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 請你原諒我給你回信總是日益緩慢。前一段時間我在家修養,長久悶在少女時代一直住著的房間里,寫字看書練琴,和家人在一起。之后我又回到了北京,繼續把手上的事情完成,接著再去別的地方。 我從十八歲離家開始,到現在,沒有完整地一年呆在過同一個地方,已經形成了自我保護,買東西總是盡量精簡,全部的行李不能超過4個箱子。 每次搬房間都是我的東西最少,少到連男生的房東都感慨。從很早之前開始就只用小包裝的香水、護膚品和精油。也已經很久沒有過噴氣熨斗,加濕器,吸塵器,音響,我的房間簡單的除了一只小羊,都是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要用的東西。 或許人沒有安全感,是因為沒有安全的生活。我多想堅持一件小事,比如跳芭蕾舞,為了學下去,這些年換過的老師有七八個,每換一個地方便要重新開始,才剛剛覺得自如,便已經該去下一站。 于是保持最長久聯系的人,除了家人和閨蜜,就是筆友。 其實我已經想不起來和那個人如何緊張地第一次見面,點了什么菜,后來又怎么樣。也知道那個人斷掉了一切聯絡方式去旅行。 只是很悲傷,我多想和喜歡的人一起在下雪天去郊區看星星,徹夜不睡地聊天,牽著手坐通宵硬座去旅行。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一個人走過匆匆的城市,遞給在地鐵站的過道里為失戀而痛哭的十八歲女孩一張紙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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