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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山的水街 崔小紅 皖南的雨綿綿長長，走進靈山村的時候，我干脆把鞋子脫下來，甩在車上，光著腳走進幽深的雨巷。石板路被日子磨平了，在初秋雨水地浸潤下，水光可鑒。有幾次，我腳底打滑，差點兒摔倒，摔在南瓜秧的身旁，摔在那一片片青苔之上。 靈山村位于黃山市徽州區呈坎鎮的東郊，依山傍水，是一個保存較好的明代古村落，充滿歷史與生活的氣息。 目前，這個村子還沒有實行門票制，你可以隨心所欲地穿街走巷，在皖南的清雨里，像我一樣，做一次丁香姑娘。 徽州山青水秀，山多水多。這里的古村落主要有兩大類型：一類是河岸村落，分布在河岸、河口、河灘，或河水匯流之處。一類是山地村落，分布在山麓、山塢、山谷，或是山道的路口。山地村落多以山命名，比如本文的靈山，它選址于靈金山與豐山之間的山谷。 長長的靈金河從村中蜿蜒流過，不緊不慢，用3里流程把村莊分成南、北兩半。在不到2米寬的靈金河的兩岸，村名們靠壁接瓦，筑房造屋，一代代繁衍生息，便形成了這條靈山水街。 水街，顧名思義依托的是水路交通，沿街有商業行為。在這條水街兩岸，至今還分布著一些商店，賣著米酒，經營著山貨。村民們坐在店鋪的門口，或是走在橫跨水街的長條石板上。據統計，靈山水街上有石橋 36 座，這應該包括長長的簡易石條。 雨下著，銀線密織成一幅皖南的絲光畫面，毋庸置疑，這是中華錦繡的一個元素。 靈山水街的水流急速，層層疊疊，順勢而下。為了蓄水，水街被水壩隔成幾個水區，有著不同的水位。水街里的水，是運輸的載體，是消防的保障，更是村民的日常生活所需品。 在水街的兩岸，間隔不遠，就會分布著一些石階。石階長長的，一端懸空，一端插入陡直的石壁。 徽州人在村落選址的時候，尤為重視人與環境之間的關系，竭力追求三大目標：一是人丁興旺，二是財源廣茂，三是人文發達。 為了人丁興旺，他們充分考慮村落的發展空間，重視總體規劃和基礎設施建設。為此，在一年年的山中歲月里，靈山人順勢而為，辛勤勞作，不知疲倦地夯實著村落的基礎設施——修葺水街的石岸，插設一道道石階。 靈山的人文發達體現在這里曾經生活過兩個名人。 一個是明朝的開國功臣，被朱元璋稱為“再世蕭何”的李善長。他在這里讀過書，據說當年讀書的“石山精舍館”遺址還保存著。 一個是歷仕嘉靖、隆慶、萬歷三朝的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學士許國。許國在入仕前，在這里一邊開館授徒，一邊勵精圖治。 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到徽州古城去參觀八腳牌坊，也叫大學士牌坊，就是當年許國返鄉主持修造的，也叫許國牌坊。 雨，還在下著。靈山的水街旁開著一朵、兩朵鳳仙花。晚出的雞冠花，棵苗嫩嫩的，站在雨幕里，看山環水繞。 靈山的水街很長，很長，伸向翰苑牌坊。這個牌坊跨村中的古道而立，四柱，三間，三樓，沖天式。龍鳳榜刻的是“恩榮”兩字，坊板題的是“翰苑”， 額袱浮雕精美。 靈山的水街從翰苑牌坊前流過，我仔細一看，在遠處的水流中，安然站著兩只鵝。春天到了，鵝鵝鵝，定然曲項向天歌。 靈山誕生秀水，山水相依，似一對情侶。那條水街，就是情人脖子里的絲帶，纏繞著你和我。我倆站在山坡上，在雨幕中，把靈山遠遠地欣賞。 青山一片，水街一條，竹林如海，云煙起伏。如果是春天，梯田里的那一朵，那一束，那一片，花海無邊。親愛的，感謝你與我分享靈山秀色。在雨的樂曲里，生長著顏色，散發著芬芳。借月色，蘸春光，幸福窮盡人的想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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