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國史系列故事—64,敬請點擊"關注",查看更多內容。 370年11月,前秦、前燕兩軍相持于潞川。雖說前燕軍已被自家主帥慕容評盤剝士兵的奇葩行徑弄得軍心渙散,但有30萬之眾,其兵力也著實雄厚。前秦則由丞相王猛率兵,機智靈活,剛還瞞天過海、在總兵力只有6萬的情況下、大膽分兵攻取晉陽,現回師歸位,再次與前燕主力對峙,預備決戰(zhàn)。 前秦兵精糧缺,前燕兵多糧足,慕容評打算耗死前秦。王猛沒給他機會,派出一支輕騎趁著夜色火燒前燕糧倉。慕容評沒了拖延的資本,只得決戰(zhàn)。 就在大戰(zhàn)當前,面對十倍于己、人數眾多的前燕軍,前秦軍內曾爆發(fā)了一次短暫的內訌,給后人留下一個疑問:這也太不專業(yè)了吧??? 一、內部危機1、求情被拒 大戰(zhàn)在即,前秦丞相王猛派出將軍徐成去偵查敵情,查看敵軍部署情況,要求中午回來匯報。領命前往的徐成直到黃昏才返回。王猛大怒,就要執(zhí)行軍法處死徐成。 建武將軍、洛州刺史鄧羌求情:"明晨就要決戰(zhàn)了,敵眾我寡,先斬大將于軍不利,不如讓他戴罪立功。"王猛板著臉拒絕,鄧羌又繼續(xù)懇求:"徐成與我是同鄉(xiāng),我愿意和他一起效死疆場,殺敵贖罪。" 王猛毫不讓步,無論鄧羌怎么請求,都堅持要軍法從事。 2、鼓噪成功 見勸說無效,鄧羌生氣地返回本營,敲鼓集兵,意欲攻打王猛。面對驟然的變動,王猛嚇了一跳,忙派人前去詢問緣由。鄧羌讓來人捎話回去:"我們受詔討伐遠方的賊人,但卻有內賊要自相殘殺,我要先清除內賊!" 王猛認為鄧羌故念舊情且仗義舍身,便主動赦免了徐成。既然目的達成,鄧羌自覺地前來向丞相謝罪,王猛也大度和好:"將軍對徐成尚且情義為先,更何況是對國家呢。" 3、要挾求官 這次與燕軍的決戰(zhàn),前秦以少對多,將士的勇猛自然就更加關鍵。次日清晨,兩軍開始列陣,鄧羌在軍中聲望很高,他的身先士卒,必定能鼓舞軍心,以一當十。 面對王猛的要求,鄧羌卻提出了條件:"如果讓我當司隸校尉,戰(zhàn)場上的事就包給我了。"王猛雖為丞相,但司隸校尉掌管著首都的安全事務,這一官職不是他說了算的,還得天王苻堅拍板。王猛實話實說:"這個我決定不了,但我可以任命你為安定太守、萬戶侯。"鄧羌不大滿意,噘著嘴回去了。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雙方軍隊開始短兵相接,王猛傳命鄧羌出擊,卻見其部下軍馬默然不動。王猛急了,親自馳馬跑入鄧羌軍營,答應了他任"司隸校尉"的要求。 鄧羌大喜,舉起酒壇暢飲,然后帶領張蠔、徐成跨上戰(zhàn)馬,直沖敵陣。鄧羌等幾人在前燕軍中殺了四進四出,銳不可當,馬過處,數百燕軍士兵倒下。前燕人人自危,前秦軍心振奮,殺聲如雷,中午時分,前燕軍崩潰,主力一舉被殲。 二、后續(xù)發(fā)展前燕滅亡后,鄧羌因戰(zhàn)功,被任命為使持節(jié)、征虜將軍、安定太守,賜爵真定郡侯。這個官職不是他向王猛要求的司隸校尉,而是丞相原先答應的賞賜。 難道王猛食言了?他并沒有,司隸校尉的任命的確非其權限。戰(zhàn)后不久,王猛曾在一個合適的時機向苻堅建議,授予鄧羌司隸校尉之職,但天王苻堅卻認為,這一事務性職務并不適合鄧羌,北伐匈奴、南征東晉才是他大展身手的舞臺,并盛贊鄧羌有廉頗、李牧般的才能,因而提升為鎮(zhèn)軍將軍,并給予"特進"的封號。 其后,鄧羌平蜀、伐代,在前秦統(tǒng)一北方的戰(zhàn)爭中屢立戰(zhàn)功。遺憾的是,其人在苻堅發(fā)動對東晉的戰(zhàn)爭前去世。 三、疑點重重潞川之戰(zhàn),前秦丞相王猛與最重要的將軍鄧羌之間的摩擦,以王猛的審時度勢,主動退讓而和解。整個過程有驚無險,結束得也是輕快友善,兩位歷史留名的強人聯(lián)袂上演了一場軍法如兒戲。這也真是空前絕后了。 但事件本身卻疑點重重。在整個事件中,鄧羌就像個莽夫,不符合其智勇雙全的一貫表現,哪一個是他的本來面目呢? 1、鄧羌曾經受苻堅之命,教太子兵法,其對軍紀的作用和性質,必然心知肚明。僅因是同鄉(xiāng)就力保徐成,此其疑點一; 2、就算鄧羌是出于公心,急于要保住一個有用之才,采取兵諫的方式也過于激烈。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滑向謀反,此其疑點二; 3、鄧羌討封的司隸校尉,其官職在于管理京畿,手中會有一支類似法警的小部隊,雖然很重要,品級卻在三公九卿之下。費了那么大勁,也沒多少權力和油水,此其疑點三。 有了這些疑點,這次事件總給人以詭異之感。 結語:有沒有可能是王猛與鄧羌的自導自演呢?事發(fā)突然,很難在事先編劇,看起來更像是二人間的默契。從求情、鼓噪的情形看,有這種可能。俗話說,點將不如激將,此戰(zhàn)需要死戰(zhàn)之士以擊垮燕軍的意志,但后面的發(fā)展似乎超出了常人的理解。 鄧羌擊鼓聚軍,卻給王猛留下妥協(xié)的時間。需知,王猛可調動的軍隊一定大過鄧羌,這就是他給臺階王猛順坡下驢。但鄧羌也是聰明人,畢竟"兵諫"有臨陣反叛的嫌疑,為絕后患,他主動求官,而且要了個重要的、靠近皇帝的、意外時有機會自辯且不掌兵權的職務。 鄧羌的這些心思,以王猛之智,必定一看便知。事后,他雖然舉薦鄧羌為司隸校尉,但也必定與苻堅討論過鄧羌之才,因而才有了苻堅昭告中的"廉頗、李牧"之論。 如果一切真的是如上所論,王猛與鄧羌默契的基礎,必是源自二人之間固有的最強大的信任,那么,這一系列“疑點”只是兩個好友在做攻防游戲罷了。 十六國史系列故事—64,敬請點擊"關注",謝謝您的閱讀。 |
|
來自: 春秋硯 > 《自媒體發(fā)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