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理想國》,很多人都知道,但基本都沒看過,只知道其中的只言片語,而且提起柏拉圖,先就已經怵頭,會不會看不懂啊。 楊老師:
楊老師的一番話使我也有些許的感觸。 記得我剛上中學的時候,CCTV10經常播放某某專家對于《論語》和《莊子》的解讀,聽著很爽,但等拿起《論語》時才發現,很難讀進去。不過等忘記專家的話,我反而能把《論語》讀下去了。 這是怎么回事呢? 最近讀《輿論》,其中有個解釋就是:
專家的講座只能激起我們對興趣,千萬不要把別人的解讀當成自己的感悟。 好了,我們先跟著楊老師一起來看看《理想國》這本書到底說了些什么吧。 名師魅力,粉絲眾多,周末的知識盛宴 想要了解《理想國》首先要對這部作品產生的年代有所了解,本書發生在影響雅典的兩次重要戰役,希波戰爭與伯羅奔尼撒戰爭之間。兩次大戰使得雅典從繁榮走向衰落,民主走向僭(jian)主。 楊老師說,柏拉圖在這本書中,用蘇格拉底和幾位友人的對話,構建了一個哲學體系。 討論是從何為正義開始的。 塞拉西馬柯,“智者派”主要代表,他將“正義”看做強者的利益,相信有利即有理。 格勞孔是柏拉圖的堂弟,他提出了著名的思想實驗“呂底亞人的指環”,并以此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即當伸張“正義”成本是一生,而作惡的成本是零時,大家都會選擇作惡。 阿圖曼迪是格勞孔的弟弟,他認為不只凡人沒有“正義”,而且連神也沒有正義。雅典人關于神的只是都來自詩人,在詩人的表述中神是喜怒無常的,神是可以賄賂的。只要有錢就可以賄賂神從而逃脫懲罰。 塞拉西馬柯、格勞孔、阿圖曼迪三人的說法看起來天衣無縫,接下來肯定是誰有力量誰說了算啊。 接下里是蘇格拉底時間了,他認為對于“正義”理解的不同并不是邏輯、修辭的問題而是視野的問題,于是他建議開始一場精神旅行。 1正義即各司其職 蘇格拉底用城邦來舉例,正義的城邦就是所有人各司其職的城邦,但組成這樣城邦的人是多種多樣的,不可能只有一種人。 正義即是各司其職,一下子把朋友們的視野打開了。在此之前塞拉西馬柯等人都相信一種秩序,一個邏輯。 那么什么才是真正的各司其職。 各司其職意味著秩序,不同的地方有著不同的秩序。如果只有一種秩序,這種秩序最終會變為無序。例如,鐵匠鋪有自己的秩序,然而如果讓整個城邦都遵循鐵匠鋪的秩序,那最后城邦一定會失衡。好的城邦一定要容納所有的小秩序形成完整的秩序。
正義的靈魂就像城邦一樣,靈魂中的各個部位應該各司其職。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靈魂之中不只有欲望,還應該有理智、情感...... 好的靈魂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滿足欲望,而是讓欲望、理智、情感三者相互互喻,形成新的靈魂。 在塞拉西馬柯等人的眼中只有一種被欲望驅使的人,強者與弱者的區別只是力量上的差別。他們在當時的雅典看到太多這樣的靈魂,所以自然而然的把這些靈魂當成了模型。 在日常的言談中,我們常常會用“人們都說......”這個表述。這是因為,在我們的社交圈子中,有一部分人始終在扮演著這一表述中“人們”的角色,這部分人與我們的關聯最為親密,其對特定事物的態度對我們的影響也很大。 但這些人并不是全部。 大家聽得如癡如醉,很多人在做記錄 2從哲人王到大雄蜂 先講一個洞穴寓言的故事。 在一個洞穴里,人們終生只能面向洞壁,火光將外界景物投射進來,他們以為自己看到的影子就是世界。 一天,有人轉過頭去,爬到了洞穴外面,看到了森林大地,呼吸到了有花草的空氣,當他回到洞穴,向同伴們講述外面的情況時。 你猜會發生什么? 楊老師說,哲人王代表著對靈魂秩序、城邦秩序最完整的理解,一個城邦的領導者(哲人王)其實是城邦與靈魂互喻的的巔峰。他就像洞穴寓言中那個出去的人,而城邦中的大多數人就像洞穴中的其他居民。 當哲人王見識到真正的世界后出于慈悲、責任,他重回洞穴,向洞穴居民宣布真相。洞穴居民會是什么反應呢?當然憤怒、不屑,把他當成瘋子、傻子、騙子。 你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嗎? 蘇格拉底帶領朋友們見識了好城邦和哲人王,這是旅行中最快樂的的攀登部分。當哲人王重回洞穴之后,旅行就進入陰森恐怖的下半程了。 旅行的上半程是說,朋友們有可能走到洞穴之外。旅行的下半程是說,人類歷史的主要故事,是洞穴里面的故事。 洞穴里面的故事是什么呢?首先是洞穴居民集體拒絕和迫害哲人。接下來,就是洞穴里面的城邦退化和靈魂退化。政體的退化可以看做是“正義”的失序,敗壞的過程就是失序的過程。這件事既發生在城邦也發生在靈魂里面。 蘇格拉底把這個退化史概括成四種政治。 榮譽政治:沒有哲人王,依靠少數人的自覺和榮譽維系。 寡頭政治:依靠少數人的財富維系。當城邦開始擴大、膨脹,財富比榮譽更有效。 民主政治:依靠人的數量維系。通過窮人對富人的革命使得窮人變為小寡頭。然而民主時期的小寡頭與寡頭時代的寡頭相比缺乏榮譽、節制等牽絆。雖然社會上充斥著自由的氛圍,但這種自由在初期雖然會振奮人心,但是因此人們也逐漸失去辨識的能力變得寬容。 僭主政治:這部分值得細說。 靈魂里的民主原則,意味著靈魂失序。依照“正義”原則,理智領導激情,照看欲望,那樣的靈魂是自由的,那樣的城邦是自由的。依照民主原則,理智、激情、欲望絕對平等,公平競賽,勝者優先。其結果,只能是利爪戳瞎眼睛,欲望踐踏理智。 失序的靈魂,欲望是強者。蘇格拉底用“雄蜂”比喻欲望、被欲望驅使的人。 日光之下,沒有任何地方干凈到沒有雄蜂。雄蜂永遠是城邦和靈魂的一部分。有序狀態里,雄蜂是被統治、被照料、被規訓的對象。而城邦和靈魂的敗壞史,則是雄蜂的解放史、奮斗史、稱霸史。 僭主政治絲毫也不深奧,無非是城邦里雄蜂竊取了他不配擁有的統治權。與之相應的,則是靈魂里的雄蜂獲得了對靈魂的獨裁。僭主制就是雄蜂的稱霸,雄蜂稱霸的前身,則是對雄蜂的放任。無節制的自由,最終為雄蜂貢獻了一片通往王座的叢林。 僭主是看穿民主、利用民主的人。民主心靈總是樂觀的,樂觀里帶著一點兒善良和天真。藉助民主氣氛崛起的僭主可不善良,更不天真。他早就看穿了養育了自己的那種自由,一旦掌權,他會毫不容情地終止自由。 民主心靈失去了對好的理解力,失去了對壞的反抗力。民主心靈在王道城邦里看到的,只有他不喜歡的統治。除此以外,他什么也不愿理解;民主心靈在僭主城邦里遇到的,只有他必須忍受的統治。除此以外,他什么也不配要求。 因此,蘇格拉底(柏拉圖)把民主和僭政視為一體。有人指責他鄙視民主,這不是實情。民主本身不值得鄙視,民主里面那種導致僭政的可能性,則須警惕。更加值得警惕的是,大多數純正的民主心靈喪失了警惕的能力。 楊老師講得深入淺出,名師風范 3認識自己 從“天堂”(哲人王)下行到“地獄”(僭主政制),蘇格拉底帶著塞拉西馬柯等人了解了當下雅典的處境:民主、僭主往復循環。 城邦的狀態其實是由公民的靈魂決定的,靈魂只剩下欲望,城邦必然也是走向僭主。 塞拉西馬柯等人最大的問題是偏狹,沒有見到天堂,只看到了地獄,才會有“正義”是強權者得的結論,天堂地獄之行其實就是打開了他們的視野,以便能重新審視自己。 對于我來說,一場關于《理想國》的旅行,最大的感悟就是進行有效的思考。 平時對待某一則新聞、一段視頻,我更多的是從道義和經驗上去判斷。當直覺判斷成為習慣后,我會輕易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然而判斷其實是受到情感、觀念等各種因素影響的。在這個過程中我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舉例來說,大家看電影,電影其實就會向觀眾會傳輸一些模式,這些未經處理的信息,很容易成為我們的思考依據。當我們看完電影,再去理解現實世界相類似的場景時,就會套用這種模式。我們誤以為這是自己的選擇,其實早已是灌輸的結果。 反過來,如果是看書,特別是不同觀點的書,當你不得不主動思考時,你也就不會那么容易被帶偏了。 楊老師說,《理想國》是一場旅行。 蘇格拉底和朋友們的上行、下行,既不能把天上的王道城邦帶到塵世,也不能把僭主從地上趕走,終歸只是一場談話而已。但這樣的談話里,保存著反抗奴役的希望。 僭政的實質,是僭主與人民之間的內戰,是全體人民之間的內戰,是每個人靈魂中的內戰。 蘇格拉底的談話,則是兄弟相認的藝術。至少,他把憤怒的塞拉西馬柯、卡利克勒變成了愛智慧的伙伴。這意味著,至少有幾個活生生的人,擺脫了僭政賴以維系的,無教養的精神土壤。 最后,老師用柏拉圖在《高爾吉亞篇》中的一段話結束了講座。
一場知識點超多的講座,讓書友們有點眩暈。 平靜下來想想,我們的靈魂中也存在著多種多樣的念頭,在不加思考時,可能會有某種思緒占據了頭腦,或者被他人的說辭影響。靜下心來,檢視自身,發現哪些是哲人王可能說的,哪些是大雄蜂企圖讓我們相信的,你終會得到答案。 或許我們不能趕走僭主政治,也無法帶領身邊的人走出民主的痼疾,但只要你意識到了哲人王的存在,開始努力建設自己的精神家園,那么就達到了讀這本書的目的。 用一句《理想國》中的話結束我的這篇側記:
楊老師建議的《理想國》譯本和輔導讀物 另外楊老師近期在粉筆網進行題目為《斯文:理解中國文學的是個關鍵字》的公開課講座,通過“境界古雅斯文詩教”等關鍵字分享一些文學史和教材少有人提及的人物,如馬一浮、王國維、吳宓、嚴復等。有興趣的書友可以去聽一聽。 為老師點贊,我們下次活動再見 感謝楊無銳老師精彩講座 感謝優檀書院提供場地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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