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娟 【作者簡介】劉娟,筆名拂塵,現居河北保定,保定市作家協會會員,喜歡唱歌,喜歡寫寫畫畫,喜歡一個人行走,愿用詩意的筆,抒寫浪漫的人生。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都說“朋友如手足”,可咱們這位花子虛花大少,作為西門慶的兄弟,可不是一般的冤,是真真的冤。而作為李瓶兒的老公,他也不是一般的窩囊,是真真的窩囊…… 話說花大少的青少年時代還是非常快樂的,有在宮里當差的叔父花太監罩著,吃喝玩樂樣樣不愁,那段日子,應該是他短暫的人生里最開心的時光,可是,青春易逝啊! 都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對花大少來說,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入了西門慶那幫哥們兒的隊伍,而且還是“頂坑”進去的,因為他的“前任”死掉了,幾缺一,湊巧花大少有些小名聲(其實是手里有些錢,這幫狐朋狗友看重的是他的錢),于是有人向西門慶推薦了他,從此以后,花大少的噩運就開始了…… 想那西門慶是什么貨色,那是黑白兩道通吃,如今也是流行,能呼風喚雨,道行深得很!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后半句好像答案很豐富哦,您隨意添,哈哈),和那些狐朋狗友一起混,能混出個好來?整天流連于勾欄唱曲的溫柔鄉,樂不思蜀,以前花大少只是吃吃喝喝,現在是葷的素的一起來,學壞嘍! 他宮里那個太監叔父,看他整天沒個正行,不務正業,尋思著給他娶房媳婦,讓他收收心。這不,老家伙瞄上了帶著金銀細軟逃到東京投奔親戚的李瓶兒。這妞原是梁中書的小妾,因府里人都被李逵殺了,她裹了好多金銀財寶趁亂逃出來,驚魂未定地跑到京里。話說大戶人家的小妾包養得就是好,白白嫩嫩的肌膚,嬌里透著俏,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著實惹人愛,花老鬼非常滿意,便托媒人說合,沒想到李瓶兒很快就答應了。其實這妞聰明著呢,她是想及時找個穩妥的人站住腳,就這樣,她帶著從梁老頭家偷出來的寶貝,風風光光地嫁了過來。 按說娶到這么漂亮的媳婦,花大少從此應該安分守己了吧?可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啊,那娛樂場所的花花世界太誘人了,又有一幫烏合之眾成天勾著他,所以,他的生活和娶媳婦前沒什么區別,這讓新婚燕爾的瓶兒氣炸了肺。 那日她等到大半夜,聽見門被拍得山響,出去一看,老公喝得像一攤爛泥被一個人扶回來,她上來搭把手,兩個人跌跌撞撞地把花大少弄進屋,扔到床上,瓶兒氣得抄起個枕頭沖著床上的家伙使勁砸了過去,意猶未盡地又要掐他,被旁邊的人一把攔住,按在椅子上,連說:“弟妹消消氣。” 瓶兒這才仔細看看來人,這一看不要緊,她看到對面男人眼里的兩團火,呼呼地燒得正旺…… 這人誰啊?色狼西門慶啊!他早知道花子虛娶了個美艷的媳婦,心里早就癢癢地不行,便借送喝醉的花子虛回家的機會,來會會他老婆。沒想到這李瓶兒果然是個美女,用他的話說就是“五短身材、團臉面,生得白凈,好個溫克性兒”。這里的“五短身材”可不是貶義詞,在當時就是“嬌小玲瓏”的意思,尤其是瓶兒白皙的肌膚,令西門慶非常迷戀。 世間的事就是這樣無奈,花大少但凡爭點氣,也不至于讓西門慶鉆了空子。西門慶本就生得風流倜儻、瀟灑英俊,那雙勾魂的眼睛只要瞄上哪個女子,誰都躲不過,瓶兒也不例外。她恨老公沒出息,可又沒辦法,整天獨守空房,那滋味兒也不好受,西門慶這混蛋就像一場及時雨,滋潤了瓶兒干涸的心田,她盡情地享受著雨露的滋潤,模樣越發嫵媚動人,令西門慶愛不釋手,瓶兒對他的感情也是越陷越深,于是兩個人經常暗渡陳倉、逍遙快活。 就在這時,花大少的叔父老太監生病死了,留下一大筆家產,這引來了花大少其他堂兄弟的不滿,都說這家產有他們一份兒。瞧著這叫什么事兒,原來古代也這樣兒,老頭兒活著的時候沒人管,死了都來爭家產,一幫不孝的子孫!讓花大少最為寒心的是,他的堂兄弟都沒跟他打招呼就直接把他告到官府,說他獨吞家產,真是利益當前,親情靠邊兒站。 花大少被拘關進大牢,雖說他平時不招調,不是個好丈夫,可看到他被抓了瓶兒還是很著急,于是拿出老公存下的幾千兩銀子,去找西門慶打點,讓老公少受點兒罪,早些回來。這西門慶倒也辦點兒正事兒,沒多久,花大少就被放出來了,卻也成了個窮光蛋,花老頭兒留下的錢都被分走了。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家,想想今后的生活該怎么辦。 李瓶兒見老公回來,本來還有些高興,可一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里就有了氣,恨他窩囊、沒出息!她把給西門慶銀子,讓他疏通關系的事情告訴了老公,言語中滿是對西門慶那混蛋的感激之情。花大少倒沒想那么多,他的大腦真沒那么復雜,他認為都是兄弟嘛,平時也沒少吃自己、喝自己的,關鍵時刻替自己出頭也是應該的。他忽然想到那么多銀子不會一下子花完吧,要是能剩點兒回來,再買處房子置塊地,夠他和媳婦好好生活的。 人常說“吃一塹長一智”,看來這花大少,經過這次打擊,有所醒悟,想棄惡從善。他把自己的想法給媳婦一說,滿以為會得到贊同,哪成想惹來一頓臭罵,他從來沒想到李瓶兒有當潑婦的潛質,他更想不到在自己最為落魄的時候,媳婦竟然不向著自己說話,反而把另一個男人夸上了天,他的心一下子如墜入了冰窖,拔涼拔涼的,他想不明白怎么平時那個溫柔漂亮的媳婦一下子就變了一副面孔呢?他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他對朋友從來都是肝膽相照,他哪里知道,自己暗地里被人擺了一刀,這一刀還擺到了他的炕頭上。他更想不到自己的媳婦早就和西門慶暗渡陳倉,由于他家和西門慶家就隔著一個墻頭,而李瓶兒趁著黑夜早就勾搭著西門慶把家里的金銀財寶偷偷運到西門家,她是鐵了心了要跟著西門慶這混蛋而甩掉花大少。 李瓶兒這通狗血噴頭的臭罵,像寒冬里的一場莫名其妙的雨,澆滅了他最后一絲希望的火苗,他的身體猶如被抽去了經脈一般,軟綿綿、空虛虛、昏沉沉、茫然然,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下,再也沒有起來…… 李瓶兒見老公病入膏肓,更不愿搭理他了,她本來就不想和他過了,由著他自生自滅吧。 花大少無限凄涼地躺在床上,明明是白天,他卻感到周遭一片黑暗,冷得發抖,哪里才是光明,哪里才有溫暖?彌留之際,他想回憶一下和媳婦兒的恩愛溫存,竟然一個畫面都想不起來。原來是自己冷落了媳婦,可一切都太晚了。 還有一個說法,這李瓶兒為什么那么恨花大少,不只是因為他流連妓院,還因為他叔父,花太監,也就是瓶兒的公公,這老頭兒見兒媳婦兒生得標致,嫉妒侄子和媳婦恩愛,于是從中作梗,變著法子折磨瓶兒。這老淫棍偷拿內府《春意二十四解圖》,用淫器勉鈴虐待瓶兒,使她患上了婦科病“崩漏”癥。老頭子一看不好,托人帶了云南當地的中藥給瓶兒,已是于是無補(李瓶兒最終死于“崩漏”癥,就是這個原因)。你說她能不恨自己的老公嗎?自己忍受這么大的屈辱和折磨,老公卻無所作為,她怎么能不恨,怎能心甘情愿的和他過日子(女怕嫁錯郎啊)?西門慶這混蛋就是在她心靈最脆弱,最需要關懷的時候走入她的生活,挑逗起她女人的柔情,真是一段孽緣…… 花大少在凄慘和孤獨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氣,他是帶著滿腹的“恨”離世的。他恨兄弟的無義,他恨媳婦的無情。蘭陵笑笑生說“花子虛因氣喪身”,要我說,原因不止如此。就像咱們前面分析的那樣,對友情、對親情、對愛情的失望和絕望,令他失去生的欲望,其中對瓶兒的恨尤其深,以至于陰魂不散,一直糾纏李瓶兒,令她在死前受盡折磨,痛苦不堪。這都是因果循環,冤冤相報……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種什么因,得什么果。花子虛不務正業、流連妓院、虛度青春,最后凄慘悲涼地死去。李瓶兒不守婦道,雖然嫁給西門慶,但最后兒子死了自己又得了重病,結局也是悲慘。真是善惡終有報啊…… (《金瓶梅》之花子虛的“花樣”人生) 小編提示:點亮文末的大拇指,給個贊,也是對作者的鼓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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