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黃石文壇]柯志鵬的隨筆《陪在你身邊》

黃石新東西 2021-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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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在你身邊

前幾天整理電腦相片，無意中點開一個“成長歷程”的文件夾，女兒十歲前的照片一張張在眼前翻過，頓然想起，這是以前從事攝影時，為女兒留下的一段美好的回憶。

匆匆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到一本珍藏的黑色筆記本，小心翼翼打開，女兒一歲前的成長日記赫赫在目。細嚼慢品中，初為人父的激動，滿月喜慶的笑語，咿呀學語的童音，蹣跚學步的憨態，一一躍然紙上，像電影蒙太奇一樣，在腦海中回放。

清晰的記起，當年要為女兒拍攝成人前的每一次精彩瞬間，記錄成長中的每一個悲喜點滴，然后編印成冊，在她人生中最神圣的時刻，親手送給她。

現在看來，是我失言了。生活的瑣事，工作的繁雜，讓我疲于奔命，淡忘了這份承諾。如果非要找一個借口，女兒懂事后面對鏡頭的躲閃，她弟弟出生后的甜蜜負擔，懈怠了當初的堅持。

前面的遺憾無法彌補，后面的路，對于我，對于她，對于家庭而言，都要走好。

所以，我有話要對你說。

過完春節，你已十六了。古詩有云：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十六歲，正是青春的花季，你走過的每一條路，看到的每一處風景，遇到的每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還有你生命中的父母、家人、老師、同學，都會留下你青春的影子。

青春這一筆，你準備為它的璀璨綻放付出什么？這是你的答卷，也是我的思考，沒有唯一的閱卷人。

你已步入高中學府，有了自己的認識和見解。兩年后，將見證自己青春的落腳點，在這場人生的趕考中，我想送你三個關鍵詞，以陪考者的身份，伴你走過這段路。

立業先立德，是我要說的第一句話。古語云：先成人后成才。雖說咱的家庭條件一般，父母還是盡可能為你的衣食住行付出最大的努力，你不能把這些看作理所當然。殊不知，在苦難年代熬過來的我們，對那段辛酸的歲月刻骨銘心，這也是你們這代人最缺乏的寶貴財富。你不能有指望父母全程包辦的奢想，一切的成功要樹立平淡的心態，用美好的心靈，足夠的毅力，去迎接數之不盡的挑戰。你選擇歷史方向是對的，我特意為你挑選的幾本歷史書，要常看常讀常思常悟，從中華五千年博大精深的文明中汲取德的精華，接受德的修為，歷練出德的氣質，才不枉為新時代的德者。你說想從事教師職業，我們義不容辭的支持。教師是人類文明進步的傳播者，更要以德為先，才能當一名合格的接班人。

《陋室銘》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長歌行》有“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誡子書》有“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美德”。這些歷史的哲理告訴我們一句話：能夠真正發出香氣的是“德”。你務必牢記。

博學而篤志，是為父想說的第二個關鍵詞。一中雖然是大冶目前最好的學校，但進入高中后，競爭是殘酷的，你不努力，誰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未來。我曾不止一次對你講過，當年因家庭貧窮，懷揣高中錄取通知書，在校門外徘徊良久，依依不舍離去，成為終身的遺憾。人生要走的路很多，上大學不是唯一，但身處科技更迭、信息爆棚的新時代，進入大學學府深造，是最好的選擇。你已是一名光榮的共青團員，要樹立遠大的志向。父母不期望你考名校，只愿你腳踏實地，不辜負每一寸光陰，在有限的年華里，抓住出彩的機會，鋪墊人生的底色。你要看到自己的短板，改掉這樣那樣的陋習，一切向前看。這些年你堅持下來的古箏，是一門很好的修為藝術，不要輕易放棄，有可能是你今后的加分項。

大冶一中《百年校歌》里有一句歌詞：歷經滄桑贊風雨紅燭，馳聘風云看躍虎騰龍，博學多思，鍥而不舍……不期望你今后飛黃騰達，就像歌詞里的意思一樣，堅持就會有收獲。請你銘記。

育感恩之心，是我對你最后的囑咐。無論貧窮富貴，無論身在何方，人活著的最好態度，不是馬不停蹄一路飛奔，而是不辜負。磨難、曲折，甚至于潦倒，會在我們身上刻下深深的烙印，但這不是我們放棄、悲觀、頹廢的理由，要越挫越勇，因為這是成長成熟的必然之路。要學會感恩，感恩親情、友情，亦是今后的愛情，都是人生的難得緣分。父母的嚴厲，你不能言辭抗拒；老師同學的關心，你不該理所當然；生命中來來往往的每一個人每一件事，你不要冷漠相對。當有一天你放下自私，你就擁有了一顆感恩的心，這將是你最大的財富。

電影《忠犬八公的故事》中有一句經典臺詞：永遠都不能忘記你所愛的人。八公雖是一只不會說話的狗，但它的一生時間都在等待去世的主人歸來，狗尚如此，人何以堪。你的人生，自己步步走實，要始終相信，心存感恩，生命中就有更多的美好出現。愿你切記。

其實，寫到這，我也要感謝你，我的女兒。感謝你的存在，你雖平凡，足以帶給這個家庭無限的希望。感謝你的努力，你雖平庸，卻是父母奮斗不止的動能。更要感謝你，在這個陪讀的日子里，讓我有了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靜靜地思考，重拾筆端，書寫文字，在字里行間修行人生的每一個段落。

所以，我和你的家人，會陪在你身邊，以前，現在，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