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讀書日我都會給自己總結總結上一年讀書的經驗心得,不是給誰看,就是習慣了。 然后再做個新一年的讀書計劃,精讀泛讀,重點看些什么之類的,那些計劃也很少都做到,想法總是美好的,但做起來很辛苦。做不成也就做不成,書是讀不完的,享受就挺好。 因為一直話癆,所以,時不常的就要發發朋友圈,讀書日了嘛,不曬一曬自己的書,不拽兩句想法,總覺得沒過癮。于是就給書拍照,隨手從自己的“上一年讀書心得”理由復制出來兩句顯擺顯擺。 我這人,邊緣慣了,發朋友圈嘛,不指望點贊,也不知道會有誰看,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想發什么就發什么,據說這個算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其實不太理解活在自己世界里這句話。之前也有朋友好心勸我,說是這么發東西算是炫耀,這我不信,這年頭哪有人拿自己讀書來炫耀呢?讀書無用論多么深入人心,一年的平均讀書量它不說明問題嗎? 這個資本為王的時代里,功利地說,讀書的實用價值也確實不好證明。讀很多書的牛人有,一點不讀書的牛人也有的是,讀書跟牛不牛從來也沒有過什么正相關的統計數據。 更何況,讀什么才算是讀書呢?小人兒書算不算?不是說搞投資的土財主孫正義一年能看三四千本漫畫書的嗎?這東西跟他賺錢多是不是掛鉤呢?也難說。 說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人每次這么說,還是自己比較親近的朋友學友,難免得反思。我都在想:哪個人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慢慢的我明白過來了,這個意思是說我在做事情的時候沒考慮到人家對這件事情的評價,就顧著自己了。 那別人是怎么評價的,這事兒重要嗎? 好像還挺重要的。因為人畢竟是活在這個世界中的,沒人能獨自生活,魯濱遜都不行。不過,是不是要別人覺得不好就不去做,這個還是可以討論的。 比如朋友覺得我炫耀,勸我別發朋友圈。這個炫耀,我自己覺得沒有,別人覺得有,那我是不是應該不“炫耀”呢? 話分兩頭說,我如果想要交流,潛在的對方感受,就必須被考慮到。在這個場景里,就必須考慮,人家覺得是炫耀,那交流就失敗了,沒達到預期效果,不發是對的。 那如果我沒有想要交流呢?就是自己玩兒。這就涉及到一個問題,朋友圈是不是一個公共空間?我覺得不算是,這只能說是一個擴大了的私人空間。 公共空間,一方面是“所有權”上是公共的,另一方面一個行為對他人的影響是他人在公共場合不應承受的。 朋友圈在“所有權”上不是公共的,他人也可以輕易的避免承受朋友圈東西的影響。 我把這個想法跟幾個朋友表達了,他們覺得這個屬于強行的合理化。我們爭論到一個離這個話題特別遙遠的話題上,就是我們的個人行為的最終指向上。 他們覺得一個人的個人行為的最終指向是社會關系條件下的自我提升。我的想法是自我提升目的下的對社會關系的重新整合。 我同意社會關系對人的先在性,但是現實的說,這個社會關系太寬泛,那么多關系,哪些是被指認出來的,需要注意的,因為總體上的注意,這是不可能的。我們只能從自己的行為出發去做事情,這個行為背后的動機和最終的目的指向就是需要澄清的。 明確了才能積累,人生也才會出現一個縱深,才能逐漸的深入和豐富起來,從而不至于淪為一大堆相互矛盾的意見的提線木偶。 最終,誰也沒說服誰,人嘛,什么時候是靠說服就改變的呢?不過,對我自己來說,推理證明其實都是次要的,只是一種事后的自我理解罷了。尼采就認為:證明,那是思想的衰敗。 尼采威武!你看,我就這么做了。至于你喜歡,還是你不喜歡,那是你的事兒,我不發表意見。 并且,不-在-乎?。。?/spa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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