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總是幻想著快快長大,可現(xiàn)在真的長大了,卻又想回到童年。
時間在搖晃間流逝,我們一年年長大,父母卻一年年變老,我們長大的是粗壯、穩(wěn)重,而父母的變老則是頭發(fā)有了白色,臉色有了皺紋,以往挺直的后背也慢慢的有了弧度。此時的獨(dú)生子女的想法或許是跟我一樣的,都希望時間慢些走,希望父母別再多出一條皺紋,一根白發(fā)。
成年后,外出工作,離家也就遠(yuǎn)了,對我而言,并不是只有月圓之夜才會想家,而是每時每刻都在想家。
當(dāng)然,父母一定也時時刻刻在想著我,他們對我的想念與我對他們的想念成正比。我在想著父母會不會孤單,父母在想著我有沒有吃飽,穿暖。十指連心,親情始終是最親的。即使出于靦腆,親情的愛意沒能直接地體現(xiàn)在言語之中,但父親的句句叮囑和母親的不斷嘮叨無不表達(dá)了他們對我的想念與愛。
直至當(dāng)下,我才懂得父母親的不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都是為了這個家。家是避風(fēng)港,父母正努力的完善著這愛的港灣,辛苦而快樂著。
不善言辭的父親,我從未聽他講過一句累。他總是安安靜靜做事情,默默吃食,我們父子倆坐一起時,他還會時不時教我出門在外該怎么為人處事,不可放浪形骸。父愛如山,父親總是愛子女勝過愛自己。近階段我才發(fā)現(xiàn),父親頭發(fā)白了不少,后背也稍許有了小弧度 ,那一瞬間,我鼻子猛的一酸,沒敢再看,只是在心里默默嘆息。
母親小父親整整八歲,本地都說“八歲大八卦”,是最好的夫妻組合,但夫妻倆時不時也會斗個嘴,賭個氣。母親身形較小,但也不輸高大之人,在我讀六年級之前,母親幾次捉過蛇回家燉煮。無知時我經(jīng)常覺得母親很碎碎念、啰嗦,總覺得跟母親交流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直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這是一種幸福,一種無形亦有形的大愛。

其實(shí)在現(xiàn)實(shí)中,我完全沒有叫父親母親如此文雅的稱呼,而是直接性的阿爸,阿媽,當(dāng)然,在沒有相對應(yīng)的條件下,喚出這般儒雅之詞也很不自在。以往不懂事常常覺得自己與父母有代溝,可是現(xiàn)在想起,這哪是代溝啊,這是做子女的不了解自己的父母啊。所謂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子女就是父母的一切。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父母心中所想,口中所念,更有佛前所求,皆是子女平安,前程似錦。
我愛我的父母,可又是那種感覺,那種愛在心里口難開的尷尬感覺,也不知道是怎么樣的一種尷尬,也不懂得該如何去形容這么一種尷尬,不過,有心勝過于有情,用心去對待就對了。
兩千零二十一年,十二月份,父親腳受傷了,我急忙趕回去時,只見父親已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問明原因,竟是兄弟起了爭執(zhí),父親憨厚,未能自衛(wèi),惹得傷身病疾,我與母親陪護(hù)于床榻前,不知是何等緣由,我未能膽敢直視父母親,時常偷窺個一兩眼,只見父親常獨(dú)自一人發(fā)呆,眼眶打轉(zhuǎn),我不知道父親在想什么,但我也大概的知道,父親應(yīng)該是在傷心吧,傷心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的親情。此時此刻,父親仿佛蒼老了許多,整個身子微微蜷縮著,看著好不心疼,可我又只能再心里默默嘆氣。
在那幾日里,母親閑時便坐在隔壁病床上看手機(jī),每每我那不經(jīng)意間的回頭,心里總是猛地一揪,唉,又是心里的一聲嘆息。母親,我的母親,她那滿頭的黑發(fā),不知幾時竟交錯的添加了幾根白絲,那么明顯的白絲,很好看,也添了幾分美意,可這哪是美啊,我也不稀罕這樣的美。
我本想開口跟母親說,話至嘴邊又把話吞回了腹中,不敢說,也不知道怎么說。常年勞碌,母親也慢慢蒼老了。

小時想長大,現(xiàn)在真正長大了,又不想長大。歲月幻化成了一片天,一邊是太陽升起,一邊是夕陽西下,父母正走著一條被時間追著跑的路,緩緩的,而又是迅速的,正逐漸步入下個人生階段。希望時間慢些走,讓愛我的父母少些憂愁,多些快活。
文章書寫不了太多的愛意,言語也訴不完心里的親情,我的爸爸媽媽,一生的至親,我愛你們!
編輯 黃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