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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晚上外出拜訪親友，又走在家鄉清冷的月光下，感覺時間仿佛從未走遠。 爸爸帶著我和侄女一起去叔叔和姑姑家拜訪，一路上整個小城很安靜，我看到路邊掛起一排排的紅燈籠，拐角處的廣場上也亮起了喜慶的牌子，但是整個夜晚很安靜，我說這有點缺乏年味了，少了往日的熱鬧。 到達小區時，我們拐進了熟悉的小道，但是忘記了姑姑家所在的樓層，于是決定先去小叔家拜訪，順便問下姑姑家具體位置。 雖然昨天在朋友圈看到堂弟說今天下午回家，但是到達后發現家里只有小叔和嬸嬸，我那個交際廣泛又閑不住的弟弟晚上又出去聚會了。 嬸嬸端出洗好的草莓，叔叔調好客廳的燈，爸爸坐下后，幾個人開始聊天，無非就是問下近況，順便夸贊下小侄女。 問清姑姑的樓層后，叔叔決定和我們一起去拜訪，到姑姑樓下后，爸爸手機響了，于是我們幾個站在空地里開始等爸爸打電話。 小侄女在夜色里開始一圈圈地跑，我和叔叔站在一邊看，這樣清冷的月色像極了曾經無數個夜。 這樣的寒夜有種時光的魔力，最易令人懷舊。 我像從沒長大，依舊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站在老家的院子里，看大人們為過年而忙碌。 爸爸打完電話后，我們開始一起去敲姑姑家房門。 敲了兩聲后，門很快就打開了，是姑父，后面站著姑姑的婆婆，我喊了她一聲奶奶，走進去后才發現沙發上躺著姑姑的公公，我聽說他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了，甚至無法站起來。 表妹坐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正在吃飯，沒有說話，也沒有給我們打招呼，我在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 姑姑不在家，奶奶說也許正在下班的路上，很快就會回來了，讓我們等一等。 爸爸瞅了一眼妹妹的飯碗，估計是為了打破尷尬，主動說了一句：“PY在吃飯呀，面條挺不錯的?！?/span> 奶奶說妹妹感冒了，中午沒吃飯，晚上突然想吃手搟面，就親自給她搟了面。 我知道奶奶一直很嬌寵她，妹妹可以說想要什么，家里都隨時準備好。 爸爸主動提議道讓妹妹有空時，由我帶著她和堂弟堂妹們一起玩一玩。 我說：“好?！?/span> 雖然我內心并不抱太多希望，因為去年也是如此，我和堂弟到姑姑家邀請表妹，兩人說了很多，表妹始終沒同意，非要等姑姑來才可以，后來在姑姑的陪伴下和我們一起去看了電影。 今年也許狀況會好轉一些，但愿如此吧。 因為時間緊迫，我們站了一會便準備離開，臨走時，我看向妹妹：“PY，過幾天有空時，一起出去玩玩吧？”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說：“好的?！?/span> 這兩個字的反饋對于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了，畢竟曾經的她是一直低頭不言。 在我們離開姑姑家，來到樓下一側時，迎面遇到了姑姑，爸爸趕緊讓我下車去見姑姑。 在家鄉的月夜下，我再次見到了我的姑姑，我的身后站在正在送我們的叔叔，我們這個家突然像團圓了一下，像童年春節的夜。 姑姑說外面冷，讓我趕緊回到車里。 我說姑姑你好好休息。 回到車里，我的內心莫名地涌起一股酸澀，我的姑姑，那個年輕時溫文爾雅的她，如今卻要承擔起整個家庭的重擔。 上有重病的老人，下有叛逆的孩子，這是姑姑的原話。 我告訴姑姑時間一直往前走，一切都在改變，也就有希望變得越來越好，姑姑告訴我她的心態也漸漸開始好起來，妹妹已經同意重返校園。 我知道她心中最大的重擔終于可以稍稍落地。 在去往大叔家的路上，我一邊給侄女說話，一邊低頭看了眼手機，預備給大叔打個電話，卻看到堂妹的信息：“明個回來唄？” 看來她還不知道我昨天已經回來。 我決定給她個突然襲擊：“我馬上到了哈，**小區。” “到哪里了，我家？” “對，進小區了?！?/span> 在到達大叔家樓道時，看到大叔已經提前打開了門。 妹妹在房間內站在門后。 我們互相打了下招呼，然后看到奶奶坐在一側。 爸爸說：“媽，還認識我嗎？” 奶奶說了爸爸的小名。 說實話，此時我的內心很忐忑，因為上次來大叔家時，奶奶已經認不出我。 我笑著看向奶奶：“奶奶，還記得我嗎？” “**啊?！蹦棠毯俺隽宋业娜槊?，我內心突然松了口氣，奶奶認出了我。 我告訴小侄女：“叫老奶奶。” 小侄女很乖地喊了一聲。 可是奶奶認不出她了，問了我好幾遍她是誰的孩子。 父親問了下妹妹近況，妹妹回應一句后就開始走向臥室，大叔不開心地說了她一下，認為她不夠禮貌，她反駁道：“我去給姐姐拿禮物。” 然后我看到她拿著兩個小盒子走出來，是她之前問過我的粉底液，當時她問我喜歡哪個，我發現她給我的正是我選的那一款。 然后她就坐在旁邊的小凳子上，看著我和侄女，此時侄女坐在我的腿上，而我在和奶奶說話。 就像過去的時光，幼年的她坐在我身側。 只是，現在的我們一年只能在春節有機會見面，相聚的時光也越來越短。 后來她告訴我，她只給我買了禮物，其實在她將盒子遞給我時，我內心已經很感動，因為她還沒有工作，還在一次次的參加各種考試。 在離開時，我告訴她，沒有考不過的試，堅持學下去就可以。 回到家，我打開家族微信群。 我看到姑姑截了一張圖，問大家適不適合奶奶。 大叔回復道：“XW你建議買的帶輪的坐便器，我認為不適宜咱娘用，故不建議你買，你的孝心可嘉，若有時間多陪陪老娘就行。” 二嬸發了奶奶的圖片，是她剛給奶奶理過發，問大家她理的好看嗎。 姑姑說：“老媽精神多了?！?/span> 媽媽跟了一條：“有娘在，家就在，家是一個幸福的港灣?！?/span> 小侄女也開始問我：“姑姑，是不是老奶奶在哪里，我們就在哪里過年？” 我說：“是的，你總結的很對?！?/span> 后來大叔又發了奶奶的視頻，我看到奶奶笑得很開心。 我在今天懷念過去的我們，也許若干年后我也會站在同樣的月光下懷念今天，我多么希望，歲歲年年，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家，永遠的港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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