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夫李寶慶自小在河邊長大,跟著父親練就了好水性,后來父親因為捕魚和人起了爭執,他一怒之下失手打傷人家,結果被關半年。 父親后悔之余,竟拆掉小船,發誓再不入河捕魚。 半年后,李寶慶回家,發現一直重病纏身的妻子張氏買了一群羊,全家人就此告別捕魚,他也成為了一個羊倌。 回家一個月后,他跟妻子張氏商量,說自己要出一趟門,因為他被關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姓劉的老漢。劉老漢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方子,用這個作為交換,使李寶慶答應幫他辦一件事。 李寶慶猜測劉老漢之前應該是個游方郎中,因為他所知道的方子大多聞所未聞,他并不準備當什么游方郎中,只是看劉老漢可憐,便答應了下來。 ![]() 劉老漢教了他不少東西,到他將要出去時,方才說出自己要辦的事,那便是求李寶慶幫他去一所破院,破院西北角屋中被他埋了個箱子,李寶慶將箱子挖出后,要交給他唯一的閨女劉盈兒,但不準李寶慶告訴劉盈兒自己在什么地方。 既然受人所托,這件事一定要去辦。 妻子張氏雖然一直重病纏身,但卻通情達理。聞言也認可。 如此,李寶慶出發,按照劉老漢所說,在三十里外的一處野外找到了破院子。說是破院子,其實是一方廢棄的古剎,年久失修,里面的屋子大多倒塌,平時沒人到這種地方來。 他自小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加上急欲幫劉老漢辦成此事,進入院子后找到西北角的屋子,一頭拱了進去。這間屋子年久失修,也許是李寶慶運氣不好,就在他剛進入屋子時,上面的房梁椽子突然斷裂,整個房頂下落,將他壓在了下面。 他心中暗暗叫苦,來時便看過,此地前不著村,后不鄰店,尋常人就算路過,也不會進入這里面,自己如果不想辦法出去,怕是會活活餓死。 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壓在身上的東西卻太過沉重,根本無法掙脫。 被壓在下面一天一夜,覺得自己會死在此地時,突然聽到外面有腳步傳來,他趕緊張嘴喊救命。沒料到一喊,腳步聲卻漸漸遠去。不過,僅僅過了片刻,又有腳步聲傳來,同時伴隨著一個男人的喊叫:“里面可是有人?” 李寶慶大喜過望,說自己是過路之人,原本想著到此院歇腳,不料想屋子突然倒塌,把自己給壓在了里面。 外面之人趕緊進屋將他挖出,他這才看清救自己之人是一男一女。 他二話不說,對著人家便磕頭,卻被男人伸手拉住。 ![]() 原來,這是一對夫妻,男的叫馬俊,剛才第一次的腳步聲是他的妻子劉氏。兩人走完親戚回家行至此處,劉氏想要到破院中小解。突然聽到有人喊叫,她驚慌跑出去跟丈夫馬俊一說,兩口子又進來,這才救了李寶慶。 李寶慶別提多感激了,千言萬語都難以表達,恨不能跟馬俊結拜。 但馬俊夫婦卻還有事,客氣幾句后,夫妻二人便離開。 李寶慶看馬俊夫婦走遠,自己又開始進屋開挖。 劉老漢沒有說謊,還真被他挖出一口箱子,箱子上帶鎖,無法知道里面裝著什么,另外,他也答應過劉老漢,拿到箱子后絕不打開,只交給人家女兒就行。 所以,他將箱子包在一塊布里,背在身上后離開破院,直奔李老漢所說的村子而去。 打聽著到了劉老漢所說的女兒家,讓他萬分驚訝的是,開門之人竟是在半路上救他的那對夫妻,也就是馬俊和劉氏。 他恍然大悟,劉氏姓劉,就是劉老漢的女兒,只是他沒想到竟會如此湊巧罷了。 馬俊夫婦看他背著東西找上門來,以為他要感謝,正欲說客氣話,李寶慶卻進屋從后背上拿下箱子,放在了劉氏面前。 劉氏一看箱子便大驚失色,繼而全身顫抖,拉著他問在何處得到的箱子。 他答應過劉老漢,不說實情,所以只說自己是受人所托。 劉氏當著他的面打開箱子,李寶慶看到里面裝著一身小兒衣服。他心中驚訝,暗想這不過是一身小兒衣服,劉老漢為何那般重托?劉氏又為何如此緊張激動? 此時,劉氏卻拿起衣服,眼中含淚,將衣服丟在了火中。 這讓李寶慶措手不及,劉氏竟然把箱子里的東西給燒了!想想劉老漢對此物的重視,當女兒的怎么能如此魯莽? ![]() 看著衣服燒完,劉氏流淚看著他說道:“雖然你不說在何處得到的箱子,但我知道必定是父親告訴了你埋箱子的地點,放心吧,衣服是我的,我燒掉并不妨礙別人什么。” 李寶慶釋然,是啊,劉老漢讓自己把箱子交給他的女兒,自己做到了,至于人家怎么處理箱子中的東西,跟他已經沒有關系,他又何必糾結? 此時,馬俊卻熱情拉住他,一定要留他吃飯。 什么叫緣分?這就叫緣分,他們一天之中兩次相見,第一次是馬俊夫婦幫了他,第二次是他幫了馬俊夫婦,想想也真奇妙! 李寶慶沒有客氣,因為他被埋在那堆舊東西下一天一夜,水米沒打牙,早就餓得前心貼后背。 馬俊夫婦準備了飯菜,還有酒,他跟馬俊相對而坐,越說越是投機。 喝了點酒后,馬俊竟把話題說到了剛才的箱子上。 原來,劉氏并不是劉老漢親生女兒,乃是他二十多年前偶然所得。當時的劉老漢是個游方郎中,他經過一個村子時,有個婦人哭求他帶走這口箱子。 當時的箱子中乃是一個女嬰,劉老漢不知何故,可看婦人可憐,便同意了下來,帶著箱子而去。他一生沒有娶妻,便將女嬰帶在身邊養大,為她取名叫劉盈兒。 劉盈兒不是劉老漢親生,但他對劉盈兒好,視如己出。 兩年之前,突然有人到此處尋找當年的孩子,說有一樁富貴要送給當年不見了的女嬰。也正是從那個時候起,劉老漢突然不見了,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 怎么樣才能讓對方相認?只有當年裝著女嬰的箱子以及她小時候身上所穿的衣服。劉盈兒被劉老漢養大,她可不在意什么富貴,所以她才將衣服給燒了,表明她并不想被認出。 ![]() 李寶慶這才明白過來,同時對劉盈兒刮目相看,她雖是個婦人,可卻并不貪圖財物,甘愿守著清貧,這可了不得。另外,有樁富貴要送給當年的孩子讓李寶慶覺得不對勁。 但他沒有說出來,和馬俊越喝越多,話也越說越是投機,興致上來,劉氏為二人插香倒酒,兩人對著香爐跪下,結拜成了異姓兄弟。 既然已經結拜,那么對方父母便是自己父母,他首發要去給馬俊父母叩頭,然后馬俊還要攜劉盈兒隨他回家,去見他的父母。 馬俊的父親早在三年前已經過世,只有一個母親,此時也重病纏身,他和馬俊過去,對著老太太恭敬磕頭后,這才臨時休息在馬俊家中。 次日天亮,馬俊夫婦和他一起出發,到了家中,父母和妻子得知他外出的經歷,感激馬俊夫婦對他的救命之恩,聞聽二人成了結拜兄弟,大家都非常歡喜,一頓酒是免不了的。 雖然大家都不是大富大貴,酒菜也頗為普通,可沒人嫌棄,眾人都喜氣洋洋。馬俊和李寶慶又是飲得酩酊大醉,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劉盈兒和張氏攜手而坐,說著屬于女人間的悄悄話。 民間結拜,最是親密,從此以后,李寶慶和馬俊便成為了換帖的兄弟,如親兄弟般,兄父是吾父,兄仇是吾仇。 但各自的生活還得繼續。馬俊平時做些小生意,他是個挑擔子賣貨的貨郎,而李寶慶平日里種田,閑暇時放羊。 至于劉老漢教他的那些方子,他則從來沒有用過,妻子多年抱病,可是他不敢用,怕自己手藝不精,導致妻子病情加重,到那時候后悔可就晚了。 兩個月后,突有人到家中,告訴他一個晴天霹靂,馬俊的母親過世了! 他聞言大驚,當下便做準備,要趕去馬俊家里。 ![]() 這種事情,規矩各不相同,有三天、五天、七天之區分,十里改規矩,百里不同俗,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規矩。由于李寶慶家距離馬俊家足足有三四十里,他害怕規矩不一樣,所以要提前出發,去早了可以臨時住在馬俊家,不能去晚。 走了十來里路,經過一條河邊,發現幾個孩童在河邊玩耍,他以前就是漁夫,經常在河邊,最知道水火無情,萬一這些孩童失足滑落水中。這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定會釀成悲劇。 所以,他板起臉對著幾個孩子童大吼,想將他們嚇跑。不料剛喊了一聲,從草叢中躥出個人,懷里抱著個罐子。 他可能是在草叢中睡覺,李寶慶沒有看見,冷不丁喊一聲,嚇到了此人。他跳起后,罐子落地,從里面爬出來幾只蟲子,他趕緊將罐子口封住,對著李寶慶怒目而視。 李寶慶有些尷尬,指了指河邊的孩童,這人想了想,沒有跟他計較,抱著罐子去了河邊,估計是另外找個地方睡覺。 孩童們已經散開,李寶慶接著趕路,邊走還暗自奇怪,草叢中那么多蚊蟲,剛才那個人也不怕叮咬?竟能在草叢中睡著,真是個奇人。想著這些,腳下不停,半天后趕到了馬俊家中,驚訝發現冷冷清清,跟他想象中有很大不同。 家中母親去世,按照一般的流程,家中該有同村幫忙之人,應該很忙活。可眼前呢?只有幾個人坐在院中,馬俊在痛哭,卻沒有看見劉盈兒。 ![]() 他趕到后,自然是先去哭拜,馬俊此時異常悲傷,六神無主,也無暇跟他客氣。有人將他拉起,他站在一邊打量,越看越覺得奇怪。 人也太少了,外面倒是有不少看熱鬧的人,對著院中指指點點,有些人臉上還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短短兩個月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何一直不見劉盈兒? 他滿腦子疑惑,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就跟馬俊打聽,不料馬俊卻只是失聲痛哭,對他的詢問根本不作答。 次日天亮,家中來了幾個人,擺下桌子,今日要有親戚朋友來吊唁,還要管飯。喪宴不要求吃好,但必要的過場還是要走,李寶慶也被安排在了一張桌子上。 臨近中午時,親戚朋友到齊,正準備開飯,院中突然起了一陣騷亂,甚至有人破口大罵。 他順著這些人的目光看,發現他們將一個婦人攔在門外,不讓她進來。婦人悲傷異常,正是劉盈兒。 李寶慶大吃一驚,兩月不見,劉盈兒怎么成了這樣?她肚腹高高隆起,面色枯黃。 按道理說,腹大如鼓,像是有孕顯懷,可是她面色枯黃,一看便不是有孕,而是染上了怪疾。 他正在不解,有人大吼:“趕她走,馬俊啊,你不趕她走,我們便走,這事情你自己來辦就好了,你母親都被氣得去世了,你還不醒悟嗎?” 李寶慶聽得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向身邊人打聽,這才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前些天,劉盈兒突然招了邪,腹大如鼓,疼痛難消。有人猜測,她是惹到了不該惹的東西,所以才會有此怪疾,這是個不詳之兆,她也是個不祥之人,要將她趕出村子。 ![]() 馬俊怎么舍得把自己妻子趕走?對于他來說,妻子只不過是突然染上怪病,自己如果因此便趕走妻子,那與禽獸可異?所以他并不同意。恰好他母親又突然去世,人們更加認為是劉盈兒的原因,她如果在家,人們便不來幫忙。 她只好躲到了別處,這就是為什么如此冷清的原因。 現在她突然出現,估計是悲傷難耐,可人們不讓她進院子,還威脅馬俊趕她走。 聽完人們所說,李寶慶火冒三丈,真是豈有此理!人吃五谷雜糧,自然難免會得病,劉盈兒只是得了別人從沒有見過的病,怎么就成了不詳之人?馬俊的母親多年重病纏身,如今不支而去,怎么會跟劉盈兒有關系? 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劉盈兒的父親,也就是劉老漢教過他不少奇怪方子,他從來沒有用過。此時劉盈兒的樣子,他似乎覺得劉老漢說過。 正在此時,人們越來越激動,幾乎要對劉盈兒大打出手,馬俊也被激怒,他站在劉盈兒跟前護住,不讓人們接近她。 人們一看他護著妻子,轉身便要走,不管他們家的事了。 “諸位且慢。” 李寶慶喊住了眾人,大家不解看著他,他則耐心說道:“劉氏這是得了病,并不是什么招了邪。你們不懂,所以會恐懼害怕,大家且聽我打問一下,如果大家不認可再走也不晚。” 眾人群情激憤看著他,他則看向劉盈兒說道:“嫂嫂且莫驚慌,也不要哭泣,我來問你,這些天可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特別是有沒有被什么蟲子咬過?” ![]() 劉盈兒淚眼朦朧看著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轉頭看馬俊,馬俊也猛拍眉頭。李寶慶又問道:“嫂嫂可是想起來了?是不是被咬過?如果小弟猜得不錯,咬了嫂嫂的,應該是只蜘蛛?” 劉盈兒猛點頭,馬俊也一把拉住了他:“賢弟如何得知?” 原來,他們夫妻二人前些天起床,發現屋中多了幾只死蜘蛛,劉盈兒說晚上睡覺時,好像感覺有蜘蛛爬上了床,并且還咬了自己。 夫妻二人都沒有太過在意,不料僅僅一天后,劉盈兒便開始感覺腹疼,同時慢慢發生了鼓脹,一直不消。 她不能吃東西,只能喝水,肚子越鼓越高,別人看著十分恐懼,有人胡亂猜測,這才會視她如火,要將她趕走。 李寶慶聽得頻頻點頭,對著眾人說道:“她被蜘蛛所咬,導致她腹脹如鼓,村中可有人養羊?快牽一頭羊來,要剛下過羔的母羊。” 村中人只是恐懼,跟劉盈兒沒仇,見他說得神奇,立即有人回家,片刻后牽來一頭母羊。 李寶慶使人擠了一碗羊奶,讓劉盈兒服下,此法需三兩天,但劉盈兒明顯舒服多了,她說疼痛感立即減小。 馬俊大喜,眾人也暗暗稱奇,視李寶慶為奇人。 李寶慶讓大家趕緊該干什么就干什么,村中人此時都來幫忙,馬俊終于松了口氣時,李寶慶拉著他和劉盈兒到了一邊。 “兄長,嫂嫂,這件事不對勁啊!” 馬俊和劉盈兒不明所以然,李寶慶再沒有多說,先把眼下的事給辦完了,再說他心中的懷疑。 事情持續了三天,而劉盈兒按照李寶慶所說,連喝了三天羊奶。第四天早上,她鼓脹的肚腹平復,也不再疼痛,完全好了。 ![]() 眾人更加驚奇,劉盈兒和馬俊自然也感激不盡,不過李寶慶渾不在意,都是兄弟,這么客氣干什么?況且此法也是劉盈兒的父親所教,并不能算是自己的功勞。 他心中有更加重要的事,此時馬俊母親的事已經過去,該把心中懷疑說出來了。 他認為,劉盈兒被咬之事不對勁! 馬俊和劉盈兒初時不解,仔細一想,兩口子面色大變。聽李寶慶如此一說,他們也覺得這事情不太對勁,他們家雖然并不富裕,可平時被劉盈兒打掃得干干凈凈,那天怎么會平白無故出現好多蜘蛛? 馬俊驚駭看向李寶慶:“難道是有人放進來的?我們又沒跟人結仇,什么人會如此狠毒?” 李寶慶當然也不清楚這其中的端倪,可是他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劉盈兒的那口箱子有關系,想知道這件事的緣由,只能去找劉老漢,他要去探望劉老漢一次,一來問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何事,二來是不是要讓劉盈兒知道他被關?這樣瞞著也不是辦法。 想到這里,他讓馬俊夫婦特別注意安全,自己則馬上出發。 不料,他探望卻撲了個空,劉老漢已經被放了出去,去向不明。 李寶慶大感意外,劉老漢被放了,他竟沒去找自己的女兒?行蹤不明,他去了哪里? 心中頗為失望的他不顧天黑回轉,他覺得馬俊夫婦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特別是劉盈兒,她特別危險,只是他們夫婦都不知道,不把這件事弄清楚,像是被咬這種事,一定還會發生。 行至河邊,突然聽到河岸邊的草叢中有人嘀咕,這種野外,經常有乞兒出沒,他并沒有在意,只想趕自己的路。 不料草叢中的人突然開始爭吵。 “那劉盈兒被人救了回來,我有什么辦法?錢必須要給!” “你事情沒有辦成,如何拿錢?我們已經另外派人去了,你趕緊離開,不要再糾纏。” ![]() 李寶慶大吃一驚,草叢中的人竟然在討論劉盈兒?聽此二人語氣,是想要把劉盈兒置于死地。他心如電轉,突然想到去劉盈兒家時,在這里喊幾個河邊玩耍的孩童,驚動了草叢中睡覺的一個人,他當時抱著個罐子,里面裝有蟲子,難道他還躲在此處? 他想過去仔細聽,不料剛邁步,腳下一滑便跌入草叢中之中,馬上驚動了嘀咕的人,他們驚呼一聲,對著李寶慶的方向跑來。 李寶慶暗暗叫苦,這些人張嘴談論生死,一聽便是亡命之徒,自己雖然有些力氣,但卻不知道對方有幾個人,不能硬碰硬。 他從草叢中爬起便欲逃走,但身后有人猛撲而至,將他攔腰抱住摔倒,兩人向下滾到了河中,另一個人也隨行而至,跳入河中,想要兩人共同發力,淹死李寶慶。 李寶慶差點樂出聲來,要是在別的地方,他可能還會害怕,可現在竟然滾落到了水里,要知道他以前可是個漁夫,從小就是在河水中泡大的,水性非常好,只要入了水,那便成了他的主場。 果然,他帶著抱住自己之人向水下沉,這人憋不住松手,他卻趁機抓住對方頭發猛向水中按,另一個人過來,他在水面上深吸一口氣猛潛下去,一只手拉著兩人的一條腿向深處拖。 沒過一陣,兩人全都被灌了一肚子水,再不動彈。 李寶慶將兩人拖上岸,在岸邊用水草編了兩條粗繩,將他們二人牢牢捆綁后不敢停留趕向馬俊家中。因為剛才這兩人說得清楚,已經有人又去了馬俊家,他要去通知自己的結拜兄長和嫂嫂。 一路急趕,等到了馬俊家時已經是四更天,由于事先知道,所以他并沒有急著去拍門,而是躲在暗處觀察。這么一觀察,還真被他看出幾個人躲在墻根下,正在準備越墻而過。 ![]() 李寶慶對著幾人大吼一聲,嚇得他們轉身欲逃時,就聽人有高喊:“李寶慶,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 李寶慶聽到聲音不由得呆了,這不是劉老漢的聲音嗎? 隨著劉老漢的聲音響起,黑暗中呼啦啦躥出不少壯漢,將墻邊之人團團圍住,使他們逃無可逃。 里面的馬俊夫婦被驚動,出來看到劉老漢,劉盈兒驚喜萬分,眾人一起進家,李寶慶說了河邊的遭遇,劉老漢讓人去將那二人帶來。 等去的人趕回來,天已經亮了。 連河邊的兩人,加上墻邊之人,他們共有七個,此時一個個垂頭喪氣。 劉老漢心疼看著劉盈兒,看來他也知道了女兒被咬之事,對著那個草叢中抱罐子的人連踢帶打,嘴里還罵個不休:“你這個沒良心的貨,當初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卻用來害我的女兒?從今天開始,你被逐出師門了。” 李寶慶這才明白,原來這抱罐子之人竟然是劉老漢的徒弟。可是,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這些是什么人?他們為什么要害劉盈兒? 劉老漢看著劉盈兒重重嘆了口氣,說出了事情緣由。 這些都是一個叫錢彪的人派來的,錢彪是誰?此人無惡不作,當年搶奪了自己結拜兄弟的家業,還要把所有人都除掉。那個婦人將這家唯一剩下的女兒裝在一個箱子中,交給了路過的劉老漢,使劉盈兒逃過一劫。 事情過去了二十多年,錢彪得知了這件事,他還要斬草除根,所以便一直尋找當年的劉老漢和劉盈兒。劉老漢老了,就想著躲起來,他找不到自己也就過去了。 所以,他主動闖禍,使自己被關了起來。在里面認識了李寶慶,看小伙子實在,就教了他一些自己的手藝,同時他擔心劉盈兒的安全,就讓李寶慶出去后將箱子交給劉盈兒。 錢彪先是派人找劉老漢,找不到后,他又找劉盈兒,謊稱有樁富貴要給劉盈兒。有人多嘴告訴了他,使他知道了劉盈兒的家,他想讓劉盈兒不明不白死掉。就派出了那個放蜘蛛的人,如果不是李寶慶出手,劉盈兒會活活肚脹疼死。 ![]() 見計劃失敗,錢彪又生惡計,派出了這些人。 放蟲子的人本是圖錢,想要得到報酬,在草叢中嘀咕時恰好被李寶慶遇到,入水后被捉。 劉老漢被放出來后,他沒有直接出現,而是在暗中打探出了這一切,并且掌握了錢彪派人作惡的計劃,他帶著人躲在暗處,只等剛才那些人進院子便捉。 李寶慶先大喊出聲,差點壞了劉老漢的計劃。 事情到此,真相大白,有這些人當證人,錢彪自然難逃,劉盈兒還真得到了一樁富貴,但這對她來說并不重要,她本不是貪財之人,這種意外之財,她也不在意。 經過此事,李寶慶和馬俊的關系更進一步,兩家索性搬到了一起。劉老漢的手藝,加上劉盈兒的錢財,多方一齊下手,竟然治好了李寶慶妻子張氏的頑疾。多年以后,兩家孩子結親,在當地傳為美談。 ![]() 諸位,李寶慶因為沖動跟人打架被關,卻因此認識了奇人劉老漢,此人一生行蹤不定,但卻多情多義,養大了劉盈兒。 李寶慶受人之托,便覺得要忠人之事,他要完成劉老漢的囑托,因此結識了馬俊夫婦,同時也卷入了針對劉盈兒的陰謀之中。 他憑著學來的方法幫劉盈兒治好了病,也讓一幫惡人原形畢露。 劉盈兒得到了財富,劉老漢和女兒團聚。看著李寶慶好像什么也沒有得到。 其實并不是這樣,他妻子多年臥床,雖然學得了劉老漢的手藝,但他卻治不好妻子。有了劉盈兒的錢財,加上劉老漢的幫助,最終使妻子重病得治,這怎么是一無所得呢? 但這些并不是他投機得來了,而是真正付出后得到了回報,他受人之托后,一門心思想要去完成,這才有了以后的事,您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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