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屹立至今的哈德良拱門 他出身顯赫，身材高大，博學多才，一個硬件條件如此優秀的人，還做了羅馬帝國的皇帝。他就是羅馬帝國的守成之主——哈德良大帝。在任期內，他主動放棄了向東方開疆拓土，做起守成之主，這是為何？  一、哈德良繼帝位前的青年時代  哈德良出身相當顯赫，他的先祖是遷徙到西班牙的意大利權貴。就算在西班牙當地，他也算也是富甲一方的貴族。作為貴族的一員，年幼的哈德良十分熟悉希臘與羅馬文化。他同每一位醉心文化的公民一樣曾貪婪地沉浸在詩詞、歌劇和演講訓練中不可自拔，據說他的拉丁文和希臘文造詣也非常高。他的朋友們給他起了一個“小希臘人”的綽號，因為“希臘”一詞在當時本身就代表著至高的文化水準。 公元85年，哈德良的父親去世后，他就一直跟隨自己的表叔圖拉真一起生活。據《哈德良傳》記載，當時圖拉真可能剛剛結婚，其妻普羅提娜與哈德良年齡相仿，因此這便增多了兩家接觸的頻率，也使得圖拉真有更多的機會去了解他。  哈德良大帝造像 公元90年，在羅馬城瘟疫肆虐的那一陣，哈德良回到他的家鄉。年滿十四歲的哈德良順便繼承了自己的財產，并在家鄉舉辦了成人禮。公元91年，哈德良在圖拉真的提攜下進入元老院成為一名議員。哈德良在帝國的防務戰役中接連表現出色，被相繼委任帕諾尼亞總督等要職。 在涅爾瓦皇帝駕崩時，哈德良正在科隆駐守。他迅速起身趕路，想作為第一個向圖拉真報告此消息的人。在經歷了一陣奔波后，他終于成功將消息傳達給圖拉真，此后他迅速獲得了圖拉真的寵愛，開始躋身帝國的最高統治階層。 在皇后普羅提娜的撮合下，哈德良娶了圖拉真家族的薩賓娜為妻，此舉又把他和現任皇帝的關系拉近了一些。據《哈德良傳》所載，哈氏在仕途上的前進并不太順利。他在元老院用鄉音宣讀皇帝講稿時，曾不止一次地遭到眾人的嘲笑。但哈德良并不氣餒，此后開始努力練習拉丁文口語，并致力于將自己的演講技巧臻于完美。  古錢幣上雕刻著哈德良和他的妻子 最令圖拉真欣賞的，還是哈德良優秀的治軍能力。在遠征達契亞時，哈德良指揮的密涅瓦軍團大開殺戒，幾乎無往不利。在他就任潘諾尼亞行省總督的時候，曾數次擊潰對羅馬形成威脅的薩爾瑪提亞人。就這樣，在皇帝和皇后對其評價頗高的基礎上，哈德良的繼位就顯得比較順利了。 公元117年8月，在敘利亞任總督的哈德良接到了要求他繼任的信函。科瓦略夫的《古代羅馬史》中提到：“哈德良被宣布為最高元首引起了不小的抗議，雖然哈德良看起來一直是明顯的帝位繼承者。”但在此時，哈德良已經掌握了巨大的軍事優勢，他不僅能夠召集東部軍團參與戰爭，而且還有太多在多瑙河顧盼的嫡系部隊。雖然聽到了些許不同的聲音，但在哈德良回到羅馬時，一切似乎都平靜了。 二、皇帝哈德良的“文治武功” 哈德良一經就任，并沒有像尋常一樣迅速返回羅馬，而是在周邊行省巡視。這樣的行為表現出哈德良的自信和智慧，他對繼承大統應該早就有所準備，這番巡視能夠增強他對帝國實力的了解，也能夠使他順便安撫各邊區行省的軍心。 放眼望去，羅馬帝國的版圖在圖拉真大帝的開拓下已經擴張到了歷史的頂點。但在帝國形勢看似一片大好的情景下，哈德良的感受卻不那么容人樂觀。東部行省時刻都存在著不穩定的傾向，猶太人、薩爾瑪提亞人頻頻挑起邊釁。摩爾人、不列顛人和埃及人也一直蠢蠢欲動。  薩爾瑪提亞人：歐亞草原上第二代霸主 哈德良即刻恢復了奧古斯都時期堅持的保持羅馬帝國穩定的傳統。具體來講，他宣布放棄兩河流域以東的土地，撤換帕提亞不得民心的國王，減免了各行省的稅收，尤其增發了對邊地將士們的補助津貼。經過一系列的外部修整，羅馬帝國終于回歸了此前的穩定。哈德良回到羅馬，開啟了他對內政的專心整飭。 首先，他放棄了元老院為了溜須拍馬而對他賦予的“國父”稱號。聰明的哈德良改求元老院將圖拉真尊奉為“神”，這樣一來他自己便成了“神的兒子”。為了獲得元老們的友誼，哈德良向他們承諾：“除非出于元老院的決定，任何人都無法對元老進行懲處”。這就從情理上保護了元老們那脆弱的自尊心，因為近幾十年來的軍隊干政和直接來自皇帝的懲罰已經令元老們疲于招架。  羅馬元老院 哈德良還主動寬恕了羅馬公民或意大利人對皇帝私庫的欠款。他命令士兵當眾在圖拉真廣場上焚燒欠條，并且清算了已經收繳上的欠款，令其一律歸國庫所有。為提高帝國糧食產量，哈氏還頒布了保護農田耕作、鼓勵開發處女地的一系列政策。他給予開發新地的農民以“耕地專有權”的優待，使得一批新的小地主階級被培植起來，這大大激發了羅馬中下層民眾的經濟活力，客觀上促進了羅馬時代商品經濟的普及。 在藝術造詣上，哈德良皇帝通過直接引進希臘塑像、藝術造器，豐富了羅馬帝國對希臘工藝品的收藏。他還鼓勵興建各處神廟、劇場和公共浴室等公共建筑，并且在非羅馬地區也加大了對市政建筑的投資。此舉旨在縮小“羅馬”與“非羅馬”的差距，同時還能為制造業從業者提供新的收入來源。  哈德良圖書館遺址 哈氏下令重建的羅馬萬神殿，在百余年的戰火中遭到了不小的破壞。從建筑學角度來看，新修建的萬神殿采用了“混凝土拱頂”的設計技巧，它被視為地中海甚至是歐洲對世界建筑的卓越貢獻。甚至他還為自己的隨從在埃及修建了一座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城市。此外，聞名至今的哈德良拱門、哈德良長城和西班牙行省的羅馬劇場，也都是他為世界留下的光輝遺產。  哈德良長城遺跡 還有一件不得不提的事，就是哈德良對猶太人進行的瘋狂鎮壓政策。對猶太地區進行集中統治，是羅馬帝國治理東方的一項長期堅持的主要方略。猶太人所信奉的一神教，同羅馬帝國的“萬神教”本就呈現出不可相融的天然抵牾。在羅馬皇帝心有余力的時候，便自然會向東方的猶太人施加壓力。哈德良對猶太人推行了嚴格的希臘化政策，甚至強制在耶路撒冷為朱庇特建立神廟。這些措施自然激起了當地猶太人的強烈反抗。 哈德良陵墓 哈德良在向東方接二連三地派去士兵清剿猶太人的圖謀失敗后，下決心要“夷平耶路撒冷”，以便徹底解決猶太人不奉多神教、不同羅馬人通婚的民族問題。在羅馬士兵征服了耶路撒冷之后，猶太人終于開始了他們為期千余年的大流散。哈德良甚至命令將士們將耶路撒冷的土地翻上幾翻再撒上鹽巴，決意要讓這座神圣的城池變為無人居住的荒野。由此可見，即便是以溫柔著稱的哈德良對羅馬的治理也是寬猛相濟的。 文史君說 除了屠殺猶太人之外，哈德良的其他政績幾乎都是正面的。在他的統治下，羅馬帝國的疆域保持了長期的穩定。他在整個國境內部的巡行和對元老的拉攏，都有利于維持中央統治集團內部的和諧。哈德良不愧是一位偉大的“守成之主”。 參考文獻 張明明：《哈德良對帝國邊境政策的貢獻》，《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2007年第1期。 龔敏：《論哈德良巡行》，湖南師范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17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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