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靳清華 萬里長江浩浩兮,自西向東,奔流到海不息;千年萬載悠悠兮,冰川玉滴,源于世界屋脊。唐古拉山脈各拉丹冬之峰,冰雪連綿,天地造化;眾流相匯沱沱河之正源,融匯通天之大河,一瀉千里,貫穿中華大地。流域南北相依相望,風景秀麗,恰似一幅山水畫長卷,惟中國獨屬,乃舉世無雙,蒼天有眼兮降我中華國粹。 俱往矣!多少次暴風驟雨沖刷身軀,多少回柳暗花明裝點容顏;多少英雄豪杰搏風擊浪,一往無前;多少仁人志士中流擊水,浪遏飛舟哉。 嗚乎!幾回回兮從夢醒中來,又回到夢幻中去。跨越時空,尋根問祖,歷史輪回,那點點滴滴無不滲透在血脈與靈魂深處焉!上游、中游、下游,形態各異,奇峰峻嶺,云嵐壑溪,虎跳峽飛,浪濤蕩滌,氣象萬千;恰似龍頭、龍身、龍尾,哪一處都不可少,方喚作神州矣;東岸、南岸、北岸,穿云駕霧,天塹相連,驚濤拍岸,帆影不斷,樓臺城廓,燈火星座,繁衍生息,子孫興旺,天驕輩出。 嗟乎!這是一條中國龍——母親之河,孕育了多少龍的傳人,汝以甘甜的乳汁,滋養著多少中華兒女,流淌著博大的母愛之情懷;這是一條從天而降神奇的飄帶——中國之結,乘載那上天囑托,飄蕩著炎黃之龍脈,生生不息,永不枯竭。 《話說長江》與《再說長江》兩部電視紀錄片,可稱之為姊妹片。一部是25集1983年與另一部是33集2004年播出的,兩部相隔二十年。再次觀看,心潮難平,以“雨夾雪”之文賦并序。流不盡長江水,講不完中國事。此乃僅從相關長江詩畫角度,概而言之。 有人說,畫家的眼光銳利,詩人想象豐富。都出于客觀事物的認知和感受,經過主觀意識剖析,在對事物內容與形式的表達上,雖然門類不同,角度不同,方式不同。但是,無論是寫實還是寫意,其表現物像意境是同樣的,畫家以圖畫,詩人以文字來表達,優勢互補,形成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景象。 就此而言,千百年來畫長江為主題畫家不計其數,畫長江長卷的古往今來有之,不少成為存世而不可多得的精品乃至國寶。已知存世的就有宋明清代大師所作的萬里長江畫卷,不少珍藏館內,而近現當代畫長江長卷有之,在此不必贅述。現代中國畫大師——百年巨匠張大千1968年創作的一幅《長江萬里圖》中國畫長卷,氣勢恢宏,風韻十足,貫穿通達,美侖美奐,是現代中國畫精品。畫作布局宏大,氣脈流貫,繁復變化卻又渾然天成。在技法上,這是一幅潑墨潑彩畫、他既采用了傳統山水畫的潑墨、積墨、潑墨等技法,又融會了西方繪畫的潑彩法,形成了“潑寫兼施、色墨交融”的獨特風格,難能可貴。由于歷史認知的局限,雖然缺少上游源頭的景貌,1979.5厘米的長卷足以充分再現了祖國山河之壯美,歌頌了中華民族不畏艱難險阻的偉大氣魄,表達了作者鐘情于長江山水的情感。 長江不僅是畫家寫生的模特,也是詩人抒發情感載體。史上詩詞歌賦,大家名作數不勝數,流芳千古。人們熟知的就有不少,有抒情感慨的“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有寄情思念的“君住長江頭,我住江之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一江水”“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有友情送行的“孤帆遠影碧盡,唯見長江天際流”;有描寫戰事和浪漫寫實的“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然而,萬里長江在畫家的眼里,在詩人的心中,有著無限的藝術境界,而在客觀實際上,體現的卻是自然境界。 素有黃金水道之稱的長江,流域廣達近半個中國,通十二條支江,伸四湖,流眾河,奔海大洋,輻射承載了半壁江山的政治與經濟命脈。古來如此,稱之長江天險,歷代多少戰爭在此展現,硝煙彌漫,驚心動魄,可歌可泣,載入史冊。無論是三國時期,還是唐宋元明清和解放戰爭時期以長江大大小小的戰事眾多,從歷史遺跡上隱約看到戰爭的艱苦卓絕,如懸崖運輸棧道,摩崖洞穴石刻,圍城烽火暸望等等。 換句話說,長江被戰爭與掠奪,她才是真正的見證者、無辜者和受害者。生態保護和利用開發是一個永恒的主題,必然是辯證統一。江與人一樣,有時溫順可親,有時暴躁可怕,比如歷史上水患不斷,流域泛濫成災,生命財產損失慘重,難以忘記。但是,人們用智慧才能戰天斗地,特別是新中國成立后,不斷根治水患,取得了巨大成就,有目共睹。愛護長江,保護長江,是我們守土之責。 常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平生有過一次長江三日的旅行,感受到萬里長江的魅力,見證了流域的發展。那日,從重慶登“鯤鵬號”輪船過長江三峽到武漢。沿途游覽或途經了葛洲壩船閘、三峽大壩等地,尤其是三峽水利樞紐工程規模宏偉,雄偉壯觀,正如毛澤東主席一首詞中所說“高峽出平湖”。 在中學讀過劉白羽的《長江三日》,對長江有了一些認識,之后又看了中央電視臺播出的紀錄片《話說長江》更加了解長江的基本知識,特別李白的那首《早發白帝城》詩“朝辭白帝彩云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讀后身臨其境,歷歷在目,印象深刻,終身難忘。 至此作《臨江仙·過長江三峽》詞一首“登上鯤鵬觀兩岸,燈光星點闌珊。濤聲窗外正猶酣,清晨離白帝,晌午過峽灘。回首巫山云漸遠,夔門鎖定無還。纖夫號子越山川,忽聞猿在啼,不見是何邊。”輪船隨波逐流而去,回頭看到巫山上的白云漸漸遠離,出了夔門,仿佛門已關閉上鎖,無可回還。江岸拖船的纖夫號子聲與江濤聲相應和,在山川回蕩,在峽江深處,忽然聽到猿的啼叫聲,看不到猿在哪個山頭發出的叫聲,使人流連忘返。 沿江而下,停靠武漢。登上黃鶴樓,極目遠眺,所見水天一線,恰逢霧雨,云霧漂流,江水東去,武漢長江大橋隱現跨越兩岸,龜山、鸚鵡洲在水天間躍動,好一派天上人間,身處仙境。唐代詩人崔顥的《黃鶴樓》七言律詩歷歷在目,李白和毛澤東也曾經來此地憑吊,寫下了傳唱的詩詞佳作,令人難以忘懷。身臨此時此景,陷于沉思許久,情景交融,歷史與現實碰撞,迸發出一個文學愛好者的感嘆。作《臨江仙·雨中黃鶴樓》詞一首“煙雨濛濛江浩淼,憑欄影現孤舟。登樓期待鶴回頭,白云剛掠過,添上幾分愁。往事如今歌不斷,唐人詩意漂流。蛇山頭上屹名樓,眾星齊捧月,羞愧鶴難留。” 萬里長江煙雨濛濛,江水浩淼,登上黃鶴樓,身倚樓欄遠眺江面,隱隱約約地看到有一只孤單小船。登樓遠望,期待著飛走的黃鶴的回來,這時遠處有一片白云剛剛從眼前一閃而過,疑是黃鶴而不是黃鶴,心里添上了幾分憂愁和疑問,黃鶴什么時候回來,能回來嗎? 黃鶴樓歷盡滄桑,往事如歌,連綿不斷,唐代詩人崔顥、李白等在這里寫下了著名的詩詞,隨著時代變遷仍流傳至今。在這蛇山頭上屹立著江南四大名樓之首的黃鶴樓,眾多文人雅士和名人大腕都追星捧月,作為與大眾共舞的黃鶴,羞愧于位卑而留在著顯貴場所,只有選擇離開,飛向適合自己生存的遠方。可嘆之,一次短暫的旅行,只不過走馬觀花,加上才疏學淺,老眼昏花和愚鈍,不可能探求之深,只是一種感受與崇敬而已,僅僅記下只言片語供留念與分享。 長江之魂,中國之心。母親河,歷經滄桑,你是中華民族的驕傲,你以博大胸懷,浩浩蕩蕩,一路豪歌,奔向大海,走向世界。自古到今,你無時不在講述祖國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曾記否,有首歌唱得好,“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心中一樣親……。”唱出了中華兒女的心聲,我們為你點贊,我們為你祈禱,讓我們共同歡呼、共同歌唱《我的中國心》! 隨著《話說長江》與《再說長江》兩部電視紀錄片陸續觀賞完畢,耳熟能詳的主題歌曲《長江之歌》,依然在心中回蕩,“我們贊美長江,你是無窮的源泉;我們依戀長江,你有母親的情懷……”啊!長江,你是我國第一大河,與黃河一起成為中華民族的搖籃,哺育了一代又一代中華兒女,永遠值得我們贊頌。 2020年5月11日于蕪湖 最憶是巢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