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自網絡 今天早上我挺不高興的,半堂早課的時間,什么事都沒有做。電腦屏幕上映照出的那個身影,眉頭緊鎖如鐵,面色沉郁如井。 我如此地不快,是因為之前看到的一篇文章,關于一個此前疑似陷于傳銷而身死的名叫李文星的年輕的生命。他只有二十三歲,在傳銷團伙里被控,失蹤一個多月后尸體被發現在天津靜海區的一個水塘邊。他的事網上應該有不少人有了解了,畢竟我此前也看到過這個名字,但也僅是看了這個名字而已,并沒有點開那些標題。 和我一樣,對于他的死,我們都有太多的麻木不仁與熟視無睹,大概是以這樣的事多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之類的理由或意思。我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似乎太過強大了,可以忍看同胞兇死而無衷,如同忍看自己兇死而無衷。 對于傳銷,我是有了解的,因為十年前我家有好多人陷入其中過,為此我專門去過四川。對于傳銷,我當然是不認同的,也因此見了他們很多人,聽了很多課,目的就是準備找到足夠多的漏洞和證據去戳穿它,顯然我失敗了。后來在不能說服而聽之任之的情況下,我第一年的收入就被交去聽響聲了,也曾換來一套西裝,它如今仍掛在我的衣柜里。 這過程中我也曾給高層寫過信,他們也不可謂不重視,我的信姍姍轉到了當地的有司,我也應他們之邀再次赴入蜀,也曾絞盡腦汁積極配合過,后來卻興味索然了。對于此事,我曾說我很不高興。包括我自己,我對于此有關的所有人的作為都不滿意,當然我為自己的不佳不智作為付出的代價是一年的辛勤徒勞。 前兩天看過一段視頻,說是有那么多人被騙后選擇隱忍,因為別的人都覺得這是因為他們貪婪、愚蠢,事實也確實如此,但這不能包括全部的事實。 以前孫志剛死了之后換來的是收容遣送制度的終結,而此后的雷陽之死,此時的李文星之死,換來了什么,還會換來什么,我們似乎不太能說得清了。 你們知道,我是靠理想、信念和情懷一路的東西活著的,時勢如斯,讓我怎么活?他們說人生實苦,但讓我足夠相信,讓我怎么相信,雖然我也只能相信。 大概從昨天起,我突然開始反思,我對于某同事的欺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雖然做派行徑與我等大不一樣而不獲認同,但也似并沒有太妨礙我,無干于我開水泡饃,又何苦隨意冒犯,誰都不易,卑微者何苦要為難茍且者。 李文星已經死去了,那么年輕,面孔還那么青澀稚嫩。他顯然比我們年輕很多,年長者對于年輕者的意義就在于創造一個更加美好和諧的環境,讓他們免于傷害,可是我們對于他們到底做了些什么,能做什么,我亦甚不知道。 早上的那篇文章里,作者反復用了穿著金甲圣衣、踩著七彩祥云的英雄該去救他的語句,可是穿著金甲圣衣、踩著七彩祥云的英雄卻一直都沒有出現。 此刻我要再度查看的時候發現此文已經被斃了。我有些憤怒了,這個不能說,那個不能說,讓我們長嘴干嗎,識字干嗎?道理可以辯,是非可以論,你們動不動封人文章,封人嘴算什么本事。 此刻,下午三點半,高原的天氣不太冷,頭頂有太陽朗照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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