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及至西漢,作為史官之后并身為史官的司馬遷,繼承了通變的史學思想,并將它發揚光大,他以畢生的精力,“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終于“成一家之言”,撰成一百三十篇、五十余萬字的中國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巨著。在這部史書中,司馬遷“綜其終始”“原始察終”“見盛觀衰”,總結了中國數千年歷史過程的盛衰變化,并提出了“承弊易變”的觀點,將通變思想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峰。 作為二十四史的開篇,司馬遷的《史記》以“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為主旨,“不溢美,不隱惡”, 繼承秉筆直書的原則,以實錄精神取材、五種體裁編纂,忍辱發憤,寫成記述中國自傳說時代至漢初數千年歷史的第一部完備巨著,標志著中國史學取得了劃時代的進展,為中國史學開創出一個全新的時代。 ![]() 打開鳳凰新聞,查看更多高清圖片 《史記》,全十冊,司馬遷撰 司馬遷在《史記·太史公自序》稱其父、自稱均為“太史公”。后人也附會漢武帝時設太史公一職,是位在丞相之上的高官。但實際上太史僅是奉常的屬官,名列九卿之下,更不可能在丞相之上。司馬遷父子前后相繼擔任的都是“太史令”的職務。在上古時期史官地位尊崇,所以“太史公”應該是當時普遍流行的人們對史官的敬稱。在漢武帝建元、元封年間(前140—前110)長期擔任太史令的司馬談,早就有紹續先人、恪盡史職的志向。他希望能夠接續孔子著《春秋》的傳統,記述漢興以來“明主賢君忠臣死義之士”的事跡,使之顯揚于天下,并且已經著手完成了部分書稿。然而,元封元年(前110),漢武帝封禪泰山,作為史官的司馬談卻未能隨行,這讓他感到了無比的恥辱。封禪的實質是接通天地,溝通天人。但武帝卻將史官摒棄在外,無疑是對這一職位最大的侮辱,由此,司馬談“發憤且卒”,臨終之前 “執遷手泣”,悲嘆“今天子接千歲之統,封泰山,而余不得從行,是命也夫!命也夫”。他仍不忘諄諄告誡司馬遷要延續家族的榮耀,繼承父親的志向,“無忘吾所欲論著矣”,得到司馬遷的承諾后才不無遺憾地舍下畢生志業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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