆耳杯及同時出土的陶甕、漆勺、金雞盛酒器、漆盤等珍貴文物,為王公貴族高層議事、集盟、外交、出征壯行等飲酒之用,說明作為禮儀之邦的句町國美食文化極其豐富。物證說明牡宜青銅墓群是句町王陵區。 西漢元鼎六年(公元前111年)句町附漢設縣前的狀況,無史可考。《尚書·牧誓》載,參與周武王伐紂的八個少數民族為“庸、蜀、羌、髳、微、盧、彭、濮人”,“濮”即為句町先民。建國后考古工作中,在西疇縣發現晚期智人—“西疇人”牙化石,在廣南縣發現距今5萬年的端颯村冷水溝龍脖山洞舊石器文化遺址,1萬年前的八寶余家巖洞舊石器文化遺址,還有麻栗坡小河洞、馬關花枝格仙人洞、文山灰土寨、廣南阿科革把對門坡和八寶板暮龍根洞等地的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屬地崖畫也是見證句町國史前文明的重要標志,文山境內除麻栗坡大王崖畫外,僅廣南境內就有聞名遠近的珠琳弄卡崖畫、舊莫貓洞山崖畫、蓮城平山崖畫、八寶牙芳崖畫4處,為距今3000年前的新石器時代遺跡。在文山州境內存140余面銅鼓中,廣南有40面,春秋早、中、晚期萬家壩型銅鼓均有出土。此外,1997年5月還在壩美鎮普圈村出土戰國至西漢的人面四鳥紋當盧。以上遺物遺跡充分說明,句町治所地廣南一帶,早在舊石器、新石器時代就有人類繁衍、生息,創造了特有的文明,春秋戰國時期就步入了較為繁榮的歷史時代。 廣南厚重的青銅文化遺存是彌足珍貴的華夏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是見證一個地方悠久與文明的標志,是體現地方文化底蘊的窗口。多年來,廣南縣對境內青銅文化遺產保護和利用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九次對青銅遺存進行搶救、清理或發掘,爭取國家補助50萬元將白龍坡漢墓出土30余件(套)漆木竹器送往湖北荊州脫水修復,在廣南縣民族博物館陳列句町青銅展文化展廳和白龍坡漢墓展廳對外開放,等等。目前,正通過多種途徑爭取政策、資金和技術支持,努力推進該縣已規劃的“句町文化大觀園”建設。依托廣南厚重的歷史、民族文化和獨特的自然人文景觀,輻射帶動滇東南片文化產業的繁榮發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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