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這句詩是唐朝詩人元稹悼念亡妻韋從而作的佳句,被千古傳誦。 人們用這句詩表明愛情的堅貞。 元稹與白居易并稱“元白”,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 深情悼念了亡妻之后,轉眼就愛上了才女薛濤, 又留下一段出名的愛情故事。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這是清朝詞人納蘭性德所作,聽起來很是浪漫。他在原配難產去世后,也 寫下了很多感人至深的悼亡詞,可是三年之后,他又娶繼室, 之后納了側室,還有名妓沈宛這位紅顏知己。 來到近現代,我國的散文家、翻譯家馮亦代也做出了相似的事情, 他與發妻攜手52年,伉儷情深。發妻過世僅僅2年,他便娶了一位小自己12歲的女演員。去世之后又留下遺囑,要求與原配合葬大海。 這樣的舉措到底是深情,還是怎樣呢? 少年夫妻老來伴 馮亦代是我國著名散文家和翻譯家,是作協會員,還是北京翻譯工作者協會副會長。他是最早向中國介紹海明威作品的翻譯家之一, 在中西文化的交流中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他之所以走上翻譯這條路,和其妻子鄭安娜有著很大的關系。 馮亦代出生于1913年,13歲便開始發表作品,頗有才學。后來他考入上海滬江大學,念的卻是工商管理。在大二之時,他因興趣結識了鄭安娜。 鄭安娜是一個英文天才,當時是英文劇社成員,能英文說得像漢語一樣流利。 兩人志趣相投,漸漸墜入愛河,有了 純純的校園戀愛 。而這段感情也是經歷了幾年的愛情長跑,他們沒有畢業即分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后,終于攜手走入婚姻殿堂,決心余生同舟共濟。 1939年,兩人成婚,實現了校服到婚紗的浪漫。 這對夫妻一生同舟共濟,既有夫唱婦隨,又有婦唱夫隨。鄭安娜會為了與丈夫團聚,到重慶生活,在那里的美國新聞處做文化交流工作。馮亦代也說: “和一個英文天才結婚,不搞翻譯才怪。” 加之和著名詩人戴望舒一番交流之后,順勢確定了今后要從事翻譯事業。 此后多年,夫妻兩人風雨同舟,孕育子女,共同維護他們的家。他們歷經了那段特殊時期, 馮亦代患了腦血栓,落下傷殘。鄭安娜因嚴重眼疾右眼失明。但他們彼此之間卻忠貞不渝,不放開對方的手。 他們也一輩子志趣相投,合譯了《當代美國獲獎小說選》之類的書籍。可謂是 少年夫妻老來伴,他們的感情也羨煞旁人。 80歲高齡的黃昏戀 然而,再深的情誼也擋不住死神的來臨。1991年,鄭安娜因腦溢血病逝,享年78歲。 這年馮亦代也78歲高齡,猝然痛失愛妻,他悲痛欲絕,幾乎要隨著鄭安娜去了。 七八十的老人了,確實也不能太過悲痛。兒女們陪著父親,想讓他早些走出悲傷。 鄭安娜走后,馮亦代很長時間內,對亡妻都有著難以抑制的思念。 他身為文人,便將自己的思念付諸筆端,深情地寫文紀念鄭安娜, 著有《一封無處投遞的信》和《她就是她——悼亡妻鄭安娜》。 不過,縱然再悲痛,一個人也終有走出來悲傷的時候。 亡妻死后兩年,馮亦代便續娶了我國女演員和作家黃宗英。 這段感情縱然也有著年齡差,卻并非是老少戀。1993年他們結婚的時候, 馮亦代80歲高齡,而黃宗英68歲,亦年近古稀。 這是段標準的黃昏戀。兩人均是喪偶之后再次婚嫁。 黃宗英一生也十分坎坷,她在事業上比較成功,多次獲獎,但婚戀之路卻十分多磨。她17周歲的時候,與音樂指揮郭元彤成婚。結婚那天,他便病了,是被扶著結婚的。 18天后,黃宗英便成了寡婦,精神也遭到了重創。 4年后,她好不容易有勇氣迎接第二段婚姻,與對她關愛備至的南北劇社社長程述堯成婚。然而,她在《幸福狂想曲》中飾演女主角之時,卻 與趙丹因戲結緣 。人說當一個女人愛上另一個男人的時候還有救,可當她對那個男人憐愛的時候,便無可救藥了。 黃宗英便是如此,她對趙丹有著憐愛。當時趙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不修邊幅,還進過牢獄。然而戲快拍完之際,趙丹說:“我覺得你就應該是我的妻子。”而 黃宗英也覺得自己愿意為他帶孩子。 1948年初,她與程述堯離婚,和趙丹走入婚姻殿堂。兩人的結合有著不小的壓力,可是相愛的兩人還是沖破阻力走到了一起。 他們也經歷重重磨難不改初心,同舟共濟多年。 然而1980年,趙丹患癌去世,徒留55歲的黃宗英一個人。 那么黃宗英為何在13年后,年近古稀之際,還決定嫁給80歲的馮亦代呢? 生同衾,死同穴 想來是因為孤獨,和需要理解與陪伴吧。他們此前便相識,但后來一度斷了聯系。直到后來, 均失去愛侶的兩個人意外在暮年重逢,兩人發現,彼此之間很有共同語言。 他們都有著作家身份,亦都孤獨寂寞著,在互相通信的過程中,彼此的心靈得到了一絲慰藉,兩顆心也漸漸貼近了。 老年人也有追隨愛情的權利,最終他們結為了新的人生伴侶。 此后,兩位老人互相扶持著過了12年,在精神上有很多共同話題,能相互慰藉和陪伴,在愛好上能安靜地坐在書房里伏案寫作。而 馮亦代本就有著殘疾,黃宗英卻不嫌棄他,還細心照顧著他。 人都有壽盡之日,2005年,馮亦代因腦血栓引發肺部感染和心力衰竭,最終逝世,享年92歲 。他早已立下遺囑,等到他死后,要和安娜合葬,骨灰一起撒向大海。 他晚年曾想修改遺囑,卻不是要與黃宗英合葬,而是加上“我將笑著迎接黑的美”。 對這個遺囑,黃宗英也是早已知道。晚年她辛辛苦苦和馮亦代相依相伴12年,照顧他的身體。 馮亦代想和原配合葬的遺囑不可謂不傷人。但黃宗英也是坎坷一生的,用盡渾身力氣愛過人,她理解馮亦代的選擇。 最終,馮亦代和相伴了52年的金婚伴侶鄭安娜合葬,骨灰撒向大海,也算 另一種形式的“生同衾死同穴” 了。 其實,對于文人在伴侶死后,在悲痛欲絕的情況下寫下膾炙人口的名篇悼念,沒過幾年便有了新感情的事, 不是不能理解的。 他們悼念亡妻、亡夫之時, 那痛苦的感情溢于言表,也并非是作假。 也因此,才能以情動人,留下足以流傳千古的名句。 但畢竟逝者已矣,活下來的人還是得接著活下去,余生沒有人陪伴,一直孤身一人,是種很可憐的境地。也因此, 對于喪偶之后再次婚嫁的現象,并非不能理解,也不是說,一個人便對不起原配了。 只是人們能理解這種情況,卻不能包容另一種。那便是 伴侶還在世,便一邊對伴侶說著“一生一世一雙人”,一邊另覓新歡,還想著穩住家里那位,坐享齊人之美。 這種行為未免顯得過于厚顏了,不是嗎? 免責聲明:文章內容如涉及作品內容、版權和其它問題,請在30日內與本號聯系,我們將在第一時間刪除內容。文章只提供參考并不構成任何投資及應用建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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