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像學與圖像志

圖像學是一門輔助藝術史的科學，旨在于形象主題的分類、描寫和解釋。圖像學是圖像志的必要前提。而圖像志，則是一門通過藝術作品中象形內容的研究來闡釋作品的意義、符號、象征和諷喻含義的學科。在眾多關于圖像學研究的繪畫作品中，最具重要性的作品無疑是喬爾喬內的作品《暴風雨》，從19世紀初期開始，人們對于這幅作品的主題含義展開了無休止的爭辯。有些評論說，畫家在文藝復興時期的意大利繪畫界中讓“無主題繪畫”提前誕生，他的作品幾于從未受到國外藝術的影響，畫家為這幅畫帶來了生命力，并將自己內心的感受通過畫作表現了出來。一些評論贊成繪畫對于自然的象征和諷刺意義，并認為作品描繪了“四個元素＂，或者描繪的是“暴風雨＂所表現出的“剛毅”和“仁慈”，抑或描繪的是“天與地的統一”。而另外一些評論則認為喬爾喬內這幅畫所描繪的主題取材自神話或一些文學作品。

盡管有許多猜想，但繪畫的圖像學意義卻仍然沒有準確的定義，這一點也凸顯了畫家和他們的訂畫者關系的重要性，明確這層關系可以使人們正確地解讀繪畫作品的含義。許多學者為圖像學的發展也做出了重要貢獻，如阿比·沃伯格、弗里茲·扎克斯爾、恩斯特·貢布里，除了闡述藝術作品的本質價值，他們還研究了存在于形象類型學與原始末日相關歷史事實之間的聯系。在現代的藝術史研究方法中，圖像志研究在藝術作品意義、符號、諷喻和意識形態上的含義方面又被賦予了新的重要意義。關于這一點，歐文·潘諾夫斯基在他1955年的著作《圖像學一圖像志》中就再所強調。

羅倫佐·羅托，戴帽子的年輕人，1506-1508年，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

在羅倫佐·羅托的一些肖像畫作品中，存在著許多的謎，比如這幅作品一一《戴帽子的年輕人》。評論認為畫中的人物是布洛卡爾迪·馬爾吉奧斯德羅，是主教貝爾納多·德·羅西的大臣，兩人從一次陰謀中成功脫險，這一陰謀策劃于1503年，目的是為了謀殺主教和他最信任的合作者。

燈的冷光使得年輕人的面孔更加清晰，每一個細節都刻畫出了他逃出死亡的威脅那種劫后余生的感覺，油燈里細微的火苗成為人類脆弱的象征。

作為年輕人半身像背景的綢緞布（broccato）暗指了年輕人的名字（Broccado Malchiostro），這個暗示和綢緞布上作為裝飾的刺窗花圖案有異曲同工之妙，因為這種圖案同樣也出現在了他的紋章中。

所謂的“隱藏的圖像”，是指在呈現出的畫面中隱藏一些東西，這一點對于圖像學闡釋來說是非常困難的。畫面中出現的元素往往會通過復雜的象征性暗示來達到諷喻的目的，有時，這類暗示會出現在題名和紋章中。

費拉拉的斯齊法諾亞宮是由埃斯特家族的阿爾貝托五世于1385年興建的。這座建筑是家族的夏季行宮，同樣也是他們娛樂與接待客人的場所。內部的裝飾，尤其是月鑒房的內部裝飾，是博爾索埃斯特委托幾個畫家共同繪制的，從1450年開始直到1471年才全面竣工。為這項任務工作的團隊是由藝術史學家和藝術評論家組成的，其中羅伯托·龍吉將這間房間命名為“費拉拉小工坊”，其他工作者還有柯西莫圖拉、弗朗切斯科德科薩、埃爾科萊德羅伯蒂以及鮑德薩爾埃斯特。

畫中描繪的內容是象征一年12個月的簡單寓意場景；每幅畫被縱向平行分為三個部分，而這幅畫最上面的部分描繪的是奧林匹斯山上的一位女神，她正坐在凱旋的戰車上，而拉著戰車的是兩只或真實或虛構的動物。

車廂中的人物和背景處的場景，強調了與畫作要表現的月份有著緊密聯系的寓意。

中間部分是黃道十二宮的寓意畫，是由阿比沃柏格繪制的這一主題長繪畫的一部分，其中的描繪暗示了每個月的30天。

下方的場景展現的是埃斯特家族的慶祝場面，這一場景與上方平行的展示神話中黃金時期的裝飾性部分有著相同的作用，都贊揚了美好的政府，并且下面的部分還展現了親王的美德，他維護了社會的正義與和平。

提香，《智慧的寓言》，約1565年，倫敦，國家美術館。

這幅畫正是題于畫面上方的主題與格言的象征，這是一幅很有特點的比喻繪畫，其中的繪畫形象和文字也相互呼應。提香所要展現的哲理，引用他的話來說就是“Expraeterito（左）,praesens prudenter agit（中）,ni futura[m] deturpet（右）”，意為“在過去的基礎上，謹慎現在的行為，使自己不草率將來的行為”。

潘諾夫斯基對這幅位于倫敦的繪畫提出了一條重要且具有說服力的闡釋，他解釋說，這是一幅關于時間的寓意畫：畫中的三個不同年齡段的人物頭像象征著明智的統治者的過去、現在和將來。

提香在三個時間段的動物化形象上描繪了三個男人的臉，他們的出現暗含了作品所要表達的寓意。

潘諾夫斯基認為，老人即為畫家自己，中間的成年男性是他的兒子奧拉齊奧，而右邊則是他的孫子（或侄子）馬可。這一假設至今仍然是所有假設中最具說服力的。除了文字的說明，畫像中一家人的臉好像也展現出了一家人成為畫家的命運。這一精神上的遺傳使得提香將對于自己最重要的畫坊的命運，交付給了自己的兒子和孫子（或侄子）馬可。

根據馬克羅比烏斯（《農神節（第一卷第二十章）》）的描述，格言解釋了三只動物頭的靈感來源于一只擁有狼頭（它吞噬人和動物的回憶，也就是過去）、獅子頭（它正在行動，也就是現在）和狗頭（它在希望中成長，也就是未來）的怪物。

參考書目：《繪畫鑒賞方法》

編輯：藝術學人

藝術學人，游心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