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三國演義》共讀集錦37 | 悅讀讀書

《三國演義》

作者: 羅貫中

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

領讀者：李大剛

第73回 玄德進位漢中王 云長攻拔襄陽郡 

第74回龐令名抬櫬決死戰 關云長放水淹七軍

書接上回，曹操退兵后，眾將擁立劉備為漢中王。曹操欲起兵與孫權聯手奪取荊州，卻被關羽先發制人以攻為守，關羽部隊圍困樊城，曹操派于禁總督七路部隊救援樊城，卻被關羽水淹了七軍，威震華夏。

[背景敘述]

（一）當了漢中王的劉備，為何不給荊州的關羽加派人手呢？公元219年的劉備，迎來了人生簡歷當中最為輝煌的時期：

在西線戰場劉備親自指揮KO掉夏侯淵、耗走曹操大軍、占領漢中，自封漢中王；東線戰場上，二號人物關羽擊潰救援曹仁的七軍，擒于禁斬龐德，威震華夏。意氣風發的漢中王，在內心中有了一絲絲的“得意”，但還沒有“忘形”。

劉備眼前還有三件比較棘手的問題需要處理：

1、雞肋漢中。曹操雖然從自認為”雞肋“的漢中撤軍了，但是卻利用張魯的威望遷走了當地的大部分居民，給劉備留下了更加”雞肋“的漢中。

由于漢中多山，兵力布防需要化整為零，分散至各個重要的要塞山頭，相互的通訊救援和糧草補給都是非常棘手的問題。劉備留下了入川將領中最為信任的魏延駐守漢中，分兵十萬駐守。故此，劉備在賬面上已經沒有再組織第二支集團軍的兵力了。

2、西蜀人心未定。由于西蜀人心不穩，劉備非常忌憚益州當地勢力的謀反，劉備采取了胡蘿卜加大棒的方法：

一是內部采取聯姻方式加強與西蜀當地大勢力的結納。

劉備夫人孫尚香被扣江東，以法正為首的大臣們勸劉備迎娶劉璋手下當地大勢力吳懿的妹妹吳莧。因為吳莧是劉璋已故兄長劉瑁的遺孀，劉備認為自己與劉瑁同族，有違立法，法正進諫道:論其親疏，何與晉文之于子圉乎?

法正認為晉文公逃難到秦國時，曾經娶了自己親侄子晉懷公子圉的妻子懷嬴，而未受到禮法的抨擊，何況劉備和劉瑁只是同姓呢。劉備于是納為王妃，后立為皇后，謚號穆皇后。

二是《典略》中記載：備于是起館舍，筑亭障，從成都至白水關，四百余區。劉備從成都到連接漢中的軍事要塞白水關之間，一口氣修筑了400多座館驛和駐兵的碉堡要塞，一旦出現兵變，可以迅速集結兵力鎮壓。

給予反對勢力以巨大的威懾。三是采取明暗兩條線整肅朝綱。明線上由法正、諸葛亮、劉巴、伊籍、李嚴等五名常委一起制定《蜀科》，改變劉焉劉璋父子治蜀法紀松弛，德政不舉，威刑不肅的局面。

暗線上則由法正秘密鏟除了很多抵制劉備的勢力，為此法正被稱之為一餐之德，睚眥之怨，無不報復，擅殺毀傷已者數人，其實是為了劉備的統治力而自毀形象。

在解決上述兩個棘手問題的同時，劉備并非完全沒有關注荊州的動態，也采取了以下措施：

1、劉備占領西川后，為了讓孫權牽制曹操的東線，而自己專心對抗曹操在漢中的西線部隊，劉備將桂陽、長沙和所占江夏一部三個靠近東線孫權的郡歸還給了孫權，而把貼近西川的武陵、零陵、南郡三處保留。

這是一個非常關鍵的戰略信號，就是劉備已將戰略進攻的重心轉向了漢中，所以集結了張飛、魏延、黃忠等大將和主要兵力在漢中一線，而劉備已經沒有多余的兵力能夠同時在東線對曹宣戰。

守住南郡、武陵和零陵三郡是關羽接到的明確任務，而且關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沒有后援部隊的。一旦遭受到曹魏和東吳來自北面和東面的進攻，自己的守備兵力是不足以同時作戰的。

2、派劉封和孟達奪取上庸，呼應荊州。

3、在得知曹操起兵欲取荊州時，讓關羽以攻為守攻擊樊城的曹仁。當時關羽要么選擇退守南郡，等待劉備的援軍；要么以攻為守進攻樊城，打擊曹操的先頭部隊。

選擇守的話，一方面不知道東吳會采取何種態度，因為魯肅死后呂蒙掌權，呂蒙屬于東吳的鷹派人物，對荊州早就虎視眈眈，基本上可以判斷東吳會出兵，南郡腹背受敵；另一方面由于分兵十萬守漢中，劉備已經沒有后備軍可以增援荊州了。

退守南郡只會是坐以待斃，所以關羽才會接到命令主動出擊攻打樊城，只要成功擊退曹仁的進攻，東吳也就不敢來犯，荊州可度過此次危機。待轉年劉備兵、糧、將都有所緩和之時，再對荊州和漢中進行部署的調整。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關羽清楚的知道自身攻強于守，而且自身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固守待援的，所以選擇了以攻為守。但是關羽的目的是為了更好的守衛南郡等三地，而非要固執的北伐。

那么關羽在水淹七軍之后，最合理的行動是什么呢？及時的回防南郡，保持雙方力量對比的均衡。如果更加高明的做法是將南郡歸還給孫權，關羽軍隊退防零陵和武陵兩地，由呂蒙充當對曹的一線防御任務。

（二）水淹七軍時，于禁為何會選擇投降？水淹七軍的事件當中，作為戰敗方的曹軍，在復盤的過程匯總，其實是有幾個值得商榷的問題的：

一是調集的七路軍馬首領分別是于禁、張遼、張郃、朱靈、李典、路招、馮楷，于禁的特點是治軍嚴明，但是協調組織、隨機應變的能力低于同為五子良將的張遼和張郃，也許曹操考慮到張遼與關羽的私交，張郃又是新人難以服眾，所以才選擇了資歷最老、戰功顯赫的于禁為主帥。

但是樊城之戰是屬于典型的圍點打援戰役，作為救援方所需要的多路軍馬之間的協調組織和隨機應變，恰恰是于禁的軟肋，即便是于禁自告奮勇當這個主將，曹操也應該慎重考慮統帥的人選，這點上曹操是有一定責任的。

二是于禁已經55歲左右了，屬于高齡將領，這樣的人物做事求穩，而給于禁配的副手先鋒官龐德，卻是個急于表現立功的愣頭青。正副手之間的性格差異，配合好了是互補，配合不好就要出問題。

在這個問題上，賈詡曾經警示曹操：龐德恃血氣之勇，欲與關某決死戰，臣竊慮之。

三國時期若論對于人物的優缺點的判斷，賈詡是頂尖高手之一，其所顧慮是龐德是抱著與關羽生死一戰，來證明自己與舊主馬超的徹底切割，這與整體作戰目標相違背。樊城為蜀魏攻防的戰略要地，龐德的眼中卻只有關羽，這個隱患是非常棘手的。

三是于禁的問題，錯誤的選擇了漢江改道的低洼地帶安營扎寨，連續十余天的大暴雨，導致漢水暴漲溢岸，這一點上其實不是在演義當中所描述的關羽在上游決堤所致。

不過關羽駐守荊州多年，看到于禁居然敢在秋季選擇扎營在洼地，就已提前備好船只，等待大雨漢水溢岸的那一刻了。可當時的情況，關羽必然已經占據了高地，而于禁的援軍必須要對樊城有所呼應和保護，可選擇的駐扎地點并不多。

而于禁為何選擇投降而不是像龐德一樣寧死不降呢？在網絡上有著千奇百怪的解讀，甚者認為是于禁故意投降幾萬人過去，從而造成關羽軍隊的糧草不足，呵呵。

我們推測真實的狀況是于禁雖然治軍嚴明，但是親帶的部隊中，很多是跟隨自己金戈鐵馬多年的老部下，如果不投降，部下們都會在關羽部隊的弓箭齊射下慘死。

對于一個55歲的老將軍，是無論如何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心理壓力，投降從而保全部下的生命是于禁在那時那刻唯一能做的事情。

三國時期如關羽、張遼、張繡，都有過投降的經歷，為何單單于禁會受到輿論的指責呢？其原因有三：

其一于禁官居五子良將，又是以志軍嚴明的形象被曹操樹為軍中榜樣，榜樣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一旦坍塌，必然會面臨著強大的輿論壓力；

其二，龐德是戰敗被擒，而于禁是遂降，就是沒有反抗的情況下主動投降，即便說于禁有千萬自保的理由，作為當權者的曹魏主政人員，不論是曹操還是曹丕，都只能采取聲討的策略；

其三，關羽、張遼和張繡投降的時候，其所在勢力方都處于弱小方，投降是名正言順的事情。

而于禁投降之時，曹魏政權已處于主導地位，代表朝廷政權勢力，于禁反而投降到了弱小的一方，這是朝廷政權非常丟人的一件事。

也許于禁將軍為了眼前的茍且（不是個人，而是帶的那些兵將吧），永遠的失去了遠方的夢想。公元221年，病逝的是他的皮囊，公元219年消失的則是他的形象。

劉備自封漢中王，曹操相當不爽。司馬懿獻策：聯合東吳，攻打荊州。不得不說，司馬懿的計策還是很毒辣的。孫權知道曹操的使者滿寵到了，問張昭商議，張昭居然說魏吳本無仇怨，兩家打仗是因為諸葛亮。

這眼光這見識真是無語了。孫權一心想要荊州，做事完全不計后果，答應了聯手進攻。懷念魯肅啊，如果魯肅在，必然不同意做次無腦之事。

關羽進攻曹魏的襄陽樊城，大破曹仁。曹操派大將于禁總領七軍，支援曹仁。龐德與關羽大戰一百回合未分勝負。后詐敗用冷箭傷了關羽。于禁移師低處，當時大雨不止。關羽讓人堰住河口，并大家準備水具，眾將皆不明所以。

幾天后借助雨勢襄江水漲，發大水淹了戰場。而關羽軍早有準備，大獲全勝。活捉了于禁龐德。曹魏七軍全軍覆沒。關羽大名威震華夏。

為將者，不能光是一味勇猛，還要有智謀，會分析形勢，并能隨機應變。而且還要熟悉天文地理。所以關羽戰斗力很強，不是偶然的。

之前看網文有人說是自然原因導致的發大水，而不是關羽有意做的。根據史料記載，這次洪水的規模很大，洪水平地數丈，換算成現在的計量單位，大致在7米至14米之間。襄陽縣志中凡是洪水造成老百姓嚴重傷亡，都會做記載。

而這次沒有因大水傷害軍民的記錄。說明關羽軍早就做了準備。而且大水后關羽行動非常迅速，于禁龐德來不及找船逃跑。

此役關羽俘虜對方三萬人，也說明關羽事前準備了足夠的水上運輸載具裝載自己的軍隊和被俘獲的于禁軍隊。而且史書上記載進攻戰中乘的是“大船”，可見關羽在洪水發生之前就已經預知了此事。

諸葛亮隆中對時說：“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將軍率益州之重出秦川。”目前形勢一片大好。不過，此時荊州空虛是最大的軟肋。    

1 劉備進位漢中王，許靖是太傅。咦，這人是誰，專門去查了下，許靖因與從弟許邵俱以品評人物而聞名于世。原來是給曹操批命的許邵的堂哥啊，當時兩人還都挺出名的，不過關系不好，許靖被許邵打壓過呢。

2 龐德出場不多，但給人留下的印象還挺深刻，尤其是抬棺奔赴戰場，古之名將風范啊。不過龐德也是聰明人，死活不軍，活了自然在曹操陣營扎穩腳跟，不必怕流言蜚語，死了曹操自然會幫著照顧家庭，培養兒子，于家族而言也是大大的有益。

奈何被于禁坑了。再說于禁，跟隨曹操日久，恩隆也重，也還是怕死，投降蜀漢。今人也不必笑話于禁，向死而生者如龐德固然是勇士，令人敬佩；怯懦不前者如于禁不必輕視，換做笑人者，又如何？    

曹操兵退斜谷，玄德公奪取漢中，眾將與軍師孔明擁立劉備為漢中王！劉老板這一生漂泊，歷盡千辛，終于迎來了人生高光時刻！

坐擁荊襄、兩川之地，帳下有五虎上將，軍師孔明，要將有將，要兵有兵，與曹操和孫權在臺面上已成三足鼎立之勢！

曹操得知劉備稱王，心中別提多氣了，遂親自再率兵出征！司馬懿再次出場，進諫引誘東吳出兵，“二虎相爭之策”，曹操大喜從之！畢竟打了這么多年的仗了，彼此的那點心思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張昭為孫權分析了形勢，遣使回復曹操。

曹老板派龐德出征，來戰關公。龐德不得不說，是關公這一生難得的對手，與關公對戰百余回合未分勝負，還用計射傷關公，能傷二爺的三國不曾有幾人。

但是站錯了隊伍，就要付出代價，最后還是讓扛大刀的周倉灌了個水飽兒，在水中擒獲。龐德到是個難得的忠勇之人，寧死不降，關公憐之，斬其而厚葬。至此，關公水淹七軍，名震華夏，人生戰績到達頂峰！

關公來取樊城，曹仁懼怕其威名，欲棄城逃之，滿寵及時勸諫，方使曹仁恢復了勇氣，重新鼓舞士氣，固守城池！此時關公大意，來城下叫陣，不想被弩箭所傷，欲知后事，且聽下回分解！    

劉備同志奮斗多年，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占領西川和漢中后，終于有了自己的勢力范圍，雖然假裝不愿意稱王，但考慮到小伙伴的實際需要，還是勉為其難的當上了漢中王，三分天下有其一。

感覺關羽有些膨脹了，先是蔑視孫權聯姻，直接破壞孫劉戰略聯盟，沒遠見；然后又和黃忠爭名分，沒水平。你和老板一起創業固然重要，公司做大了，重要性降低是必然，因此耍孩子脾氣就是胡鬧。

好在曹操派于禁當總指揮，要是張遼干，估計關羽的好日子就到頭了，有逍遙津那樣的經典戰例按說是主將第一人選，可曹丞相堅持配合關羽功成名就，那是沒辦法。

也許在荀彧荀攸死后，高水平的智囊都不敢說實話了，曹魏政權全部是一個聲音，貌似空前團結，實際失去補充完善的機制，所以在優勢兵力的局面下失敗就是必然了。

于禁表現不和常理，作為老同志，名利都該看得開，偏偏劍走偏鋒，壞了自己一世英名，還把龐德搭進去，可惜啊。    

劉備進位漢中王，與魏王并駕齊驅。雖然最初和曹操的起點和志向都不同，但是憑借過人的毅力和多年的打拼，終于有了可以和曹操匹敵的實力。

關公過于自負，自恃天下無敵心高氣傲還要打聽下一五虎將都有誰。覺得自己已經可以用眼神殺死敵方武將了，而且對于部下的建議也幾乎都不采納，認為自己永遠是對的。

這也是是后來惹來殺身之禍的根源，幸虧關興去了成都要不然一個孩子都留不下。

龐德忠義，雖是投降曹操但一直盡心盡力，奮勇殺敵沒有于禁這么多心眼兒，可惜最后被于禁連累寧死不降被殺，其子龐會日后必會替父親報仇。

于禁有點悲劇，是最早一波和曹操出來干的，理應對曹操最為忠心。沒想到居然投降，最終給自己落下個背主的名聲，后來曹丕因為于禁的歷史污點對他吹毛求疵。等曹操陵一修好，便打發于禁前去守陵。

不僅如此，還在壁畫里畫滿了于禁被水漫七軍、被俘跪地等等的畫面。于禁本就有心結，最后一口老血噴了出來，又羞又惱,氣憤成病，不久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