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年底,各種公私年會扎了堆。收到江蘇省教育學會書法專業委員會的邀請函,正好周末沒事,就決定前去一游。 12月26日上午,本擬乘坐90路前往東站,到了小區醫院處的始發站一問,要十點半才能發車,就讓化龍開車去送。進站,買票,乘坐出發,車上連個瞌睡也沒打成,一個半小時不到,就站在了六朝古都金陵的地界上了。打車趕到地處梅園新村的梅園飯店報到時,人家還沒擺攤開始呢,就背著包在附近的大街小巷逛蕩。 出門沿大悲巷北行,曲折上了珠江路,沿珠江路西去到了太平路,左折向南,上長江路東回到了位于長江路上的總統府前。以往有幾次從這門前經過,行色匆匆,未作停留,現在有了時間,正好轉轉。55元,購買了一張總統府和江寧織造府博物館的聯票。先進總統府參觀。這總統府很有些年頭了,也是很些來頭的。明時為漢王朱高煦的漢王府,清時作江寧織造署,江南總督府,兩江總督府。清末的林則徐,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張之洞,端方等許多滿漢名角都曾任職駐節于此。太平天國時成了天王府,辛亥革命后為臨時大總統府,總統府。最后,我黨來了,老蔣跑臺灣去了,新生的人民政權是勞動人民的政權,是不與這些封建及資產階級的東西同流合污的,這府第就沒了人要,現在成了文物用來賺勞動人民的錢了。這是片府第式建筑群,南北向排列,前半為中式古代殿堂式建筑群,后半多近現代樓房,中間點綴著幾個小巧精致的湖泊園林,這也算得個中西合璧的產物了。作為江南的政治經濟中心,這府第見證了明清到民國時期江南乃至中國的一些重大歷史事件,現在作為一個博物院形式的文物留存,管理者也力求用它來訴說這些史實。中軸線上的建筑群落布展了民國時期的一些史實,右手布展的資料依次呈現其作為兩江總督府及天王府時的輝煌,左手的煦園中一些建筑中的陳設再現其作為孫中山臨時總統府時的情景。走馬觀花一圈轉下來,也就用了近兩個小時了,對清末,辛亥革命及中華民國時期的歷史只有了點囫圇的印象,印象最為深刻的倒是一個什么樓里展示的一張老照片上再現了當年國民黨中央政府的秘書科員等工作人員辦公的場景:七八個人擠在一大間屋里,破舊的辦公桌挨擠在一起。這大概能說明兩方面的問題吧,那時咱中國是真窮,那時的政府怕真沒有現在的這么多貪腐的家伙。 出總統府沿長江路向西一二百米到了與太平路交匯的路口,過了路就又進了江寧織造博物院了。這是個今人精心設計建造的現代化場館建筑,以先進的聲光電技術再現古時江寧織造府為皇家織造云錦的情景。也有一處復制了一架古時的織機,由一個姑娘,一個小伙同時操作進行實際的演示,小伙子坐在高高的織機的上邊,不時牽動無數縷絲線中的一股兩股,姑娘在下邊的操作更是令人眼花繚亂的,根本不知那皇家特貢的云錦是如何變出來的。又因為江寧織造府歷任主官中以《紅樓夢》的作者曹雪芹的幾個叔祖輩最為出名,他們先是因為深蒙圣眷而倍享尊榮,而后卻又獲罪破家。小雪芹也就跟著一起在此先是享受了錦衣玉食的童年生活,接著感受了家道中落的人情冷暖,為其巨著的創作儲備了生活素材。這個場館自然也是不會放棄掉這與名人牽連的好機會的,就專辟了個《紅樓館》來講述《紅樓夢》的創作流傳,研究的情況的,場館建筑圈圍出了一個小小的下沉式園林廣場,照例是些亭臺水榭類的建筑。博物館夾在長江路與中山東路兩條街道中間,前門進是長江路,后門出去就是中山東路了。沿中山東路東歸,過大行宮就是中央飯店了,這兒也是民國時期上流社會麋集之處。過了這飯店不遠,沿白下街往北走幾步就又回到了長江路,不過這兒已經是長江路的尾巴了,往東再走點,就到了漢府街上了。漢府街再往東走百米左右就到了梅園新村紀念館,看路標,再東則有金陵古寺毗盧寺。時間已經五點多了,得去報到了,就沒能繼續參觀。沿大悲巷北去,就又回到了梅園飯店的門口了,一個下午劃拉了一個大圈! 報道入住,同宿者為來自南通市的一位顧姓校長年近六旬,談鋒甚健。晚餐,洗睡。 晨四時多些就起床了,穿戴護膝頭巾運動衣,跑鞋出發去登紫金山。五時不到,小跑出門沿正對飯店大門的雍園間的一條小道向東前進,進入了龍蟠路,折向北去,跑了兩公里左右再右折來到了太平門處,網上查知的道路到這就迷失了。正好路邊公交站臺邊有個中年婦女正在那踢腿彎腰活動筋骨,就向她打聽登山的道路。她說只要出了太平門右轉沿車道往上走就行了,并說她也是在這等候伙伴準備登山的,但她們登山走的都是野道。謝了她繼續往前跑,穿過高大的拱券的城墻門果然有條窄些的柏油路向山上伸去。循路小跑著來到了一處岔道處,見有一條臺階路,一條條石鋪就的車道,借著路燈的微光去看那路標,知道腳下的柏油路是通往停車場子的,階路與條石車道都是通往山上的路線。偏離了柏油路往上去就都是沒有燈火的了,黑暗中走階道是不明智的,就沿條石車道上行了。毛石鋪就的路面凹突不平,且曲折上揚,跑的速度就降下了許多,再跑會,就喘開了,只能大步快走了。路兩旁夾峙著高大的喬木和茂密的灌木,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團團,一簇簇的。暗黑中獨行無伴,且又是行走在這古今征戰頻繁之地,總覺得腳下每寸土地、路旁的每一叢林木都附著著一個戰歿的冤魂似的,心里沒來由得就覺得怪瘆得慌。不由又想起去年夜登翠屏山的情景來,去年歲末之時,為陪護病人來到南京,半夜中睡不著,起身從百家湖附近去登翠屏山,至今還記得那輪掛在山頭的慘白彎月和掠過山頂樹梢的寒風的嘯叫。在惴惴不安中行至山腰,見迎面下來點閃爍的微光,心中得到些許的安慰。近前時看到是個登山而返的人,可真夠早的啊!那人朗聲問早,我也趕緊的回了句早,就錯身而過了,黑暗中也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年齡。他下我上,漸行漸遠,就又陷入了黑暗孤獨中去了。又轉了不知多少個彎,上到了一個山頭上的小平臺上了,能遠遠地看到山腳下城市的燈火了,行行的路燈勾勒出了山下街道的軌跡,建筑物們只是躲在燈火后的團團的黑影,再往遠處看就只能看到白蒙蒙的一片泛光了。小平臺這兒又遇到了幾個登山人,聽言語交談,還有一對是小情侶相伴而來的。略作停留就繼續循車道往上走。一道強光,一陣轟鳴劃破了黑暗與寂靜,后邊卻是開上來了一輛小車,趕緊側身讓路。車道被一座院落的鐵柵門攔住了去路,那車子也在院門前止住了,下來了幾個年輕人,原來也是來登山的。沒了去路,心下猶豫不決,難道是走錯路了嗎?就向下車的年輕人打聽,一個小伙子向我指了下緊貼院墻向下的一條階路,說是要從那條道繞過院落前進才能繼續登山。依言前行,那階路起伏轉折卻是始終伴著院落的鐵柵前進的,走了好會,隱約覺得鐵柵是將一個小小的山頭圈位的,里邊也隱約可見些建筑的,想想來時查地圖的情況,覺得這里大概應該是紫金山天文臺的所在了。階道路隨著鐵柵環了半個山頭就向下伸向了一個小山凹,山凹處又有一片平坦的水泥地面,是幾條道路的交匯之處。那階道跨過水泥道路再仰而向上往一個更高的山頭上升去。聽得階道上有人邊登山邊大聲呼喊,就循著呼聲向著階道前進。半途中又迎上了幾個背包下山的人。上到了山頂,是一處公園,叫做山頂公園的,又有了些人聲,一處小小的了望平臺上幾個人在晨練,一個口中呼喝有聲在沖拳推掌,一個光著膀子在練什么功,還一個借著欄桿在那壓腿拔筋。山頂有一片裸露高聳的巖石是為至高點所在,手腳并用攀爬了上去想要遠望,但山下還都只是一片的黑暗,只有星點的燈火眨著困倦的眼睛,其他是什么也看不到的。三四個女孩子也立在山石上,打著燈在那拍照呢,一邊還笑鬧不斷,過了會竟是齊聲唱起歌來,年輕真好??!風不小,掠過山頂,樹梢時竟是呼嘯有聲,孩子們的歌聲也在山風中斷續發抖。在山石上迎風而立,一會兒就覺得有些寒意了。摸索著下了山石,看到與此山頭并立的還有一個山頭,似乎要比這里還要高點,有條水泥道路通向那兒,就循著道路小跑著前往。水泥路又被一處院落的鐵柵門擋住了,整個的山頭又都被它圈住了。這真是太讓人掃興了啊,這南京人是怎么的了,會當凌絕頂,這絕頂都被你們占住了,怎么凌???看來著急的并不只我一個人啊,沿著院墻隱約有條野路向上而去,大概就是我一樣被阻擋的人們踩踏出來的吧!沿小徑上行,又來到了一片裸巖上,這兒是除院落圈住的山頭外的至高點了,光禿禿的巖石被人們踩得有些平滑了。一個小伙子已經先我到達此處。聊了兩句,可巧是徐州老鄉呢,賈汪的,在這上學,今天是早起來此等待看日出的。我的時間是不能等日出了,就開始下山。又來到了山頂公園的平臺前,向那幾個晨練的人打聽下山的道路。一個人告訴我,下山有好幾條路可選擇,一條是我來時的道路,一條可以從跟前的一座牌坊下穿過從這的山口下午,可以到山下的櫻駝村。不想走來路了,就選擇了前往櫻駝村的道路下行。這是條階道,比來路陡了許多,岔路也多,下了會,就有些不知怎么走了,好在此時天有些放亮了,登山的人也多了,邊向他們打聽邊查看路標,倒也不用擔心迷路的。又走了會,覺得階道太過曲折,心下有些不耐煩了,加上也能看得見那些在樹叢灌木中縱橫的驢道了,就舍了正道沿野路下行。下到了一條盤山而上的防火道時,迷失了路蹤,就向兩個登山的驢友打聽到太平門那怎么走,他們告訴我說,只要沿這條小公路走,到了山口處再沿階道往下就行了。依言前進,卻覺得道路又是在上行的了,心中雖是疑惑,卻又沒見到下行的其它道路,也只好繼續走了。不大會,卻是又轉回到了登山時經過的那個小山凹處了。我這是在另一面坡上下來又繞回到這兒了,估計要多走不少的路了。這要沿原路而返,是不會再找不到路的了,但還是不想走回頭路,就問在此歇息的一個登山者,有沒有到梅園新村那去的近路。他告訴我說,梅園離這太遠了,近路有也對我說不清的,我還是老老實實沿著階路下去吧!沿著他指給我的一條階道三階四階地飛躍而下,看得那些喘著粗氣往上攀登的人們一楞一楞的。也得下了幾百級臺階吧,估摸著下到山腳了,又接上了一條小公路,沿著路標指示前進,大概得繞了半個山坡吧就接上了早上來時的小柏油路了。我這又是從這個山頭的加另一面坡下來的,又得繞了不少路。回到賓館,七點半了,這一氣連跑加走的,運動了兩個半小時還多呢! 洗澡,更衣,早餐,到隔壁一個中學參加會議,午餐在中學食堂就餐,排了好長時間隊才吃上。 吃過午飯,順著大悲巷來到路口的梅園新村紀念館,沒帶身份證,與管理人員商議,憑參加會議的代表證領了張票進入參觀。紀念館因周恩來率中共代表團在國民黨還都南京后來此進行國共和談而設。由新建的一處場館和周鄧所居的梅園30號,董必武等人所居的35號,以及十八集團軍駐南京辦事處所在的17號三處遺址組成。場館呈現那段歷史時期的相關的重大事件,遺址再現他們那時工作生活的場景。梅園新村在民國時期是國民黨高官們聚居的一處高檔別墅群,是典型的民國風格建筑,每個院落里有三兩幢青磚黑瓦的兩三層小樓,灰撲撲的。30號與17號是由當時國民黨政府撥派給代表團使用的,35號則是由我黨自己出資購買的,與30號打通相連,方便辦公。據說,周圍那些個別墅好多都是國民黨各特務機關租用來監視代表團的。 參觀完了紀念館,也就到了近一點半了,會議包租的幾輛客車到來了,就在紀念館附近上了車,車子沿內環線行駛,幾經轉折一路向北,過長江隧道把我們拉到了江北的一個什么區,來到了一個名叫求雨山的小山包處,來參觀這兒的名人紀念館。既是書法專業委員會組織的活動,參觀的名人當然也得是與書法有關聯的人物了。小山包上遍植修竹,環山錯落排列了四個名人紀念館,分別是林散之,胡小石,蕭嫻,高二適。這四位都是近現代文學史上詩書畫兼修的大家,其藉貫或生活工作多在南京附近,生前為故舊相知,死后便一并來此長眠相伴,彼此想來不會孤單。場館所陳詩書畫都是精品,可惜的是咱對書法繪畫這些高雅的藝術實在是一竅不通的,也就跟著眾人看了會熱鬧。登車返程,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歸后稍息,參加晚上協會舉辦的歡迎宴會,開了有十五六桌,酒菜皆豐。不喜飲酒,只裝了一肚子的菜肴飲料,同桌為江南某個縣區的幾個人,他們扯著鄉音嘰喳了一晚,我是半句也沒聽得懂。有幾桌人喝得有些胡扯了,噴云吐霧,高聲喧嘩,弄得偌大個餐廳烏煙障氣的,氣得服務員小姐不停的開窗換氣,也算讓她們見識了這些為人師表的家伙的真面目,真素質了。不等結束就逃離了“戰場”。 昨天歇得早,沒去看看南京的夜景,今天時間尚早回去也是睡不著的,就信步走了出去。南出大悲巷,漢府街西去經長白街上了中山東路,一路西行走了兩三站路,到了新街口。從一個什么商場里鉆進了地下,就在迷宮樣的地下商場里轉了起來。在地面上都是不辯東南西北的,在這下邊更是沒了半點的方向感了,隨著人流漫無目標的走了會,再升上地面就站在幾幢摩天大樓間的一個什么步行街上了。也不知到哪了,就再亂走后來根據路標指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來時的中山東路,于是原路而還。走到梅園新村紀念館那,在昏暗的路燈下走著,往來也不見幾個行人,想起白天參觀紀念館時的介紹,說這附近哪哪個院落住的就是國民黨特務,沒來由得就覺得有些心慌,好像那些建筑物里還會有特務躲在窗子后邊窺視一樣。洗,睡。 次日晨五時不到,出發去環玄武湖。依昨日原路出太平門,只幾步遠就岔向了環湖的一條小柏油路,路邊有些昏黃的路燈,遠看去勾勒出了湖岸的輪廓。小路左傍故城墻,右臨湖面,曲折前進。不辯南北,只順路而行,時間尚早,沒見幾個行人,到了一處通往湖中小島的路前才聽聞些人聲,是些早起晨練的老人。拐進小島往里跑時,那半個湖面上的路燈和小島上的景觀燈卻熄滅了,周圍一片黑暗。幾個小島由橋梁棧道相連,暗黑中不辯道路,就跟著感覺跑了三四個島,又返回了環湖的道路上,可喜沒跑過的這半面湖上的路燈還是亮著的,就繼續沿路跑下去。又跑了會才見到些個沿湖慢跑的人。看來這南京的跑者起得是不夠早的,擱咱徐州這時怕有早起的瘋子已經跑出個十幾二十幾公里的了。隱約覺得到了湖的另一岸了,迎面跑來了幾個跑者,這些怕是真玩長跑的伙計,雖然還都是短打扮,卻是跑得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那配速也是不低的,我是跟不上。他們都是逆時針跑的,也沒法同跑。到了十里長堤那總算見著個順時針跑的了,正好配速也不快,就一起跑了會,邊跑邊聊了幾句。天有些隱隱的放亮了,能看到湖邊的一些景物了,看到不遠處的湖邊有個小山,上邊有個高塔,就問那是什么所在。告訴我說是九華山,那上邊是玄奘塔。就問他有沒有道路可以跑上去。他說那個公園,是有路的,早上會有不少的人在那兒晨練。我覺得時間還來得及,就決定去那兒再看看去。到了那小山腳下,發現其實就是我早上跑來時的太平門旁邊了,只是早上天黑沒看到。那個跑友告訴了我上山的路就又往前去了。我循著路往上跑,來到一個伸縮門前,看那樣子公園是收費的,但早上大概對晨練的人是免費開放的吧,沒人收費,就進去了。到了小山頂,有處小小的平臺,能夠俯看玄武湖,遠觀城市全貌,但光線不是太好。山上立著座高塔,就是玄奘塔了,因為塔下葬有玄奘頭頂骨而得名。塔下有修行人在領誦佛號,一群善男信女邊跟著念誦,邊活動著身體,這真是修行,鍛煉兩不誤了。小山的最高處用石雕了十二生肖的動物像,中間趴臥著一只巨大的石龜,本以為是整塊巨石雕成的呢,近前卻看到有拼接的石縫。看到旁邊的文字介紹,是為紀念九華山隧道的通行制作的。原來這山下是一條從玄武湖下穿過的公路隧道,就是連接早上跑來時經過的龍蟠路的。下山,就到了太平門了,原路跑到賓館,七點半不到,兩個半小時不到的時間拿下了玄武湖還加上個九華山! 早餐時,從宋校長那領取了表彰證書,覺得會議也沒什么實質內容就決定不去參加了?;氐椒块g,收拾下就去退了房。背了包走到了大街上,南京前后已是來過十幾次了,也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猶豫了會,決定還是再去趟中山陵吧,昨天夜里登山,也沒能看看山景,今天這個半天不如到那從容的做個徙步旅行。走到了中山東路,在逸仙橋站上了201路,一路就開到了中山陵下的停車場。下了車,沿階路往上慢慢的往上走。在一處旅游線路示意圖下站住了腳,去看那鐘山風景區的介紹和景點分布。 介紹說的是這鐘山位于南京東北郊,自古被譽為江南四大名山,因山頂常有紫云縈繞,又得名紫金山。有鐘山龍蟠的美譽,是南京名勝古跡薈萃之地,亦是全國生態文化示范地、世界文化遺產所在地。鐘山以“龍蟠”之勢,屹立在揚子江畔,飲霞吞霧,歷經千年而郁郁蔥蔥,納十朝君王和英雄豪杰而松青柏翠,融多元文化和數種天工而卓然于眾山之中,囊“六朝文化、明朝文化、民國文化、山水城林文化、生態休閑文化、佛教文化系列于一山之中,是為“中華城中人文第一山”。 鐘山山體東西長7公里,南北寬約3公里,周長達30公里,是江蘇南部茅山山脈的余脈--寧鎮山脈的最高峰。山勢整體呈弧形,中部向北凸出;東段向東南方向延伸,止于馬群、麒麟門一帶;西段走向西,經太平門附近入城,隆起為富貴山、覆舟山和雞籠山。山勢蜿蜒逶迤,形如莽莽巨龍,故稱“鐘山龍蟠”。 鐘山有三個山峰,呈筆架形。主峰居中偏北。叫北高峰,海拔448.9米,為寧鎮山脈之最高峰。其東南第二峰為小茅山。第三峰居西,稱天堡山。環山溪流交匯,湖泊眾多,北麓的玄武湖、山南的紫霞湖、燕雀湖、琵琶湖等尤負盛名。 景區景點多在這山之陽,中山先生長眠的中山陵景區居中,西為朱元璋的明孝陵,東為靈谷寺所在的靈谷景區。還有個蔣介石給宋美玲修建的別墅美玲宮在中山陵與明孝陵之間吧。中國人以山陽為風水之佳處,故死人活人都搶著到來這里占地方。整個的鐘山東南麓就都被這些古往今來的名角們給占滿了。看來中國人的人生大都是這么回事吧,活著比房子,死了比墳子。無論是封建帝王,民主斗士,世外高人都未能免俗?。?/span> 順著陵前的道路往上走,兩旁多是合圍的大松樹,想是人工培植的緣故吧,成行成列的,粗大卻是不能自持其形,不能自立于世,許多都顯露疲態,有傾頹之勢,要用些粗大的鋼管環護支撐。陵寢依山勢而建,頗有氣勢,不輸于先生所致力于傾覆的帝王們的墓葬。隨著如織的人流過了幾道牌坊幾道門,上了數不盡的臺階才來到墓前。并非先生的信徒,對于先生的理想,人生所知不多,也無多大感念,匆匆轉了一圈,也就往下去了。 看景區示意圖時知道,從陵寢的大門處向東有條岔道是通往靈谷景區的。時間尚早,決定再到那邊轉轉。到了大門處,果然發現了條石鋪的小路向一條山谷下行。走上小道,把游人的喧囂扔在了身后,就走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幾百米長的小路下到了谷底又曲折上行,一路上竟是不見人蹤。來到了一個“丁”字的路口,兩條路一上一下,得怎么走呢,正在躊躇,可巧有個小伙子迎面而來,向他問詢,他也不是很熟悉,說大概是往上去吧。附近沒有路標指示,又沒其他的人可查問,就決定按他說的往上走,就是錯了也沒啥,在這么幽靜的地方多走走也是個享受。上行了三五百米才又遇到個徒步的驢友,再向她問路,才知道去往靈谷景區應該下行,上行的路是通往頂峰的,但從這往上去多走些路也能通到靈谷景區的一個后門。跟著她下行,走到一條車道處,她告訴我,順著車道走,到前邊再問,就行了。隨著道路曲折前進,卻來到了一處叫藏經樓的地方,這是處殿堂式的宏偉建筑,卻是被用來陳列孫中山先生的生平史料。進去又轉了會,對先生的革命業績與生平抱負有了點了解。先生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這是勿庸置疑的,除卻懵懂的童年,一生中剩下的時間都交付給了革命,貌似無需為生活生存而努力,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革命家吧,革命就是他們的職業!畢其一生,生命不息,革命不止。生命息了,還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的口號激勵后來者繼續革命。先生的抱負是為“民族,民生,民權”的三民主義,就是以現在的眼光來審視這抱負,仍不能不感嘆先生的思慮的偉大。真真假假的繼任革命者已是延承了百余年的革命行動,這理想恐怕也不能說已經實現了吧。“民族”一詞現在只偶爾被治國理政者們拿出來去渲染一下排外情緒,“民生”在上層建筑的既得利益集團吃飽后是得到了不少的改善的,“民權”一事,無論哪個治國者都是不太舍得給的,說是中國人的素質不行,給他們點權就得天下大亂,這是中國特色。偌大的一處場館,一圈轉下來,只見到了一對情侶,一個背包客,比之先生墓前那熙熙攘攘的人流,有著天壤之別??磥恚鄶等说牡絹硎菦_著先生是個名人來的,而不是沖著先生的精神來的,這有點個悲哀啊! 沿車道繼續曲折前進,道路兩旁高的喬木多已脫落了枯黃的葉片,襯得偶有的松柏們更顯蒼翠旺盛??萑~鋪滿了樹下低洼處,想是準備獻身于草木們明年的生長的。四周仍如前般的靜謐,聽得灌木叢下有些微的“窸簌”聲,總覺得有人隱身其間似的,仔細凝目搜尋,才發現是幾只峨冠長尾的鳥兒在那翻動枯葉尋找食物呢!又走了會,漸漸的聽聞些人聲,得見些車輛了,原來已是近了靈谷景區的入口處了??吹骄皡^門口就停著202路公交車,這車是來時在逸仙橋那等車時也看到過的,過會參觀完這景區,就能直接公交返程了,很合適??! 買了票,踱了進去,先去看了無梁殿,據說是很有些年頭的了。無梁殿原名無量殿, 因供奉無量佛而得名,是原靈谷寺僅存的一座建筑,因整座建筑全用磚石拱券砌成,無梁無椽,所以又稱無梁殿。殿高22米,寬46.7 米,進 深37.9米,南北各有3個拱門,四面皆有窗。結構堅固,氣勢雄偉, 至今已有600多年歷史。走了進去,好像鉆進了連環相套的幾口窯洞。中華民國都寧后,為祀國殤,立碑并刻列北伐戰爭護國戰爭中犧牲的將士名單于此處享祭。此處建筑實則已是個大靈堂了。這里陰森壓抑的建筑風格做這用途倒是正合適的。陰氣太重,不能久留,趕緊離開了。 又在這道線上的幾處建筑里轉了會,就離開主軸線右折,來到了靈谷寺。這是處新建的寺院。靈谷寺初名開善寺,是南朝梁武帝為紀念著名僧人寶志禪師而興建的“開善精舍”,據說,最早建筑的靈谷寺是在現在朱元璋的墓葬之處的,后來,老朱看上了那兒的風水,要給自己安排后事,就給拆遷到這兒了??磥磉@拆遷還真不是什么新發明,是老早就有的事了。不過這位要飯出身的皇帝畢竟是出過家做過幾天和尚的,對宗教人士還是尊重的,拆遷也是蠻客氣的,不但批了現在這兒的地方做建設用地,還撥下銀兩大大地擴建了寺院規模。還親自賜名“靈谷禪寺”,并封其為“天下第一禪林”。也算仁至義盡了,不像現在我們的拆遷那樣霸氣,大大的寫下個拆字,你就得趕緊滾蛋,不然的話,把人綁了丟出去,直接推倒,然后揚長而去!老朱建造的那鐘鳴鼎食的大規模寺院群落也早已消彌于歷代的戰火之中了,現在建設的這個寺院更像是個寺院的模型。寺內大雄寶殿供如來佛;大道覺堂供玄奘法師靈骨;觀音寶閣供觀音菩薩;還有藏經樓、彌勒殿、祖堂等建筑。這真是所謂的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小小的兩三進院落里主殿偏房,供奉了從四大天王到佛祖甚至到財神爺的大大小小十幾個神主。把這么多不同系統的神佛放到這么狹小的空間里,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和諧相處,要是互相掐起來,那可對和諧社會的建設是有影響的。 值守殿堂的僧人們也是全然看不到出家人那端莊脫俗的化外仙氣的,估計關心功德箱里的奉獻多寡要比關注佛法的心思要多的多吧?不過也沒辦法,現在,整個中國除了那高高的青藏高原上的寺院中還些個潛心佛法的高僧大德,還有群能夠真正“五體投地”的信眾,剩下的寺院里那些個有行政級別和住持和尚們,哪個還能算得上是佛門中人呢,不過是穿上袈裟扮作和尚的演員而已。那些個進廟磕頭祈福現世,禳災今生的熙熙人流哪個又能算是真正的佛門信眾。中國多的是迷信,少的是信仰?。∵@里就是個生造出來供人參觀以盈利的景點,而非什么佛門清修之處。 出寺院,左行,來到一塊斑駁陸離的高大石碑前,上書“靈谷深松處”四字。從中山陵處一路走來,不覺間已是轉到了山的東坡來了,這兒漫坡松柏,遮蔽天日,給人以幽深靜謐的感覺,這大概就是這靈谷深松的意境吧!看那路標指示,這在這深松掩映之處又有幾處的名人墓葬,有什么譚延闿墓,鄧演達墓……看來民國時期的好多名角大都擠到這兒來了。聽說,那個搞過曲線救國的汪某人,也是想在這兒占片地方的,但因名聲太臭,被人掘墳滅跡了。他婆娘葬他的時候大概也是覺得自家男人的作為是不大配在這地方的,也怕別人來搞掘墳鞭尸那樣的把戲,就用攙雜著鋼鐵的混凝土包裹了墓穴,以為可以幸免。不想,炸藥的應用,讓這樣的防范變得不算事了,還是落了個尸骨無存。想來也是活該啊,就這么點地方,正能量的人物們都還排不開呢,你還來湊什么熱鬧,不自找難看嗎!細想來,這鐘山之陽,其實也就得算是個古今大公墓吧,從最西邊老朱那排過來,接著是孫先生,靈谷寺里有寶志和尚,北伐壯士,佛祖,玄奘法師,這兒又有抗戰烈士,黨國大佬……這么多的英靈在此駐留,怕是再好的風水也得陰勝陽了吧? 碑后一條石鋪的小路也是處著名的景點,叫做琵琶街的,說是有誰誰的行走其間,聽聞得山谷中腳步的回聲,如同彈奏琵琶的樂音,因而得名。小路走到盡頭之處,“丫”形連接兩條小路,右通譚延闿墓,左往靈谷塔。對那位號稱顏體大家的書法家國民黨大佬知之不多,也就沒有前往憑吊,叉向靈谷塔去登高望遠去了。 介紹說這靈谷塔是靈谷寺的標志性景點,塔高66米,九層八面,底層直徑14 米,頂層直徑9 米,為花崗石和鋼筋混凝土混合結構。1933年建成, 當時稱陣亡將士紀念塔,俗稱九層塔。塔內有螺旋式臺階繞中心石柱而上,計252 級,每層均以藍色琉璃瓦披檐,塔外是一圈走廊,廊沿有石欄圍護,供游人憑欄遠眺。塔太高了,居中的旋梯轉得我頭暈,歇了兩氣,才總算登上了頂層。大半天都在林間道路和建筑群落里穿行,現在可算是到了個視野開闊的地界兒了,可謂豁然開朗啊!往下俯視,周圍那些剛才還需仰視的高松巨柏,現在都在腳下了,看上去小巧的如傘如蓋。舉目遠眺,仰望,蒼翠包裹的峰巒立在塔后,將這靈塔擁在了懷中,遠坡上中山陵等處的建筑偶有飛檐黃瓦翹然于一片翠綠之間;下視,山腳下的景物卻是被包裹在一片霧靄迷蒙之中了,只那些散布在林間的小小湖泊反射著日光,呈現出柔美的形姿來。再遠就是那淹沒在迷霧中的城市了。 塔高風急,站了會,剛才行走登塔時散發的熱量就都被風帶走了,覺得有些涼了,這就是高處不勝寒吧?沿旋梯下行,邊瀏覽每層塔內壁上的碑文,就覺得有些字跡如同鬼畫符樣,但那卻都是那些民國大佬們自成一體的書法大家的墨寶??磥碓圻@書法鑒賞的水平實在是丟人的狠哪! 塔與無梁殿,牌坊,大門等建筑構成了景區的中軸線,上行時所經靈谷寺,琵琶街,在中軸之左,下行時向右偏離來到了三絕碑那兒。三絕碑也為靈谷寺著名古跡。遠在梁天監十四年(515年),梁武帝為了紀念高僧寶志,在獨龍阜寶林寺前建一座五層的寶志墓塔,塔頂置有琉璃寶珠,故名“玩珠塔”。當時名畫家張僧繇替寶志繪像,到唐朝吳道子又重新作畫,李白作詩,顏真卿題字,并將三位大師的作品同刻在一塊石碑上,故有“三絕”之稱。元朝又加刻了趙子昂寫的《志公十二時歌》。明初因興建孝陵,塔與碑隨寺遷靈谷寺內。后來碑、塔亦相繼毀壞;清乾隆時按原拓片仿刻了一塊立于塔前,清同治時復建石塔于松風閣西側。 再下行,來到了志公殿,這是處小小的殿堂樣建筑,鐵鎖把門,沒看到里邊有什么,倒是看到殿前的花草叢中有塊玄鐵,叫做什么“飛來剪”的,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說是有老些的年成了。 離了志公殿,沿一條車道繼續前進就出了景區大門了,時間已是午后近1點了,于是登202返程。中途下車,轉地鐵2號線至新街口,轉1號赴南站。進站買票,最早的要3點多些才發。買了票就在站前的廣場的陽光下曬了會,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才懶懶地起身進了候車室。登車而還,不過1個半小時左右,又站到咱徐州的地界兒了。72路,轉91路。正是下班車流高峰時期,兩班公交慢慢地又爬了1個多小時才算把我弄到家,相當于從南京跑到徐州的時間了。 兩日半的南京之行,登了一座山,環了一個湖,參觀了七八個紀念館,博物館,親近了一大批古今名人,也算是收獲頗豐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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