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與窮人之間相差的不過一場病。這是當今社會很多人抱怨醫療太貴而發出的憤慨。意思是說,你辛辛苦苦攢點錢,假如一場病到來,就會讓你一貧如洗,重新回到赤貧的狀態。 醫療是否貴,我也說不好,因為我還沒有遭遇過沒錢看病,或者看不起病的日子。 窮人與一場病之間又差了什么呢?這個答案我先不說。 前陣子北京市實行醫療改革,大幅度提高門診的掛號費(醫療服務費),將以前幾塊錢的掛號費提高到50元,以此來激勵醫生不開高價藥,激勵醫院不要靠賣藥賺錢。 這樣的改革措施,讓我等有慢性病的人有點緊張,雖然藥品價格下來了,假設醫院不讓我們一次開很多藥(目前最高可以開到8周),那對于我們來說是非常麻煩的事,一方面我們要隔三差五地往醫院跑,另一方面是,掛號費提高了,意味著我們每次去拿藥的成本增加了。 當然,假如掛號費提高了,減少了整天泡醫院的人數,讓看病不是很麻煩的事,多去幾次醫院也不是什么麻煩事。事實是不是這樣呢? 在醫改新政實施后,我差不多有一個月沒有去醫院,因為,我也不知道新政對看病的影響。前幾天,因為家里的藥快斷貨了,我不得不硬著頭皮去了醫院。 到醫院一看,我看到的依然是烏泱泱的人,到掛號處一打聽我才知道,我們這些拿醫保卡的人,其實只用交10塊錢的掛號費,剩下的40元掛號費由醫保出。拿到號之后找醫生開藥,醫生依然開了8周的藥。我看了一下發票,藥的價格還是以前的價格。 搞了半天,醫院不僅從我們身上多賺了幾塊錢的掛號費,而且還從醫保搞了40元,醫保是否給醫院40元的掛號費,我不得而知,但是,借著改革的名義,醫院賺錢了,這是基本的事實。 改革怎么就讓醫院的多了一顆搖錢樹了呢? 當然,我們這些可以醫保報銷的人,比以前只是多付了幾塊錢的掛號費而已,而對于那些在北京工作或者打工的人,情況就完全不同了,因為他們不能享受醫保報銷,因此他們掛號看病必須要支付50元的掛號費。就這50元的掛號費不知道將多少外地的老人拒絕到醫院的大門之外。 看一次病花50塊錢貴嗎?假如能將病看出個子丑寅卯,50塊錢一點也不貴,而現在的50元根本不是看病的錢,花了掛號費,你才有資格讓醫生去給你開一堆檢查的方子,等到醫生已經開不出檢查項的時候,你不知道已經花了多少個50元。按照這么算,一次掛號費要花50元,實在是貴的離譜。 當然,掛號費其實還不是貴的,貴的是離譜的檢查費和藥品回扣,假如得了癌癥,我知道有些醫院開出的檢查單價格都會過萬,這僅僅似乎檢查,跟治病還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不知道中國的醫療體系怎么了? 一場病,將你從小康打回赤貧,這不是什么新聞。富人與窮人之間就差一場病,這句話其實還有半截沒有說,窮人與一場病之間還差了什么?這個答案真的很傷人!窮人與一場病之間差的是一條命,在檢查、藥品越來越高的情況下,很多人已經看不起病。 假如看不起病,這些窮人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著這條窮命慢慢地被病癥折磨致死。我不知道那些在醫療系統工作的官員是否意識到了這個結果?估計他們是意識不到的,因為他們看病不僅不會花錢,而且說不準還能收到很多禮品或者禮金呢。 記得魯迅先生當年說過一句話:無聊生者不生,即使厭見者不見。對于窮人來說,他們的命跟他們的經濟地位一樣——不名一文,還是讓他們自生自滅的好。
朱曄,男,1970年8月生于安徽望江縣,經濟學碩士,高級經濟師,中國注冊會計師,人力資源管理師,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現就職于中國工商銀行。2010年開始文學創作,2012年起先后出版了《理說明朝》(2012)、《理說宋朝(北宋篇)》(2013)、《理說宋朝(南宋篇)》(2013)三本歷史評論類專著,及散文集《一車一世界》(2014),2015年出版了類自傳體小說《最后一個磨盤州人》,累計出版的字數近200萬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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