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軍閥也逃不過相聲藝人的嘴！狗肉將軍和山東土皇帝誰都沒能幸免！

相聲迷 202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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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聲界有句老話叫：“演員肚兒是雜貨鋪，知道的掌故沒有數”。可真要論配得上這句話的演員，“單口大王”劉寶瑞先生自然當仁不讓。曲藝理論家薛寶琨曾經評價他：“非熟知三教九流、五行八作，有豐厚的文化底蘊不可。劉寶瑞堪稱老一輩藝人中善使雜學的第一人。”

　　常聽劉先生相聲的觀眾會有類似的感受，怹的相聲不光表演傳神、死綱死口，而且包袱設計上精巧用心，段子結構性完整且主題有深度。眾位不妨回憶一下，怹使的包袱幾乎找不到低級包袱。所有的哏都是結構哏，都是因情境、人物、前因后果自然而然帶出來的。包袱墊得厚、抖得脆、支得巧。如此表演水準在舊社會相聲藝人當中實屬難得。

　　不僅如此，劉寶瑞的相聲更具有鮮明的思想性。這個思想性主要表現在敢于充分運用相聲的諷刺特性針砭時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韓復榘講演》又名《韓青天》。年輕時的劉寶瑞和馬三立靠跑碼頭賣藝謀生，兩人幾乎是繞著渤海灣跑了一圈。二十多歲時因為得罪了天津的青幫，無奈之下跑到濟南，在這里創作了諷刺大軍閥韓復榘的相聲《韓青天》。從相聲這門藝術誕生以來，“諷刺”特性始終是相聲保持生命力的根本屬性。解放前，也出現過大量充滿諷刺性的新段子，像張壽臣的《揣骨相》、“小蘑菇”的《牙粉袋》等等。但劉寶瑞創作的這段特別之處在于直接指名點姓的把大軍閥編成了相聲段子，放在明面上諷刺，而非像其他作品多用暗諷的方式組織包袱。

　　歷史上有兩位軍閥與相聲有著難舍難分的淵源，一個張宗昌，另外一個就是這位韓復榘。為什么唯獨他倆會頻頻被編排進相聲段子里呢？早年間，濟南是相聲藝人的云集之地，與北京、天津并列的曲藝“三大碼頭”。相聲界歷來有“北京學藝，天津練活，濟南踢門檻”的說法。韓復榘死后，來濟南走穴的相聲藝人將民間流傳關于韓復榘的故事編成了相聲，甚至還把山東人流傳的“狗肉將軍”張宗昌以及其他外地軍閥的故事也安插在了韓復榘身上。比如坊間盛傳“韓復榘炮打老天爺求雨”一事，事件源頭是1925年5月21日在《盛京時報》發表的一篇《張宗昌求雨記——龍王廟幾乎被拆，天公亦怕奉天兵》，原本是譏諷張宗昌的報道。

　　不過張宗昌也逃不出相聲演員的編排諷刺，前面說劉寶瑞創作的《韓復榘講演》后來還被同門師弟葉利中改編成了《張宗昌講演》。可見創作之中必然有所借鑒，但說來說去還是離不開韓復渠、張宗昌這兩個讓百姓怨聲載道的大軍閥。解放以后，侯寶林把《關公戰秦瓊》里面的張宗昌干脆換成了韓復榘，儼然讓他成了山東軍閥代名詞。只要相聲里提到山東軍閥，觀眾多半先想到韓復榘。

　　因為這段《韓青天》，也讓相聲觀眾見識了這位丑態百出的大軍閥。瓢把中“審案捋胡子”的包袱已經在觀眾心中樹立起了一個專橫跋扈蠻不講理的軍閥形象，有了前面的鋪墊入正活的講演就顯得活靈活現。“諸位、各位、在其位。今天是什么天氣？今天就是講演的天氣。來賓十分的茂盛，敝人也十分的感冒。現在來的人已經不少咧，大概有五分之七啦。來的不說咯，沒來的都舉手吧！”這幾句詞可以說句句有包袱，講演的內容可笑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劉寶瑞細膩至極的表演。每句話停頓多久，用什么語氣，用多大音量都經過細致揣摩。在模仿韓復榘講演時，劉寶瑞倒的山東口。可細心的觀眾便能發現，學韓復榘倒的山東口跟在《斗法》里孫德龍的山東口完全不同。在表演中通過口音塑造不同的人物形象，這才是劉寶瑞非比尋常的高明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