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6月9日下午,鄧穎超匆匆趕到八寶山,不久后這里將要召開賀龍追悼會。 她握著賀龍遺孀薛明的手,輕聲交代道“總理一會可能來,也可能不來,大家都克制點感情,總理的身體有病。” 大家都連忙點頭,自1975年這一年,總理就因為癌癥,一連做了幾臺手術,腳更是因為生病浮腫,原先的皮鞋全都穿不上了,只能讓做鞋的師傅,一次又一次的把特制鞋做大。 鄧大姐的交代,他們很清楚,但也十分難過。 不久,左臂帶著黑紗的周總理,在鄧穎超的陪伴下,也走進了大廳。剛看到賀龍的家人,周總理眼含熱淚“薛明,我來晚了,我來晚了”。 眾人安慰總理要保重好身體,卻不成想,總理的回應卻讓在場的眾人哭成一片。 隨后葉劍英將追悼會主持改為鄧小平主持,由周總理致悼詞。 悼詞念完后,按慣例要在骨灰盒與遺像前3鞠躬,而在眾人的哭聲中,總理拖著病體一連鞠了7個躬才停下...... 1949年10月1日,當激昂的進行曲在天安門廣場前響起,站在天安門城樓上終于見證開國時刻的賀龍高興不已,共產黨努力了那么多年,現在人民終于解放了。 突然,賀龍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走到周總理身邊,輕聲耳語“恩來,你還記得的,你給我念的那首詩嗎?” 聽到賀龍的話,周總理像是想到了什么,兩眼放光“怎么不記得,賀胡子,連你都記得那首小詩,我哪里會不記得呢?” 說完,總理便輕輕吟誦道“茫茫大陸起風云,舉國昏沉豈足云;最是傷心秋又到,蟲聲唧唧不堪聞。” 這首詩的再次問世,勾起了兩人多年前的回憶。 1927年7月的一個傍晚,此時南昌城軍營內靜悄悄的,但是在這寂靜之下,中國革命的勢頭卻風起云涌。 突然,身處指揮部的賀龍,突然接到屬下來信,有周先生到訪。 周先生?是他所想的那個周先生嗎? 賀龍不敢怠慢,連忙讓屬下將人請進來,果不其然,正是他心中所想——大名鼎鼎的周恩來! 賀龍激動不已,他當即迎上前去“大名鼎鼎的周恩來先生!我敬仰你許久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而周總理也十分熱情的握住賀龍的手“賀軍長的大名我早就曉得,逸群可是對你很是佩服啊!” 一頓寒暄過后,賀龍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吐露了出來。 自從他兩把菜刀,帶領自己的12個兄弟鬧革命開始,他的心愿就是為了當今的貧苦民眾能有一個好生活,可是現如今蔣介石為虎作倀,天下的百姓都處于一片黑暗中,他痛心! 而今自己想做的就是,盡自己力所能及,把舊中國攪個天翻地覆。 聽到賀龍的肺腑之言,周恩來十分欣慰,在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談話中,周總理與這個滿是赤誠的將領,分析當前的革命局勢,并對而今在中國的各方割據勢力進行了詳細的闡明。 這使得原本一直處于黑暗中尋找方向的賀龍,更加堅定自己要加入共產黨的決心。 他滿是堅毅的告訴周總理“當今中國,只有跟著共產黨才會有希望,我早已認定共產黨是革命希望的方向,只要共產黨說什么,我賀龍一定堅決執行。” 這一次,隨著兩人在軍營中的首次促膝長談,也拉開了周總理與賀龍近半個世紀的革命友誼。 然而,在起義中,盡管賀龍帶領的隊伍有上萬人,可是卻因為在部隊中被敵人的優勢力量打的損失慘重,原本擔任國民革命軍的賀龍,也因此變成了光桿司令。 為了不讓這個鼓起巨大勇氣加入革命將領失去信心,于是周總理主動找到賀龍,向他說起了自己在南開大學讀書時,寫到了的那首《傷時事》背后的故事。 1917年,摘取革命果實的袁世凱去世,此時野心勃勃的張勛,卻打起了復辟清朝的主義,不僅如此,他還電令各省“遵用正朔,懸掛龍旗”。 這一舉措,讓全中國的革命者如同遭遇當頭一棒。 當時的情形與而今有諸多相似,也有諸多不同,但是部隊沒有了,還可以重建。雖然現如今國民黨纏擾,但是他們不過是幾支只會唧唧作響的秋天的蟲子罷了,等到時節過去,他們也將無影無蹤。 中國那么大,有志人士那么多,哪里會允許這些人這樣危害中國。 此后的數十年時間里,周總理與賀龍相互照顧,隨著革命的逐漸前進,賀龍與周總理的友誼也愈發醇厚。 新中國成立后,周總理與賀龍曾共同出訪國外、會見外賓。 1957年緬甸總理吳努等人在我國的邀請下,前來訪問。 這一次是有由賀龍及其夫人薛明陪同,為了迎接緬甸總理,我方特意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在宴會上,中緬邊區的少數民族同胞,在看到周總理時都十分高興,為了表達他們對周總理的尊重,為此他們紛紛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圍聚到周總理身邊,給周總理敬酒。 在周總理一連喝下三杯酒后,賀龍看著一杯接一杯的酒在后邊等著,不免有些擔心。 帶其他人再次敬酒時,他攔在總理身前說道“這酒我替總理喝了,謝謝大家對總理如此熱情。” 但實際上,此時的賀龍身體也出現了嚴重的糖尿病,為此周總理在他搶先喝下敬來的酒后。 周總理開口道“賀總理身體有糖尿病,不能多喝酒,這酒還是我來陪大家喝。” 宴會上,盡管賀龍句句不提對總理的關心,但卻實實在在的是在為總理考慮。 宴會散去后,周總理親自將賀龍送到了住處,對賀龍的妻子薛明交代道“賀老總不應該喝酒的,但還是喝多了,勞煩你多多照顧好他。” 隨后,怕自己交代不清楚,周總理再次開口道“我對賀老總的了解,可能比你還要多一些。這些年,他為國家南征北戰累壞了身體,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我們國家的大功臣,這一點你一定要記住。” 在得到薛明的肯定回答后,周總理這才放心離開。 此后的時間里,賀龍也時時與總理聯系,在賀龍被調到負責掌管國家體育。彼時的新中國百廢待興,體育也不例外。 所以想要讓體育能在短時間內快速騰飛,并不容易。 這其中,周總理多次為國家體育事件與賀龍共同商討。 1964年,在第28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上,中國隊以領先優勢拿下了世界冠軍。 為了鼓勵運動員,賽后,賀龍請眾人在家中吃飯,在點菜時,賀龍親自交代道“27屆運動會拿獎時,周總理請客是四菜一湯,自帶糧票,這一次我們可不能超過總理的標準。有什么菜,我不管,但是一定要有'紅燒獅子頭’”。 而能讓賀龍如此惦念的菜,并不是因為他所想,而是為了在這物資并不充裕的時代,讓周總理能嘗一嘗他最愛吃的菜。 但是好景不長,還沒等賀龍為國家貢獻更多力量,特殊時期的到來,賀龍的家中就再也沒有安寧過。 看到這里,周總理連忙找到賀龍,緊緊握住他的手“你要好好休息,這里有我,不要擔心。” 于是,在賀龍夫婦幾經輾轉后,周總理將賀龍夫婦接到了自己家中。 在這里,不管周總理在忙,每天都會親自找到賀龍,詢問他的身體情況,寬慰他而今想要趕緊出去為人民服務,卻不得不在這里的心。 而賀龍也時時在西花廳里,仔細聽著門口的動靜,只要周總理回來,不管什么時候,做什么他都會第一時間,和周總理說話。 然而,時間越長,賀龍心中越不是滋味,總理每次回家時,全身都帶著慢慢的疲憊,而自己卻什么忙都幫不上。 這年1月底,周總理找到了賀龍,握著他的手十分不舍的說道“家里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夜里就走,等秋天我再去接你回來,我讓楊德中送你。” 然而這一走,隨著賀龍與總理信息的中斷,再見時已是天人兩隔。 當周總理得知賀龍去世的消息時,此時賀老總已經去世兩年有余,而當他得知此時薛明與賀老總的孩子依舊分散未能團聚時,他當即派人將他們專門接了回來。 1975年,此時賀龍已經去世6年了,這年周總理的病情也一天比一天嚴重。 這年5月,此時伊朗的阿什拉芙公主訪問中國,在她的堅持下,外交部才答應她與周總理見一面。 在中國民間有句話叫做“男怕腳腫,女怕帶帽”,說的便是男人在生命的時候,最擔心這樣的情況出現,因為一旦出現,就意味著此時身體情況已經十分堪憂了。 而此時負責為領導做鞋的王師傅,盡管此時并不知道究竟是哪位領導人需要鞋,但是看著這三番四次做大的特制鞋,在想到其他人口中所說的周總理病重,心中難過不已。 這年5月,在他人的陪同下,阿什拉芙公主在醫院見到了周總理。 會談中,阿什拉芙公主表示“伊朗人民期盼了那么多年,希望總理有機會能前往伊朗訪問,這也是我哥哥伊朗國王共同的心愿。” 然而,這一次,周總理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對阿什拉芙公主十分抱歉的表示“我看來是不行了,將來要去也是在座的這些年輕人去了。” 聽到這番話,所有人都十分難過,卻又都期待著有奇跡可以出現。 這年6月9日,為了送賀老總最后一程,在毛主席與周總理的指示下,在八寶山革命公墓,舉行了“賀龍同志骨灰安放儀式”。 但此時周總理的身體已經進入了癌癥晚期,高強度的工作與病痛的折磨,讓周總理的身體十分虛弱。 原本,為了總理的身體,眾人原本并未想到讓周總理前來,可是這是他最親愛的同志,相處了半個世紀的知己,這最后一面怎么能不來呢。在周總理的堅持下,鄧穎超陪同周總理從醫院趕到了八寶山革命公墓。 剛見面,周總理便眼含淚光的拉著薛明的手,滿是痛心的說道“薛明,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想到賀老總去世,在場的眾人心中悲戚不已,場內的人們再次小聲嗚咽了起來。 但是,為了保障好總理的身體,賀龍的女兒賀曉明眼淚汪汪的說道“總理,你要好好保護好您的身體啊。” 賀曉明的話一出,周總理愣住了,隨后坦然說道“我的日子也不多了......” 周總理的話音剛落,旁邊的人們更加難過不已,嗚咽聲再次響了起來。 在主持完儀式后,周總理深深的向和賀龍的遺像深深的鞠了7個躬,隨后凝視許久,才肯離開。 此時周總理的身體狀況已經并不樂觀。 6月15日,周總理與鄧穎超返回了西花廳,在這個他們共同生活了26年的地方,短暫的逗留了一番。 這里是他與鄧穎超和諸多老友有著許多回憶的地方,以往每年的這個時節,后院的海棠花盛開的十分燦爛,周恩來與鄧穎超都會在樹下散步。 在這個海棠花盛開的時候回去,或許是周總理想看一看西花廳,看一看這怒放的海棠花。 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周總理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堅持著,盡管再疼痛難耐,他從未喊過一聲疼,甚至為了抵御病痛帶來的痛苦,他時常與守候在身邊的鄧穎超一起唱國際歌。 1月8日上午9時58分,心電示波儀波幅伴隨著周總理心臟脈搏的逐漸平緩,最終停止了跳動。 有人哽咽著喊道“總理,總理!” 但總理再也聽不見了,整個病房哭聲一片,當周總理的訃告傳遍神州大地時,所有人都不愿相信,但最終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中國人民的好總理,于1976年1月8日,溘然長逝,享年78歲。 阿七說史 發表于云南 喜歡此內容的人還喜歡 冷凍的歷史 不喜歡 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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