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則威,市管專家,省“五一勞動獎章”獲得者,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華詩詞學會會員,中國文字博物館特聘書法家,中國文字博物館書畫院副秘書長,河南省書法院特聘書法家,河南省青年書協理事,安陽市文聯委員,安陽市書協副主席,安陽工學院客座教授,安陽師范學院校外導師,黃河科技學院特聘教授,安陽市書法教育勞模工作室主持人。獲中國文聯、中國書協主辦第四屆中國書法藝術節“中國書法十杰”,第四屆中國書壇中青年百強榜“書法十佳”。 作品在中國文聯、中國書協、西泠印社等主辦賽展中三十余次獲獎或入展。作品發表于《書法》、《篆刻》、《書法報》、《書法導報》、《青少年書法》、《神州詩書畫報》等雜志或做專題推介。作品參加中國文字博物館主辦的漢字國際巡展暨《結晶--中國當代書畫名家經典展》新加坡、馬來西亞、南非、毛里求斯、俄羅斯、韓國、印度、孟加拉、英國等站展出。 --------------------------- 書 契 之 間 ——讀陳則威書法所思 于鐘華 這是一系列風格迥異至互不相關的作品,幾使人疑為非一人所書,這顯示了陳則威先生能力之所在。 一為甲骨文書法。“甲骨文書法”是通常的說法,是指關于甲骨文的書寫。事實上,甲骨文并不構成書法,“甲骨文”,顧名思義是指刻在龜甲獸骨上的文字,即是說,文字因材質載體而得名,如此可知,它和后來的篆書、隸書、行書或草書等“書”之類有著很大的區別,沒有名之為“甲骨書”,而是“甲骨文”已經說明了這一點。能夠真正說明甲骨文本質的命名是“契文”。“契”的意思是刻,契文自然是指刻出的文字,這樣似乎更能指向這類文字的本質。《易·繫辭》:“上古結繩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書契” ,“書契”二字應該做“書、契”——書和契是兩個概念,并非后世所誤解的兩字合為一詞作為文字的代稱。“契文”指一種刻在龜甲獸骨上的文字,龜甲獸骨是載體,契是手段亦是工具,載體與工具手段相比顯然居于次要位置,于是,我們可以推理出書法之重在“書”法——筆法,則契文之重在“契”法——刻法,因此,如果稱甲骨文,則絕不是甲骨文書法,而應該是甲骨文刻法。 當然,這樣的命名,相信一般人斷難接受,其理由無非是現在的甲骨文是寫出來的,比如陳則威先生的甲骨文就是用毛筆寫出來的,頗具美感。是的,正是源于陳則威先生這一組關于甲骨文的書寫,我才明白到陳則威先生價值之所在或將來之趨向。清人包世臣《藝舟雙楫》有謂“短箋長卷,意態揮灑,則帖擅其長;界格方嚴、法書深刻,則碑據其勝。”他是要講碑帖之別,事實上只有書契之別,但契文重在“深刻”則是切中肯綮。反過來,要學習,臨習這類深刻的契文,恐怕絕不能輕描淡寫,一路行云流水的套路,而是毛筆向紙內掘進,運筆如刀,力求入木三分,此時的毛筆作為工具在于展現一種刀砍斧鑿的美感。 釋文:望雪 以這樣的認識來回到“碑學”之源頭——甲骨文,我們應該立即知道甲骨文的臨習重點之所在:是要那種原汁原味的深刻之美,而不是描摹其形的意臨表現。我覺得陳則威先生在這一點上似乎已經有了清醒的認識和深入的思考。 一是王羲之一路的文人書法。王羲之一路的行草書是地道的書法,這其中牽涉到什么是書法,為什么說甲骨文字的書寫不是書法,而王羲之一類的書寫就是書法?還是讓我們回到“書法”本身。前面說過所謂書法就是書寫之法,這里的書既是名詞也是動詞,名詞指向的是作為工具的“書”——其實就是“筆”,細心者馬上即會發現兩字之間驚人的一面:都有一個“聿”字。聿之本義為明,由此可知書和筆都是使某物走向澄明之域的工具,而這種手段即“書”之動詞意義——書寫。因此,可知“書”的意義就是用書寫及其書寫下來的文字使萬事萬物得以去蔽,使萬物敞現——這才是那個書寫著的人的胸中之意。 書法使萬物去蔽走向澄明,其實就是走向真理——存在者之在場。在書寫事件中,有小的書寫世界——以字筆墨紙硯和書寫著人為場域的文人世界——此時在于如何使該世界中的存在之物,包括漢字,包括筆墨紙硯,也包括書寫者人共同參與這個書寫事件,并能夠在書法作品中以共融的方式顯現自身;還有大的世界,書寫者人所生活的世界,這個世界指的是一切所及的“地方”或“位置”:既有物之存在,亦有事之存在。這里的“事”,包括有情感、理念等等有形或無形的東西,但都集中于我們的生活世界。生活世界中的事--物如何在場?還是許慎給了我們答案,他說:“書者,如也。” 后世書家在掌握了書寫小世界——書寫技法——之后都在致力于生活經驗本身,比如蔡邕“若坐若行,若飛若動,若往若來,若臥若起,若愁若喜, 若蟲食木葉,若利劍長戈,若強弓硬矢,若水火,若云霧,若日月,縱橫有可象者,方得謂之書矣。”還有“如錐畫沙”、“如折股釵”、“如屋漏痕”,最終索性是“書如其人”。如其人的書法是書法,這樣的書法在于說是人的在場,即書法作品中存有書寫者個體的標志,可以是運動方式,可以是審美觀念等等不一而足。人的在場又是通過筆的在場——筆法——來實現的,兩者合起來即是“書法”。 王羲之一路的文人書法是書寫世界和生活世界(書寫世界包含于生活世界)的共同在場,此正為書之本義。所以,我們能夠從中感受到筆的翩翩起舞,能夠感受到“如王謝子弟,縱復不端正者爽爽有一種風神”的書寫者人的在場,我們還能從中感受到“生活”——生生不息,活潑潑的生命形象。 陳則威先生的行書走的正是這樣一條源于生活世界,塑造生命形象的書之大道。 我所思考的是:秦人刻石之篆體,在清人則為篆書,其意義何在?我想到了鄧石如,眾口一詞的說法是鄧石如援隸入篆,從而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子。在我看來,鄧石如之偉大則在于化“契”為“書”,從而使之踏上了追尋書法本質之源——真理的通途,如此,毛筆才得以在其間飛舞,書寫者人才得以在其間在場、顯現,契刻一變而為書寫,文人才得以介入,從而打通了書、契。 有心者馬上會意識到,有清一代的篆刻不也是“以書入印”也才真正有文人篆刻的產生嗎!? 所以,我想告訴則威先生的是,保持甲骨文的原汁原味非常重要,倘能在此基礎之上援書入契,不啻為文人書寫甲骨開一門戶,如是,則甲骨文方是“甲骨文書法”。 此非有卓絕識見者不能知之,質之則威先生以為如何? (于鐘華,書法碩士、哲學博士,浙江大學文化藝術中心研究員,中央電視臺《百家講壇》主講人) 釋文:甲骨文舊作一首 釋文:春風秋月成良友 牧童古賢為我師 釋文:故人風雨歸 釋文:往事如云歸舊夢 春風化雨啟新知 釋文:每飲此君心樂水 未知何處云作天 釋文:書有道 藝無涯 釋文:學書藝德并進方可文禮長遠 追夢風雨同行更宜民族復興 編輯 一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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