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歲月的長河中,如果你記住了某些人或事,必然有刻骨銘心的經歷。如我,每次路過思禮,都沉醉其間,流連忘返。 故事的開頭都是這樣,適逢其會。1996年春天,清明節,同事約赴清明趕會。三個女孩,騎自行車,從市區出發,近一個小時,累得滿頭大汗,才來到萬羊山下。印象深刻的是爬山的人真多,會上攤位真多。我第一次登上萬羊山,遠眺三河水庫,如一面鏡子,波光耀眼。也知道了右側不遠處,長眠著烈士于思禮,他短暫而光輝的一生,在思禮這片熱土上廣為傳頌,思禮鎮也因此得名。那一刻起,我有了從你的全世界走過的念頭,這念頭,在心底植根、發芽、抽枝、瘋長,之后的歲月里,我多次前往。每一次,都如初見。 萬羊山下訪盧仝 萬羊山下,石榴寺旁,是唐朝詩人、“茶仙”盧仝文化研究苑。步入展室,恍惚間穿越時空,跟隨盧仝出游四海,廣交名流。盧仝本是草根文人,一介布衣,終生未仕,卻在當時和后代成為傳奇。據說,他年少時在石榴寺讀書,樹蔭不隨日移,卻隨盧仝步履而移動,蒙上一層神秘的色彩;揚州期間,大唐茶貢院的“茶圣”陸羽登門造訪,并將盧仝的茶社更名為“訪盧閣”;新茶剛成,好友諫議大夫孟簡就派人專程給其送去貢茶,并用白娟斜封三道印,可見對盧仝的尊崇,盧仝也因此寫就流傳千古的《走筆謝孟諫議寄新茶》即“七碗茶歌”;他還深得韓愈器重,是“韓孟詩派”的主要成員,韓愈《寄盧仝》一詩中,竟有八次稱其為“先生”,這在詩歌史上也絕無僅有;隱居嵩山著書立說,閉門一紀“十二年”,寫出《春秋摘微》一書,韓愈贊其“春秋三傳束高閣,獨抱遺經究終始”……等等,諸多事件,無不彰顯著盧仝充滿傳奇的一生。 早年,黃河路上開過一家“七碗茶社”,我曾去過幾次,社內墻上醒目處掛一幅書法。那是我第一次拜讀“七碗茶歌”:“一碗喉吻潤,二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唯有文字五千卷……”讀之酣暢淋漓,茶未入口,人已微熏。他不僅道出了飲茶人的口腹之欲,還在茶中凝入凈化靈魂、激發文思的意境。尤其“安得知百萬億蒼生命,墮在巔崖受辛苦!便為諫議問蒼生,到頭還得蘇息否”一句,盧仝體恤民情、感念蒼生的高尚情懷躍然紙上。 行走在思禮鎮的街道上,我偶然看到一個宣傳欄,“時代是出卷人,我們是答卷人,人民是閱卷人”駐足凝思間,見一位六十多的婦人,牽著小孫女,悠閑地從廣告牌下走過,歲月靜好。盧仝的后人,正一代一代,傳承著他勇于探索、敢于創新、胸懷天下、情系人民的精神和情懷。 玉陽湖畔有人家 我高中同學、朋友孔,老家在三河村,一段時間里,“三河寨”和“三河村”,我傻傻分不清楚。后來才知道,三河寨在三河村東邊。三河村因塌七河、洪澗河、五指河在此交匯而得名。村民多孔姓,是濟源市孔姓家族的發源地。 2016年,我還在上班,朋友說起他們村里重建了文廟。投資180多萬元,資金籌措靠的是群眾自籌、集體出資和社會捐贈。我很是驚嘆,三河村民好厲害,好有膽識和遠見。 前幾日,午后,突然起風,風很大,吹得心思凌亂,突然動了去三河村的念頭,就驅車導航,直奔目標。尋得文廟,靜靜地坐落在村子東頭,大門鎖著,透過欄桿,大成殿莊嚴肅穆,院子顯得有些空曠。穿行在大街小巷,看到幾乎家家都有一個小牌子,掛在門口一側墻上,內容豐富多彩:“口中有德,目中有人,心中有愛,行中有善”“傳家兩字讀與耕,興家兩字儉與勤”“比下有余,知足常樂,比上不足,努力奮斗”等等,不經意間,透露出房屋主人的家風和美好期許。拐進一條街道,呵,一整條街,一整面墻,全是“孔氏箴規”,徜徉期間,街道安靜,除了風聲。 村南,三河濕地公園工地,已接近尾聲,東南連著玉陽湖,西邊與萬陽湖一壩之隔,綠草如茵,花香四溢,陽光下水面波光粼粼,一座精巧的石拱橋,飛架其上,上刻“儒橋”二字,筆力蒼逑。 玉陽湖畔有人家,此心安處是吾鄉。 萬陽湖,一個美麗的湖 在成為萬陽湖之前,它是一個小水庫,“三河水庫”,質樸羞澀,即使緊靠路邊,旁邊的商鋪房屋遮擋著視線,也難睹真容。2009年,按照濟源“三湖新區”的總體規劃,更名為萬陽湖。修整建成后,原來的“臭水溝”華麗轉身,成了碧波蕩漾的“城市后花園”。 春暖花開,垂柳依依;夏風習習,草木森森;十月的粉黛亂子草,連片成海,紅黃相間的月季,風姿綽約;雪后初霽,水面煙霧籠罩,如詩如畫。萬陽湖一年四季,美不勝收,每到周末和節假日,吸引著遠近市民前來游玩。當三湖新區的藍圖全卷鋪開,玉陽湖、萬陽湖以及毗鄰的曲陽湖相互通連,如三顆明珠,美麗動人,鑲嵌在玉川大地上,文人至此,想必會吟出“總把三湖比西子,淡抹濃妝總相宜”的詩句吧? 思禮,在我的印象里,還有九里溝的清幽透綠;水洪池的云海霧凇;思禮、慶華村先烈的紅色故事;那些年·小鎮里兵工元素與現代設計完美結合的酒店藝術;南坪古村落里濃濃的鄉愁;健步如飛的愚公渠觀光大道…… 期望有一天,我可以說,思禮,我從你的全世界走過。 完 作者簡介:任芳,濟源人,文學愛好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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