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都來了點個關注唄,本地胡同串子給你講北京四九城里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兒~ 北京有這么一句歇后語:“胡同里趕豬——直來直去”。這意思啊,就是北京的胡同基本都是直的,很少曲里拐彎兒。但有這么一條胡同,卻偏偏愛拐彎兒,只要人一走進去,就立馬能感受到一種逼仄和曲折。老北京都說啊,這個胡同至少得拐八道彎兒才能走得出去。 這胡同就是“八道灣”胡同。其實在清朝這胡同還叫“八道彎”,它位于西直門內,西自趙登禹路,東至后公用胡同,全場也就190米。 這胡同在北京格式胡同中實在算不上出彩兒,沒有王府大宅,沒有亭臺樓閣,往大了說也就是也有幾個院子能有上個如意門。但是這個胡同,卻正正對了“曲徑通幽處”的感覺。受到了不少文人的青睞,這種鬧市中的清凈感在北京的胡同里可是很難得的。 這個八道灣胡同里,就住過中國近代兩位文壇超級大咖:魯迅和他的弟弟周作人。 這兩位親兄弟就合住在八道灣胡同11號院。但是很多小伙伴可能就提出疑問,這魯迅故居我們查了,是在阜內的宮門口胡同啊。 這是因為,魯迅跟兄弟在這八道灣兒胡同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和睦。最后也就是在這個胡同里,兩位文豪展開了家庭內部撕逼,最終魯迅不得不搬了出去。 這可不是什么名人八卦,也不是街頭巷尾的故事,而是一段真實的歷史。 辛亥革命后,魯迅成為中華民國臨時政府教員,于第二年教育部遷到北平,魯迅自然也就跟隨單位進京。但是來京后,因人生地不熟,魯迅只能蝸居在紹興會館中的補樹書屋里,日子過得相當的寂寞。 直到1917年,二弟周作人來京才給了魯迅一絲慰藉。兄弟二人重逢時,因興奮至極,據說就在紹興會館中暢談了幾個通宵。 時間到了1919年,擁有穩定收入后的魯迅兄弟為了改善在京生活,便賣掉了紹興的老宅,買下了八道灣胡同11號四合院。 八道灣11號,現在已經徹底淪為雜院 全家安居下來后,魯迅兄弟也就在這八道灣胡同里投身到了近代北京的文化運動中。在教書之余,二人在此伏案寫作,發表文章。很多魯迅重要的作品就是在這八道灣兒11號的西廂房里寫出來的。其中耳熟能詳的《阿Q正傳》《故鄉》《吶喊》等等,還翻譯了大量的外國文學作品。 周作人也是不賴,短短數年間創作出了《人的文學》《平民的文學》《兒童的文學》《文藝上的寬容》《歧路》等系列經典。同時還有著詩歌,散文,新派詩等等。 一時間,各大北京進步報紙的主編、進步學生、作家等等齊聚八道灣兒胡同。比如蔡元培、郁達夫、錢玄同、胡適、梁實秋一干人等經常造訪。 魯迅與郁達夫(居中) 但是好景不長,一切的和諧都被一個日本女人打破了。 羽太信子,周作人的老婆。魯迅家的財政大權的掌管者。魯迅和弟弟每月工資版費將近600塊錢都要上交給這個日本女人掌管。自從購置新房后,魯迅的積蓄算是徹底沒有了,即便兄弟二人的工資盡數上交后,家里的財政還是在虧空。 周作人與羽太信子 這使魯迅被迫向外借貸21次。這讓外人覺得詫異,但個中緣由卻又沒人說得明白。到了1923年7月19日,周作人從自家后園給魯迅投遞了一封信(那時兩兄弟基本不說話了),信中的措辭生分,連兄弟間的稱呼也不愿再用了。并且指出了讓魯迅“以后不要再到后邊的院子里來,沒有別的話。愿你心安,自重。” 八道灣胡同11號內景 這封信把魯迅看得意識模糊,云里霧里,本想當面找周作人談個明白。結果倆人全是傲嬌屬性,周作人不來,魯迅也不去敲門。再后來兩兄弟就不在同桌吃飯了。 最終,兩人不滿終于爆發了,在羽太信子的慫恿之下,周作人這個“妻管嚴”,絕情的將自己的親哥哥趕出了家門。兄弟二人最終咫尺天涯。 1931年,北京城淪陷后,周作人這個軟骨頭在老婆和弟媳的慫恿下竟搖身一變成為了日本軍方舉辦的“更生中國文化建設座談會”上的貴賓。 在之后八道灣胡同里策劃的一場針對周作人的刺殺,子彈擦破了他的皮膚,這一下把周作人嚇的攤到在地,用日語大喊“救命”!之后再被一些日本便衣警察拉走談話后,周作人便接受了偽北京大學教授兼文學院院長一職,從一個進步的文學家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漢奸。 擔任偽職時的周作人,前呼后擁 在那個日本老婆的慫恿下,周作人完全喪失了自己的人格。八道灣胡同,也從進步青年和文學家們聚集的場所,變成了漢奸扎堆的骯臟之所。1942年,汪偽政府成立后,周作人更是搖身一變,成為了為政府的政務委員會常委兼教育總署督辦,完全成為了日軍侵華的一枚棋子。 周作人在苦雨齋前的反動文化集會 這位日本軍方的御用文人,將八道灣胡同11號院翻修一新,為了取悅日本人,他將從前的臥室裝修為榻榻米,并把魯迅曾居住寫作的書房變成了日式客廳。后還取名“苦雨齋”。在徹底的親日陣營中,周作人的八道灣胡同11號院終日宴席不斷,門庭若市。早已沒了當年兄弟倆安家時的那種“曲徑通幽”的感覺了。 苦雨齋臨近拆遷前的最后留影 周作人,也榮登了“全國前十號大漢奸”的名單。抗戰勝利后,周作人很快被逮捕,被關押在南京。八道灣兒胡同11號,也被國民黨軍隊接管。而周作人的日本太太,被圈禁在后院的北房中暫住。 解放后,周作人雖然被允許回到北京,但是依然沒有好日子過。往日風光的八道灣胡同11號院,早已變成了民居大雜院。周作人一家每月也要照常交付房租。在“文革”期間,周作人更是苦不堪言,抄家洗劫批斗成為了他的日常。 周作人的晚年留影,后面便是八道灣11號的那間北房 1967年,82歲的周作人終于在茍延殘喘中,在后院的那間東屋里一命嗚呼,因為他的漢奸屬性,連骨灰也不允許家人回收,下場凄慘無比。 現在這八道灣胡同11號院也在拆遷中面目全非了,除了留下魯迅當年的幾間故居,其余的都被拆除。周作人在北京最后的一點痕跡也被抹的干干凈凈了。 所以說:屋猶如此,人何以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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