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曾經滄海難為水之 Notion 與 Obsidian我大概是一年多前接觸的雙鏈筆記,因為網絡和費用問題,通過 Youtube 上一些博主分享的視頻,云體驗了一把 Roam Research ,也順藤摸瓜,找到了 Obsidian 和 RemNote 。 在了解雙鏈筆記之前,我的主力產品是 Notion 。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而 Notion 的顏值,在一眾產品中可謂出類拔萃。 Notion 的口號是 All in one,而一開始,我真有這個想法:無論是我自己的筆記,還是我的工作文檔、項目管理,都挪到了 Notion 上。 但很快,我慢慢覺得,相比于其他產品,Notion 并沒有特別值得我使用的地方。如果是文檔共享、評審,那么用飛書或語雀更方便,同時它們也支持插入思維導圖、流程圖和三方產品;如果是項目管理,那么 Teambition 也很香;如果是寫作,我選擇 Typora。 這些功能,Notion 當然都可以做,但總沒有其他工具順手,有一些細微的功能,它并不具備。因此,除了折騰頁面的美觀度和使用它的剪藏功能外,我幾乎把 Notion 當成了一款普通的文檔軟件在用。 當然,Notion 的交互也曾讓我感到新鮮,比如 我想,后來的筆記、文檔類軟件,或多或少都有借鑒 Notion 的思路或交互形態。 ![]() 那么我是怎么轉投雙鏈筆記的懷抱的呢?說來是件很巧合的事。某天我正在看《產品沉思錄》里的一篇文章,里面提到了盧曼的卡片盒寫作法。文章看罷,仍覺不過癮,遂去 Google 之,結果就發現了 Roam Research。 在 Roam 之前,我從未接觸過雙鏈筆記的概念,因此我的第一感知是:炫酷。就像 Notion 以顏值吸引我一樣,雙鏈以它的先鋒性吸引了我。 盡管我通過大量視頻、經驗貼,云體驗了一把 Roam,但最終由于囊中羞澀、web 端打開困難、缺乏客戶端這三個原因,讓我不得不選擇放棄。在一番比較之下,我最終選擇了 Obsidian 作為 Roam 的替代品。 對我而言,Obsidian 最大的吸引力和 Notion 一樣:顏值。 ![]() 除了顏值外,它還有豐富的插件,和在一眾雙鏈筆記中最優秀的圖譜展示(不過對我而言,網狀關系圖的展示仍然是存在問題的,后文會提到)。 ![]() Obsidian 使用了一段時間后,令我煩惱的問題來了。因為我總感覺用的不對。本質上我用 Obsidian 寫文章、記筆記,和我用 Notion、語雀、飛書、Typora 都沒有什么區別。只是說,我可能更多地用到了超鏈接去鏈接一些頁面,但這種鏈接的邏輯,于我而言,和目錄沒有區別。 ![]() 我在 Obsidian 上的大部分鏈接都是如上圖這種,本質上是一種目錄層級,并沒有起到知識關聯的作用。這時候我又慫了,盡管我知道是自己記筆記的方法問題,但我仍然自欺欺人地想依靠換工具來解決問題。 二、寶藏之 RemNote于是我就尋到了 RemNote 。 對我來說,使用 RemNote 最大的收獲不是它可以在結構化的上下文中復習知識,也不是它的 PDF 標注,而是它的使用手冊。使用手冊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它其實告訴了用戶:軟件開發者是如何看待自己的產品的、這款產品是為了解決什么問題、怎樣是開發者眼中科學合理的使用方式。 ![]() 對我來說,最有啟發的是 RemNote 將 knowledge 以最小單位 Rem 進行劃分。Rem 究竟代表著什么不重要(因為我沒查到 ?? ),重要的是它向我傳達的理念。 我們正常寫內容,總是以連貫的語句作為形式,而缺乏結構化,舉例: ?
我今天出門,遇見了一只 ?? ,它向我撒了泡尿,我很生氣。
?
那么這句話用結構化的方式怎樣表達呢?
上面當然是我胡謅的,正常記日記也不會這樣,但如果是結構化的知識就不一樣了。 ![]() 如果我們記錄的是一段話,而非以 rem 為子節點的結構化樣式,那么其實我們并沒有明白 DNA 的知識間存在哪些關聯,無論是從記憶,還是理解的深刻性上,都不如結構化的方式。此外,如果在一段話中使用雙鏈,我們也很難一眼看穿,所鏈接的知識點到底是與知識相關,還是只與某個關鍵詞相關。 RemNote 給我打開了書寫的新方式,甚至我的研究生畢業論文也是用 RemNote 來整理大綱,收集文獻的。然而我還是始亂終棄了,它的換行太靈敏導致我總是打錯字,以及它終身版的價格( ?? )。 ![]() 但凡它打個半折,我也咬牙買了,現在的價格,我只能暫且觀望了。 三、沮喪的放棄之旅RemNote 之后,我又回歸了 Obsidian,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我直接用 Typora 寫 markdown,然后拖到 Obsidian 所在的文件夾中,我就可以使用 Ob 來管理它們。當時我習慣將不錯的文章用簡悅導成 markdown,再放到 Ob 中做深度閱讀。 (題外話:我幾乎不使用稍后讀軟件,由于我一般只使用 PC 端瀏覽文章,因此要讀的文章我會直接使用 Chrome 的標簽分組,有時間就先試讀一下,覺得不錯的會導出來深度閱讀。) ![]() 日子又這樣恢復了常態。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盡管兜兜轉轉了這么多軟件,我到現在都沒有學會雙鏈的用法。不是說我不懂雙鏈是什么,而是說不知道應該在什么時候去使用它。事實上早在我一開始接觸 Roam Research 的時候,我就已經讀過了 《 How to Take Smart Notes》,我也一直在使用 flomo,每天記錄下自己的靈感碎片(事實上我發現,當我的時間被工作和學習充斥的時候,靈感碎片幾乎不可能誕生,只有深入一個主題并留下思考的時間,才可能誕生靈感)。 ![]() 盡管,對于標簽、關系,我都思考了不止一遍,然而在實際應用中,總是找不到門路,雙鏈于我來說,除了作為目錄,幾乎沒有別的用途。在我寫作或記筆記的時候,我幾乎從來沒有將內容鏈接到其他頁面的需求,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要鏈接到其他地方。 ![]() 在我使用的幾款軟件,幾乎每款軟件的各項功能我都學的差不多了,甚至我還以產品經理的角度去分析它們的產品設計,但當我自己作為用戶使用時,我真的不知道我該如何恰如其分地使用這些功能。 沮喪的巔峰期發生在 6 月初,當時我正在看 SICP,用 Obsidian 記筆記。 ![]() SICP 看了一章,我也記了一章的筆記。當我回想起自己記筆記的這段時間(從我開始學 HTML 開始),我開始受不了了。因為我所記錄的這些筆記,完全都是垃圾,我從來沒有回看過它們。 我又想起,自己從上學開始,一直到工作后考非全研究生,除了錯題本外,幾乎從來沒有記過筆記。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筆記,而是我明白了這個知識,然后再通過習題模擬或背誦來習得這個知識。 再一次,我放棄了記筆記,回到了簡單的看書、做練習的狀態中。所有的記錄簡化成: 工作文檔全部使用飛書; 習題本使用語雀; 使用 flomo 記錄瞬時靈感; 個人總結類文章使用 Typora ; 我終究成了一個逃兵。 四、插播之個人放棄史(Nonsense,可跳過)我是從 18 年前開始自學編程的,從 python 開始,學過吳恩達的機器學習、崔慶才的爬蟲課、還在 kaggle 上自學過一段時間。后來我還學過一段時間的 C 語言(翁愷老師的課),再后來我還學過前端三大件,敲過 FrontCamp 的習題,聽過 FrontMaster 上的課。 說實話學這些東西,都是功利心驅動。我大學學的是英語,讀研又讀了新聞傳播,偏偏從事的崗位卻是產品經理。在互聯網行業,如果不懂技術,總是感覺很虛。所以我最初學習 python ,完全是因為剛入行時的恐慌,到后來機器學習很火,又想著去學機器學習,搶一波風口。 到后面專業能力上來了,知道了產品經理真正應該專注的內容,就不慌了。可是又想著 30 歲以后可能沒工作,還是要自己掌握話語權,于是又想學前端去做出一款自己的產品,自給自足。 由于自己平時要上班,周末要上課,只能是擠出時間來學這些內容,除此之外專業性的內容也不能落下。于是就覺得時間很緊,而且很不快樂。緊緊張張、緊緊張張,慌慌忙忙,想著一目十行,一小時速成最好。所以總是一門語言學到艱深處,遇上不會的,就想著放棄。放棄著放棄著,自己就沒信心了。 我自己反思過,也許我之所以一直沒有改變記筆記的習慣問題,正是由于這種經常放棄的心態。一旦嘗試不成功,就想退回到自己的舒適圈。 改變來自于 SICP。我是因為學習函數式編程,才真正覺得編程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它和閱讀一樣,是一種愉悅的智力活動。可是一直以來,我都是在功利心的驅動下學習編程,很多滋味都來不及細細體會。因此在今年研究生畢業后,我決心將編程作為一門專業知識進行學習。 我選擇的學習計劃是 Teach Yourself Computer Science 。 該學習計劃的第一本教材是 SCIP。 目前我已經看完了 SCIP 的第一章,大概 50 來頁,花了有一個月的時間,做完了第一章所有的習題。 ![]() 老實說在學這本書的時候我有 n+1 次想要放棄的念頭,除了吳恩達的機器學習課外,從大學開始我再沒接觸過數學,所以看到斐波那契數列、牛頓平方根、找零錢,簡直頭都大了。 基本上每一道題,都能難住我很久,有時候一道題,我要想兩三天。可是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就覺得,這只是 MIT 的入門教材啊,MIT 可是我的未來夢想學校啊,我難道連門都進不了?想到這里,我又咬牙堅持了下來。 當我以龜速讀完了 SICP 的第一章,我蛻變了,我不再是逃兵了,我成了一只光榮的堅持下來的菜雞。可能是練習了一個月數學題(抽象邏輯題),我膽兒肥了,也許我在一個月里就變聰明了呢! 于是我又又又又一次踏上了記筆記的道路上。 五、再次出發之快樂的小菜 ?? 與平價替代品 Roam Edit一直以來,在使用筆記軟件的時候,我都陷入了一個誤區:我總是在想著某個功能該怎么樣,而不是想著我的筆記該怎么寫。 David Perell (網紅寫手?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曾經這樣評價過 Roam Research :“A programming language for ideas”。這句話當然是在夸 RR 的,不過我想到的卻是:如果把 RR 比作編程語言,那么重要的不是語言,而是語言背后的 idea。比如 OOP、封裝、遞歸、過程作為參數。 又忘了誰說過(也許是我自己):思想是從對日常生活的思考中自然生長出來的。那么筆記也是一樣,它應該是對我的 mind 的映射,我不應該關注筆記軟件有哪些功能,而應該關注,我要怎么組織我的思想,在組織思想的過程中,如果有需要用到的功能,我再去查詢該功能的用法。 先前已經說了,RemNote 帶給我的最大啟發是我們應該以 rem 為單位來組織概念。這是我唯一可以確定的。那么它就是我的 mind 的基礎架構。 這一次我選擇了 Roam Edit ,618 期間我以 618 的價格購入了它的永久版。說到這款產品,只能它是像素級的“借鑒”了 Roam Research,我目前還沒有發現它自身獨特的產品理念,只是單純把它作為 RR 的平價替代品(插播:RemNote 是有自己獨特的產品理念的,財力充足的小伙伴真的可以考慮)。 如果有同我一樣比較窮的小伙伴,也可以考慮 RE,目前基礎功能都比較全,二版會增加閃卡復習和 PDF 批注。不過需要說明的是它的同步功能經常出問題,最好是關同步,用客戶端把數據存儲在本地(借用堅果云同步)。另外它的微信服務號掛了,App 端的體驗也是一言難盡,所以我仍然在用 flomo 記即時靈感(吐槽:要是少楠學長出類 RR 的產品就好了,相比于國內目前的仿品,我更放心他做的產品)。 ![]() 上圖是我在對 PKM 做主題閱讀時的筆記,遵循的是以 rem 為最小單位的方式。我寫 PKM 的時候,因為意識到 PKM 可能還會有個人知識管理這樣的表達,所以我又建了一個同義詞頁面: ![]() 這里存在一個坑,比如我最初寫的時候,是按照下述圖片中行二的方式組織的。 ![]() 但我后來才反應過來,行二根本不是同義詞的關系,它實際上是有層級結構的。PKM 、PIM 和知識管理工具都應該屬于知識管理的下級。 ![]() PKM 的上述定義是我讀論文時記錄的,可是記錄完后我覺得自己有必要補充一些內容,于是我在下面加了“相關工具”,這時候相關工具下是沒有內容的,但我又并不想跳出當前的閱讀狀態,于是我很自然地使用了雙鏈,創建了一個名為“知識管理工具研究”的新主題。 這是我對雙鏈的第一種用法,它是從我書寫的過程中自然生長出來的,而不是絞盡腦汁琢磨出來的。我將這種方式稱之為“挖兔子洞”,當我不想脫離目前的文檔流時,我就在這里挖個 ?? ,留著后面填坑。 挖兔子洞的時候,有時候會遇上驚喜:有的兔子洞先前已經挖過,并且坑也填了,所以內容會自動鏈接起來。 使用雙鏈的另一種情況,是當知識本身雜糅時,這時候會將雜糅的內容以鏈接的形式放到其他頁面。 ![]() 在論文中,提到了 KM、PKN、PIM 的定義,其實它們不應該屬于 PKM 的類目下,因此我先挖了個兔子洞,然后先跳轉兔子洞去填坑,挨個填好后再回到當前的頁面,繼續閱讀。這樣做,對我來說,知識點不是雜糅的,而更有利于知識點間獨立的發展,以及更好地看清彼此的關聯。 到這里為止,我對雙鏈的使用都是在說:我這里需要一個內容,那么我先創建一下,再看看我之前有沒有創建過,如果有,那很好。如果沒有,我可以現在跳過去補充內容,也可以先留著當前的頁面中,之后再去補充。 另外,如 RR、RE 這類軟件,會自動識別與已創建主題相同的關鍵詞,并予以提示: ![]() 標橙色線的關鍵詞說明先前已經創建過類似主題,我可以把這里變成雙鏈,加強知識間的聯系,當然也可以不搭理它。總之,通過上述的方式,知識聯系在了一起。 ![]() 還有一種情況:當我想要挖的兔子洞在文中并沒有相關的關鍵詞時,我會使用標簽。比如上圖,當我記錄下隱性知識和顯性知識的時候,我突然想到,它們其實屬于知識分類的一種方式,我想要去探究還有沒有其他的方式。由于我想探究的內容在文中是沒有對應的關鍵字的,因此我打了一個標簽。 對我來說,如果文本中本身就存在關鍵字,那么我會使用雙鏈,如果沒有,我會使用標簽。當然無論是雙鏈還是標簽,對我來說都是一個左右:創建一個主題。 [[關鍵詞]] 的實質是 [[#關鍵詞]],也是 #關鍵詞。
另外,在閱讀論文的過程中,有一些好的表達,我想要作為素材保存下來。我想做一個統一的素材記錄格式,所以我做了一個模板: ![]() 成品如下: ![]() 以上是我從六月份以來,轉換思路下,對雙鏈軟件的全部使用方法,其實我還有很多功能沒有接觸到,比如搜索,比如圖譜,比如 RN 中的搜索替換,暫時在我的筆記流程中,還沒有地方需要這些內容。 我自己對現在的使用方式是比較滿意的,它有很大的提升空間,但比我先前做筆記的方式要強一大截。我也終于不再糾結雙鏈、標簽這些概念后背后的意義,而徹底轉向一個功能主義者。 需要說明的是,我在使用雙鏈功能的過程中,幾乎從來沒有主動將信息進行關聯過。比如今天我寫了一段話,然后我要把它整理到我已經寫過的主題中。 我認為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隨著主題的增多,讓我把每一個新的 idea 去找一個關聯對象,那簡直難如登天。我選擇(并且信奉)的方式是,每一個 idea,我都一定去提煉一個主題,如果我所提煉的主題,本身已經有了,那么我直接選擇就好,如果沒有,那就創建一個新的。 在這個過程中,最最最重要的概念是命名。我幾乎沒有看到有人提過這個問題,然而這卻是我在實踐過程中遇到的最大問題。拿我來說,工作內容都是與產品相關,有的時候我會把剛打出的一段話命名為產品,有的時候是產品設計,有的時候是產品制作。 其實,有時候這三個主題下掛靠的內容,其實都屬于產品設計。而絕大多數情況下,內容都不可能掛在產品這么大的顆粒度下。 命名最重要的原則是:最小層級。比如刷牙,不要說它是習慣,而是晨起必做事項。只有最小顆粒度,命名才有意義和解釋力。 六、仍然遺留的問題:雙鏈的聯系是否是一種表明幻覺? ??如果用一部電影的名字來表達問題的種類,那么這其實是個“不成問題的問題”。盡管我已經摸索出來了適合我自己的筆記方式,但我在寫作本篇內容時,其實并沒有在 Roam Edit 上列提綱,也沒有參考我之前寫過的以雙鏈筆記為主題的內容。 所以記錄的作用到底是什么?這其實就涉及到我對筆記軟件的看法。 一直以來,筆記軟件都宣傳一種說法:大腦是不擅長記憶和大規模信息管理的,因此我們得有一個外腦來處理這些事件。 一直以來,我對這種說法都嗤之以鼻。因為這種說法的底層邏輯是:外界的信息是參數,而大腦是負責計算參數的程序。計算是大腦最重要的功能,因此我們應該把信息儲存的工作交給工具。 先看這種說法的假設:大腦不擅長記憶和大規模信息處理。錯,我們不能把遺忘當成是不擅長記憶,之所以存在遺忘,是大腦在主動過濾一些對你不重要的信息(或是你的表現讓大腦覺得它不重要)。此外,信息處理的主角永遠是人腦,而不衰軟件,軟件只是存儲,真正的邏輯處理仍然靠人腦。人腦是怎么處理信息的呢?靠抽象,抽象解決復雜化。 要知道,人腦有 860 億 ~ 1000 億的神經元,每個神經元與又與 1000 ~ 1w 左右的其他神經元相連。現今的腦科學,遠遠未搞明白大腦的奧秘,又有誰能肯定地說出,大腦不善于記憶?利瑪竇聽了都要詐尸。 更重要的是,這種說法的底層假設是完全錯誤的。大腦不止是負責計算的程序,更重要的是,這種計算是依托于上下文的。大白話說就是,你只有先記住知識,才能運用知識。你不可能不記住知識,就學會運用知識。 這其實就涉及到其他的概念,即專家和菜鳥的區別。任何一個專業,其實專業知識都在書里,如果人腦只是計算,那怎么會有專家和菜鳥的區別呢? 原因在于,專家熟記知識,知識與知識間已經形成了聯系,顯性知識(可結構化、顯性化)已經轉化為隱性知識(直覺、經驗、不可顯性化),而菜鳥仍然停留在顯性知識這一層級。 如果只是單單記錄筆記,即使它是雙鏈的,在顯性結構上已經建立了聯系,但它仍然是顯性知識,對成為專家沒有絲毫幫助。相反,專家并不需要再去時刻查詢顯性知識,因為這些知識已在腦中。 這也解釋了我為何在寫作時沒有去運用先前的筆記,因為記錄的過程只是幫我鞏固和發現知識,而由于我最近一直在思考這些內容,所以我不需要再去查詢先前的內容。 筆記只是第一步,有了筆記之后,如果沒有鞏固復習,那筆記只是一種幻覺。 但是苦惱的是,每一次我需要寫作或調研時,都是主題型(即時收集資料),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遇上需要翻查以前筆記的場景。因此,對于筆記,我目前的使用方法仍然只停留下記錄的層面,而沒有涉及復習(最近比較懶,很久沒有制卡)和運用。 等到 RoamEdit 二版出來,復習的環節也可以準備上。但是直接拿筆記來運用,作為參照資料庫,這件事究竟是否成立,我仍然是不確定的。 當然,這都是我的個人觀點,僅代表我自己。 最后,還有一句話想告訴自己:不要貪戀信息;大腦只專注它認為的最重要的事情上,最重要的事一定是你長期投入的事;有的時候,要舍得讓信息溜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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