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立秋了啊 昨夜大雨,小城開啟“看海”模式,今日天晴,又逢單位值班,早起開啟“看花”模式吧 喜歡走路。不是那種鏗鏘有力的暴走,也不是那種大汗淋漓的奔跑,我喜歡不疾不緩,隨心所欲。 喜歡拍照。盡管沒有學過攝影,沒有專業相機,可跟風景約會的時間長了,行云流水間,萬物映在眼底,一部手機足矣。 可自己又怕熱又嫌曬,所以每日只有早上或傍晚愿出去走走。 所住小城,沒有那么多高樓大廈,自然地,就多了許多綠地。盛夏已過,看樹木油亮茂盛,草地碧綠青翠,這日日走過的路,路邊的行道樹,還有那些繽紛了整個夏天的各色小花,卻熟悉又陌生。 曾經住了十年的老舊小區,外墻斑駁,出來進去惟一讓人賞心悅目的就是花池里的花了。說是花,其實草更多,毫無章法的胡亂生長。雜草間,卻硬是擠著幾株月季,一年四季的開著花,不熱烈也不自卑,好像到時侯了,就自然而然的綻放。幾株指甲花,幾棵草茉莉,也是見縫插針的長,從不在意是否有人關注,自是紅的紅,粉的粉,每日在清風里,笑微微。 道路兩旁,公園里,現在隨處可見的大概就是 “百日紅”了。草木的名字,真是美的神奇,一個數字,一個單位,一個名詞,組合起來就喚出一個繁星滿天的大千世界,一串紅,七里香,九重葛,萬年青。每日里看同一種花,一叢叢一簇簇,緋紅粉白淡紫,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其實她還有一個更為詩意的名字——紫薇。白居易詩云:獨占芳菲當夏景,不將顏色托春風。因為紫薇花色鮮艷美麗,花期長,壽命長,所以被廣泛用于公園、庭院、道路的綠化,也因此池畔、河邊、草坪旁及公園小徑兩邊都有她的的身影。既可單植,單獨成景,也可列植叢植,與其它喬灌木搭配,或華麗濃艷、絢爛繽紛,或暗香浮動、沁人心脾。 公園里每日都有晨練的老人,或慢悠悠的打著太極,或三五成群在健身器材上邊運動,邊閑聊。旁邊長廊上,凌霄花正迎風含笑,在早晨淺淺的陽光里。上學時讀舒婷的《致橡樹》:“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雖不知凌霄花為何物,卻懵懂知道需攀附于他物之上,凌霄花一直是攀附高枝的代名詞。今日才知,這公園里每日見到的就是凌霄花啊,或含苞,或綻放,如翠簾參差將長廊點綴。 不過,我倒是更喜歡“凌霄”的另一含義。宋人楊繪有詩贊曰:“直繞枝干凌霄去,猶有根源與地平。不道花依他樹發,強攀紅日斗修明。”敢與太陽比鮮艷的花,必是血性之花了。它寧愿停止生長,也不愿匍匐在地,這也是凌霄的執拗與血性吧。所以,在西方,凌霄花的花語是“聲譽”。 公園里隨處可見的還有木槿花。木槿,就像一名從古代走出的女子,花如其名,很美。抬頭,就會發現開遍了潤白或紫紅的花朵,滿樹搖曳,地上卻是一地落紅。唐詩中說“槿花不見夕,一日一回新。東風吹桃李,需到明年春。”才知木槿花朝開暮落,猶如曇花一現,正因為木槿花花開時間短暫,人們才更加珍惜它的開花時間吧。但即使朝榮暮落,即使紛華不久,木槿花仍給人一種厚積薄發的力量,每一次凋謝都是為了下一次更絢爛地開放。就像太陽不斷地落下又升起,又像春去秋來四季輪轉,卻是生生不息。 已立秋,所以終不似春日那般滿樹繽紛,云煙簇擁。草地上偶有幾棵小野菊,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葉不迎秋落,花乃入夏齊”,夾竹桃白的素雅,卻終是有毒的; 墻邊總有藤蔓細長的絲瓜或南瓜,將花開在半空中; 重新認識了四季婆娑,枝干扶梳的女貞,可以結出如葡萄般一串串的果實; 驚喜于那棵樹有挺拔的身姿,秀美的枝葉,小香蕉般的果實,原來叫做“喜樹”; 曾在青島金沙灘街頭漫步時,到處見這種果莢累累,如今發現身邊也有,它叫巨紫荊。 ![]() ![]() 學校的陶然田園,也是滿眼蔥郁的綠。開花的開花,結果的結果,好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滿樹的銀杏,石榴,山楂,肥碩的木瓜,豆角花含羞,茄子花嫵媚,辣椒花妖嬈,甚至有一盆馬齒莧都長得翠綠可愛 ![]() 王陽明說“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于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這世間的風景于我的心如此“明白”,何嘗在我“心外”?照片,不過是我心的批注,眼的旁白。 各種的樹仍不動聲色,依舊沉沉的綠著;各種花也未經協商,徑自施放香氣。即使是隨便某處的雜花野草,誰說不是一草一千秋,一花一世界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