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特報告”Ault Report,正式名稱為《空對空導彈系統能力評估》Air-to-Air Missile System Capability Review,是美國海軍對1965年至1968年期間越南空戰場使用的空對空導彈性能進行的全面研究。  美海軍航空兵飛行員在越戰“滾雷”Rolling Thunder行動表現慘淡,海軍作戰部長CNO托馬斯·穆勒Thomas Moorer海軍上將對海軍空對空導彈在與北越戰斗機交戰中的不佳表現深感不安,下令美國海軍航空系統司令部NAVAIRSYSCOM對空對空導彈性能進行廣泛而嚴格的審查,由1966至1967年間擔任“珊瑚海號”Coral Sea航空母艦船長的弗蘭克·奧爾特Frank Ault上校負責這項研究工作。Captain Frank Ault, USN (Ret) (1922 – August 25, 2006)  奧爾特執掌“珊瑚海號”的不到兩年時間里,其艦載機遭受了50次戰損,其中3次被越南人民軍空軍的米格戰機擊落,只有一次空對空勝利。他對當時使用的半主動雷達制導AIM-7“麻雀”Sparrow空空導彈的性能早就提出過意見,因此 ,他是空對空導彈系統能力評估工作牽頭的合適人選。實際上,從表面上看,“麻雀”彈多次正確發射,但固體火箭發動機未能點燃并將導彈推向目標,或者電子設備完全失靈,被奧爾特稱為“一枚昂貴的非制導火箭”,是有相當大的誤解的。在后來的評估審查中發現,航母甲板的各類工作人員通常在飛機執行完任務返航后,不會將未打掉的“麻雀”換裝并進行檢查,而是經常將導彈留在飛機上執行下一次任務;有的彈會掛在飛機上數月,未發射的導彈在拆卸維修之前有的飛行甚至超過50次,導彈內精密的電子設備被多次彈射起飛和攔阻著陸反復震動,加之海上熱帶的濕氣和富鹽的空氣,以及從航母甲板的高溫到飛行巡航高度的冰冷溫度間的變化,都給“麻雀”彈造成了影響。而同期的美國空軍的標準是每執行十次飛行任務后至少拆卸導彈并進行電子設備和系統的檢查,簡單的維護程序就可以極大地提高“麻雀”彈的可靠性。朝鮮戰爭后,美軍認為機載雷達和空對空導彈將使用航炮槍支和近距空戰格斗變得過時。雷達制導的AIM-7“麻雀”導彈將在視距外摧毀敵機,而雷達/紅外復合制導的AIM-4“獵鷹”Falcon導彈(僅美國空軍使用)和紅外制導的AIM-9 “響尾蛇”Sidewinder導彈將在近距擊殺敵機。于是,F-4“鬼怪”Phantom II等新機上的航炮被淘汰,美海軍也于1960年解散了其最后一個艦隊空中航炮射擊術部隊Fleet Air Gunnery Units FAGU。在“滾雷”行動中,空對空導彈的性能令人失望,AIM-4的殺傷率為9.2%,AIM-7為9.2%,AIM-9為18%。與此同時,越南人民軍空軍靈活的MiG-17、MiG-19和Mig-21戰斗機成功地以機動方式戰勝了空對空導彈,使用“打了就跑”hit and run的戰術和/或更大的機動性擊落了笨重、更不靈活的F-4“鬼怪”和美國空軍的F-105戰斗機。奧爾特帶領的五名專家組成的團隊,研究解決五個基本問題:1. 工業部門是否向海軍交付了符合規范設計和制造的高質量產品? 2. 艦隊的保障單位是否對航空母艦和岸上基地提供了高質量的保障?3. 艦載和岸上戰斗機中隊軍械單位是否提供了狀態良好的導彈系統?4. 空勤作戰機組是否具備充分了解和使用飛機導彈系統的能力?(推論問題:飛機導彈系統是否為空對空任務進行了正確的設計和配置?)5. 空對空導彈系統(飛機/火控系統/導彈)維修和返工工作是否將優質產品返還給部隊?“奧爾特報告”中的重要發現之一是認為有必要建立一所“高級戰斗機武器學校”,重振前期已解散的艦隊空中航炮射擊術部隊FAGU的戰斗機專業知識。這個建議被海軍作戰部長接受后,形成了美國海軍打擊戰斗機戰術教官計劃Strike Fighter Tactics Instructor program,也就是通常說的Top Gun。1969 年3月3日在加利福尼亞州圣地亞哥的前海軍航空站米拉馬爾成立了美國海軍戰斗機武器學校United States Navy Fighter Weapons School,1996年,學校并入內華達州法倫海軍航空站的海軍打擊和空中戰爭中心Naval Strike and Air Warfare Center。“奧爾特報告”Ault 報告的另一個重要發現是,由于空勤作戰機組不熟悉動態變化的發射可接受區域launch acceptability regions LAR,空戰中的大量導彈是超出導彈包線發射的。建議創建一個由儀表設備支持的靶場,幫助空勤作戰機組熟悉發射空對空導彈的復雜性,為此,美海軍在陸戰隊尤馬MCAS Yuma航空站附近建立了發空戰機動靶場Air Combat Maneuvering Range ACMR。美國空軍當時也面臨同樣的問題,在內利斯空軍基地建立了類似的Air Combat Maneuvering Instrumentation ACMI靶場。
 美國空軍對越戰中的空對空作戰也進行了詳盡的研究,被稱為“紅男爵計劃”,將所有軍種納入研究范圍,形成了三個報告,1966年12月報告Red Baron I、1973年報告Red Baron II和1974年報告Red Baron III。報告Red Baron I的發現在“奧爾特報告”及其后來的多份報告中被引用,引發美國空軍訓練重大改革,內利斯空軍基地創建了“紅旗”Red Flag演習,建立“入侵者”中隊進行異型機空戰訓練等。贈閱: 1. 2022年3月美太空軍的“測試戰略”— Space Test Enterprise Vision,這個新軍種創新測試概念,將太空裝備的研發測試與作戰測試合并,形成integrated test and evaluation體系;利用建模/仿真建立國家太空測試和訓練綜合設施National Space Test and Training Complex NSTTC;由太空軍訓練和戰備司令部STARCOM負責該項工作,體現了美軍建立首個數字軍隊——太空軍工作中試訓聯動的動向。在STARCOM于4月4日至15日舉行的第14次“太空旗”演習,也就是Space Flag 22-2中,已開始移用建模/仿真技術,在印太戰區并首次在歐洲戰區模擬進行了戰役級的太空作戰。建模/仿真技術支撐下的訓練將是美太空軍訓練的主要方式,理由很好理解,太空軍不像空軍,可以有許多“真”裝備供訓練(比如:老舊衛星,而且,為避免碎片影響,美已宣布放棄對太空裝備的硬摧毀訓練)。 
2. 2021年12月,太空軍條令SDP 5-0《計劃》。從新軍種太空軍制定條令的順序可以看出他們的一條工作思路,任何工作都是計劃先行。有人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計劃,卻是萬萬不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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