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靜思齋·于岳原創、自行拍攝,轉載請注明出處!謝謝! 2019年10月16日,第八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正式公布,合肥曹魏新城遺址名列其中。10月21日我旅經合肥,作為一個鐵桿三國迷,此處自是不容錯過,故一大早就奔此而來。五天的時間,新的國保牌照能立得起來嗎?答案顯然是no!雖然略有缺憾,但以后未必還有機會再來,我也是無暇等待了。 ![]() 圖1:遺址公園門外:“守望淮揚”銅雕像 ![]() 圖2:省保牌照,國八的牌照尚未立起 三國時期,合肥地處魏吳邊境,曾為(魏)揚州治所,是兩國鏖兵最頻繁之地。一部《三國演義》,讓張遼在合肥逍遙津大破孫權的往事膾炙人口,不過如今我們所說的這個遺址,并非彼合肥也。 ![]() 圖3:大逆光下的遺址公園正門 《三國志·魏書·滿寵傳》載,魏青龍元年(233年),都督揚州的征東將軍滿寵上書魏明帝曹叡,對合肥的地理位置及對吳作戰加以分析,建議“移城內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險可依,更立城以固守”,此提議最終得到了曹叡的批準。同年合肥新城建成,這已是逍遙津之戰十八年后的事了。另《三國志·吳書·吳主傳》有記載曰:“(黃龍)二年春正月,魏作合肥新城。”黃龍二年是230年,與魏書中的年份有差,我認為還是應以魏書中所載為準,畢竟是本國之史,其來龍去脈也更為翔實。 ![]() 圖4:三國合肥新舊城位置圖 新城遺址距市區還真是蠻遠,不過能通公交,也不能說是太偏僻。如果選擇公交前來,無論是何線路,大約最后都需要在西二環上換乘300路,再坐上20來站,就可以直接到達公園門口。置身城樓之上環顧四周,也許是地貌的改變,我是沒感覺出有什么“奇險可依”,但翻閱史籍,這里倒真是多曾固守抵御東吳的入侵。 ![]() 圖5:合肥新城之復原模型 自建安十三年(208年)孫權挾赤壁余威圍攻合肥起,終吳一世,數十年屢屢越境搞事,規模較大的也不下五次,卻不曾鬧下來合肥一畝三分地。新城建立后,也經歷過一次慘烈的廝殺,這是吳建興二年(253年),如日中天的諸葛恪率大軍二十萬大舉圍攻新城,當時城中守軍僅有張特所部三千余人,吳軍一波急攻猛如虎,致守軍傷亡慘重,但一個多月仍不能破城,魏國援兵將至,最終只好被迫退兵,此戰之失利亦直接導致諸葛恪日后身死。晉朝統一后,因合肥新城喪失軍事意義,遂逐漸廢棄。 ![]() 圖6:有埋伏!啊!! 合肥新城長寬大約兩三百米的樣子,面積其實很小,從整個布局來看,原來應該只是單純的駐軍用途,不住百姓。沿護城河(重新開鑿注水的)環繞的低矮土墩,應是當年夯土城墻遺跡,除此之外,地表上也沒什么遺存了,所謂保護,也就是保護起這一塊地皮吧。我始終覺得,“遺址”這一類的文保項目最是尷尬,劃出來一塊地方不能破壞不能搞建設,但大多數又沒有開發旅游的價值。相比來說,合肥新城托《三國演義》盛名的福,境遇還算好的,如今是一個4A景區——“合肥三國新城遺址公園”(門票25元)。雖不是周末,也還真是有不少游客慕名而來。 ![]() 圖7:護城河與夯土城墻殘跡 遺址公園的中心是一片大草坪,看起來有些狼藉。一查新聞,原來此前一日,在這遺址公園里搞了一場“螞蟻在路上”音樂節,場面盛大。事畢,工人們正在緊鑼密鼓地拆除各種設施。我沿著夯土城墻殘跡,從東向西繞了一周,眼中不見桂花,淡淡香氣卻間或傳來,這讓我深感舒適。東門、飲馬池、屯兵營這些均是據考古成果而復建,外貌是否真實暫不談,但位置是直觀且準確的,而西門的復建則以爛尾收場。 ![]() 圖8:征東門 ![]() 圖9:屯兵營遺址 ![]() 圖10:飲馬池舊址 景區的正南是一幢卓爾不群的仿漢樓臺建筑名曰“金湯虎臺”,應是為充實景區而興建,因為這里當時已是城外,貌似不會有這玩意。與旁邊的三國文化陳列館一樣,里面的布展乏善可陳,但對于較為蒼白的遺址區來說,總歸有些畫龍點睛之效。還有一些因滿寵而得名的新地標,諸如征東門、景侯橋、滿寵草堂等等,均與歷史遺跡無關。滿寵草堂柴門緊閉,里面擱滿雜物一比吊糟,總之,有些事只有身臨其境才知悉,不可盡信網上的介紹便是。 ![]() 圖11:金湯虎臺 ![]() 圖12:滿寵草堂 雖說合肥新城遺址已經沒什么真東西了,但我還是很喜歡這里,在合肥的一日,就數在此逗留的時間最長,站在這地界上我就來勁。畢竟,能身臨其境的真三國故地還能有幾許?不過也得友情提示一下,來此游覽的朋友們一定要帶足“糧草”,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景區內也還缺乏配套設施,來前我圖省事把行李寄存車站,結果一瓶水喝完后,兵糧寸斷倆小時,回去的路太漫長,終于在午時挨回市內,這才滿血復活了。 靜思齋 于岳 2019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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