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學 文■彭輝 我的小學前身是“漢相廟”,位于流曲鎮北。碑載“武帝訪仙明月山,劉(屈氂)相奏免民租,民感之,為立廟?!?/span>清末毀于動亂,民國設“尚義村學校”,解放后重建教室戲臺,校園煥然一新。 學校座北朝南,占地約三畝許,老校門厚約兩寸,高大寬闊,東門扇左下方有個碗口大的圓孔,也不知做何用?進了校門,門廳東西各有一間老師宿舍,一條土路直通操場,路兩旁是繁茂的花叢,彌漫著玫瑰花的芳香。操場是一片凹地,西南角一座石板乒乓球臺,東北角一棵兩把粗的皂角樹,據說此處早先是有一座鐘亭的。操場正北是戲臺,青磚灰瓦飛檐流角很闊氣。兩側各有四間教室與戲臺連為一體,臺階有半人多高。教室對角開門,高大窗戶,南北通透,光線很好。戲臺后面還有一座大殿,屋梁檁椽都是古廟舊料,屋頂一色燦子瓦房,這是四年級的教室。大殿兩側是教舍,再往西北角是一間燒開水的土坯房。學校最炫耀的建筑是大戲臺,村里宣傳隊或是西安下鄉的“洋學生”經常在此演戲,每逢有演出時,操場里就擠滿了看戲的人。記得有一年演秦腔《血淚仇》,王仁厚老漢手拖桂花和狗娃逃難,同陽堡的三娃扮演匪兵,出場猛地大喝一聲,竟掙斷了褲帶,褲子掉了下來,臺下一片哄笑。 我的第一任老師張玉峰,南塬新移村大堡子人,中等個清瘦身材,略顯駝背,常年一身灰制服,說話不緊不慢,朗讀課文拖著腔象唱歌似的。第二任老師浦寶桐,年輕帥氣,頭發梳得溜光,時常手端茶杯,走路腰板挺得筆直。教四年級的老師叫楊友善,老廟人。還有一個女老師張碧霞,是大荔縣移民。幾個老師都是師范學校畢業的,教學極其認真,深受學生和家長的敬重。學校燒開水兼打掃廁所的是同陽堡張清順老漢,為人敦厚樸實,一臉毛茬胡子,人稱“毛胡子老漢”。張老漢扛過槍,還會跳“忠字舞”,也算是村里的紅人。他特喜歡逗碎娃玩,逮住娃就用毛茬胡子扎臉。一伙學生娃聚堆胡成搗,忽聽有人喊:“毛胡子老漢來啦!”大伙便哄的散了。 我小時候是在戲臺西則的教室里讀書的,天下雨的時候,靜靜地坐在教室,桌子上擺著書本,耳邊是淅淅瀝瀝的雨聲,心里舒坦極了!我剛入學時,不懂愛惜課本,成天好奇的翻書看插圖,一本新書不到三月,就被我揉磨的剩下巴掌大一坨了。張老師看見了,問:“你是念書哩還是吃書哩?”嚇得我不敢唸喘。過后不久張老師卻遞給我一本新書,說:“至哈再不敢吃書啦!” 老師都住校,飯食由學生各家供餐,每家輪轉一周,鄉間俗稱“給先生管飯”。那會兒農村生活惜惶,為給老師做頓好飯,各家都沒少費熬煎。日子過得稍松泛些的,能保證老師天天吃上白蒸饃。日子過得緊巴些的,想方設法也要給老師蒸一鍋黑面饃。黑面相當于90面粉,顏色發暗口感差。好在老師體諒家長艱難,主家做啥吃啥,瞎好都不彈嫌。農村過去吃兩頓飯,晚上講究給老師加餐,俗稱“喝湯”。喝湯很簡單,兩個烤饃,一碟油潑辣子,一碟咸菜絲,一暖瓶開水。用馬蹄形籠籠提了菜饃送到學校,次日上午放學再把籠籠提回家。老師的飯量都不大,往往只吃一個饃。我最喜歡給老師送飯,好處是可以吃籠籠里剩下的白蒸饃,還有油潑辣子夾咸菜。 上三年級的時候興起“文革”,鎮上中學停課鬧革命,村里也有了胳膊上戴紅箍的“炮筒”和“紅聯”。一伙碎學生娃鬧活的當紅小兵,曾在路上設卡讓行人背誦語錄,又胡成搗的挨家演“打鬼子”。小學四年級念完后,我和楊坤元、惠懷榮、康有新、康應民等11個同學,被分到留村學校念五年級,晚上住在戲樓門洞里,冬天冷得出奇,手腳都凍腫了。一年后又轉到更遠的小惠學校念六年級,再后來轉學流曲中學上初中。 一晃幾十年過去了,童年小學往事依然歷歷在目。而今,尚義小學已被廢棄,娃娃們都去鎮里或縣城上學了,昔日學校朗朗的讀書聲漸已遠去,縈繞在心的唯有淡淡的回憶! 富平人 大家快來說說 你是富平哪所小學畢業的呢 為你最美好的童年記憶投一票!當然富平的小學遠遠不止這些 還有很多 小編只列了一小部分 而且近年來隨著學校的改革調整 有的學校已不復存在 但是無論再過多久 他們都停留在富平人的記憶里 快快為你的母校加油吧 也可在留言區寫出你的母校名字 為你最美好的童年記憶加油 或者說出關于母校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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