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莉老師說,“沒有自由選擇權的教師卻要給學生自由,去實現(xiàn)讓人得自由的教育”,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們對于教師專業(yè)發(fā)展的支持,同樣是只重知識技能,忽略教師的自主發(fā)展和社會參與的”,這種情況下,“缺乏自主發(fā)展機會和內(nèi)在動力的教師,卻要去鼓勵支持學生的自主發(fā)展?我不相信。”她希望公立學校的話語體系中,能多一些“老師,你有什么問題困惑?”“我能為你提供哪些專業(yè)發(fā)展上的幫助與支援?” 在各種風潮之中,“我最不樂見的是,任何一種模式的興起,紛紛效仿的往往是程序步驟,而常常被忽略的,是對基本原則及其核心價值的考究。”所以她會推薦很多理論書,建議教育者們了解“學習理論的發(fā)展,更多人是如何學習、如何認識世界的知識的”。 徐莉老師一直警惕教育中對兒童的控制和壓服,即使以課堂中高明的手段包裹:“不要輕易說'他們很喜歡’或'他們很積極’,過程中的積極和熱鬧不能佐證良好的參與和互動。”“是否意識到大學專業(yè)課程低幼化、平民化是一股潮流,也容易成為對低齡孩子的新的壓迫?低齡的孩童可以接受理解甚至喜歡,并不表示真的需要和適合。”家長們也常常對高深的老師講的高深的內(nèi)容趨之若鶩,同樣需要問一問,這些書這些內(nèi)容是否真的是孩子“需要和適合的”? “課程規(guī)劃設計是一項周期較長的工作,每個選擇背后都意味著喪失。一個好的課程設計師能既讓大家充分理解這個設計的優(yōu)點,同時又明白自己付出了什么,會失去什么。我們要設計的不是一個完美的課程方案,而是自己知道得失的方案。” 在這本書中她詳細介紹了香港中文教學實踐,包括課堂實錄、教材選擇、教學評估、作業(yè)布置等等。過于精細、精確的教學,是否能真正培養(yǎng)學生的文學欣賞能力和寫作能力,或者說文學素養(yǎng)真的是這樣培養(yǎng)出來的嗎?我很懷疑。徐莉老師舍棄復雜的寫作評量表,自已設計了自評內(nèi)容,正是對這種教學方式的反思與修正。 但香港的語文教學仍然有許多值得學習的地方,比如教師的教材選擇權、自尊與自主意識、不斷修正的評估方式。她介紹的香港佛教梁植偉中學小而美的圖書館,我最喜歡這兩個展板: · 看看你的老師愛讀什么; · 你期望圖書館買的書。 身為曾經(jīng)的科學老師,徐莉老師認為“在兒童閱讀中,科普類閱讀這一說法應該升級為博物類閱讀的觀念——不只是為了被知道和知道更多,而是像專業(yè)研究者一樣,好奇而專注地在,一直在,立于天地之間與萬物共生相連,絕對不是知識的搜集者。” 看到她實施的自由自主閱讀項目(FVR),真是深得克拉生博士精髓:“我通過日常觀測說服家長,與全體任課教師達成共識,當孩子們當堂完成學習任務之后,完全可以立即獲得自由自主的閱讀時間——不經(jīng)過老師允許在教室里走動,去書架拿書、換書。”“說服家長和班主任,孩子們不需要寫讀書報告,不用回答問題,不喜歡不用勉強讀完”。 在當下一個個熱點中,大語文、開設哲學和邏輯思維課程、科技互動學習、研學旅行、自然教育生命教育性教育.......她追問是不是“多了”?“一直努力做加法,任何減法都會招致對相關課程重要性和必要性的強調(diào)。”她提醒教育者要“從整體入手進行的持續(xù)的課程整體優(yōu)化,是想清楚大問題后的行動。” 那么,什么是大問題?教育者有想清楚嗎? 最后,本書第一章《超越以遵紀為基礎的教與學——內(nèi)陸教育實踐的檢討》讓我讀得想頻頻點贊;不過,接下來徐莉老師對中國內(nèi)陸許多創(chuàng)新學校、創(chuàng)新教育的贊揚又是我不能全部同意的。恰巧有一些學校也是我去過的,全是正面看法看起來象童話般美好,倒希望徐莉老師也能象寫香港教育一樣,也寫寫他們的不足之處。 作者:阿簡 編輯:禾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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