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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亞也就是北亞，是俄羅斯的亞洲部分，面積有1300多萬平方千米，比整個中國面積還大。西起烏拉爾山脈，東瀕太平洋，東北角至白令海峽與美國阿拉斯加隔海相望，北臨北冰洋，西南抵哈薩克斯坦中北部山地，南至蒙古和中國東北。它除了位置過于靠北、氣候過于嚴寒以外，其它的條件都好得無與倫比。水資源、各種礦產(chǎn)資源和森林資源豐富的無與倫比。
西伯利亞泰加林 正是得益于西伯利亞取之不盡的資源，俄羅斯在經(jīng)濟不景氣的這幾十年才不至于坐吃山空。也正由于西伯利亞的無限縱深，二戰(zhàn)時才能成為蘇聯(lián)的大后方和心理上的最后防線。可以說，正是由于西伯利亞的存在，俄羅斯才擁有了超級大國的潛力和與美國抗衡的資本。 西伯利亞原意為“寧靜之地”，名稱源自蒙古語“西波爾”（泥濘之地），西伯利亞就是一片泥濘的地方，當俄羅斯人到來時，將此音譯為“西伯利亞”。這片布滿河流和泰加林的寧靜之地在過去幾千年的人類文明史中一直遠離是非，保持著原生態(tài)的自然狀態(tài)，無論中原王朝與蒙古高原上的游牧帝國碰撞出怎樣猛烈的火花，都絲毫沒有打擾到它的安寧。這種局面一直到俄國人到來之后，一切都發(fā)生了變化。
西伯利亞地形圖 近代俄國是以莫斯科公國為核心不斷兼并周圍國家而形成的。1547年，伊凡四世加冕自稱沙皇，成了俄國歷史上的第一代沙皇。從此，俄羅斯正式走向了對外侵略擴張的道路，逐步兼并了喀山汗國和阿斯特拉罕汗國。緊接著，俄國把目光盯上了烏拉爾山以東的西伯利亞汗國。 1581年9月1日，沙皇委派哥薩克頭目葉爾馬克率領(lǐng)840人的遠征隊伍很快擊潰了西伯利亞汗國的軍隊，占據(jù)了首都，葉爾馬克得意的將這塊遼闊的土地稱為“西伯利亞”。葉爾馬克征服的西伯利亞汗國只是位于西伯利亞的西部，鄂畢河的中下游，他對鄂畢河以東還是一無所知。但他的這次史詩般的征服行動等于把西伯利亞鑿空了，從此以后，他的無數(shù)個后繼者，沿著他開辟的道路一步步向東方進發(fā)，一直又走了數(shù)千公里，相繼越過葉尼塞河和勒拿河，直達太平洋沿岸。
葉爾馬克入侵西伯利亞汗國 在這期間，涌現(xiàn)出很多杰出的哥薩克探險家，比如皮揚達在1620-1623年間對葉尼塞河各大支流的探險和發(fā)現(xiàn)了勒拿河；1643年，伊凡諾夫率領(lǐng)著一支由74個人組成的探險隊，沿著勒拿河向南方探險，最后發(fā)現(xiàn)了貝加爾湖，并繪制了遠東地圖；阿特拉索夫于1682-1697年對勘察加半島的系統(tǒng)探險；隨后，波亞爾科夫和哈巴羅夫先后對黑龍江流域進行了探索；斯塔杜欣對西伯利亞東北角進行了系統(tǒng)化的探險…… 在哥薩克們對黑龍江流域和貝加爾湖以南區(qū)域進行侵略的時候，他們第一次遇到了強大的對手——滿清。在雅克薩，清軍兩次擊敗了吃人的“羅剎”。1688年，雙方代表尼布楚進行邊界談判。
哥薩克入侵西伯利亞各大河流域的時間 清朝當時挾勝利之威，第一方案希望以勒拿河為界，第二方案以外興安嶺北支一直到楚科奇半島為界，第三方案以尼布楚為界。如果按照第一方案，清朝能保住西伯利亞的三分之一。但當時準噶爾汗國大舉入侵喀爾喀蒙古，直逼京師，已成為大清第一大患。在實際談判時，康熙帝過高估計了沙俄的實力，再加上談判大臣索額圖沒有經(jīng)驗，俄方代表戈洛文異常強硬，到最后連第三方案也放棄了。1689年，中俄雙方簽署《尼布楚條約》，中國放棄了貝加爾湖以東幾十萬平方千米的領(lǐng)土，但保證了整個黑龍江流域為中國領(lǐng)土。 《尼布楚條約》清俄雙方劃清了東段邊界。為了解決清俄中段邊界，1727年，清俄雙方簽訂了《布連斯奇條約》，第二年又簽訂了《恰克圖界約》，大清代表團接受了俄方的全部要求，把恰克圖以北的大片領(lǐng)土讓給了俄國。從此，中國不僅永遠失去了貝加爾湖，連同色楞格河下游的大片土地也劃歸了俄國。
雅克薩之戰(zhàn)形勢圖 我們客觀分析一下當時的形勢。當時的大清正值康乾盛世，雖然軍事技術(shù)不如俄軍，但戰(zhàn)斗力尚可。并且，大清離西伯利亞更近，如果以優(yōu)勢兵力完全可以把俄軍反推出西伯利亞。何況沙俄的重心在歐洲，整個偌大的西伯利亞僅有區(qū)區(qū)一萬多哥薩克，還分散在各個據(jù)點。最后，西伯利亞的大部分土著民族都是通古斯人，和滿族是近親，如果大清發(fā)動戰(zhàn)爭，完全可以得到他們的支持。既然所有的條件都對我們有利，那么，大清為何不趁戰(zhàn)勝沙俄的大好機會占領(lǐng)西伯利亞呢？ 下面，就以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方面進行分析，大清是怎么與西伯利亞失之交臂的。
寒冷的西伯利亞 01天時我國是一個有著幾千年歷史的古國，又毗鄰西伯利亞，所以對西伯利亞的了解肯定比俄國要早得多。漢朝時就把西伯利亞南部的貝加爾湖稱為“北?！薄Ｌ瞥瘯r西伯利亞南部在安北都護府管轄之下，貝加爾湖以北有骨利干部，西伯利亞東北部有流鬼國和夜叉國。元代對西伯利亞遠東廣大地區(qū)又進行了進一步的地理大發(fā)現(xiàn)。先是征服“林木中百姓”，然后派遣大臣和瑞到北海調(diào)查，往返數(shù)年，到達北冰洋岸，“得日不落山”。 忽必烈的母親唆魯禾貼尼曾派人從安加拉河入北冰洋。當然最著名的還是天文學(xué)家郭守敬在葉尼塞河流域設(shè)置過北海觀測點，到達北極圈附近。當時，西伯利亞廣大地區(qū)歸屬嶺北行省和遼陽行省管理。明朝前期在東北設(shè)置了奴兒干都司，其北是使鹿部和使犬部，都在西伯利亞的東北部。
西伯利亞風(fēng)光 但無論是唐朝、元朝還是明朝，對于這些極北之地都是羈縻統(tǒng)治，管理極為粗放，特別是唐、明兩朝僅僅管轄了幾十年，談不上有效管理，只是這里的匆匆過客。與此相比，而俄國人就不同了。 1581年，俄國開始翻越烏拉爾山進入西伯利亞，這時，中國正是明王朝萬歷9年，大清的創(chuàng)始人努爾哈赤才22歲，還沒有正式起兵反抗大明。這時，北元早已經(jīng)滅亡，明王朝和蒙古各部激戰(zhàn)正酣，西伯利亞大部還是無主地帶。只有20萬人口的西伯利亞汗國根本不是哥薩克的對手，很快滅亡。再向東去，正處于原始社會的西伯利亞各土著民族不堪一擊，幾十上百的哥薩克就能輕易搞定。于是，哥薩克們向東推進的速度很快，1637年，哥薩克就已經(jīng)抵達鄂霍次克海，標志著哥薩克只用了短短幾十年時間，就從烏拉爾山推進到了太平洋。這時，正值明王朝崇禎10年，皇太極剛把國號改為大清，遼東爭奪戰(zhàn)正在白熱化。
哥薩克 也就是說，當俄國幾乎把整個西伯利亞占據(jù)的時候，中國正在內(nèi)斗。明王朝同南方的起義軍和北方的滿清激戰(zhàn)正酣，蒙古又四分五裂，所有人對西伯利亞發(fā)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俄國能占領(lǐng)西伯利亞，打的就是時間差。并且尤為重要的是，俄國在西伯利亞建立了一整套的管理體系。哥薩克們大踏步地往前走，占領(lǐng)了一條又一條的河流，在河口險要的地方構(gòu)筑堡壘，然后沙皇政府的殖民機構(gòu)和征稅官員迅速跟進，進行鞏固。事實證明，這種以點帶面的舉措非常有效。等到大清入關(guān)，統(tǒng)一全國，回過頭看時，俄國已經(jīng)在西伯利亞站穩(wěn)腳跟了。
02地利從地圖上看，中國本來離西伯利亞更近，以貝加爾湖為例，距離中國核心區(qū)不過1500千米，但距離莫斯科卻超過4000千米。但俄國人另辟蹊徑，充分利用西伯利亞河流縱橫水運便利的條件。西伯利亞自西向東分布著鄂畢河、葉尼塞河和勒拿河，這三條河流水量豐富、支流眾多、水流平穩(wěn)、便于航運。哥薩克們都是出色的水手，造船和航行對他們來說都不在話下。他們在重要的河口位置建立要塞或設(shè)防據(jù)點，然后順著大河的支流逆行，在船只航行不便時，便棄舟登岸，通過距離很短的連水旱路，很容易就進入了另一條水系。這種蛙跳式的探險使哥薩克在西伯利亞原野移動的速度非常驚人。 西伯利亞在緯度上和俄羅斯本土差不多，環(huán)境和氣候也差不太多，哥薩克們在那里并沒有感到不太舒適。無非就是西伯利亞更寒冷一些，但這根本難不住耐寒的哥薩克，隨處可以獵捕的動物能夠充饑，皮毛可以做成保暖的衣服，茂密的森林可以提供安全的庇護所，還可以生火御寒。這樣的環(huán)境對入侵者很有利，而對習(xí)慣于溫暖環(huán)境的南方民族就不利了。試想，在中國古代，人們以棉麻為衣，極少皮毛，長城以北就是苦寒地帶，犯人發(fā)配到寧古塔就是非常嚴厲的懲罰，更遑論西伯利亞了。
西伯利亞盛產(chǎn)毛皮 03人和俄國在西伯利亞的拓殖依仗的是哥薩克人，他們大膽無畏，聲名狼藉，是天生的冒險家。而俄國政府卻支持他們開疆拓土，因為這樣有利可圖。西伯利亞的哥薩克人數(shù)不多，向東方拓殖基本上不損耗國家資源，但能收獲大量的動物毛皮，這些毛皮在歐洲市場上都是暢銷貨，號稱“軟黃金”， 毛皮稅收入甚至一度占俄國國庫總收入的40%。 相比之下，中原王朝每次遠征都要興師動眾，后勤保障是關(guān)鍵，所謂的“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就是這個道理。比如漢武帝兩伐大宛的“天馬之戰(zhàn)”，因為后勤保障的原因，第一次慘敗，第二次傾全國之力慘勝；乾隆年間平定天山南路的大小和卓之亂，導(dǎo)致國庫虧空。對于像西伯利亞那樣連糧食都不產(chǎn)的地方，中原王朝根本就看不到眼里，就是給錢也不要。
西伯利亞居民 另外，中國幾千年的文化傳統(tǒng)導(dǎo)致了國民重土安遷的性格，不是萬不得已誰跑那么遠干啥。況且，統(tǒng)治者也不希望老百姓不受控制地組成私人武裝到達化外之地。比如滿清統(tǒng)治者為了保護自己的“龍興之地”，使用柳條邊對東北進行封鎖，嚴禁漢人出關(guān)。后來由于外東北人口太少，導(dǎo)致丟失了100多萬平方千米領(lǐng)土，如果不是后來放開封禁，連內(nèi)東北也要丟了。 就這樣，作為我國古代游牧民族后花園的西伯利亞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拱手相讓給了俄國人，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 圖/來源于網(wǎng)絡(luò) 文/來源于憑闌聽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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