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系白天鵝 這兩天在網上看到了不少圖片和文章,三門峽的白天鵝陸續向北回遷了。看著那一群群凌空而去的背影,看著昔日一湖白花花起舞的精靈,現在只留下碧波蕩漾的靜謐,心里頓時覺得空落落的。 每年初冬,白天鵝便從外蒙沿北塞遷徙到三門峽黃河濕地保護區。當第一批先頭部隊抵達的時候,就立刻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其實,人們早早就在湖邊尋覓,等待著仙客的到來;人們早早就把平湖做了整修,同時準備好了越冬的口糧,就盼著天鵝回家這一天。我也和大家一樣,每到禮拜天就拎著個老相機在湖邊轉悠,想捕捉到一個美麗的瞬間。 白天鵝是候鳥,更是忠貞鳥。當年讀了元好問的《雁丘詞》,深深被大雁的忠貞所感動,深一層地理解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就在身邊的天鵝湖里,前幾年,竟然出現了和元好問當年描寫的一樣感人場面。一只白天鵝病去了,另一只白天鵝竟然從高空俯沖而下,鮮血立刻染紅了那片潔白的冰面。沒人問“君應有語”,但它卻做到了“渺萬里層云,千山暮雪”。在成語“唇齒相依”故事發生地,它用自己潔白的羽毛,飽蘸自己殷紅的血,又畫上了濃濃的一筆。 聽了這段故事,讓人肅然起敬,想起元好問的詞,感由心生,韻由情出,填詞一闋。 摸魚兒·讀元遺山《雁丘詞》 動情時、幾行文字,足將泥鐵催咽。書生趕考匆匆路,偏遇橫生枝節。風墜葉。誰在問、競將箭鏃平天脫。碧空滴血。便波住秋汾,風停大漠,長嘯一聲烈。 云流幻,似見荒丘欲裂。飛來款款新蝶。落霞縷縷堪裁錦,妝點山中明月。溪澗澈。聲徐起、梨花片片飄成雪。恍然夢別。念倩影猶稀,紫煙怎滅,軒外過鵜鴂。 這么多年,白天鵝的照片存了好幾個文件夾,白天鵝的詩和對聯寫了無數遍。每去湖邊拍照,看著它們嬉戲冰面,交頸波中,都是一種情感的陶冶;看著它們振起雙翅,搏擊云空,都是一次心靈的震撼。心里為這群精靈點贊: 莫問情為何物,白翎破霧,南徙北歸,飛老幾回寒暑路; 安知愛在此湖,長頸向天,笛鳴簫和,吟成一段死生緣。 但白天鵝畢竟是候鳥,那美妙的舞姿不可能長留此地。不過白天鵝也是最有感情的鳥,每年冬天在啟程向北的時候,總要在天鵝湖上空盤旋幾天,有人說是白天鵝啟程前練翅,有道理。但我寧愿理解為,這是它們依依不舍地向第二家鄉告別的儀式。 天鵝辭歸 春柳新黃風舞絲,戲波數月忍歸時。 河聲已淡翩翩影,欲別平湖語卻遲。 白天鵝已經成了人們生活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離了它總感覺一切都不夠完美。有一年夏天來天鵝湖,湖中蓮葉叢叢翠,夏荷朵朵紅,聽林間蟬唱,看柳下絲懸,沉醉于美景中,依然思念遠方的白天鵝。 暑到天鵝湖 藕花水出破迷蒙,半醉目開點點紅。 波起平湖飛翠鳥,鏡飄綠葉亂荷風。 枝間稀露蟬弦急,柳下無魚絲吊空。 一自天鵝歸北后,樓頭幾度望蒼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