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跨過界石 文/燦川 年,像飄舞的雪花,像空中隨風刮過的一陣清風,打著旋,翻著跟頭,帶著眷戀,走了。 季羨林把年比作界石,季老在散文《年》中說“現在腳下踏著的又是一塊新的界石了。不容我們遲疑,這條路又把我們引上前去。我們不能停下來;也不愿意停下來的。”是的,伴著鞭炮聲,我們又跨過了一塊新的界石。 逃也似的一塊一塊界石,匆匆的遠離了我們,生命列車一直向前,曾在高速公路的車上看著逃去的高速路出神,一個一個界牌一閃而逝,多像我們的人生啊!無論我們愿意不愿意走,生命列車都在向前,不能停留,走過一個界石,新的界石又在遠處等著我們。就像縣與縣、省與省的界碑。常常看到公路上的界碑,跨過界碑,就到了另外的一個地區。有趣的是,就是這樣一個界碑,時常看到的是冰火兩重天。 曾經驅車走過夜路,當汽車高速行駛中,此刻還燈火通明,可是一跨過一個界碑,前面竟漆黑一片,就是這么明顯的區別。年把我們一段一段的生命歷程區分清清楚楚,就像樹木一樣,記載著一輪又一輪的年輪。有經驗的森林人,可以通過樹的年輪看到樹木的曲折生長環境,而人的過往,或許只是深藏于我們的記憶之中吧。 跨過了這塊新年的界石,春天就來了。朱自清在散文《春》中寫到“春天像剛落地的娃娃,從頭到腳都是新的,它生長著。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著,走著。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領著我們上前去。”每每讀這樣的文字,都仿佛回過頭來看到自己走過的人生一樣。 人生已經跨過了知天命的年齡,時常想挽留住時間,停留在我最美的青春飛揚的年齡中,可一切都徒然。那天跟一朋友聊起衰老和死亡。她說:“我不怕死亡,但是我怕衰老。”我又何嘗不是。盡管我給朋友推薦《西藏生死書》,可我們終究都要老去,都要死亡。我們每一個人無不都是喜歡含苞的花朵,喜愛盛開的鮮花,而當花凋零如飄零的落葉一樣,終歸讓人黯然神傷。 當翻看過去青春年少的照片,那些激情飛揚的日子,就在昨天。而如今,白發一根一根的增多,盡管我曾經一根一根的拔除添加的白發,可漸漸增多的白發還是以旋風不及掩耳之式增多。鏡子里逐漸衰老的容顏,似乎那不是我,皺紋也在一年一年增多,那是我嗎?無論我們愿意不愿意,生命的列車都載著我們一直向前,沒有回程票。 我曾認真的觀察一朵鮮花含苞,盛開,再到凋零,似乎能夠理解了林黛玉葬花的心情。 我曾看媽媽和爸爸一點一點變老,一點一點走向死亡。媽媽曾經說:花無百日紅,都有老那一天。媽媽在,我一直覺得我很年輕,如今媽媽走了,我覺得我也真的老了。 2016丙申猴年悄然的退場了,2017丁酉雞年來了,我又跨過了一個界碑! 冬天不急不慢的走著,春天,大地從冬寒里蘇醒復活過來。樺甸白山東升路山坡的冰凌花已含苞欲放;吉林口前四間河將再現嘩嘩的流水聲;安徽蒙城的冬小麥開始綠油油的生長;浙江慈溪含苞的山茶花開始盛開;義烏的玉蘭花將再一次打扮那十里長街。 多美的春天啊!世間將再次輪回上演美麗的春天,何必為遠去的年輪悲傷。跨過界石,將是一個新的春天! 2017年2月15日燦川寫于蒙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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