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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圣地，芝蘭之室。原創高地，溫馨舒適。 故事簡介 在水草豐美的沙苑，小秀才王若愚拜莫愁的父親李真人學醫。長期的耳鬢廝磨使莫愁深深地愛上了王若愚。可在這個時候，因為京城發生叛亂，宰相的女兒黃紫霞被生養在沙苑的戰馬馱到了沙苑，恰好被王若愚和莫愁救起，被李真人用沙苑子丹藥治愈。幾個月后，王若愚深深地愛上了黃紫霞。叛亂平定后，黃紫霞被宰相找了回去。此后，圍繞著神奇的沙苑子，便上演了一曲曲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有關愛情、官場爭斗的生死恩仇故事。 作者簡介：李躍峰，筆名（網名）山野俗人，陜西省大荔縣人，生于1966年10月，自由撰稿人。擅長各類文體寫作。曾獲國家級及省級獎勵多次。 第二十七章、因賢美求婚甚眾 守忠貞矢志不嫁 “怎么辦？” 黃紫霞望著荷塘里的殘荷思考著。 “對了。就這么說。”黃紫霞笑了。于是，他告訴黃威：“在李真人伯伯收留我之后第三天，我想家了，就一個人去了沙梁上的樹林子。在哪里遇到了一位白胡子老漢。他看著我道：'小丫頭，你怎么那么嬌弱啊？是不是有病啊？’我沒敢回話，只是呆呆地看著他。他和藹地道：'丫頭，來，讓我給你搭搭脈看看。’我看他不像壞人，就走到他跟前，讓他給我號了脈。號完脈，他就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壇子，告訴我說，'這個壇子里有一千五百多顆丹藥，你每天取一粒泡茶喝。時間久了，身體就強壯了。到時候，還會有意外的奇效的。’我接過壇子，正想問他這茶叫什么名字時，那個白胡子老漢就突然消失了。但我相信白胡子老漢的話，就堅持喝了一兩個月，沒想到效果真這么好。我想，既然我喝了都有這么大的效果，你喝了肯定也會有好處的，就孝敬你了一些。現在，我的病也好了，剩下的丹藥還能夠一個人喝將近三年。我都給你，你送給公主吧。說不定也會治好公主的病的。” 黃威很高興。他也知道女兒關于丹藥來歷的話是編造的，但他并沒有深究。女兒既然這么說，自有女兒的理由。第二天上朝時，黃威就把剩下的那大半壇丹藥貢獻給了公主。皇上問他丹藥的名字，他就胡謅說，叫沙苑丹。因為那是女兒黃紫霞在沙苑逃難時得到的。皇上又問他送丹藥的神醫的名字，他又脫口胡謅說，叫東方真人。因為女兒逃難的方向就是京城的東方。他哪里知道，這個丹藥的真名就叫做沙苑子丹藥，給女兒黃紫霞送丹藥的李神醫的外號就叫做東方真人。 當黃威把沙苑丹作為貢品進貢給長樂公主飲用后，黃紫霞的美貌就很快名滿京城，盡人皆知，并逐漸幻化成了官二代和富二代公子哥們心中的仙女，未來夫人的不二人選。許多達官貴人都把寶貝兒子未來的夫人瞄在了黃紫霞身上。于是，黃威家就成了媒婆們練嘴的地方，也成了達官貴人與當朝宰輔緊密關系的戰場。 這天，下朝后，黃威剛剛回到家里，端起芳姑斟的滾燙的沙苑子茶，還沒來得及品嘗，管家就進了房門，報告道：“大人，戶部尚書胡大人派媒人來提親了。” 黃威放下茶杯，歡喜地道：“請進。” 管家微笑著退出了房門。 不一會兒，一位四十歲左右，微胖，打扮地花花綠綠、妖妖艷艷的婦人扭著一對滾圓碩大的屁股邁著快捷的碎步走了進來。剛剛走到距離黃威一米余遠的地方，就輕盈地福了一福，朗聲道：“宰輔大人吉祥！” 黃威笑著道：“坐。”然后對著站在一旁捂著嘴偷偷發笑的芳姑道：“快給來人奉茶。” 芳姑強忍著笑，給斜著屁股坐在一旁的媒婆遞上了一杯茶水，然后就退到一旁，低頭捂著嘴悄悄地笑，憋得一張俏臉通紅通紅地。 黃威看著芳姑，道：“芳姑，你先出去吧，一會有事叫你。” 芳姑趕緊快步跑了出去，不久，就在外面鳥雀的歡叫聲里傳來了芳姑爽快的大笑，久久不息。 媒婆大大地喝了一口茶，潤潤嗓子，就開始絮絮道：“宰輔大人，戶部尚書有個公子，今年二十歲，高高的個子，帥氣的臉龐，還有一身好武藝。他看上了咱家的小姐，希望能和咱家的小姐結為百年之好。戶部尚書和你同僚，你了解他的為人。他家的公子……” 黃威一邊品著茶，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 正在媒婆喋喋不休地宣傳戶部尚書家的公子的時候，管家又進來了。 “大人，吏部尚書派媒人來提親了。”管家微笑著匯報道。 “讓她稍等一會兒。”黃威端著茶杯道。 管家微笑著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把那位吏部尚書派來的瘦高個子，精明無比的時尚中年婦女讓進房間坐下。一位少年下人趕緊倒了一杯茶給媒婆奉上。 管家剛剛坐下，又進來了三位媒婆樣子的婦女，雖然胖瘦不一，但打扮地都很干凈利落，時尚鮮艷。看起來也都很精明健談，堪稱外交高手。管家趕緊站起來，把她們一一讓進房間，讓那位少年下人給她們一一奉上熱茶，然后自己微笑著去了黃威房間，匯報情況。 冬至剛過，天就驟冷了。當交更的梆子聲響過，各路來訪的人們才相繼散去。黃威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王夫人的房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不再想起來。 王夫人喚來芳姑，讓她告訴廚房做幾樣清淡的粥菜送進房間。芳姑走后，她就強撐著疲憊的身軀，為黃威斟上了一杯溫熱的茶水，恭敬地遞給黃威，然后陪著黃威坐在了一旁。 黃威端起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然后把茶杯放在茶幾上，望著王夫人道：“今天，又來了五六個媒婆提親來了，可我一個也沒有看上。” 王夫人深情地望著黃威道：“我這里也接待了三個媒婆，說的男娃雖然都是權貴之后，但也都是紈绔子弟。我才不愿意把玉一樣的女兒嫁給他們呢。” 黃威望著前方的虛空道：“是啊。是得給霞兒找個能夠讓霞兒幸福一輩子的人家啊。” 這時，芳姑端了一盤子飯菜走了進來。 王夫人站起身，撤掉茶幾上的茶壺茶碗。 芳姑把盤子直接放在了茶幾上。 王夫人把筷子遞給黃威，對著芳姑道：“你給小姐也按這個送一份過去，讓她吃完早點睡。” 芳姑應聲而退。 黃威和王夫人邊吃著晚餐邊商量著女兒黃紫霞的終身大事。 夜深了，遠處的街道明顯安靜了許多，只有打更人的梆子聲和街道深處忠實地守衛著主人的狗的輕吠若有如無地飄蕩在夜空中。 黃紫霞歪在床上，蓋著錦被，拿著王若愚寫給她的信一遍又一遍地讀著。她的臉上不時就洋溢起一波波幸福的微笑。她把信紙放在胸口，用那雙白玉般潤潔的小手緊緊地捂著，明亮的雙眼望著虛幻的遠方，就像牛在反芻食物一樣在不時地回味著那時候她和王若愚在一起時的分分秒秒，字字情話，以及每一個幸福的表情和細節。 “小姐，恭喜你啊。”芳姑端著一碗蓮子、枸杞、紅棗粥，一個小饅頭和一小盤清淡小素菜走了進來。 “有什么可恭喜的？”黃紫霞的臉刷地紅了。她覺得自己的心思都被這個聰明伶俐善良爽直的女下人識破了，就假裝怨嗔地道。 芳姑把餐盤放在床邊的杌子上，邊給黃紫霞遞碗勺，邊笑著道：“這幾天給小姐說媒的人可多了，我算了一下，大概有八九家，都是三品以上官員的子弟。這不是喜事是什么？” 黃紫霞這才放下了心。她接過芳姑遞過來的碗勺，道：“那有什么喜不喜的，還八字沒一撇呢。再說了，我也不稀罕嫁什么達官貴人家的子弟。都是紈绔子弟，哪有農家子弟知疼知熱的好。”剛說完，黃紫霞就發覺自己說露了嘴，不覺間，臉又紅了。她忙低下頭，用勺子舀了一勺熱粥，送進嘴里。 芳姑一心伺候著這個天仙一樣的美人，根本沒有留心黃紫霞說的情話。她看見黃紫霞把一勺子熱粥送進了嘴里，忙道：“小姐，粥很燙，小心點，不要燙著了。” 黃紫霞慢慢地喝完一勺粥，偷瞄了一眼芳姑，見她正專心地看著自己的粥碗，這才放下了緊張的心。就道：“芳姑，你先忙吧。我慢慢喝。喝完了我叫你。” 芳姑笑著道：“恩。我估計老爺和夫人已經吃完了點心，我去看看。” 黃紫霞微笑著道：“去吧。” 芳姑笑著轉身離去。 喝完粥，黃紫霞就又拿起王若愚的信讀了起來。每讀那么一行半行，就會把信紙抱在懷里，微笑地望著虛空幸福地笑。 杜克復將軍由于在平定李良叛亂過程中立有奇功，被新皇任命為都城的衛戍大臣，官居兩品。黃威因為和杜將軍都守衛過邊疆，在平定李良判亂過程中合作默契，所以成了刎頸之交。杜將軍有個兒子，名叫杜成，為人忠厚，彪悍有力，勇武善戰，且身材魁梧，時年二十，在父親的軍隊里擔任重要職位。在平定李良叛亂的戰役中，他身先士卒，立下了汗馬功勞。凡是認識他的人，都認為他會在以后的仕途中建功立業直至封侯。但因為他專注于帶兵打仗，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不聞不問，害得他爹杜克復和娘李夫人急得上火卻無濟于事。杜克復和李夫人曾托人為杜成介紹了無數的官宦人家的小姐，但就是沒有一個能夠入得了杜成的法眼。在他看來，要么人家太妖艷了，不是過日子的女人；就是人家太聰明了，會禍害家庭的幸福和自己的未來。不論哪一個女孩他都能找到這樣那樣的缺點和不足。本來，杜克復想把好友黃威的女兒黃紫霞娶回家里，給杜成做媳婦，但當他把這個想法給妻子李夫人說了之后，就立馬被李夫人否決了。李夫人的理由是黃紫霞枯黃的頭發，丑陋的面龐，肯定會被杜成拒絕的。再說了，即使杜成不拒絕，李夫人也不會同意的。這個念頭剛一上來就被壓滅了，再加上李良叛亂，京城失守，黃紫霞失蹤，一連串的事情發生，想讓黃紫霞做兒媳婦的想法就徹底在杜克復的思想里消失了。直至那天他和李夫人前去恭賀刎頸之交的好友兼同僚黃威找到愛女黃紫霞時見到黃紫霞后，才又重新萌發了要替兒子把黃紫霞娶回家的念頭，但由于公務繁忙總找不到恰當的時間提親。快到年底了，該忙的已經都忙完了，他就又把這件事重新提起并征求了夫人的意見。李夫人非常高興。于是，杜克復就找了個正派的親戚做媒人前去黃府提親。 這天中午，黃威上朝去了，王夫人在家里一個人坐在火盆前品著茶讀著老子的《道德經》。 這時，芳姑掀開簾子進來了，恭敬地道：“夫人，吏部尚書的夫人郝夫人看您來了。” 王夫人趕緊道：“快請！”然后就放下書，站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芳姑退到門外，掀開門簾。 一位微胖的穿著莊重的中年婦人笑著走了進來，道：“姐姐，在忙什么啊？” 王夫人趕忙拉住郝夫人的手，熱情地道：“妹妹，你可是好久沒有來我們家了，是不是嫌我招待不周啊？” 郝夫人在王夫人的導引下，坐在了火盆旁。兩人一邊烤火，一邊說著話。 芳姑放下門簾，上前給兩人斟滿茶水，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郝夫人拿起王夫人放在茶幾上的《道德經》，望著王夫人道：“姐姐，怎么開始信道了？” 王夫人笑著道：“李良叛亂那些天，我一個人在家里既害怕也悶得慌，就翻出了這本書讀讀，沒想到讀了以后，我的煩惱和恐懼就減輕了很多。于是，從那時候起，我就信上了道教，沒事時就拿出來讀讀，還挺管用的。” 郝夫人放下書，道：“也真管用啊。你信了道教，老子就幫你把女兒還了回來，還治好了她的病，還給了她一副仙女一樣的容貌啊。” 王夫人感慨地道：“這件事說來也真神奇，就是到現在我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她就是我的寶貝女兒紫霞啊，而且真真切切地每天在我眼前晃悠。也許是我讀《道德經》感動了神仙也不可知啊。” 郝夫人烤著火，望著王夫人笑著道：“是啊。咱紫霞現在可成了京城少年公子心目中的仙女啦，恐怕提親的人要踏破門檻了。” 王夫人也笑著道：“可不是嘛，自從紫霞回到家里以后，那天來家里提親的人不下五六個啊。可我和我們家老爺一個都沒有看上。唉！煩人啊。” 郝夫人笑著道：“你應該高興才是。這說明了咱們家的紫霞可是真正的天仙啊。” 王夫人笑著打了一下郝夫人的胳膊，道：“你呀。這是沒擱到你身上。要是擱到你身上的話，看你煩不煩。” 郝夫人笑著道：“我可不管你煩不煩，現在也給你介紹一位公子，就看你滿意不滿意了。” 王夫人苦笑著道：“我就知道你沒事不登三寶殿啊。說說，是誰家的公子啊。” 郝夫人嚴肅地道：“這個人你認識的，就是京城衛戍大臣杜克復的公子杜成啊。” 王夫人驚喜地道：“你原來說的是杜成啊？這孩子我見過，雖然高大威猛，但性情卻很柔和善良，確實是不錯的孩子。” 郝夫人高興地坐直了身子，望著王夫人道：“你同意了？” 王夫人嚴肅地點了點頭，道：“我是愿意啊。可我還得和我家老爺，我家紫霞商量商量啊。” 郝夫人這才端起茶杯，一口氣就把茶杯里的茶水喝完了。她放下杯子，站起來，高興地道：“姐姐，我走了。記得給我回話啊。” 王夫人也忙站了起來，道：“別急著走啊。今天我讓廚子專門給咱們做幾個清淡的飯菜，咱們姐妹倆好好說說話。” 郝夫人道：“飯就不吃了。我還得趕緊回去給杜大人和李夫人回話啊，他們等不到我可是會急瘋的。留下你的飯菜到兩個孩子訂婚的時候再好好吃也不遲啊。” 王夫人也笑了。道：“那我就不挽留你了。路上慢走啊。” 王夫人陪著郝夫人走到門口。 郝夫人攔住王夫人不讓王夫人繼續送。王夫人就目送著郝夫人在芳姑的引領下消失在了房屋的拐角處，這才微笑著掀開簾子進了房屋。 送走了郝夫人，王夫人非常輕松，渾身上下都洋溢著說不完的力量和快樂。她回到房間里，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但剛剛坐在火盆前，端起茶杯，就又放了下去。她又站起身來，向門口走了幾步，但很快就停住了腳步。她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又轉身回到火盆前，坐了下去，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茶。但很快，就又放下茶杯，毅然決然地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去沙苑監逃難前，黃紫霞因為自卑就很少外出。即使外出，也是隨著爹爹黃威和娘一起去郊外踏青或者訪友。于是，她就養成了獨處的習慣。或者去家里的后花園賞賞花，曬曬太陽；或者在自己的閨房里讀讀詩詞，彈彈古琴；或者就伏在琴體上，雙手支頤，想想心思。這天，門外雖然沒有風，但寒氣砭骨，令人生畏。她就靜靜地待在閨房里，坐在炭火旁，專心地閱讀著李商隱的詩詞。當讀到《錦瑟》一章時，她不覺吟出了聲。“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她不由問自己，她和王若愚的未來究竟會怎么樣？爹娘會不會同意自己和王若愚的婚事？她和王若愚的甜蜜愛戀是否也會成追憶？本來甜甜蜜蜜的心境竟然變得愁悶起來。她輕嘆了一口氣，起身來到古琴邊，調整好呼吸，用她那纖纖玉手拂動了琴弦。一曲深情款款的《高山流水》邊從她如蔥白般的手指下流淌了出來，滿是期待和思念。 琴聲在黃府內外飄蕩著，猶如仙樂。 王夫人聽著女兒彈出的曲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她尋思道：“難道霞霞心里有了男人？”她滿是微笑的臉頓時變得憂郁起來。想來也是，女兒在沙苑這幾個月來，接觸到的可不僅僅是老人和女人啊。她不覺加快了腳步。 王夫人掀開黃紫霞閨房的門簾，走了進去。 黃紫霞專注地彈奏著古琴，回憶著和王若愚在一起的件件樁樁，分分秒秒，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很快，她的思緒就轉向了她和王若愚的未來，她的琴音里便注滿了思念、期待與疑惑。 王夫人聆聽著琴音，辨析著黃紫霞內心的情愫，不覺堅定了自己的感覺。她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趕緊給黃紫霞和杜成訂婚，讓他們兩人早成連理，以斷絕黃紫霞心里的思念，以免夜長夢多，鑄成大錯。 “霞霞，彈累了吧？歇歇，和娘說會兒話。”王夫人笑著道。 黃紫霞身子微微一顫。她停住手，望著王夫人，笑著道：“娘，你來了。也不告訴人家，嚇人家一跳。” 黃紫霞站起身，陪著王夫人走到火盆前，坐了下來。 黃紫霞用錚亮纖巧的鐵火筷子撥亮了炭火，給王夫人斟滿茶水，雙手遞上。 王夫人接過茶杯，順手放在了放火盆的杌子邊緣，關切地望著黃紫霞道：“霞霞，你也大了，該說婆家了。” 黃紫霞拉著王夫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嬌氣地道：“娘，我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陪著你和爹。” 王夫人輕輕抽出手，嗔道：“傻女子，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道理。” 黃紫霞想起了王若愚，臉頰上浮出了一抹紅暈，忙低了頭，端起茶杯，在雙手手心里來回慢慢搓動著。 王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還不能問，這更加增強了她要給黃紫霞訂婚的念頭。 “霞霞，這段時間來咱家給你提親的人家很多，雖然都是權貴之家，但我和你爹都沒有看上一個。剛才，你郝姨來替你杜克復伯伯家的公子杜成提親來了。杜成你是見過的，小時候他隨他娘來咱家的時候，你們還在一起玩過呢。記得那是夏天，你看上了那個站在荷花上的蜻蜓。他就立馬給你捉來了。為逮這個蜻蜓，他還掉進水里了呢。”王夫人盡量顯得輕松地道。 “恩。好像有這么回事。”黃紫霞淡淡地道。 “我看杜成這個孩子忠厚老實，還有本事，不像那些公子哥們。你們將來成了親，他會照顧你一輩子的，肯定不會變心的。”王夫人用盡心機給黃紫霞輸入盡量更多的杜成的正面信息。 “媽，你不要說了好嗎？我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嗎？我這輩子不嫁人，就好好守著你和爹。”黃紫霞有些不難煩了。 王夫人沒轍了。她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溫和一些。良久才道：“霞霞，你老實給娘說，在沙苑監的時候，你是不是愛上了一個人？” 黃紫霞的臉紅了。她望著明滅著的炭火一言不發。 王夫人急了，她瞪圓了眼睛，坐直了身子，張開了嘴，準備大聲質問黃紫霞。她認為，這可是違反禮法的大事情，讓別人知道了會名聲掃地的。但猛然間，她想到了女兒逃難時自己在家里獨守時的歲月，就又活緩了語氣。 “霞霞，我知道那時候你很難。如果沒有李真人他們一家收留你，挽救你，給你治病，說不定現在我就見不到你了。如果你心里有了人，那也是能理解的事情。你就給娘說說，他是怎么樣一個小伙子？”王夫人說著說著，眼睛就濕潤了。 黃紫霞望著王夫人濕潤的眼睛，終于幸福地道：“他就是救我的那個王若愚，英俊睿智而又善良忠厚的一個男人。” 黃紫霞把她和王若愚之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給王夫人細細述說了。 王夫人耐心地聽著，一言不發。 最后，黃紫霞望著王夫人堅決地道：“娘，我這條命是王若愚哥哥和莫愁姐姐一家人給的。我愛王若愚哥哥，王若愚哥哥也愛我。我今生只嫁若愚哥哥，其他男人我一概不嫁。” 王夫人嘆了一口氣，站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里，王夫人坐在椅子上心事重重。她不知道晚上黃威下朝回家后該怎么給他說愛女紫霞和王若愚的事情。她覺得，女兒能夠活著回來已經知足了，何況還治好了過去的疾病，變得如此美麗。這簡直就是上天對自己的恩賜。既然女兒選擇了王若愚，而且兩個孩子還是那么地恩愛，為什么不成全她呢？可是，這件事她做不了主，女兒也做不了主，一切還得等老爺黃威定奪。她知道黃威的脾氣，那是堅決不會同意紫霞私定終身的。她也知道女兒紫霞的性格，那是只要認定了的事情，即使用九頭牛來拉，也不會改變主意的。“唉！霞霞的命怎么這么苦啊。”她不覺嘆道。 （未完待續） 特別聲明：圖片來自網絡，作者不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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