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毛換糖果的事情發生在經濟不發達的那段時期,那時候的城里沒有大型購物廣場,只有百貨商店,鄉鎮里也沒有連鎖商超,只有供銷社。 前幾年熱播的電視劇《雞毛飛上天》是反映一部義烏人奮斗史的電視劇,在那個年代,浙江義烏人被拴在了貧瘠的土地上,有一部分頭腦精明的人,面對這種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解放了思想,在家熬好了糖,挑著擔子敲著貨郎鼓出門走街串巷,采取以物易物的方式,用糖換回雞毛等農村人不太需要卻有很大產出的廢舊物資。換回來的雞毛,好的用來制作雞毛撣子,壞的碎的用來肥田,反正都是要拿到市場上去重新流通,用這樣的發式貼補家用,且盤活了市場經濟,最終一步步發展,建成了舉世矚目的義烏小商品集散中心。 這種以貨易貨的方式并不是義烏人獨有的專利,北方中原地區也很常見。 早在解放前的鄉下和偏遠山區,哪怕是連小賣部、小貨攤都少有。 那時候鄉下的人買東西都要走上很遠的路,趕大集,或到城里去,到雜貨鋪,買自己的生活必需品。 在偏遠的農村,他們沒有機會出去打工,就沒有機會賺銀子,基本上就是種田,繳皇糧國稅,剩下點余糧。 有的人整年見不到銀子,不能直接到縣城去買東西,經常會為缺乏生活必需品而發愁。 還有的人由于生活節奏緊張,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趕集逛廟會,而那些大姑娘小媳婦這些最喜歡逛街的群體,卻因為老爸老公的束縛不能盡情去城里買自己心愛的東西。 因為這些女人去逛街,路上不一定安全,很可能被城里的浮浪子弟或鄉村的懶漢二流子盯上,橫生變故,所以自家的大老爺們是一百個不放心的。 那時候就有句歇后語,叫“大姑娘趕集,人多找男人”。 有些精明的人,看到了這個商機,就挑著挑子,拖著小車到鄉下,到偏僻的山區送貨上門。 因此,鄉下出現了一種用純人力驅動的扁擔或小車,這些運輸工具純綠色、無污染,只要一個人操作的流動貨車。而貨車的擁有者就是貨郎,因為規模不大,人稱小貨郎,這也是三百六十行之外的一種新興職業吧。 這種新興職業,不用很多啟動資金,不用辦理營業執照,也不要什么健康證和租房證明,也不要注冊資金,更不要臺賬。 進貨多少自己說了算,進什么貨也是自己做主,什么時候上班、什么時候下班也是自己做主,自己又是老總又是員工。 總之,當小貨郎門檻很低,能長途跋涉,能說會道,會算簡單的賬就行。 買輛手推小三輪車,或者一根扁擔兩個籮筐,進一些日用品和生活必需品,流動商店就算成立了,驅動你的十一號車直接上路了。 目標:遙遠的農村、偏遠的山村,更遙遠更偏僻的草原,深山老林里的小村。 交易方式:拿你的東西換我的東西,用你的爛鞋子、破布頭,漏水的茶缸,裂縫的鐵鍋,破碎的奶瓶、發黃的書籍,甚至散發著霉氣的枕頭和遍地飄飛的雞毛、鴨毛和人理發剪辮子弄下的人的毛發來換取你想要的。 貨郎都有什么呢,貨品琳瑯滿目,什么都有。 打起鼓兒唱起歌,推起小車一溜煙兒,不玩雜技不嘚瑟,看我貨郎來送貨。 車上的東西不高大上,可是品種實在是多,有小孩子學習用的筆記本,毛筆,鉛筆文具盒;大姑娘喜歡的胭脂粉,小伙兒愛的圍脖;毛衣毛褲尺碼全,又合身來又暖心。娃娃喜歡的小奶瓶,撓癢癢的老頭樂;老太太用的老花鏡,老漢用的煙袋鍋。 干這種行當雖然不起眼、不入流,還有點低微,但卻能賺錢。因為是以貨易貨,而且多數是收廢品,基本是一本萬利。那些廢物擱在百姓家里礙手礙腳占地方,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它們當東西去看待,更沒有人來進行換算,何況那時候農村人沒幾個有文化的。 所以說小貨郎是本小利大還不招惹風頭,就是打劫的匪徒,行走江湖的小偷也看不上他們,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但他們的確可以賺錢,過去有個俗話,"鑼鼓一響,頂個縣長,小車一跑,勝過領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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