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曾,1938年7月5日生,字十翼,別署抱沖齋主,江蘇南通人,中國當代大儒、思想家、國學大師、書畫巨匠、文學家、詩人。現為北京大學中國畫法研究院院長、講席教授,中國藝術研究院終身研究員,南開大學、南通大學唯一終身教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多元文化特別顧問”,英國格拉斯哥大學名譽文學博士,加拿大阿爾伯塔大學榮譽文學博士。是當代中國集詩書畫、文史哲、儒釋道于一身的文化大家。 楊振寧說范曾是幾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師級人物,是當代的大畫家。季羨林評價范曾在畫家、國學以及思想上面超越了同時代人太多。 在范曾的博客里,有“十翼恩師”的名字。他們是范曾繪畫的十位老師:蔣兆和、李苦禪、李可染、郭味蕖、李斛、劉凌滄、常任俠、黃均、宗其香、沈叔羊。 蔣兆和蔣兆和(1904—1986),被稱為20世紀中國現代水墨人物畫的一代宗師,他在傳統中國畫的基礎上融合西畫之長,創造性的拓展了中國水墨人物畫的技巧,其造型之精謹,表現人物內心世界之深刻,在中國人物畫史上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范曾從蔣兆和學藝二十年,對他在中國人物畫造型基礎上苦心孤詣的探索,以及在教學上的認真嚴肅是深有體會的。 蔣兆和先生曾告誡范曾,存在于畫面的筆或墨,不能說明任何問題的,都是廢筆廢墨。在線條已將人物的五官約定之后,蔣先生略施皴擦,以顯骨骼肌肉之微妙起伏,或以淡墨稍加渲染,呈其渾圓蘊藉之致。 蔣先生要求學生畫模特兒一定要畢肖對象,對于初學的人,要求尤其嚴格,他經常引南朝哲學家范縝的一句話,即“形存則神在,形謝則神滅”來警戒那些連基本把握形象的本領也不具備就妄圖所謂變形的人。 范曾曾在電視節目公開說過,恩師蔣兆和寡于交友,但80歲生日時只邀請他一人。 李苦禪范曾在數十年的藝術生涯中,有過不少授業恩師。其中,不乏一些大師級人物,對范曾影響最大的恩師便是李苦禪。李苦禪是范曾求學生涯中,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對于范曾那是關懷備至。范曾說“徐渭、八大、李苦禪是國畫的三座大山”。 然而,事實情況是范曾明明是李苦禪高徒,李苦禪卻至死也不承認。李苦禪彌留之際,卻對范曾的評價很負面。李苦禪表示“我沒有范曾這個學生,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這一下就讓范曾很郁悶,時至今日也沒能走出這個評價。 李苦禪是我國一代國畫宗師,他一生桃李滿天下。其中,以范曾成就最高。范曾在中央美院的時候,深受李苦禪教誨。范曾的成就離不開李苦禪,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正是李苦禪造就了范曾。 李可染范曾說可染先生當然是不世的天才,他的“生而知之”透露在他異乎常人的語言方式。這是一種只可有一,不可有二的語言方式,一種極具個性化的符號,它的存在表現了先生俯仰天地,浩然長嘆的襟懷,這不是每一個苦學者所可達致的。“生而知之”,我們可以在未來找到科學的答案,而這種天才的存在則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這只屬于為數極少的人物。 當然可染先生知道自己有“生而知之”的本能,但憑著他更深邃的智慧,認識到它的不可靠,或者他甚至看到一些恃一曲之才而毀掉自己藝術的聰明人,當曇花一現的時節過去之后,留下的是殘枝敗葉。 范曾說,我覺得評價李可染教學主要從教學思想,他的教學思想,我想在《師說》里面韓愈說:“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為什么他偉大?因為他授業,他引導我們是走上一個宏門正學而不是旁門左道,因為他讓我們所了解的是中華民族在山水畫發展歷史上最優秀的、我們該傳承的是什么,這點可染先生非常清楚。 中國山水畫最重要的載體是筆墨,可染先生對筆墨的了解(我認為)在近代的畫家里是很少有人達到他那樣深度的,談到解惑他曾經有一次收到過我送給他的一本大畫冊,他當時很高興。 后來有一次在展覽會上他見到我,談了幾句話就分手了。忽然回過頭來說你以后用筆是不是可以慢一點,我回來就深思,因為可染先生是一個不茍言談的人,尤其對我這樣認為有造就的學生,他是非常愛護的。因此我就知道他講話的分量是很重的,我回想他所談的不光是線條的速度和時間問題,如果講幾秒鐘之內應該畫幾尺長的線條是一個標準速度,這不是李可染的要求。 李可染講我的用筆里面有毛病,我想我的毛病可能當時因為太快就會有些輕浮,就會有些毛病出現,而這些毛病在可染先生看來是很重要的詬病,這幾十年來這句話講過去已經三十多年了,這幾十年來我想我繪畫的速度可能并沒有放慢,可是我知道繪畫的線條要克服的毛病是什么,這點是可染先生解惑很好的例子。 范曾說我的最后評價,他是中國古典山水的最后一人,是新時代山水的第一人。 郭味蕖1960 年,我初識郭味蕖先生于北京,為的是向其請教有關悲鴻先生的生平。 時先生正為擴建徐悲鴻紀念館事,授命奔忙。彼時郭味蕖五十歲上下,略有白發,體格魁偉,氣宇軒昂,而謙恭溫良有世家子弟風,言談娓娓,不作慷慨激揚態。而其學養之博雅,令人肅然起敬。又隔一年,郭味蕖先生調中央美院,正教我班寫意花鳥。有一次上課,他稱贊我下筆頗見功力,名師的一句勖勉,直使我感激至今。 旋又與黃均先生率我班同學赴敦煌寫生,當時的學校氣氛為極左思潮所控,使負笈敦煌一事,留下不少心靈上的創傷。尤其有一次于華山蒼龍嶺寫生,我與郭先生安坐靜寫,不知日之既下。于是晚上的生活會顯出了一些活躍,矛頭指向我,以為個人主義使我不聽指揮而掉隊,指桑罵槐,兼及于郭先生。郭味蕖先生默不發言。因為和我是同犯,會后,先生微笑而已。我則憤憤,憨厚的黨支部書記黃鑄夫先生則勸我不要生氣。 越明年,我為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寫的中國畫家叢書中的《徐悲鴻》出版。送給郭味蕖先生一冊,郭先生顯出了真誠的高興,從他撫摸書面姿態中,我看出大師的風范。 其實當時我的水平有限,由此之后,我對郭先生的尊重轉化為敬愛。他是一個值得敬愛的大師,他光明磊落的一生是這個結論的最好詮釋。1962 年后,和先生往還殊少,而其慈容卻時時憶及。 記得 1962 年我在中央美術學院畢業時,因了郭沫若先生為我的《文姬歸漢》一作題長詩,竟引發 了一場無由的風暴。某公大發雷霆,真不知怒從何來。而中央美術學院的教授并不持與某公同樣的態度,蔣兆和先生、劉凌滄先生都表現出長者的垂愛。而最令我感動的是,此時郭味蕖先生贈我一幅大畫,畫中之竹挺拔凌云,題云“畫工何事好離奇,一竿掀天去不知 ;欲使循循墻下立,拂云擎日待何時”。這是鄭燮的題畫詩,我深知先生的良苦用心!這其間的和厚悱惻之情,絕對是中國士人寄意深邃的期待。我自信在四十多年后,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沒有辜負恩師的一片至誠至真之心。 李斛與李可染 李斛李斛(1919年9月20日—1975年11月10日 ),號柏風,四川省大竹縣人,畫家、美術教育家。是一名在中國畫技法上有著開創性成就的國畫家。于1975年去世,享年56歲。 “古法之佳者守之,垂絕者繼之,不佳者改之,未足者增之,西方畫之可采入者融之。”徐悲鴻在《中國畫改良論》里提到。在20世紀中國美術史上,“融合中西方繪畫”是關鍵詞,而李斛便是諸多探索者中一位杰出的代表。 1951年,李斛受到徐悲鴻邀約到中央美術學院繪畫系任教,提出“在傳統的基礎上吸收外來”的主張。他將傳統的“線”造型融入素描寫生和中國畫創作里,確立了今天依舊沿用的“結構素描”訓練方式。在這期間,李斛對范曾的影響不小。 劉凌滄劉凌滄(1908年—1989年),本名劉恩涵,字凌滄,河北固安人,我國著名工筆重彩人物畫大師。童年隨民間畫工學畫,1926年入北京中國畫學研究會,師從徐燕蓀、管平湖學習工筆重彩人物畫,在傳統技法上受到嚴格訓練。后入北平藝術專科學校學習,同時從事繪畫創作,并兼任《藝林旬刊》、《藝林月刊》編輯。1949年任職于民族美術研究所,次年執教于中央美術學院任中央美術學院講師、教授等職。生前歷任中國美協會員,北京工筆重彩畫會名譽會長,北京中國畫研究會顧問,中央美術學院教授。是我國著名的中國畫藝術家和美術教育家。 1987年4月的一天,中國美術學院舉行慶賀三位名傳遐邇的教授八十壽辰。主席臺上這三位銀發皓首的老人都是中國畫界的泰斗,一位是以畫人物聞名于世的葉淺予,一位是畫山畫水,獨樹一幟的李可染,另一位便是工筆重彩人物畫家、我們的主人公劉凌滄。 常任俠常任俠(1904~1996),著名藝術考古學家、東方藝術史研究專家、詩人,中國藝術史學會創辦人之一。主要從事中國以及中亞、東亞、東南亞諸國美術史以及音樂、舞蹈史的研究,對中國與印度、日本的文藝交流史研究作出了開拓性貢獻。1996年10月25日零時50分因心肺衰竭在北京逝世,享年93歲。 常任俠和范曾結緣在中央美術學院,那時,他不但是學校的教授還是圖書館長! 常任俠的大半生是研究的歲月,他的專長不在藝術創作上,因此,隨著1996年病逝之后,他的名聲基本上只領域內為人所熟知了。對于平頭老百姓,知道他的人可謂寥寥,這,也大約是多數學術人才的宿命吧! 1988年,南開大學東方藝術系和哲學系欲編纂一部《佛教美學藝術大辭典》,范主任親自提筆給常任俠先生寫了一封親筆信。原文如下: 任俠吾師: 以南開大學東方藝術系和哲學系部分教授和研究人員建立了《佛教美學藝術大辭典》編纂小組。此書之目的,一為弘揚佛教哲學教義和載錄佛教藝術成就;一為供哲學研究者查索,為學生提供入門津梁。然此項工作十分浩繁,莊嚴博大,深知非一校一系力所能勝。先生對此博學多識,為世所景仰,恭請您為本書顧問,提供指導,指出謬誤,俾可使此書不至貽笑學林。敬祈首肯,不勝企盼之至。 此頌 著祺 范 曾 一九八八年五月十八日 黃均黃均(1914-2011年),號懋忱,祖籍臺灣淡水,福州候官縣臺江圣王廟金墩街人,1914年7月6日生于北京。著名工筆人物畫畫家、美術教育家。黃均自幼酷愛繪畫。新中國成立后,黃均先后擔任中央美術學院講師、副教授、教授。 1987年2月被聘任為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他是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北京古都書畫研究院院長、北京工筆重彩畫會副會長、中山書畫社顧問、東方書畫社顧問及中國口岸協會書畫研究會顧問。1985年加入北京市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為盟員。2011年10月3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8歲。 黃均在創作的同時,從事美術教育工作。他在中央美術學院任課甚多,還要帶領學生到工廠、農村體驗生活和寫生,他言傳身教,不辭辛苦,多年如一日,培養了大批繪畫人材。黃均一專多能,他常對學生說:“一個畫家應該是既會工筆,又會寫意,古人云:'金針度繡、巨刃摩天’,只有掌握了工筆和寫意的全能,才能開拓出更廣闊的國畫領域。”黃均熱愛文學,書本和詩篇已成為他左右不離的良伴。他認為生活是創作的源泉,而文學又能使人從生活中探索出繪畫的意境,文學和繪畫是不可分割的,詩中有畫,畫中有詩。他經常以此告誡青年學生。他也擅古典詩詞,題在畫上,使二者相得益彰。 ![]() 宗其香宗其香(1917.11.30--1999.12.29),江蘇南京人。幼家貧,自學美術。1937年當徒工時,《山水》即入選教育部第二次全國美展。1939年考入中央大學藝術系,1944年畢業,被徐悲鴻聘為中國美術學院助理研究員。 提起宗其香,早在四十年代初他的名氣已傳遍祖國的大江南北,他最初成名于南京,后成就于重慶與北京,是最早用西方繪畫改造中國山水畫而獲得成功的畫家,與蔣兆和、李可染、李斛是新中國美術改革派四大家之一。 北平藝專合并成為中央美術學院后,惜才如金的徐悲鴻時時關注著這個親手培養的弟子。當初,他贊同并鼓勵他深入部隊體驗生活,為部隊培養人才,為宗其香停薪留職,但希望在適當的時候回到美院教學。這樣宗其香回到了美院工作,首任中央美院繪畫系水彩科主任及調干班導師。 1961年宗其香主持中央美院山水科教學,任山水科主任,,山水科教師有:何海霞、李可染、梁樹年、陶一清等,培養出:張憑、王文芳、張仁芝、賈又福、李寶林等學生,宗其香在中國美術上取得的成就,他的國畫:山水、人物、花鳥,西畫:水彩畫、油畫、素描已載入二十世紀美術史。 ![]() 沈叔羊沈叔羊,沈鈞儒之子。擅長中國畫、美術理論。中央美術學院教授。早年肄業于天津南開中學。1930年畢業于上海美術專門學校西洋畫系,在校時曾從著名畫家趙叔孺學習中國畫。1954年6月,任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沈叔羊早年研習中西繪畫,在中國畫方面,于人物、山水、花鳥均頗擅長。毛澤東在延安時的會客室中曾掛有沈叔羊的畫。其繪畫藝術曾獲得郭沫若、徐悲鴻、沙千里、傅抱石等人的贊譽。對國畫理論也深有研究,曾在中央美術學院開畫論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