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第十一輯僅收有一篇長文,即《五紀》篇,整理者在說明部分言:“《五紀》凡一百三十簡,簡長約四十五厘米,寬約〇·六厘米,每簡書寫三十五字左右,簡下端有編號,唯簡一四、一五、一一三、一一四闕失,簡二二、二三、二四、二七、三四、三五、三六、一〇一、一〇三、一〇五、一〇六有殘損。全篇內容基本完整,存四千四百七十字(重文、合文、順序編號按一字計),是前所未見的先秦佚籍。《五紀》藉托「后」,論述五紀(日、月、星、辰、歲)與五算相參,建立常法;在此歷算基礎之上,將禮、義、愛、仁、忠五種德行,與星辰歷象、神祇司掌、人事行用等相配,從而構建了嚴整宏大的天人體系。全篇以「五紀」為中心展開,故據擬今題。本篇以天象歷算(五紀、五算)為基礎,論敘天象星辰、天地神祇,而更大篇幅則集中于與之對應的人事行用方面。篇中先敘五紀五算、神祇司掌,后敘以歷算為綱紀,樹設邦家、蕃育萬民、敬事鬼神、百官供事、兵戎祭禱,充分展現了戰國時的天人觀念。《五紀》在篇章結構、內容觀念、文句語詞等方面與《尚書》某些篇章有相似之處,可以認為具有相同或相近的文獻與思想淵源。該篇始論歷數,終歸人事,結構嚴整,層次豐富,對于古代天文歷數、國家治理等方面的研究具有重要價值,是先秦思想史、學術史的重要文獻。”[1]整理者所說“嚴整宏大的天人體系”筆者在全文皆未能見,在筆者看來,《五紀》篇雖然在清華簡中很可能是相當長的一篇,但其作者在認知和思想深度方面無疑是非常平庸的,全文無非就是在沒有給出任何嚴格論證的情況下,將幾個固定的、不固定的數紀結構詞匯系統綁定在了一起,這種漫無理據的聯想式類比,將天象綁定神鬼再將祭祀泛化為世間禮儀,神道設教后就把預設的倫理觀念偽裝成天下公理的模式,處處都體現出作者的觀念陳舊不堪,思維缺乏嚴密邏輯。為了神異其事,作者更是拉黃帝伐蚩尤故事來充當門面,把編出來的故事當成儀式的來源依據,文章的論證基礎,其思想水平顯然即使放在戰國時期也沒有什么可稱道的。《五紀》這種通過強行綁定建立起來的體系,雖然仍然屬于認知體系范疇,但只能說點錯了技能樹,文中雖稱“日、月、星、辰、歲,唯天五紀”,看起來好像“全篇以「五紀」為中心展開”,但卻沒有記述任何專業性的天文、歷法、物候知識,甚至值得考慮作者是不是根本沒有真正去觀察過外界客觀環境,只是在閉門造車式地拼接各種不同來源的信息,例如簡039剛寫完“四惟同號曰天惟,行望四方,上甲有寅。”簡041就有“四維同號曰行星,有終,日某。”而按簡036、037的內容“凡此十神有八之日,上甲以爰辰,凡此群示之日,辰爰日。”則“四惟”與“四維”似有所不同,然而全篇再沒有任何地方顯示真的存在這樣的區別,對此合理的解釋恐怕只能是材料來源不同導致的沖突。再比如簡028、029中“天曰施……亥曰惡”部分,不僅除了前三的天、地、時外其余內容在全篇再沒有相關論述,而且“丑曰愛”與“申曰愛”的明顯重復也很難簡單以抄寫訛誤解釋,下面簡47“忠曰行,禮曰相,義曰方,仁曰相,愛曰藏。”及簡61“禮曰則,仁曰食,義曰式,愛曰服,四禮以恭,全忠曰福。”的羅列也看不出對全文的論述有什么意義,且又出現了“禮曰相”、“仁曰相”這樣明顯有誤的情況,凡此當都說明了《五紀》是由若干不同來源的材料拼湊而成的,不僅來源冗雜,而且抄綴草率,故筆者不知何以整理者會形容其為“結構嚴整”。嚴格地說,《五紀》篇內容較之于《呂氏春秋》中的十二紀或者《管子》中的《幼官》都頗為不及。類似于《五紀》這樣的系統構筑,隨便什么人每天都可以編出無數個來,但無論編出多少,這些系統都自然屬于無用功。因此上,《五紀》篇的內容由于是抄綴多方材料,故或許在戰國時期可以稱得上“豐富”,能讓現在的人對戰國時期有更多的了解,但其內容恐怕是遠稱不上“嚴整”的。筆者認為,《五紀》篇真正值得關注的特點應該是篇中每每出現的同字異體,網友ee曾提到:“《五紀》用字比較混亂,應該是由于底本的原因,常出現一詞用多形表示的情況。”[2]筆者查看原書圖片,用字混亂情況是受底本影響這種可能性確實存在,但似不宜完全歸因于底本。如簡001至簡071、簡102至簡115用“于”字,而簡075至簡077則書為“?”形,這個寫法在簡077第十八個字時被打斷寫成了“於”,而后在簡077第二十二字又恢復“?”形一直延續到簡079,然后簡097又換用“於”字;整理者讀為“設”的字,簡070之前書為“ 【寬式釋文(之一)】 唯昔方有洪,奮溢于上,灌其有中,戲其有德,以乘亂天紀。后帝、四干、四輔,乃聳乃懼,稱禳以圖。后帝省己,修歷五紀,自日始,乃旬簡五紀。五紀既敷,五算律度,大參建常。天地、神示、萬兆同德,有昭明明,有洪乃彌,五紀有常。 后曰:日、月、星、辰、歲,唯天五紀。文后經德自此始。文后乃倫歷天紀,初載于日,曰繇古之紀,自一始,一亦一,二亦二,三亦三,四亦四,五亦五。天下之數算,唯后之律。 后曰:一風,二雨,三寒,四暑,五大音,天下之時。一直,二矩,三準,四稱,五規,圓正達常,天下之度。直禮,矩義,準愛,稱仁,圓忠,天下之正。禮青,義白,愛黑,仁赤,忠黃,天下之章。數算、時、度、正、章,唯神之當,示之司: 章:日、揚者、昭昏、大昊、司命、癸中,當章,司禮; 正:月、膢、宛窮、少昊、司祿、大嚴,當正,司義; 度:門、行、明星、顓頊、司盟、司??,當度,司愛; 時:大山、大川、高大、大音、大祏、稷匿,當時,司仁; 數算:天、地、大和、大乘、小和、小乘,當數算,司忠。 一曰禮,二曰義,三曰愛,四曰仁,五曰忠,唯后之正,民之德。 后曰:天下禮以事賤,義以待相如,愛以事嬪妃,仁以共友,忠以事君父母。 后曰:禮敬,義恪,愛恭,仁嚴,忠畏。 后曰:禮鬼,義人,愛地,仁時,忠天。 后曰:禮期,義起,愛往,仁來,忠止。 后曰:目相禮,口相義,耳相愛,鼻相仁,心相忠。 后曰:天下目相禮,禮行直;口相義,義行方;耳相愛,愛行準;鼻相仁,仁行稱;心相忠,忠行圓裕。 后曰:天下圓裕合眾唯忠,忠唯律;稱…… ……元休是章。 后曰:日唯常,而月唯則,星唯型,辰唯經,歲唯紀。敷設五章,錯繡因飾遄起。五算合參,禮義所止。愛忠輔仁,建在父母。矩方團圓,行用恭祀。 后曰:五規,四稱,三準,二矩,一繩。 后曰:倫五起繩以為方。禮青愛黑,青黑為章,準繩成方;義白忠黃,黃白為章,規矩成方。 后曰:雜章文禮唯德,曰禮、義、愛、仁、忠,合德以為方。 后曰:參律建神正向,仁為四正:東陸、南陸、西陸、北陸。禮愛成,左:南維、北維,東柱、東柱。義忠成,右:南維、北維,西柱、西柱。成矩。 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紀參,成天之堵。 取、若、秉、余、咎、虘、倉、壯、玄、昜、古、涂,十有二成歲。 處五:日、月、星、辰、歲。 【釋文解析】 隹(唯)昔方又(有)港(洪), 整理者注〔一〕:“方,方國、方邦。港,讀為「洪」。洫,通「溢」,馬王堆帛書《十六經·行守》有「驕洫(溢)好爭」。「奮溢于上」猶《書·堯典》「湯湯洪水方割,蕩蕩懷山襄陵,浩浩滔天」,《漢書·溝洫志》「河水湓溢,灌縣邑三十一」。雚,讀為「權」,變。《說文》:「權……一曰反常。」?,讀為「戲」,狎弄。或讀為曉母歌部之「隳」,壞墮。乘,凌駕,侵犯。《漢書·禮樂志》「小人乘君子」,顔注:「乘,陵也。」本篇簡文以洪患為背景敘事,也見于清華簡尚待整理發布的另一篇簡文。此句港(洪)、中為韻,東、冬合韻;悳(德)、紀為韻,之、職合韻。”[3]其將“方”字解為“方國、方邦”的說法非常奇怪,“方”當是副詞,訓為始,《廣雅·釋詁一》:“方,始也。”故“方有”即“始有”。“中”即中原,故“雚”當讀為“灌”。“戲”訓為虐,《尚書·西伯戡黎》:“非先王不相我后人,惟王淫戲用自絕。”《史記》引“戲”即作“虐”。“乘”猶言“騰”,《詩經·小雅·十月之交》:“百川沸騰,山冢崒崩。”毛傳:“騰,乘也。”《管子·君臣》:“為人君者,倍道棄法,而好行私,謂之亂,為人臣者,變故易常,而巧官以諂上,謂之騰。亂至則虐,騰至則北,四者有一至,敗敵人謀之。”故“乘亂”即“騰亂”,由這種較罕見的措辭也可以看出《無紀》與《管子》之間的密切相關性。“天紀”一詞,先秦文獻未見,傳世文獻始見于《賈誼新書·數寧》:“明通以足天紀,又當天宜,請陛下為之矣。”向上可追溯至馬王堆帛書《經法·論約》:“日月星辰有數,天地之紀殹。”因此清華簡《五紀》的成文時間當接近于《經法》和《賈誼新書》,故《五紀》蓋成文于戰國末期。 后帝、四倝(幹)、四?(輔),乃 整理者注〔二〕:“后帝,見于《詩·閟宮》「皇皇后帝」。倝,讀為「干」,主干。《周易·干卦》:「貞者,事之干也。」《書·皋陶謨》「四鄰」,《史記·夏本紀》作「四輔」,《尚書大傳》以疑、承、輔、弼為前后左右「四輔」。四干、四輔,指后帝的左右輔臣。 后帝青(情)??(己),攸(修)鬲(歷)五 整理者注〔三〕:“青,讀為「情」,謂自省,推己及物。或讀為「靖」,「靖己」猶《書·微子》「自靖」。攸,讀為「修」。鬲,讀為「歷」。《禮記·月令》「命宰歷卿大夫至于庶民土田之數」,鄭注:「歷猶次也。」五紀,即下文所謂「日、月、星、辰、歲」,故云「自日始」。旬,周遍。《詩·江漢》「王命召虎,來旬來宣」,毛傳:「旬,遍也。」 五紀)旣尃(敷),五算聿厇(度),大參建尚(常)。天 整理者注〔四〕:“尃,讀為「敷」,布也。聿,助詞。大參,下文有「五算合參」,謂綜合驗證。皃,即「貌」字,萬皃指萬民、萬人,后世文獻多作「苗」。圼,讀為「彌」,訓為平定,止息。此句尚(常)、??(明)、尚(常)為韻,陽部。”[8]“聿”字,《清華簡第十一輯整理報告補正》中石從斌先生讀為'律’,當是。整理者以“大參”指“綜合驗證”,所說當不確,筆者認為“大參”當即是指“參”宿,《左傳·昭公元年》:“子產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閼伯,季曰實沈,居于曠林,不相能也。日尋干戈,以相征討。后帝不臧,遷閼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為商星。遷實沈于大夏,主參。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國語·晉語四》:“大火,閼伯之星也,是謂大辰。”《易緯·是類謀》鄭玄注引《詩汜歷樞》曰:“參為大辰,霸者持正,咸席之。”可證參宿與大火在二十八宿中的重要性是相當的,《五紀》下文言“折中于參”也可以說明“參”宿的重要性。因此,《五紀》蓋在二十八宿系統的選擇上與《左傳·昭公元年》所記同樣是“主參”的。網友無痕提出:“竹簡神示之'示’釋文皆括注為'祇’,似不必。諸'示’仍讀脂部音非'祇’之支部音(《說文》分析'祇’從示氏聲,不見古文字),'神示’還見于《皇門》5、秦駰玉牘、《周禮·天官·大宰》等。尤可注意,簡92-93'占民之疾,羣神羣示,尚其肢桼(節),上下左右,有辰與日’,報告言'示(祇)’'桼(節)’'日’支質合韻,其實'疾’'示’'桼(節)’'日’脂質陰入相押。”[9]網友gefei提出:“簡31'皃民’讀作'兆民’,如《書》'予臨兆民’、《國語》'百姓兆民’,簡3、98、103、108'萬皃’,讀為'萬兆’,'兆’的數字等級比'萬’更大,參看《故訓匯纂》177頁。簡115'玉+皃’可因之讀'珧’”[10]所論皆是。眾所周知,世界各大文明的創世神話中基本皆有洪水傳說,但先秦的洪水傳說在傳世文獻中只能追溯至堯舜時期的鯀禹治水,而不能與創世時期對應,漢代《淮南子》中的共工洪水傳說雖然每每被提及,但其仍是鯀禹治水傳說的前奏部分,現在《五紀》中的“唯昔方有洪”則是明確無疑的創世時期故事,其中被尊稱為“文后”的“后帝”,明顯時間遠在黃帝之前,自然更是早于堯舜。并且,《五紀》首段中的“有洪乃彌”顯示出,雖然《五紀》中將其歸因于“后帝省己,修歷五紀”,但實際上在這個洪水傳說中洪水是自然消退的,并非治水的結果,這實際也更符合各文明的創世洪水故事。若考慮整個《五紀》的內容,則《五紀》首段的洪水傳說的形成,或可以猜測是基于對“昔”字的字形構成的理解,自葉玉森《說契》即言“昔”字“取誼于洪水之日”,此后學人多從其說,推想先秦時期或也有這樣對應于“昔”字的觀念,因此才有《五紀》洪水傳說的推衍。 后曰:日、月、星、?(辰)、 整理者注〔一〕:“《書·洪范》:「次四曰協用五紀」,「五紀:一曰歲,二曰月,三曰日,四曰星辰,五曰歷數」。”[11]如整理者注所言,此五紀非常明顯是承襲自《尚書·洪范》,區別在于《洪范》重視“歲”而《五紀》重視“日”,《洪范》體現出的是歲祭傳統,而《五紀》更多擇日傾向,并且《五紀》為了整齊化,將“歷數”從“五紀”中剔除另列且將“星辰”拆分,這種拆分有理由考慮很可能是受管子學派的影響。《管子·四時》中言“東方曰星,其時曰春。其氣曰風。風生木與骨,其德喜嬴,而發出節時,其事號令,修除神位,謹禱獘梗,宗正陽,治隄防,耕蕓樹藝。正津梁,修溝瀆,甃屋行水,解怨赦罪,通四方。然則柔風甘雨乃至。百姓乃壽,百蟲乃蕃,此謂星德。……南方曰日,其時曰夏,其氣曰陽,陽生火與氣,其德施舍修樂,其事號令,賞賜賦爵,受祿順鄉,謹修神祀,量功賞賢,以動陽氣。九暑乃至,時雨乃降,五谷百果乃登,此謂日德。中央曰土,土德實輔四時入出,以風雨節土益力,土生皮肌膚,其德和平用均,中正無私。實輔四時,春嬴育,夏養長,秋聚收,冬閉藏。大寒乃極,國家乃昌,四方乃服,此謂歲德。……西方曰辰,其時曰秋,其氣曰陰,陰生金與甲,其德憂哀靜正嚴順,居不敢淫佚,其事號令,毋使民淫暴,順旅聚收,量民資以畜聚,賞彼群干,聚彼群材,百物乃收,使民毋怠。所惡其察,所欲必得。我信則克。此謂辰德。……北方曰月,其時曰冬,其氣曰寒,寒生水與血,其德淳越溫怒周密,其事號令,修禁徙民,令靜止。地乃不泄。斷刑致罰,無赦有罪,以符陰氣。大寒乃至,甲兵乃強,五谷乃熟,國家乃昌,四方乃備,此謂月德。”就同樣是分列日、月、星、辰、歲,《逸周書·小開武》則有“九紀:一辰以紀日,二宿以紀月,三日以紀德,四月以紀刑,五春以紀生,六夏以紀長,七秋以紀殺,八冬以紀藏,九歲以紀終。”明顯就是在“五紀”上增加了四季構成的。所以,這再次體現出清華簡與《逸周書》和《管子》特殊關系。《國語·周語下》:“昔武王伐殷,歲在鶉火,月在天駟,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黿。星與日辰之位,皆在北維。”則具體性地列出了相傳武王伐紂時的歲、月、日、辰、星位,順序上更接近《洪范》,觀念上則已分列星、辰,當即是體現了由《洪范》而至《四時》、《五紀》的過渡過程。 整理者注〔二〕:“《左傳》昭公二十八年:「經緯天地曰文。」文后,猶《尚書》「文人」,謂有文德之后。??,「經」之訛寫。經德,見《書·酒誥》、清華簡《說命》等。”[12]《五紀》內容缺乏與《酒誥》的聯系,故使用“經德”這樣的詞匯更可能是受清華簡《說命》篇的影響。“??”用為“經”的情況很可能并非是“訛寫”,此點見下文筆者對“ 文后乃【三】侖(倫)鬲(歷)天 整理者注〔三〕:“侖,讀為「倫」。《考工記·弓人》「析干必倫」,鄭注:「順其理也。」倫、歷皆有順次、條理之意。 整理者注〔四〕:“ 后曰: 一風,二雨,三寒,四 整理者注〔五〕:“《書·洪范》「次八曰念用庶征」,「庶征:曰雨,曰暘,曰燠,曰寒,曰風」,可相參照。又「風、雨、寒、暑」見《淮南子·精神》。「大音」指雷。《禮記·月令》仲春「雷乃發聲,始電,蟄蟲咸動,啟戶始出」。”[15]風、雨、寒、暑并舉可見于《管子·度地》:“大寒大暑,大風大雨,其至不時者,此謂四刑。”《呂氏春秋·貴信》:“春之德風,風不信,其華不盛,華不盛則果實不生;夏之德暑,暑不信,其土不肥,土不肥則長遂不精;秋之德雨,雨不信,其谷不堅,谷不堅則五種不成;冬之德寒,寒不信,其地不剛,地不剛則凍閉不開。”時間皆早于《淮南子》,且更接近《五紀》內容。“大音”當是指“電”而非“指雷”,北大簡《節》:“子午刑德,丑未豐龍,寅申風伯,卯酉大音,辰戌雷公,巳亥雨師。”北大簡整理者注:“'大音’,此疑指電神。”[16]筆者《北大漢簡〈節〉篇解析》[17]:“此為李零先生之說,李零先生在《讀幾種出土發現的選擇類古書》提出:“道教有風、云、雷、電、雨'五神’,是與金、木、水、火、土'五行’對應,如中國歷史博物館藏道教玉牌,上為'風’、'云’、'雷’、'電’、'雨’,下為'金’、'木’、'水’、'火’、'土’,左右為二十八宿名。疑'大音’即電神。'大天’或即'大一’、'天一’之省,'北昌’或即'北斗’、'文昌'之省。”[18]所說甚是,這里還可以補充比玉牌早很多的材料,《宋書·禮志》:“天郊則六十二神:五帝之佐、日月五星、二十八宿、文昌、北斗、三臺、司命、軒轅、后土、太一、天一、太微、鉤陳、北極、雨師、雷、電、司空、風伯、老人,六十二神也。”自“北極”以下,“老人”之前,為“雨師、雷、電、司空、風伯”,據《節》篇及馬王堆帛書《刑德》,豐隆為司空,則雨師、雷公、云師、風伯皆在,那么中間的“電”自然當對應咸池五神的“大音”。侵部與真部可通,故“大音”當即“電”的緩讀。”《節》篇明言“卯酉大音,辰戌雷公”,可證《五紀》整理者以“「大音」指雷”不確。《周禮·春官·大宗伯》:“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實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師、雨師。”《禮記·祭法》:“燔柴于泰壇,祭天也;瘞埋于泰折,祭地也;用騂犢。埋少牢于泰昭,祭時也;相近于坎壇,祭寒暑也。”說明齊文化區有祭祀風、雨、寒、暑的祭禮,因此《五紀》言“一風,二雨,三寒,四暑,五大音,天下之時。”很可能是受齊魯文化的影響。 一??(直),二巨(矩),三準,四 整理者注〔六〕:“??,下文又作「植」,皆讀為「直」。巨,同《說文》「矩」字古文。 ??(直)豊(禮),巨(矩)義,準炁(愛), 整理者注〔七〕:“本篇「仁」多作「 豊(禮)青,義白,炁(愛)墨(黑), 整理者注〔八〕:“《書·皋陶謨》有「五服五章」,《尚書大傳》說五章為「山龍(青)、華蟲(黃)、作會宗彝(黑)、藻(白)、火(赤)」。傳世古書一般以「仁屬東方,義屬西方,禮屬南方,知屬北方」(《禮記正義》)。”[21]先秦時期德行與各方的搭配有若干種系統,如《藝文類聚》卷三引《尸子》:“春為忠,東方為春,春,動也,是故鳥獸孕寧,草木華生,萬物咸遂,忠之至。……夏為樂,南方為夏,夏,興也,南,任也,是故萬物莫不任興,蕃殖充盈,樂之至也。……秋為禮,西方為秋,秋,肅也,萬物莫不禮肅,敬之至也。”《太平御覽》卷二十七引《尸子》曰:“冬為信,北方為冬,冬,終也。北方,伏方也,是萬物冬皆伏,貴賤若一,美惡不伐,信之至也。”《禮記·鄉飲酒》:“東方者春,春之為言蠢也,產萬物者,圣也;南方者夏,夏之為言假也,養之長之假之,仁也;西方者秋,秋之為言愁也,愁之以時察,守義者也。北方者冬,冬之言中也,中者藏也。是以天子之立也,左圣鄉仁,右義偝藏也。”即皆與整理者所引《禮記正義》不同。而所有這些系統,無非是人為地想把倫理觀念納入到與自然環境相關的架構中,以圖為其所宣揚的倫理找到理論支點,這類比附自然都是原邏輯式的而非邏輯的。
整理者注〔九〕:“尚,訓為司,后世字作「掌」,下文同。神祇,分指為天地之神。《書·湯誥》:「爾萬方百姓,罹其兇害,弗忍荼毒,并告無辜于上下神祇。」下文章、正、度、時、數算五者分別有六神司掌。”[22]所說“尚,訓為司,后世字作「掌」”不知何據。筆者認為,《五紀》篇中的“尚”,除部分讀為“常”外,余者多應讀為“當”,清代王念孫《讀書雜志》卷八“尚魯元公主”條:“'尚魯元公主如故’,師古曰:'尚,猶配也。’《易·泰卦》九二爻辭曰:'得尚于中行’,王弻亦以為配也。案:尚之為配,古無此訓,辯見《周易》,諸言尚公主者,其義皆然。而說者乃云'尚公主’與《尚書》'尚食’同意,訓尚為主,言主掌之,失其理矣。公主旣尊,又非物類,不得以主掌為辭。《史記索隱》曰:'韋昭曰:尚,奉也。’不敢言取。崔浩曰:'奉事公主’,小顔云:'尚,配也。’恐非其義。引之曰:'小司馬說是也。公主尊,故以奉事為辭。《王吉傳》:'漢家列矦尚公主,諸矦則國人承翁主。使男事女,夫詘于婦。’則所謂尚者,乃奉事之稱。'國人承翁主’,承亦奉也,不得以尚為配。又《司馬相如傳》:'卓王孫自以得使女尚司馬長卿晚’,師古曰:'尚,猶配也。’義與尚公主同,今流俗書本此'尚’字作'當’,葢后人見前云文君恐不得當,故改此文以就之耳。念孫案:此'尚’字即'當’字也,與尚公主之'尚’不同,古字'當’與'尚’通,《史記·魏其武安傳》:'非大王立當,誰立哉?’《漢書》'當’作'尚’,故一本作'當’,《廣雅》:'配,當也。’'當’可訓為配,'尚’則不可訓為配。” 章:日、昜(揚)者、 整理者注〔一〇〕:“簡三四云「日明之,風事之,昭昏敬之,大昊間之,司命司之,癸中視[之]」。昜者,讀為「揚者」,對應「風」。昭、昏相對為文。大昊與下少昊、顓頊皆上古帝王名,大昊為伏羲。司命與下司祿或系文昌第四、第六星。《史記·天官書》:「斗魁戴匡六星曰文昌宮:一曰上將,二曰次將,三曰貴相,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祿。」包山簡禱祠對象有「司命」(簡二一三)。癸中,見清華簡《殷高宗問于三壽》簡一六,又《國語·楚語上》有「余左執鬼中,右執殤宮。」”[23]先秦無“大昊為伏羲”之說,對整理者此注當存疑。“昭昏”或是因陰陽對等觀念而從“昭明”中衍生的內容。司命、司祿等四司是鬼官之長,前文已引《禮記·月令》孔穎達疏:“云'日歷虛危,虛危有墳墓四司之氣’者,熊氏引《石氏星經》云:'司命二星,在虛北。司祿二星,在司命北。司危二星,在司祿北。司中二星,在司危北。’史遷云:'四司,鬼官之長。’”又《開元占經·石氏中官·三臺星占》引《黃帝占》曰:“三能,近文昌宮者,曰太尉,司命,為孟;次星曰司徒,司中,為仲;次星為司空,司祿、為季。”可見星稱司命、司祿者非一,整理言“司命與下司祿或系文昌第四、第六星”,但下文明記“北斗”,自然不能再拆分出“第四、第六星”,故此或說不確。《殷高宗問于三壽》簡一六“楑中水衡”句中的“楑中”并沒有證據證明與《五紀》“癸中”同指,《國語·楚語上》的“鬼中”也沒有證明證明是《五紀》的“癸中”。由文獻中“司命”、“司中”往往并稱來看,《五紀》的“癸中”當是“司中”。 正:月、婁、 整理者注〔一一〕:“婁,下文又作「螻」。 厇(度):門、行、??(明)星、耑(顓)頊、司??(盟)、司??(校),尚厇(度)司炁(愛)〔一二〕; 整理者注〔一二〕:“門、行為五祀之二。《禮記·月令》「五祀」,鄭注:「門、戶、中霤、灶、行也。」包山簡禱祠對象有「術」(簡二一〇)。顓頊,高陽氏。簡三六云「門□之,行行之,明星秉之,顓頊化之」。司??,疑讀為「司盟」,??,疑讀為「校」,訓為核查檢校。簡三五—三六云「盟傾之,司校要之」,《左傳》襄公十一年「或間茲命,司慎、司盟……明神殛之,俾失其民」,為司察盟誓之神。「門」以下皆與人事活動相關。”[26]“??”蓋為“糗”字異體,《周禮·天官·籩人》:“羞籩之實:糗餌粉餈。凡祭祀,共其籩薦羞之實。”鄭玄注:“鄭司農云:'糗,熬大豆與米也。粉,豆屑也。茨字或作餈,謂干餌餅之也。’玄謂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為也。合蒸曰餌,餅之曰餈。糗者,搗粉熬大豆,為餌餈之黏著,以粉之耳。餌言糗,餈言粉,互相足。”《禮記·內則》:“羞:糗餌粉酏。”鄭玄注:“糗,搗熬谷也,以為粉餌與餈,”《說文·米部》:“糗,熬米麥也。”《龍龕手鏡·米部》:“????,米粉餅也。”《廣韻·肴韻》:“??,????,粉餌。”故“司??”即“司糗”,主司神食。設食是為了邀神,故《五紀》下文言“司??要之”。 寺(時):大山、大川、高 整理者注〔一三〕:“大山、大川,新蔡簡昭告對象有「大川有??」(簡甲三:二一),包山簡禱祠對象有「大水」「佹(危)山」(簡二一三—二一四、二三七)、「五山」(簡二四〇)。高 婁(數)算:天、 整理者注〔一四〕:“簡二八有「天曰施,地曰型,和曰時, 表一:
一曰豊(禮),二曰義,三曰炁(愛),四【九】曰 《清華簡第十一輯整理報告補正》中方晟伊先生指出:“'唯后之正民德’或可讀為'唯后之政,民之德’。”所說當是,“唯后之政,民之德”句式同于《五紀》前文的“唯神之當,示之司。”此段內容與上文“直禮,矩義,準愛,稱仁,圓忠,天下之正”語犯重復,另外的重復性內容還有章、正、度、時、數算這部分與簡022“忠黃”至“司度”部分,二者排列順序又明顯有異,因此或可推測“日”至“小乘”等神示名是《五紀》作者專門從下面“疇列五紀”至“正四位,日某”所據原始材料中抄出來插入“神之當,示之司”的,其與章、正、禮、義等的搭配關系蓋出于作者的編撰。 后曰:天下豊(禮)以事 整理者注〔一〕:“《管子·樞言》:「貴之所以能成其貴者,以其貴而事賤也。」寺,讀為「待」,訓為對待。相如,指地位相同或相隨者。賓配,賓客與妻室。共,供給,供奉。友,同僚。”[30]“事賤”之說,先秦僅見于整理者所引《管子·樞言》,由此亦可見清華簡《五紀》當與管子學派關系密切。賓客無從言“愛”,整理者說“賓配,賓客與妻室”顯然不確。“妃”、“配”相通[31],故“??配”當讀為“嬪妃”,《管子·小匡》:“九妃六嬪,陳妾數千。”《國語·周語中》:“今陳侯不念胤續之常,棄其伉儷妃嬪,而帥其卿佐以淫于夏氏。” 后曰:豊(禮)敬,義 整理者注〔二〕:“ 后曰:豊(禮)畏(鬼),義人,炁(愛)??(地), 筆者在《清華簡九〈成人〉解析》曾提到:“'禮’在春秋之前指的是神、人關系,是祭祀的儀范,與春秋戰國時期的'禮’之所指有著本質性的差別。《說文·示部》:'禮,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所說的這種神、人之間的'禮’,自春秋后期左右開始逐漸世俗化,轉而用來指稱人與人之間森嚴的等級教條范式。”《五紀》以“鬼”配“禮”,即顯示出對“禮”的這種原始屬性的理解,因此《五紀》的作者當是非常重視祭祀祝禱的人,據此則該作者或即是清華簡《禱辭》、《祝辭》、《虞夏殷周之治》的作者。 后曰:豊(禮)【一二】 整理者注〔三〕:“ 后曰:目相豊(禮),口相義,耳相炁(愛),鼻相 后曰:天下目相豊〓(禮,禮)行【二一】植(直);口相義〓(義,義)行枋(方);耳相炁〓(愛,愛)行準;鼻相 整理者注〔四〕:“圓裕,簡四二有「方圓光裕」。”[34]此段的“方”即對應“矩”,“圓裕”即對于“規”,而前后兩個“后曰”,后者明顯只是在前文兩條基礎上的合并,在“直禮,矩義,準愛,稱仁,圓忠”、“目相禮,口相義,耳相愛,鼻相仁,心相忠”之外基本沒提供任何新信息,由此即可見《五紀》作者對文章的剪裁、編排能力實際上是相當弱的。 表二:
后曰:天下員(圓) 整理者注〔一〕:“簡一四至一五可補「□□隹仁,仁隹□;準□□隹愛,愛隹□;方□□隹義,義隹□;直□□隹禮,禮隹□」上文「數算」對應「律」,此節或為「仁隹時」、「愛隹度」、「義隹正」、「禮隹章」。”[35]按整理者的補文,則“圓裕”與“合眾”之間不當標逗號,否則按其標點例,則“稱”字后也當有逗號,明顯不辭。“元休是章”前或是還可以推測有“□□是律”、“□□是時”、“□□是度”、“□□是正”等內容。 后曰:日隹(唯)尚(常),而月隹(唯)則,星隹(唯)型,?(辰)隹(唯) 整理者注〔二〕:“上文以日、月、星、辰、歲為五紀,青、白、黑、赤、黃為五章。”[36]整理者隸定為“ 索 整理者注〔三〕:“索 豊(禮)義所止,?(愛)中(忠)?(輔) 整理者注〔四〕:“ 后曰:五 后曰:【一七】侖(倫)五 整理者注〔一〕:“ 后曰:集章【一八】 整理者注〔二〕:“ 表三:
后曰:參聿(律)建神正向, 整理者注〔一〕:“東冘、南冘、西冘、北冘與上文「四正」相對。「冘」為喻母侵部字,讀為定母冬部之「仲」或端母冬部之「中」。《淮南子·天文》「四仲」,高注:「仲,中也。四中,謂太陰在卯、酉、子、午四面之中也。」據《禮記·月令》等書,仲春斗建卯,仲夏斗建午,仲秋斗建酉,仲冬斗建子。 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二〇】 整理者注〔二〕:“堵,《說文》:「垣也。」引申為邊界。”[48]“紀參”,當是指以參宿為紀,《左傳·襄公九年》:“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咮,以出內火。是故咮為鶉火,心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紀時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閱其禍敗之釁,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紀參”與“紀火”相類,此點筆者前文解析內容已言。“堵”可相當于“畝”,《大戴禮記·主言》:“然后布指知寸,布手知尺,舒肘知尋,十尋而索;百步而堵,三百步而里,千步而井,三井而句烈,三句烈而距,五十里而封,百里而有都邑。”《說文·田部》:“畮,六尺為步,步百為畮。”可見“堵”、“畝”具體可以皆指百步,而由此可引申為疆土,筆者《清華簡六〈子產〉解析》[49]曾提到:“'??’當讀為'堵’,即鄭之堵氏,清華簡《良臣》中的'土伯’、'土逝’也當讀為'堵伯’、'堵狾’。”可證“土”、“堵”相通,《大戴禮記·曾子制言》:“諸侯不聽,則不干其土。”王聘珍《解詁》:“土,謂疆土。”因此“天之堵”猶言“天之疆域”。 整理者注〔三〕:“《爾雅·釋天》:「正月為陬。二月為如。三月為寎。四月為余。五月為皐。六月為且。七月為相。八月為壯。九月為玄。十月為陽。十一月為辜。十二月為涂。」陬,郭注:「《離騷》云:『攝提貞于孟陬。』」余,《詩·小明》「日月方除」,鄭箋:「四月為除。」孔疏引李巡:「四月萬物皆生枝葉,故曰余。余,舒也。」玄,郭注:「《國語》云:『至于玄月。』」他月未詳。楚帛書作取、女、秉、余、 整理者注〔四〕:“《說文》:「凥,處也。」謂十二月居處五紀。本段內容推擬如圖一,參看賈連翔:《清華簡〈五紀〉中的宇宙論與楚帛書等圖式的方向問題》,待刊。”[51]所說“十二月居處五紀”的說法非常費解,如《五紀》首段所言,“五紀”是“日、月、星、辰、歲,唯天五紀”,無論如何都不適合與前文的“十有二成歲”的月名合并理解,而應該對應于下文“后曰:疇列五紀”。整理者如此注說,疑是因為不熟悉天文學的緣故。 [1]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89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0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0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5]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0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6] 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https://www.ctwx./info/1081/2749.htm,2021年12月16日。 [7] 中國先秦史網站:http://www./2018/03/09/423,2018年3月9日。 [8]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0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11]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1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12]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1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13]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1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14]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15]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16] 《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 伍》第41頁“子午刑德”節注〔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12月。 [17] 中國先秦史網站:https://www./2016/01/27/318,2016年1月27日。 [18] 《中國方術續考》第331~332頁,北京:東方出版社,2000年10月第1版。 [19]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0]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1]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2]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3]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2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4]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3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5] 《數學趣聞集錦》第28頁,上海教育出版社,1998年12月。 [26]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3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7]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3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28] 中國先秦史網站:http://www./2020/03/31/933/,2020年3月31日。 [29]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3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0]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4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1] 《古字通假會典》第605頁,濟南:齊魯書社,1989年7月。 [32]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4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3]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4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4]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4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5]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5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6]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5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37] 中國先秦史網站:http://www./2019/05/29/745/,2019年5月29日。 [38]《紀念清華簡入藏暨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成立十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第154頁,2018年11月17、18日。 [39]《甲骨金文考釋論集》第273~316頁,北京:線裝書局,2007年5月。 [40]參《古字通假會典》第99頁“仁與任”條,濟南:齊魯書社,1989年7月。 [41]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5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3] 清華大學出土文獻研究與保護中心:https://www.ctwx./info/1081/2752.htm,2021年12月20日。 [44]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5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5]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6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6]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6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7]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7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8]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7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49] 中國先秦史網站:http://www./2018/10/09/672,2018年10月9日。 [50]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7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51] 《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拾壹)》第97頁,上海,中西書局,2021年11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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