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野藤依附大樹一樣,人也如此,有人依附權勢,有人依附父母,有人依附才干…… 而作為女人,能依附的仿佛只有自己的愛人,然而在男尊女卑的社會,這種依附十分的脆弱,也難怪白居易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太行路 唐代: 白居易 太行之路能摧車,若比人心是坦途。 巫峽之水能覆舟,若比人心是安流。 人心好惡苦不常,好生毛羽惡生瘡。 與君結發未五載,豈期牛女為參商。 古稱色衰相棄背,當時美人猶怨悔。 何況如今鸞鏡中,妾顏未改君心改。 為君熏衣裳,君聞蘭麝不馨香。 為君盛容飾,君看金翠無顏色。 行路難,難重陳。 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 行路難,難于山,險于水。 不獨人間夫與妻,近代君臣亦如此。 君不見左納言,右納史,朝承恩,暮賜死。 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 《太行路》是《新樂府》五十首中的一首,詩下注:“借夫婦以諷君臣之不終也。”這兩句是說,太行山路險難行,能摧毀車輛,若比起君心啊,它多么平坦;巫峽里的水能顛覆船只,若比起君心啊,它多么平穩!諷刺之意顯而易見,遣詞簡勁有力,譏剌深刻,所謂“其言直而切,欲聞之者深誡也”。 “人生莫作婦人身,百年苦樂由他人”兩句是說,生而為人,實在不要作女兒身。女人可憐,一生中的日子,是苦是樂,全由他人安排,多悲哀,少歡樂。以封建社會婦女受壓迫的狀況,暗喻君臣關系,臣下缺乏自立,身無自由,苦多樂少,命運全由君王所左右。委婉含蓄,蘊藉深沉,耐人琢磨。 事實上中國古代女子大多也是如此,一生依附于人,所憑者,色也。色衰而寵減,只得無可奈何花落去。 愛一個人,然后孤注一擲地將終身幸福托附出去,這是許多女性的人生依附。我國古代重男輕女的社會現實,決定了婦女在家庭和社會中的地位。如今,婦女已經是半邊天了,嫁漢是為了穿衣吃飯的思想早已經成為了過去,再把愛理解為依附是一種曲解。有位名人就曾經說過“沒有平等,就沒有愛”。這也正如女詩人舒婷的成名作《致橡樹》中所說的那樣: 如果我愛你 絕不學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也不只是象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 襯托你的威儀 應該怎么做呢?舒婷也給出了答案: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我們分擔寒潮、風霜、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云、虹霓 簡單樸實的語言道出了愛人之間心靈相通而又風雨同舟的情懷。 不同的人生觀,讓人們對依附有著不同的認識和看法。肯定自我,做一個自強自立的人,憑自己的真本事生存,用自己的雙手去勞動、去創造價值才是最好的依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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