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為《常州行政區劃調整及影響》,作者梁芳。 改革開放以來,常州的行政區劃調整大體經歷了恢復設市、市管縣改革、撤縣改市、撤市設區、縣以下基層政區調整等幾個階段。 總體來說,常州的行政區劃調整是順應改革的實踐,促進了經濟、社會的發展和城市化進程的推進,成效是顯著的。 01 常州作為歷史文化名城,歷史悠久,從戚墅堰附近圩墩村出土文物考證,早在五千多年前的新石器時代,常州就是一個人類生活聚居之地,并已創造出遠古文化。 常州有文字記載的歷史,則開始于東周靈王二十五年(公元前547年)吳王馀祭封季札于延陵之時,至今已有二千五百多年的歷史。 周朝稱延陵邑,秦朝置延陵縣,漢代稱毗陵,晉朝分置武進縣,改稱晉陵,南北朝梁武帝改武進稱蘭陵。公元589年隋文帝時定名常州。 唐、宋、元、明幾個朝代又數經更迭為毗陵郡、常春府、永定、武進,直至清朝又分置陽湖縣,同屬常州府治。民國初廢常州府,并將陽湖并入武進縣。 新中國成立后市、縣分設,分別成立常州市和武進縣,歸常州專區領導。 1953年,定為省轄市,并將武進縣劃歸鎮江地區管轄。 1959年,恢復常州專區建置,常州市再次為專區管轄。 1961年,武進縣劃由常州市管理。 1962年,常州市改為省轄市。 1979年,經濟建設作為國家工作重心被提上日程,中心城市的作用開始受到重視。這時的設市模式是“市縣分立、城鄉分離”,此時的常州市被稱為是“同心圓”雞蛋型政區格局,即常州市區被武進縣團團包圍,市區范圍非常狹小。 1983年—1991年 常州行政區劃處于市管縣改革階段。 1982年 中共中央以[1982]51號文件發出了“改革地區體制、實行市領導縣體制”的通知,提出在經濟比較發達的地區,撤銷地區行署,實行市領導縣制度 1983年 國務院正式批準江蘇省全面實行“市管縣”體制,將62個縣劃歸11個地級市領導。 自此,常州市管轄原鎮江地區的武進、金壇、溧陽三縣。 通過這輪區劃調整: 常州市區面積從94平方公里 增加到187平方公里,增長率為98.93%; 國民生產總值102.2億元, 比1978年增長4.8倍; 國民收入89.4億元,比1978年增長4.5倍; 常州人均GDP由985元上升到3136元, 增長率為218.37%; 市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701元 上升到1996元,增長率為184.73%。 自1983年市管縣體制改革后,常州的社會總產值和工農業總產值明顯上升,國民收入按可比價格明顯增加。 市管縣體制改革,打破了多年來市縣之間的行政壁壘和城鄉分割、工業農業分割的封閉格局,有利于把常州市域內的市、縣和鄉鎮三級主體納入統一規劃,形成以常州中心城市為核心,輻射帶動小城市和小城鎮的城鄉一體化發展的城鎮體系。 一方面為城市工業帶動鄉鎮工業、城市支持鄉村以及工業反哺農業創造了條件,另一方面也為中心城市吸納農村剩余勞動力,拓展城市空間,壯大經濟規模,實現可持續發展打下了基礎。 02 1990-1998 常州進入撤縣設市階段 20世紀八九十年代,隨著城市化、城鎮化的進行,全國各地轟轟烈烈地開展“撤縣設市”區劃改革。 在江蘇省內,一些經濟較發達、城鎮人口較多的市轄縣進行了“撤縣設市”改革。這一個階段的蘇南成為中國最為密集的“市管市”(地級市管轄縣級市)區域之一。 1990年 常州撤溧陽縣,設溧陽市 1993年 撤金壇縣,設金壇市 1995年 撤武進縣,設武進市 武進的龍虎塘、新橋、百丈和圩塘4個鄉鎮劃入常州市區,常州市區面積由187平方公里擴大至280平方公里,較1991年增長率為49.73%,常州城市向北發展的空間豁然開朗。 常州人均GDP由3136元增長至11117元,增長率為254.49%。市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1996元增長至5632元,增長率為182.16%。 2002-2015 常州進入撤市(縣)設區改革階段 隨著常州城市化的推進,培育經濟中心、特大都市,成為新時期的城市發展戰略。拓寬城市發展空間,城鄉統籌、協調發展成為迫切需求。 2001年前后,為解決經濟社會迅猛發展帶來的市級發展空間不足的難題,江蘇在全省范圍內全面開展了“撤市(縣)設區”改革。 如南京的江寧縣、揚州的邗江縣撤縣設區。 在這樣的背景下,2002年,武進撤市設區,常州市區面積擴大為1864平方公里,較2001年增長率為565.71%。2015年,金壇撤市設區,常州市區面積擴大至2837.63平方公里,較上年增長52.4%,2015年常州地區生產總值5273.15億元,較2002年增長率為593.29%,居全省第6位;人均GDP為112395元,居全省第4位;市區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42710元,較2002年增長率為329.98%,亦居全省第4位。 與上述改革同時,縣級以下基層政區的改革也一直在進行中,如鄉鎮撤并、建鎮及設立街道辦事處等。隨著縣級以上政區調整改革的基本完成和趨于穩定,縣級以下基層政區的改革成為此后一段時期行政區劃改革的重點。 此階段較為集中的區劃調整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1999年,常州實行大規模鄉鎮撤并。鄉由1998年的55個撤為1999年的9個,調減率為83.64%,鎮由1998年的81個撤為1999年的70個,調減率為13.58%。 2003年,常州撤鄉改街道辦事處,將僅有的9個鄉全部撤改為街道辦事處。新北區三井鄉撤改為三井街道辦事處,天寧區茶山鄉、雕莊鄉、紅梅鄉和青龍鄉分別改為茶山街道、雕莊街道、紅梅街道和青龍街道。 常州從此無鄉。 第二次是在2007年,黨的十七大報告提出:“推動區域協調發展,以增強綜合承載能力為重點,以特大城市為依托,形成輻射作用大的城市群,培育新的經濟增長極”。 常州進行了又一次較大規模的鄉鎮撤并和區劃調整: 武進區由原23個鎮撤并為14個鎮,新設南夏墅街道,溧陽市由原17個鎮撤并為10個鎮,金壇市由原15個鎮撤并為7個鎮,鐘樓區新設新閘街道,戚墅堰區新設丁堰街道和潞城街道。 全市鎮的調減率為42.19%。通過這些調整,鎮區建設得到加強,農民向城鎮集中、土地向適度規模集中,加快了城鎮化進程,同時也減輕了財政負擔,精簡優化了鄉鎮干部隊伍。 第三次是在2015年,常州將原武進區的奔牛鎮、鄭陸鎮、鄒區鎮分別并入新北區、天寧區、鐘樓區管轄;將武進區和戚墅堰區合并,設立新的武進區;將戚墅堰經濟開發區更名為江蘇常州經濟開發區,由新的武進區代管,新武進區所屬戚墅堰、丁堰、潞城三個街道和橫山橋、橫林、遙觀三鎮委托常州經開區管理。 此次調整,再一次拓展了常州中心城市發展空間,促進常州東部板塊加速崛起。 03 行政區劃調整對常州發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擴大了市區面積,有利于拓展發展空間,增強城市綜合實力。 據筆者統計,改革開放以來,常州市區面積較大幅度的擴張主要有3次。 1//1995 第一次是在1995年,江蘇省政府決定將武進縣龍虎塘、新橋、百丈和圩塘4個鄉鎮劃入常州市區,市區面積由187平方公里擴大到280平方公里。 這次區劃調整具有重要意義,武進團團圍住常州市區的雞蛋型格局第一次被打開了一個缺口,也使得常州變成了真正的“沿江城市”,為常州響應當時省委、省政府“沿江開放開發”政策,確定“重點向北”發展戰略掃除了區劃障礙。 2// 2002 第二次是在2002年,武進撤市設區,把薛家、 孟河等7個鎮劃歸常州市新北區,常州市區面積一躍升至1864平方公里,常州的北翼更加開闊。 3// 2015 第三次是在2015年,金壇撤市設區,常州市區面積增加至2837.63平方公里。 由于行政區劃的重大調整,常州國內生產總值大幅度提升。 1995年常州國內生產總值370億元, 占全省7.2%,比上年增長17.5%, 較當年江蘇省的增長率高了2.1個百分點。 2002年,常州國內生產總值760.60億元, 比上年增長13.03%, 較當年江蘇省的增長率高了1.43個百分點。 2015年,常州國內生產總值5273.15億元, 比上年增長7.58%。 撤并武進市不僅解決了常州市中心城區過小的問題,還改變了多年來孤立向北發展的空間態勢,使得向南擴張成為可能。 同時,常州市主城區東西方向橫跨三個行政區的格局被打破,城市東西方向的發展空間得到疏通,在空間上強化了中心區輻射能力,有利于提高城市競爭力,增強城市綜合實力。 區劃調整有利于資源有效整合, 實現常州市區協調發展。 在相當長的一個階段里,常州各區各自為政搞發展。 譬如原戚區,位于常州東翼,由于東西交通軸線的分割,該區的開發區無法真正形成集聚效應。而戚墅堰區以外的屬于武進區的橫林和橫山橋等地,也都設立自己的開發區。這樣,屬于不同區劃的多個開發區出現在常州東翼上,各自為政。 鐘樓區位于常州西翼,為整合自己區內多個分散的小型開發區,實現優勢重整,在鐘樓西側地區設立了一個規模較大的開發區,實現了局部效益最優。但從常州市的全局來看,該開發區的設置仍有局限性,一是太靠近中心城區,二是在運河的上游,存在水體污染隱患。 由此可見,從常州市的大局入手,有效整合各區資源,很有必要。 2015年,經國務院、省政府批準,常州將武進區和戚墅堰區合并,設立新的武進區;將戚墅堰經濟開發區更名為江蘇常州經濟開發區,由新的武進區代管,新武進區所屬戚墅堰、丁堰、潞城三個街道和橫山橋、橫林、遙觀三鎮委托常州經開區管理。 這番區劃調整拓展常州中心城市發展空間,促進常州東部板塊加速崛起,而且進一步增強常州中心城市的集聚、輻射和帶動能力,促進市區產業集聚和集約發展,促進了全市的協調發展。 區劃調整有利于減少管理層級, 提高政府工作效率。 層級過多的地方行政管理體系,造成了管理成本、制度交易成本的升高,效率低下,而這些顯然是與市場經濟的要求不相符合的。 調整行政區劃將減少政府管理的層級,實現機構整合、工作整合、人員融合,從而實現精簡行政機構、提高工作效率、降低行政成本、增強管理服務能力。 總體來說,常州的行政區劃調整是順應改革的實踐,成效也是顯著的。但是,行政區劃的調整并不是一勞永逸的,將來會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有著進一步調整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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