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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期，宦官當權，天下亂象頻生。民間興起各種幫派，割據地盤，或庇護一方百姓，或奴役一方百姓。 戎州府南溪縣有一窮苦書生，名喚方宇，寒窗苦讀十年，參考三次，落榜三次，如今三十有二，一事無成。 這一年，雨水頗多，長江山洪爆發。洪水無情，毀了他家的房子，淹了他家的地。皇帝批下來的救災錢，一個子沒到災民手里，全進了官員腰包，反過來災民們還得服徭役。 方宇父親被抓去修江堤，被石頭砸死，母親憂思過度，染病而亡。他用家里唯一的草席裹好母親的遺體，就算送葬了。 親人沒了，家沒了，方宇要解決的首要問題便是“吃飯”。 方宇去到縣城，支起了攤。攤位左側一張大白紙上，寫著兩個大字，“賣字”。他讀書十余載，沒有別的本事，干苦力又拉不去臉，為了生存，只好選擇賣字。 街上人來人往，很快他的攤位前圍了一大群人。但都只是看熱鬧的，似乎在等“有哪個冤大頭會買他的字？” 夏日炎炎，人群散去，其他商販紛紛支起了遮陽傘。方宇沒錢，又或者是受儒家思想影響太深，沒有打傘，也沒有用多余的紙張遮陽。 毒辣的太陽，沒有絲毫留情，炙烤著方宇的文人風骨。  黃昏時分，方宇喜出望外，他終于等來了第一個客人。不，只能算是上前搭話的。 這人名喚高德，身上掛了一大串鑰匙，走起路來叮叮作響。 他來到方宇面前，眼神輕蔑地望了望桌上的字，冷冷道：“收租！” 方宇心中叫苦：“字一副沒賣出，還得交租！可是，自己也沒錢交租呀！” “老爺，不怕您笑話！我擺攤一日，一文銀子也沒賣到，您可否寬限些時日，我有了錢一定交！” 沒等方宇說完，那人瞪圓了眼睛，冷冷道：“我最討厭的就是書生！一個個充滿酸腐氣，還自以為是高潔之士！” 旋即他又陰陽怪氣地道：“百萬一用是書生啊！罷了，誰讓我是個大善人呢？” 說完，男子離去。 方宇操起兩幅字，追上了去，他來到男子近前，展開書卷說，“兄臺大仁大義，這個八個字就送您了。” 書卷上寫著“安宅正路，重義輕財！” 高德斜瞥了一眼，冷冷道：“字不值錢，仁義不值錢！”他又晃了晃自己的錢袋子，銀子碰撞的聲音傳出，“這世道只有這東西才值錢！” 方宇搖了搖頭，收起字畫，正色道：“非也！” 子曰：“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 高德不怒反笑：“年輕人，好之為之！” 旋即，他又搶過方宇手里的字畫，譏笑道：“家里的手紙正巧沒了，也算物盡其用了！” 方宇黯然，摸了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自問道：“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日子，真的過去了嗎？” 翌日，方宇再次出攤。這一次他有了改變，在高掛的大白紙上寫上“代寫書信！” 他望著那四個大字，心中低語：“字不值錢，那是世人沒見過其背后的價值；書生無用，那是未曾遇見良主！” 街道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方宇大喊：“代寫書信，代寫家書！”略帶羞澀的聲音，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力。 這時，一個身形佝僂，滿面褶皺，手拄棍子的老者，緩緩走到了方宇攤位前，問道：“代寫書信，怎么收費？”  方宇原本想說“三文一封信”，但他發現老者竟是個盲人，于是說：“您是第一個客人，免費！” 老者大喜：“謝謝小兄弟！” 半個時辰后，方宇將信放進老者衣兜，又將其引到寄信的驛站后，才放心離去！ 然而，突然狂風卷地，雷聲滾滾。瓢大的雨瞬息而至。 方宇狂奔回到攤位，卻發現所有字，所有白紙連同廣告紙都不見了。 他崩潰了。癱坐在地上，將頭深深地埋入雙腿之間，任憑風雨敲打著他的頭皮。 滴答，滴答！碩大的雨點落入水中，掀起一陣漣漪，三兩個氣泡，又轉瞬融入了水流。 雨聲還在繼續，頭頂的雨卻停了下來。方宇不解地抬頭，只見一個挺挺的肚子，一串銹跡般般的鑰匙。 暴雨如注的街上，只見高德默默地為方宇撐著傘。傘不夠大，但也恰好遮住了兩人的頭顱。 ...... 高德家中。方宇緊緊抱著自己的紙，喜極而泣。大雨來臨之時，正是高德為方宇收了攤子。 方宇對著劉德深深鞠躬，表示感謝。 劉德快步扶起方宇，手指向內堂的墻上，示意他看。 只見，墻上掛著的正是方宇寫的字，“安宅正路，重義輕財”配上綢緞的裝裱，氣勢非凡。 方宇怔在原地，眼角滲出淚珠。 “仁者無敵，希望方宇你能不忘初心！” 方宇：“本當如此！” 高德擺酒與方宇暢飲，兩人相談甚歡。 方宇向高德述說了自己近日的遭遇，一番傾述之后，只覺豁然開朗。 高德給方宇指了條路。 “城西頭，漕幫也許有你一口飯吃！”  ...... 城西漕幫，議事大廳。 幫主董子興，正歪著頭坐在太師椅上，眉頭皺成了一條橫線。他正為青幫不守規矩的事情發愁。 戎州府幫派多如牛毛，但有三大幫掌控了半數地盤。 漕幫掌控長江水運，幫主郭子興乃是地主出生，家大業大，從父親手中繼承來幫助之外。 青幫多是商人，把控著戎州的商業，經濟實力最強，幫主李密，鹽商出身，心思縝密。 洪門，號稱農家子弟的堡壘，當中多是窮苦之人，幫主袁洪，江湖上曾有赫赫威名。 三大幫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平靜只是表面現象。青幫不滿漕幫收取水路費，幫主李密更有統一三幫的雄心，而洪門是看誰都不對付。 近日來，漕幫弟兄發現青幫用私船偷運貨物，這已經觸及到了核心利益。 董子興從父親手中接下漕幫，就遇上這爛攤子事，被弄得焦頭爛額。 “報！有人前來投靠拜會！” 正沉思的董子興被驚擾，大罵出聲：“什么人？” “一個衣衫襤褸卻異常干凈的酸楚書生。” “叫他滾！” 不一會兒，幫眾又折返回議事廳，顫巍巍地對董子興說：“那書生說他能幫您！” “把他帶過來吧！” ...... 方宇掀起衣襟，跨過高高的議事廳門檻，對著董子興拱手道。 “方宇，拜見董幫主！” 董子興緩緩抬頭，沉聲道:“你說你能幫我？你憑什么？” 方宇朗聲道：“幫派之爭，無非是力量與心理的博弈。” 董子興坐正身體，微微皺眉，眼神也變得認真起來。他心中有些不爽，但又找不到發怒的理由，暗嘆道：“這個書生不簡單！” 方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戳到了他的痛處。一句話化被動為主動，而且說到的“點”又是他所感興趣的。 董子興：“說吧！你想要什么？” 方宇伸出三個手指。 郭子興：“一年30兩銀子？” 郭子興面色一沉:“一年300兩銀子？” 方宇搖頭，朗聲道：“一天三個饅頭！” 方宇來之前，研究了幫派之間的爭斗，所以才會有剛才那一番話。 但他也知進退，明白“拿得越多，還得越多”的道理，所以一天只要三個饅頭。  郭子興大笑：“哈哈哈！好！來人，給方宇兄弟看座！” 方宇便在漕幫安頓下來，為郭子興出謀劃策。 幫派爭斗，最忌諱的就是優柔寡斷，退讓只會換來變本加厲，需得寸土必爭，雷霆出擊。 但如何出擊就是一門學問了？ 針對青幫偷運之事，方宇提出“先兵后禮”之法。即先聯絡道上的朋友，讓他們暗中劫下青幫一批重要貨物，隨即于城內大事宣揚青幫被劫之事，造勢。 幫主您再帶領漕幫弟兄去要回貨物，隨后原封不斷地送還給青幫幫主。但送回時，一定要收錢，按原來標準收錢。 青幫幫主李密是商人出生，精于算計，所以他一定會拿錢，買回貨物！ 之后，我們再于城中，各處宣揚“青幫被劫貨，漕幫仗義追回”的事情，既敲打青幫之人，又賺聲譽。 方宇之法得到董子興的認可，隨即安排了下去。 一切如方宇所料，李密乖乖繳納水運費，之后再無偷運之事。 董子興大喜過望，重賞方宇。 “方兄弟，你可真神呀！以后就做我們漕幫的軍師吧！” 方宇初來乍到，自知此事鋒芒過盛，所以婉拒道：“謝幫主給的機會！但軍師一職，方宇還受不起。我只是動了動嘴皮子而已，幫中比我有才能，有本事的兄弟還很多！” 董子興提出軍師一職也是試探，所幸方宇剎住了腳。 之后，方宇屢獻奇計，助郭子興拿到了戎州府南邊的水運掌控權，又狠狠地回擊了戎州府東部分幫的叛亂。 可以說方宇來之后，漕幫進入了高速發展階段。 方宇神機妙算之名，逐漸在戎州府傳開。 青幫、洪門都派人悄悄與方宇接觸，但被方宇一一回絕。可幫中還是傳出一些流言。 “哎，你聽說了嗎？方軍師可能要去洪門了。” “瞎說！不是洪門，而是青幫，李密這次可是下了血本。” 這些流言或是自然形成的，也可能是其他幫派的離間計。但無論如何，郭子興是不可能放走方宇的。  為將方宇留住，郭子興將自己的獨女董萱兒許配給方宇。 方宇受寵若驚，但容不得他拒絕。 兩人火速成婚，一年后董萱兒產下一子，郭子興為外孫取名為方忠孝。 但即便有了這等關系，郭子興仍時常感到不安。 轉瞬之間，方宇已經加入漕幫五年。 一年立足，三年成軍師，五年妻兒俱有，實現了人生的逆襲。 方宇的神機妙算讓人敬佩，仁義讓人敬重。他在漕幫中的聲望和號召力，隱隱地有超過董子興的趨勢。 董子興為此陷入了兩難，常常夜不能寐，終于他忍不了。 ...... 董子興臥室，八仙桌上擺了一大桌子菜。白鳥朝鳳、雞里蹦、桂花魚翅、佛跳墻等等，全是宮廷名菜，規格很高。 “今天，趁著老爺過壽的日子，咱們一家人好好聚一聚！”董子興夫人秦氏一邊斟酒，一邊說。 “祝爺爺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剛滿三歲的方忠義在母親董萱兒的引導下，咿呀著說。 “祝爹身體健康，長命百歲！”方宇舉酒祝賀。 董子興揮手示意大家坐下，讓大家吃菜。 “宇兒，你來咱們漕幫8年了吧！” “是的，足足八年，多虧了爹的賞識！” 董子興舉杯，朗聲笑道：“好女婿！是我這老頭子，托你的福啊！是漕幫托了你的福啊！” “未來漕幫基業，也還得靠你多出力呀！” 方宇具備一飲而盡，自信說道：“本當如此！” 董子興熱情地方宇一家子夾菜，眼里滿是寵溺。淡黃色的燭火透過窗戶撒布出去，一家五口的人影在窗戶紙上不停躍動，時而有人影起身。男人的說酒話，女子的碎碎戀，小孩的歡樂將整個庭院填滿。 董子興突然嚴肅起來，正色道：“戎州府三邦掣肘，割據了近五成的地盤，但還有五成的地盤為小門小派掌控，宇兒以為這些地盤如何？” “不是說好，今天不談公事的嗎？”秦氏碎碎念了一句。 董子興斜瞥一眼，通紅的臉頰上露出一絲不悅，但并未發火，而是望向方宇。 “大地盤由小地盤組成！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聚沙成塔之力我們不可忽視，我漕幫應逐步開發這些地盤！” “知我者，宇兒也！”董子興大笑，再舉杯！ 但下一瞬，董子興又嘆息道：“哎！可我思來想去，幫中竟無人可用，幾個長老有能力，但卻有異心，我不敢用，下面的堂主就更不用說了！” 這句話一說出，整個房間的氛圍似乎瞬間變了。秦氏愣住，董萱兒悄悄用腿踢了方宇一腳。 方宇心中搖了搖頭，他知道父親的意思。父親所謂的所謂的“長老異心”，實則暗指長老們更認同方宇了，父親這是希望他去外邊，好以此來削弱自己在幫內的影響力。  “如果能讓爹安心的話，去外邊又何嘗不可呢？”方宇心中喃喃道。 方宇舉杯，將杯子放得很低，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朗聲道：“父親大人，宇兒愿意前去！”。 董子興露出笑容，滿意的點頭：“如此甚好！只不過那些地方條件山高水長，條件惡劣，宇兒你要當心呀！” “謝父親關心，宇兒定不辱命！” 董子興哼唧道：“你個大男人，我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我的小忠義，他那么小怎么吃得了那個苦呀？” “這一次，就你和萱兒去吧！” 董萱兒胸口起伏，想要說話。 可沒等他說話，方宇起身敬酒：“還是父親大人考慮得周全！我和萱兒擇日就出發！” 之后飯局氛圍變得壓抑，兩個女人都在一旁沉著臉，而兩個男人則在演著戲，唯有方忠義依舊歡快。 半月后，漕幫議事大廳中。 方宇辭去軍師一職，告知眾人他將去嶺南開辟漕幫分幫，不日就會出發，而歸期未知。 很多人想跟著方宇一同去，但方宇拒絕了所有人，他要一個人去。 臨走之時，方宇有將自己個人的親信骨干，托付給了郭子興，讓所有人定要忠義兩全，拼死守護漕幫！ 方宇主動剪掉自己的八年來形成的影響力，讓董子興徹底放心。 方宇和董萱兒兩人帶著錢財出發，董子興親自送他們出城。此時的他的心情復雜的，方宇的行為都表明其絕無二心，他在思考自己這樣做真的對嗎？會不會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嶺南山路上，一座馬車悠然前行。男子駕著馬車，女人斜靠在男人身上。 “夫君，我爹無容人度量，可惜你這一身才華了！” “沒有爹，就沒有今天的我們！我們還得好好感謝他呀！”男子將女子摟進懷中。 “這一趟，就當放個假吧！” 八年漕幫歷練，方宇早已不是當年的青澀書生，而今的他行事果敢，殺伐果斷，但唯一不變的就是仁義。  他很快就在嶺南立足，成立了嶺南漕幫。 一年后，方宇收服了當地所有小幫派，建立起一個千人大幫，包攬當地商業、農業和水運。 他以仁德治幫，幫眾能夠得到幫派的庇護，獲取一份收益，非幫派百姓也能獲得就業機會，爭取一份額外收入。 當地百姓間，流出出一句順口溜，“大小事情，找嶺南漕幫；家長里短，也找漕幫！” 在方宇的管理下，嶺南漕幫做大做強，也造福了一方百姓，逐漸成為了戎州府的第四大幫。 聽說方宇做得很好，郭子興心中既興奮又苦惱。在南溪縣的他惴惴不安，半月后他決定要去嶺南看看。 郭子興從南溪縣出發，大量護衛隨行，卻并未傳信給方宇。 ...... 子曰:“知者樂水，仁者樂山;知者動，仁者靜;知者樂，仁者壽。” 漕幫學堂中，方宇正在給學生們上課。漕幫學堂是漕幫建立的學堂，免費為給漕幫幫眾和當地孩子上課。 不僅有漕幫學院，還有漕幫養老院，免費贍養矜寡老人；還有漕幫救濟中心，免費資助遭遇突發困難的百姓。 在方宇心中，幫派不是“斂財”的工具，而當是個造福百姓的平臺。他想要依托幫派，打造一個老有所養，壯有所用，幼有所學的世外桃源。 突然，教室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急報！急報！” “方先生，漕幫出事了！” 方宇眉頭微皺，略顯焦急地問道：“出什么事了？” “您自己看吧！”年輕小伙將信件交給方宇。 方宇拆開書信，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原來郭子興來嶺南的路上招賊人劫持。 而今劫匪以“郭子興”為籌碼，要求方宇帶夠誠意去贖人，否則就要殺掉郭子興。 “這伙劫匪必定是青幫之人，他們綁架岳父無非是為了幫派利益！”方宇心中盤算。 方宇將此事告訴董萱兒，并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他決定以自己為人質，先把父親給贖回來，然后再和劫匪談條件。同時另外派一只奇兵，直擊青幫幫主李密的老家古藺，將他的妻兒也給抓起來當做我們的籌碼。 董萱兒帶著哭腔，掏出匕首，哭喊道。 “你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娘倆怎么辦？” “我爹無容人肚量，此行來嶺南意圖很明確，就是來奪權的。救回了他，以后誰來做這嶺南漕幫幫主？處理不當，我們恐有殺生之禍！他不死，可能就是我們死了！要小心我爹呀！” 董萱兒的擔憂方宇全明白，但如果不救董子興，那他方宇也就不是方宇了。 方宇緊緊抱住董萱兒，斬釘截鐵地說：“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董萱兒頷首點頭，也緊緊抱住丈夫。她知道丈夫一旦做出決定，就不可能改變了。 ...... 天狼山山腳，方宇率數百漕幫幫眾與劫匪對峙。 劫匪首領從后方人群中走出，挑起眉毛說：“久仰方先生大名，不知嶺南漕幫的理想國夢想您還能堅持多久？”  他自稱狼王，身形高大，一身的腱子肉，但外形卻更像個大猩猩。 方宇：“理想永世長存！” 狼王上前一步，厲聲道：“為一堆卑賤的愚民也值嗎？” 方宇也上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說：“我就是一名愚民，只不過多走了一步！” 狼王：“你必會失敗！” 方宇：“叫李密出來談正事吧！” 狼王神情微微一滯，臉色有些難看。顯然方宇看出來他不是真正的話事人。 啪啪啪！人群中一陣掌聲響起。一名，身形纖長，膚如白玉的男子走了出來。 “方先生，不愧是方先生!” 方宇拱手，以禮相待，問道：“我父親，郭子興在哪呢？” “帶上來！” 兩個劫匪一左一右，將郭子興架了上來。其雙手雙腳都被繩索捆綁，嘴里也塞滿布條，但衣著干凈，氣色也不錯。 “說吧！你要怎么樣才能放了我父親！” 李密似笑非笑，搖曳著手中的羽扇，微笑道：“這就得看方先生，你的誠意了？” “這李密是個高手，談判最忌諱的就是誰先出價！”方宇心道。 狼王若有所思地看著方宇，似乎準備看他的笑話。 方宇不急不緩地回應：“我愿為人質，換回我父親！” “秒啊！這方宇也是高手！一句話似乎有誠意，但實際上根本沒出價，又將皮球踢給了李密。”狼王心中暗嘆。 李密搖頭，臉色變得陰沉，冷冷道：“看來，方先生是不想救你父親了！” “李密是個狠人呀，仗著籌碼在手，竟直接掀了桌子，把話直接說死！” “且看看這，方先生如何回答！”眾人議論起來。  方宇依舊從容，但郭子興卻有些慌了神，用一雙希翼地眼睛望著方宇。 “你李密不敢動他！” “呵呵，你憑什么說我不敢？”李密大笑，提著刀架在了郭子興脖子上。 方宇不言，冷冷地望著李密。 李密微微用力，郭子興的脖子上滲出血跡。 “這方宇怎么這么自信，他就不怕我破罐子破摔嗎？他為何自信得猶如上帝一般！”李密心道。 郭子興臉色漲紅，眼睛瞪圓，那眼神就像要吃掉方宇一般。 李密意識到郭子興的變化，心中的不安又化為自信。“任憑你方宇神機妙算，可這郭子興是個慫包呀！” 他扯掉郭子興嘴里的布條，郭子興登時大喊：“我才是漕幫的幫主！我現在要你把嶺南漕幫所有基業交給李密！” 李密大喜，望向方宇。但方宇神色依舊，只是微微揮手。 只見，董萱兒和幾名漕幫幫眾，駕著幾位婦孺前來。 方宇示意他們把人放下，輕聲道：“這下子，也得看看李密幫主你的誠意了！” 李密大笑：“商人重利輕義你不會不知道吧？你認為我會為了他們放棄如今的大好局面？” 方宇：“你會的！你是個聰明人！”  李密頹然，心中冷笑：“妻兒不重要！但這青幫人心重要呀！” 方宇不費一兵一卒，救回了郭子興。但郭子興卻始終不高興，興許是嚇著了，又或許是擔心方宇影響了他的地位。 ...... 嶺南漕幫，郭子興臥室。 “相公，我爹已容不下你，你打算怎么辦？” “如果，你奪了我爹的權位，我是不會怪你的？” 董萱兒在方宇去救董子興時就有此擔憂，如今變成了現實，現如今在她心里丈夫的生路只有一條，那就是謀權篡位。 嶺南漕幫盡在方宇的掌控之中，漕幫本部他也頗具威望，奪權對于方宇而言并不困難。 但方宇只是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對我有恩，于情于理不和！” 董萱兒：“你傻啊！” 翌日，方宇召開了全幫大會，當眾宣布將嶺南漕幫幫主之位還給郭子興。 方宇用的是還字，意味著從前他只是代管，他的一切行動都是在郭子興的指示下行動的，把所有功績都給了郭子興，為他樹立了威望。 隨后，方宇向郭子興請辭，說道：“累了幾年，想帶妻兒出去走走！” 郭子興明白其中之意，應允，但他心中一直有個疑惑。為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猜忌、算計方宇，方宇還對他如初呢？ 這日，他問了方宇。 方宇跪下，溫和地說：“沒有您，又哪里有今天的我！沒有您的三個饅頭，我恐怕早已成了餓死鬼！” 郭子興恍然，內心自責，開始挽留起方宇來。方宇執意要走，他值得作罷！ 嶺南山路上，一車三人，在夕陽下的影子越拉越長，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方宇一家尋了一處孤村，過上了男耕女織的生活，好不愜意。 然而三年過去，一個不速之客的到訪，又將方宇拉回了權利漩渦。 這個人正是當年劫持郭子興的山賊首領，他曾斷言方宇的理想國計劃必定失敗。 他找到方宇，請他挽救嶺南漕幫。 方宇走后，郭子興統帥漕幫，第一年郭子興仍然維持方宇留下的制度，但第二年制度便從多方面開始瓦解，如今嶺南漕幫早已成郭子興斂財的機器。 漕幫管理范圍的內百姓，面臨官府和幫派的雙重壓迫，日子比沒有漕幫時更難。  聽完狼王的話，方宇蹙眉，開口問道：“你為何要救嶺南漕幫？” 狼王細細說來。他原本是個嶺南的武師，愛以俠客身份自居，也常用自家的糧食接濟窮人。 但這影響了糧商的財路，商人們聯合設計陷害他。狼王為了活命，只得落草為寇。 而建立一個“老有所養，壯有所用，幼有所學”的理想國也是狼王的夢想，所以他才會來。 狼王的故事很長，茶水熱了好幾次才講完。 狼王：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 方宇眼角留下了兩道淚痕，他對著狼王拱手，溫然道：“謝謝你！” 董萱兒，給他帶來了行囊，溫柔的說：“相公，你的才華不止于此！” 方宇同狼王來到嶺南，誠如狼王所說，如今的嶺南對百姓而言，就如同煉獄一般。 方宇尋到郭子興，郭子興大喜，為方宇斟茶。 方宇沒喝，將茶向外推去，而是認真的說：“父親，這一次希望你別怪我！” 狼王帶著山賊，再一次綁架了郭子興，嶺南漕幫再一次改天換地。 方宇在這片熱土上，盡情地構建著他的“理想國”。 當地百姓過上了公平和富足的生活，方先生之名也為百姓傳頌。 方宇始終踐行仁義，終究小仁修成大仁，造福一方百姓！ （故事完，川娃子小敏原創首發） 故事靈感來源于明太祖朱元璋與岳父郭子興的故事，但主體內容純屬虛構！ 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 仁者無敵！ （喜歡的朋友，別忘記點贊，評論，關注哦~大家的點贊，是對小敏最好的支持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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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 老大姐嗨 > 《收藏的民間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