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過越南 就這樣在美丑相間的小公路上行駛了四個多小時，來到了著名的旅游勝地下龍灣。進城之前的鄉村田野十分開闊美麗寧靜，路兩邊開始出現漂亮的現代化酒店和度假村，車子進了市里，發現這里的地形是依山傍海，靠山而建的法式洋房酒店和二十多層高的星級賓館，說明這里的確名不虛傳。路上摩托車風馳電掣，各種汽車絡繹不絕穿梭，路兩邊小餐館和旅游紀念品小店鋪綿延幾里，燈火輝煌。下車還沒站穩腳步，就被蜂擁而上的越南小販團團圍住，各種紀念品和水果鋪天蓋地地擋住你的去路，那些小販居然全能講中國話，在向你報禮品名和水果名，當然還有價錢。在廣西賣得很貴的火龍果之類的熱帶水果，在這里只十來塊錢就能提上一大兜(一元等于二千越南盾)；一本越南統一前的舊郵票，二十元人民幣；一本越南古錢收藏集，二十元人民幣。什么都可以用人民幣結帳，什么都讓你覺得不可思議地便宜，真的感到自己成了富翁。隨團的一些人開始幾十幾十地花錢買東西，但導游卻說：別在這里買，一會兒進城里去買更便宜，小心這里有假幣和偽造的郵票。于是大家立即覺得上了當，紛紛收起大團結上車，就在車門關上的一瞬間，越南小販一致呼出降價的價位，逗引的車里人又紛紛掏錢瘋狂購買一氣。反正就十幾二十幾元，假就假，偽造也是越南造。買！越南導游看著這場景不住搖頭嘆氣：中國人，真有錢。越南啊，真便宜！我們算是掉進“便宜坑”里了。據說越南普通工作人員的收入不高，都是“百萬富翁”（月薪500元人民幣，但折合成越南盾就成了100萬）。腰包鼓鼓的“千萬富翁”中國人開始感到驕傲了，但在那驕傲的瞬間如果我們還能想起我們的貧困地區老百姓，還能想起我們的旅游點上的小販是如何簇擁著西方游客大喊降價時，我們心頭的驕傲就該蒙上一層陰影。 我不知道，一個海邊小鎮除了靠著“便宜”，還靠什么才能如此發達起來，它都有什么樣的旅游資源和異國風情，能引來世界各國的游客。反正我是別無選擇地被旅游團安排來了這里。 我們入住的是一座面海的四星級酒店，設施很現代化，服務也一流，但據說酒店已經開業10多年了，說明下龍灣在10多年前的90年代旅游業就很發達了。不過我發現這里住的多是中國人，還有少量日本人和韓國人，西方人面孔鮮見。這里的女服務員應該說是百里挑一選出來的美女，是越南少有的那種皮膚白皙、大眼睛、且體態比普通越南女人要豐滿的那種少女。男服務員則一個個機靈乖巧，能說流利的英文和中文，巧舌如簧，善于攀談。有人告訴我這些服務員都是受過特工訓練的，跟他們一定要少說話。我相信，只有中國人才會有這種直覺。但這話確實讓人聽著背上發涼，進而不得不提高警惕。 我在服務臺用VISA卡結帳，那聰明伶俐的管理員一邊結帳一邊用英文與我聊天，先表揚我看上去像“有知識的人”，然后說我像有錢人，又問我結婚沒有，有幾個孩子，家人為什么沒一起來，態度十分曖昧，眼神很不自然，令我難以回答。回來后對同團的游伴們說這事，他們說那人肯定居心叵測，目的是看我是不是單身富人，是準備拉皮條的，要么他就是同性戀之類的人，或者是特務探測什么情報。還好我跟那人沒說什么，不是我有警惕，而是因為他的問話毫無邏輯，像在進行語言練習，索然無味。同伴們一直說來越南千萬加小心，集體活動，不能單獨同越南人接觸。導游在回駐地休息前又來提醒：千萬別單獨出去啊，特別是別去找女人，如果誰要找一定同他聯系，他手里掌握著很多這樣的人力資源，事前由他講好價錢，他負責到底，否則后果嚴重。接著用事實教育大家：這里經常發生中國人不經導游帶領和指點，晚上私下出去找女人，結果被女人的同伙男人暴打一頓，搜去了身上所有錢物，連衣服都被扣留，光著身子回飯店，十分駭人聽聞。這等故事說得大家膽戰心驚，一致表示集體活動，集體回飯店，決不私下活動。等導游一走就有人說：也不能全聽導游的，他是用這些故事嚇唬人呢，目的是賺拉客錢。這導游自己就“五毒俱全”，自己是受過訓練的特務，趁機刺探情報，同時利用導游的身份要小費、給餐館商店拉顧客收回扣、還拉皮條吃介紹費，因為常給妓女介紹客人，自己嫖就可以免費。他自己就對我們吹噓：走到哪里嫖到那里，一身的力氣全花在嫖 娼上。 晚上在海邊散步，海風輕拂，汽笛悠揚，燈火闌珊處都是小販在賣水果、小吃和紀念品的小推車。手推車上當啷著的小燈泡閃爍著微紅的光亮恰似油燈光一樣，與我們小鎮上走街串巷的小竹車如出一轍，錄音機里放的全是20年前的中國流行歌曲，如《月亮代表我的心》，《外婆的澎湖灣》等，這情景讓人恍惚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廣東海邊小鎮。但街對面就是富麗堂皇的五星級飯店和燈紅酒綠的餐館，出入的都是操著各種地方口音的中國游客，一時間真覺得是在中國南方的什么地方，這種不僅沒有出國而且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感覺一直伴隨著我。（06年游記，現在應該好多了吧。見《寫在水上的諾貝爾》）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