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風吹落一片去歲的黃葉,靜靜地落在這雨跡未干的青石板路上,我怨恨這上天又給這靈性洋溢的平江路上,增添了一份天然的點綴。 老街、古宅、小巷、河水、石橋交融在一起,勾勒出平江路那獨特的古城風韻,更書寫著蘇州人最真切的蘇州情懷。 平江路就在窗外,還有一條不算清澈的平江河。平江路上有許多游人來來往往,很悠閑的樣子。走在平江路上,腳步便會很自然地放慢的。仿佛唐宋或是明清就在窗外。 我不由地慢下了腳步,這就是平江路。三十年了,當我再一次與之相遇在這詩意的蘇州,我的心竟然麻木得有些慵懶。一時間,無數記憶的斷點如影像般串在一起,由模糊而清晰,我想說點什么,但卻不知道應該說怎么說? 走過了大大小小的江南古鎮,小橋、流水、人家、青瓦、粉墻、木窗,早在記憶中綴成最典型的江南符號,平江路上更是不乏這樣的標志,終究這里是最最江南的。 姑蘇,地處長江三角洲,坐落江蘇省東南部,古稱吳郡。自文字記載以來已有四千余年的前史。姑蘇古城始建于公元前514年的吳王闔閭時期,又因城西南有山曰姑蘇,于隋開皇九年(589年)更名為姑蘇。平江路地處市中心,接近觀前街,接近姑蘇大學,兩頭的交通都極端便利。 東面河街兩側粉墻黛瓦、飛檐翹角、錯落有致的老屋早已變成了商鋪,西岸臨水的很多老房子雖說門楣古舊、油漆斑駁,山墻灰黑,稍顯蒼桑遲暮,但細品,還是散發著小橋流水人家的疏朗素雅,就像個積年的老者坐在我們身邊,抽著水煙,淡然地講述著自己的往事和今生。 蘇州之美,在于秀氣。她像一個小家碧玉,把含蓄的美隱藏在蘇繡、昆曲、評彈和城深的水巷之中。如果把去年春天的蘇州之旅比作坐標軸上曲線,那水陸城門,寒山寺,虎丘就是顯眼的駐點,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只剩幾張正要發黃的照片,和雄偉、顯赫、陰森三個粗糙的形容詞疊加在一起,保留在記憶的碎片中。 走在古色古香的平江路,連禮品店也是有趣的。走進一家禮品店,你可以隨處看到樹葉和松果拼成的貓頭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形形色色的小書簽,隨便選一件當作禮物送給朋友,都是不錯的選擇呢! 平江路保存得較完整,修復得也很好,該新的地方新,該舊的地方舊,很有老街的味道。我們就走進一家臨河的茶樓去喝茶。那家茶樓叫“彼岸”,很有意思的名字。彼岸是哪里?是夢中?是宋朝?還是在詩畫里呢?每人一杯碧螺春,且先喝茶吧。 乘一艘精致的烏篷船,搖曳在古老的河道,潺潺流水聲中,穿著藍衣的船娘一邊搖著漿,一邊哼唱著悠揚的小曲。兩岸楊柳依依,小橋邊有阿姨在叮咚叮咚地彈奏古琴。許多游客坐在河道兩旁的長椅上聽著悠揚的琴聲,多么悠閑自在呀。 這樣的人文景觀在平江路并不少見,如歷史學家顧頡剛的顧氏花園也可在此尋覓到鴻爪片影。只可惜舊時王謝堂,已作尋常百姓家。偶作一番歷史的憑吊,也只有付與窗欞木梁、深深庭院。或許只有枕水人家的灑掃忙碌,吳儂軟語的家長里短才是蘇州文化中最綿長久遠的記憶。 漫步于蘇州,行走在水鄉,我目之所及,心之所感,自是樓宇的偉岸,街市的繁華,但也目睹了古巷的斑駁,老城的衰敗。 有人說喜歡平江路,也許是單純地喜歡紛繁的城市中,有一片寧靜的土地。記得看過一則感人的情感故事。書中的主人公曾經來過蘇州,就居住在平江路,度過了幸福的幾天。盡管他們最終沒有攜手,但是對蘇州平江路的描寫,卻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蘇州,是上蒼遺落于人間的一處天堂,是時光不曾老去后的一個精魂。每次涉足古城,置身老街小巷,就覺得親切而熟悉,溫馨而安逸,仿佛自己多年前曾出入過某處老巷,廝守過某個老宅,踩踏著某段門檻,棲身在某個老屋,那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時常讓我困惑,讓我惆悵,讓我疑惑自己是不是錯亂了時空,早已在冥冥之中與蘇州結下了什么因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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