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萊陽攻堅，官兵幾乎全部犧牲，許世友火冒三丈：拿不下提頭來見

兵說 2022-05-19 發布于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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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莫孤煙

在華東野戰軍各縱隊中，來自新四軍的1縱、4縱、6縱，以及來自八路軍的3縱、9縱可以看作是最強的主力。8縱和13縱作為后起之秀，表現也十分搶眼。至于10縱，則是以擅長阻擊而聞名于世，“排炮不動，必是10縱”的說法由來已久。

和這些主力部隊相比，7縱似乎很低調。不過，7縱也有血戰萊陽城、喋血大王莊的英雄傳奇，絕非一支弱旅。正如蔣軍悍將胡璉所說：“三野的部隊就沒有好打的！”而7縱所轄三個師中，人稱“老5旅”的20師（后來是25軍74師）為公認的頭等主力。

【胡璉視察蔣軍部隊】

追溯“老5旅”的起源，可以上溯到1936年初在信陽吳家山成立的紅軍游擊隊，隊長周駿鳴，加上指導員、副隊長和隊員，總共就7個人，武器僅有三把破槍，被人稱作“三把孬槍，七條好漢”。

游擊隊百折不撓，匯流城河，抗戰初期已經成長為新四軍第4支隊第8團，后劃歸江北指揮部，在羅炳輝指揮下轉戰四方。1941年2月，新四軍第2師第5旅成立，旅長成鈞、政委趙啟民，下轄13、14、15三個團。

湖北石首人成鈞19歲參加紅軍，從偵察員一直干到紅軍團長，是新四軍中少見的來自紅二方面軍的干部；陜西人趙啟民原本在西北軍楊虎城部當兵，曾從事秘密兵運，之后在陜北紅軍當團長。趙是新四軍中少見的來自陜北紅軍的干部，而他本人也是“老5旅”的老人，在新四軍4支隊第8團里給團長周駿鳴當過參謀長。

【左起：徐海東、羅炳輝、成鈞1937年在陜北合影】

成鈞和趙啟民至此成為一對老搭檔，解放戰爭時期分別擔任華野7縱的司令員和政委，直到全國解放后各自轉行，成鈞去了空軍當副司令，趙啟民去了海軍當副司令。他們倆的合作，正是從“老5旅”開始的。

1946年10月，蔣軍在攻占兩淮之后，兵分三路進攻漣水，企圖占領蘇北全境。為掩護華中機關撤到山東爭取時間，已經改稱華中野戰軍11縱的老5旅奉命調往漣水阻擊敵軍。激戰整整四天之后，蔣軍王牌整編74師遭到重創后被擊退，第一次漣水保衛戰取得勝利。這一仗我軍一共殲敵7000余人，其中11縱殲敵超過4000，“老5旅”威名遠揚，令兄弟部隊肅然起敬。

【華野部隊在戰斗中】

萊陽攻堅戰是7縱戰史上不堪回首的一幕，雖然最終攻下了萊陽城，但7縱幾乎被打殘，完全稱得上是一場“慘勝”。在這次空前殘酷的惡戰中，7縱20師（老5旅）承擔了最為艱巨的任務，付出的犧牲最大。

打萊陽，7縱的三個師分別攻打西關，南關，東關。7縱缺乏重武器，以前也沒怎么打過城市攻堅戰，戰術手段單一，遇到困難也缺少應變措施，結果打得異常艱難。

誰也沒想到的是，7縱光是掃清敵外圍據點的戰斗就整整打了三天，傷亡近2000人。20師打算用古老的坑道爆破方式炸塌城墻，但這種戰法費時費工，敵軍援兵已經與我阻擊部隊接火，必須盡快攻城。山東兵團司令員許世友不等坑道修好，下令提前發起強攻。20師之前為挖坑道已經傷亡了近千人，此時坑道尚未完工，因此爆破效果很不理想。

突擊隊在火力掩護下扛著梯子強行登城，傷亡之大觸目驚心。60團和58團終于從南門突進后，蔣軍守敵106團立即放棄城墻，全部退守城隍廟核心陣地。

守軍有備而來，決心做困獸之斗。106團團長胡翼烜黃埔6期畢業，抗戰前期隨德械36師參加多次會戰，后期隨遠征軍入緬作戰，作戰經驗豐富，尤其是組織防御很有一套。

7縱對城隍廟發起總攻后，各部均遭到明碉暗堡的嚴重殺傷。在付出巨大代價后突破了城隍廟的圍墻，但那些九死一生的官兵隨即又落進了交叉火力網之中，幾乎全部犧牲。眼看部隊傷亡太大，司令員成鈞不得不下令停止進攻。

7縱接連受挫，敵援軍又快速逼近，形勢愈發嚴峻。許世友火冒三丈，給7縱下死命令：必須在晚飯前拿下城隍廟，拿不下提頭來見！

【山東兵團司令員許世友】

已經大傷元氣的7縱這個時候實際上已經基本失去了戰斗力，理智的做法是撤出戰場修整。但無論是許世友還是成鈞都咽不下這口氣，非要賭氣般地拼到底不可。7縱又相繼發動了5次攻擊，其結果是全部失利，部隊士氣嚴重受損。

眼看7縱確實拿不下城隍廟，許世友將13縱37師調來，接替7縱完成對城隍廟的最后總攻。這對成鈞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這位以往智勇雙全的戰將，這個時候失去了理智，把全縱隊排以上干部集中起來組織敢死隊，他要親自帶隊去和敵人決一死戰。政委趙啟明拉不住他，只好上報兵團，譚震林以開除相威脅，才把成鈞給擋住。

城隍廟核心陣地終被攻克，胡翼烜率僅存的17人突圍。萊陽一戰華野血戰10晝夜，以傷亡7700人的代價全殲守敵5000余人，其中7縱20師殲敵2000余人，是各師中戰果最為突出的。

20師在萊陽之戰中的傷亡情況沒有可靠資料，但據該師60團政委謝雪疇（曾任蘭州軍區空軍副政委，著名軍旅作家）戰后回憶，僅該團傷亡就達700余人，相當于戰斗部隊基本打光，可見戰況之空前慘烈。

全殲“老虎團”的大王莊之戰，是淮海戰役中最為激烈的戰斗之一。這場戰斗的主角，正是7縱20師，堪稱“老5旅”的巔峰之戰。

中野圍殲黃維兵團，決心很大，但力不從心。華野派出了7縱、13縱以及特縱前來助戰，我軍頓時實力大增。

華野7縱參戰后，歸中野6縱司令員王近山統一指揮，他們的首要任務，就是打掉駐守大王莊的18軍118師33團。該團全由老兵組成，作戰經驗豐富，頑強與兇猛兼而有之，人稱“老虎團”。

【淮海戰場】

打掉“老虎團”的任務，落到了7縱20師的身上。61團配合19師去打小王莊之敵，58、60團聯手攻擊大王莊。17時，我軍開始炮擊，兩小時后，20師攻占大王莊。

一切看似順利，實際上惡戰才剛剛開始。子夜時分，蔣軍開始大規模炮火反擊，40分鐘內落彈數千發，隨即向大王莊發動兇猛反擊。王近山將6縱16旅46團調來加強華野7縱，成鈞立即將該團撥歸20師指揮。

蔣軍18軍軍長楊伯濤將能用的兵力全部調來，在18軍全部炮火及7輛坦克的全力支援下，分3路向大王莊反擊。20師與敵反復爭奪，在拉鋸戰中堅持到了最后。正如徐向前所說，戰斗的勝負，取決于最后五分鐘的堅持。

大王莊血淋淋的廝殺場面，嚇傻了堅守小王莊陣地的蔣軍一個團，當晚便放下武器。拿下大、小王莊，等于在黃維兵團的核心陣地上撕開了一個口子，為戰役全勝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從這幾次血戰中的表現來看，“老5旅”不愧是7縱的核心部隊，他們的戰斗力即便和華野其他王牌師相比也不遑多讓，完全可以看作是華野最強的部隊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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