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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還沒結束，許多樹上已經果實累累。成熟的日子也許還沒到，期待在一天天變多。
桃樹上的桃子已經不小了。小桃子是最好認的，因為它有一個小小的尖兒，像小女巫高高的帽尖兒，像小女巫長長的鞋尖兒。全身綠色，一層薄薄的絨毛，好像剛出生的小寶寶淺淺的睫毛。桃膠還尋不到。 那年秋天，一群年輕的大學生在桃樹上摘著一種紅糖色的東西，好奇地問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她說，這是一種對身體很好的食物，叫桃膠，在她的家鄉，人人愛吃。吃起來什么感覺？果凍一樣的感覺，年輕女孩笑著說。
櫻桃園的公眾號發了一條最新消息，櫻桃熟了。說了這條消息給女兒們聽，立刻聽到尖叫聲，意料中的事情。約上自己的幾個好友，約上女兒們的幾個好友，啟動車，直奔目的地。 還沒進到園子里，透過疏疏的籬落就看到了醒目的紅色，孩子們的興奮聲不絕于耳。購完票，孩子們風一樣沖向入口。我們慢慢地走，這片天地已經是我們的了，不著急。 進了園子，紅色的果實近在咫尺。不必洗，挑一顆最紅的，輕輕扭下來，放在嘴巴里。酸甜。每一根枝條上滿是紅色的果實，墜得枝條深深彎下腰。每一根樹枝皆是如此，每一棵樹也皆是如此。滿目令人喜悅的景象。 孩子們在一棵棵樹間穿梭，一會兒這個喊：”這棵樹上的櫻桃好甜！“幾個孩子小鹿似的開心跑過去。一會兒那個又喊：”這個也好甜！“幾個孩子又小鹿似的開心跑過去。還沒到夏天，太陽卻已經很曬，把孩子們的小懶蛋曬成了櫻桃紅色。 朋友圈里放了一段摘櫻桃的視頻，故鄉的朋友見到后留言，東北的連花都沒開呢。故鄉的櫻桃不知多久沒吃了，但始終未忘記它的模樣。一點點大，紅得像血，很酸。人們把它摘下來，丟進酒里，到了冬天，用來治療凍瘡，據說效果很好。母親也曾寄來櫻桃的種子，讓我種在樓下，種子卻不知道被我放到哪里去了。
小區里面的枇杷已經很大了，但不能和超市里的比，超市里面的，大得超過乒乓球。但比起口感來，好看的那些要甘拜這些自然生長的下風了。 前些年，這些枇杷樹還未長大，結果甚少，口感也不好，人們很少去親近。這兩年，一到夏初，金黃的果子滿枝丫，大的人，小的人，圍著枇杷樹轉。低處的摘完了，摘高處的，夠不著，拿出梯子，制造工具，善爬樹的在樹上穿梭。 小女兒小的時候因為夠不到果子，曾發表了一番不滿的言論：為什么爸爸能夠到，媽媽能夠到，姐姐也能夠到，只有我夠不到？童言童語，真是有趣。 去年夏初，一個朋友經過樓下的那棵枇杷樹時，樹上發出動靜，把朋友嚇了一跳。等看清楚了，才發現是一個熟悉的人，只因家人想吃枇杷。彼此對視了幾秒，忍不住笑起來。我聽說這件事，覺得很有趣。摘枇杷，把一個成年人變回了少年。
梅花早已經結束了花期，碎碎的小葉子密密長滿枝丫。它的新葉是紅色的，很耀眼，遠遠的就能看到。果子和花生米大小差不多，數量不多，一個枝丫上只有零星的幾個。這些是觀賞性的梅花，果實不算多。 看著綠色的果實，總會想起李白的那句”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里，兩小無嫌猜。“青春年少時，有多少青梅竹馬的難忘記憶啊。許多記憶都會丟失，但這部分記憶一定不會，它們被最美麗的相框裝飾著，擺在一張木頭課桌上，無需擦拭，無一點灰塵。
海棠，小的有耳釘大小，大的有手鏈上的綠珠子大小。 看著還青著的果實，想起了去年的事情。 去年秋天，在離小區不遠的地方，發現幾棵海棠樹，果實已經變成黃中帶紅的了。忍不住摘下一顆，咬一口，嘴巴收獲的味道是偏甜的酸甜。那幾棵海棠樹長得很高，只能摘到低處的。摘了兩小把。帶回家，想給女兒們嘗嘗，誰知她們只拿在手里玩，不肯嘗。城里長大的孩子不如在鄉下長大的孩子膽大，就像少年的魯迅和閏土。 今年，應該能摘到更多的果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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