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科舉制在我國古代有著十分“神圣”的地位,它的誕生給底層百姓帶來了希望,也給普通百姓留出了一條充滿上層的道路。但事實上,即使有科舉制激勵,仍然還是有90%以上的百姓是文盲,甚至根本摸不到書。 科舉制和高考不一樣,古人們家中稍微有點錢就會希望孩子能夠熟背四書五經,參加科考,為的不是增長學識,而是為了考取功名,成為官老爺,帶一家人飛黃騰達。但是全國所有的職位只有那么些,縱使全國只有百分之十的人參加科考,那也是烏泱泱的一大片,早已陷入了內卷。
在科考難度相當之大,像李鴻章、曾國藩這一類能在20多歲就能考取進士的都是難得一遇的天才人物,數十年難得出現一個;而像20歲就能進士及第的蘇軾更是千年難遇的人才。一般能在30多歲的時候中舉都已經算是資質優秀的,至于五六十歲了還在考童生的也是大有人在。所謂“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金榜題名”,這只是極其幸運的情況,比賊還笨的曾國藩老老實實讀了20多年書,就能考中進士,都可以算得上是天下奇才了,真不知那賊人是何方神圣。
不過,縱使是考取了功名,日子也并不是那么好過的。古人能考中秀才就已經算得上是才子,并且可以在鄉鄰間揚眉吐氣,畢竟秀才也已經擁有了最低等的功名,所以一旦有年輕人考中秀才,前來定親的就有不少了。但在影視劇和文學作品中,他們依然還是被貼上了“窮酸”的標簽,只有等到考上舉人,才會有人人都前來巴結的時候。清代吳敬梓所寫的《儒林外史》的范進就是50歲出頭才考中秀才,母親也餓得發暈,還想去問岳父屠夫要路費考舉人,結果被屠夫罵慘了。
但是范進真正中舉后,不僅他自己發了瘋了,屠夫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范家本來家徒四壁,在中舉后卻是在一夜之間變得“富麗堂皇”起來,遠親近鄰、鄉紳權貴都趕來認親。同樣有功名,也同樣享有些許特權,秀才和舉人又會如何差這么多?首先說功名的差距,只要考中了舉人,當官是注定的了。不出意外,舉人大多都能當上縣令、知縣。既然已經是即將要走馬上任的縣老爺,縣里人當然都會來巴結。相比之下,秀才的功名就顯得微不足道。
在清朝的時候,秀才不能當官,只能自己去大戶人家當個幕僚或是開辦私塾,賺取點生活費。明代時期,秀才可以做官,但最多只能是八九品的小官。這種官相當之苦,《永樂大典》中有記載:“秀才做官吃多少辛苦,受多少驚怕,與朝廷出多少心力,到頭來小有過犯,輕則充軍,重則刑戮,善終者十二三耳。”也就是說,明朝時期,當官的秀才最后能活下來的最多只有30%,簡直是提著人頭去送命。
之所以會有大戶人家的姑娘爭相恐后地嫁給窮酸秀才,并不是看中他的才華,而是他未來可能考中舉人的前景。萬一秀才出了點什么事,影響了仕途,女方當場退婚的也有。明朝著名書畫家唐伯虎的妻子便是在他還是童生的時候便嫁給了他,但發現他被卷入作弊案,仕途受阻后,便直接與唐伯虎離婚了。秀才和舉人除了功名有區別,享受的特權才是其中最大的鴻溝。秀才也有免除徭役賦稅的資格,但他最多只能免除兩人的稅役,一家人都不能照拂全。若是有錢的大家族倒是還能供養那么一兩人幾十年去參加科考,但是普通人家騰出一個人讀書,就相當于少了一個勞動力,還多了一張吃飯的嘴,家中只能越來越窮。
但舉人就不同了,舉人一次性可以免除數十人的稅役,那些沒文化的地主豪紳們為了不交稅、不去參加徭役,寧愿直接掛名到舉人的名下為奴,每年給舉人老爺交點小錢,大家互惠互利,豈不美妙。
所以,一旦中舉,前來巴結認親送禮的自然就多,范進中舉后家中添置的可不僅僅是家具,還有主動前來投靠的奴仆。當然縣里除了豪強鄉紳會過來祝賀范進,同是舉人的縣老爺也會前來拜會,一張封建統治階級的網已經鋪開。秀才和舉人看上去只是科考的等級差別,但其實際上是量變飛躍到質變,是古代每個想要通過科考獲得功名的男性的夢想。只是真正能達到這一層次的,實在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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